[冢不二]公报私仇(下)----忆秋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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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苍紫色的眼满是怒火的瞪著趁机报复的真田,但是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真田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就算是眼睛瞪酸了,那人依旧双眼冷漠的看著前方,表情僵硬的像是被刀削过的大理石,张扬自信的迹部,在现如今的状况下也只能是自叹倒霉,无力地闭著苍紫色的眼,将全身的力量都倒靠在真田身上,既然这麽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本大爷也就不用为你著想。抬手,将真田的帽子拿下,盖住自己灰色的发,遮掩了迹部耀眼的光芒,也阻挡了外界一切的喧嚣,没等真田发难,迹部径自低声咕哝道:“本大爷休息一下。到站了告诉本大爷一声。”话完,挪动著自己的脑袋,直到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之後,直接消音了。
看著被帽子遮住了所有光芒的迹部,真田冷漠的眼满是无奈,这家夥,越来越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妄为了,就像是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不二一样。小心的调试著迹部的身体,直到迹部全身的力量都靠在自己的肩上之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无视周围惊疑好奇的眼神,真田双眼冷漠的看著车窗上自己的影子,没有了帽子的遮掩,自己的冷漠更加的显而易见,为什麽,明明很冷漠的自己,为何会这样紧紧的抱著这个人?明明不喜欢与人亲近的自己,为什麽会让他这麽近距离的依靠著自己?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人这麽亲近了,但是,这一次,与上一次保护著不二不一样,因为那只是保护,只是责任,而现在是什麽?是放任吗?还是守护?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画面,让真田不由得想起那天的事。那个温柔的少年,也是在这样的地铁,在这样的闷热的气味中,在这样的吵杂的人群之中,轻轻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句话也没有,满脸微笑的思索著什麽。那时候并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因为那是天才不二。不二不是迹部,不二把所有表情都掩藏了,不是眼前这个把一切想法都写在脸上的迹部。此刻,终於知道,那时候靠在自己怀里的少年在想什麽了。
而现在,自己怀里抱著的是一个自己怎麽也没有想到的人,一个得天独厚的帝王,一个自信张扬,傲慢自恋的迹部景吾。就算是自己处在弱势已经能够骂人骂得毫不带脏字,就算是有求与人的是自己,依旧可以像个帝王一样张扬著说道:“本大爷休息一下了。到站了再通知本大爷。”迹部,从什麽时候开始这麽相信自己了?迹部,从什麽时候开始依赖著自己了?或许他本人都不知道他在依赖著自己,但是,真田知道,这个孩子气的帝王现在就像个玩累的孩子一样在依赖著自己。
是什麽让那个高傲张扬的少年变得如此脆弱了?是什麽让那个自恋自信的帝王变得如此孩子气了?是什麽让那个得天独厚的迹部景吾变得如此的任性妄为了?
是不二吧。
是那个小景长小景短叫唤著迹部的不二吧,那个像孩子一样把所有人都戏弄了一遍转身却依旧孤独悲伤的不二周助吧。就连自己都在心疼著那个孩子,迹部,这个把不二放在心坎上宠溺的迹部更是在为他不舍吧。迹部肆无忌惮的宠溺让不二越发猖狂,不二温柔宜人的微笑让迹部变得脆弱了。因为那个孩子,让迹部尝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从未展示过的任性,所以,喜欢不二,是顺理成章的事。换了是谁,在那个孩子身边呆久了都会喜欢他的吧。
但是,现在,手冢回来了,那个冷漠的就像是冰山一样的手冢以从未有过的强势回来了。不二不再孤单,不二不再悲伤,不二不再需要迹部的陪伴。
那,迹部,你要怎麽办呢?或许,你还是可以回到那个自信张扬的帝王,或许,你还是可以回到自恋傲慢的迹部景吾,但是,你终究是回不到只有单纯笑意的小景了。
为什麽,自己会莫名的感到心酸,为什麽,自己会为这个少年感到心疼,为什麽,自己想要安慰这脆弱的迹部?太多的为什麽搅的真田的太阳穴隐隐作痛,黝黑清冷的眼收拢著散漫的焦距,真田轻晃著僵硬的颈脖,下颚微微擦到迹部灰色张扬的发,轻微的动作引来肩上少年的嘀咕:“就到站了?”朦胧的声音,淡淡的困惑,微微的不满。
真田侧脸,低眉看著朝向自己的俊脸,右眼角下是显眼的泪痣,浓密的睫毛轻柔地搭垂著,一直含著笑的嘴唇发出轻微柔软的呼吸,这样乖巧的迹部,就像个孩子一样让人不舍得放手。轻轻的将迹部头上的帽子压下,遮住那让自己无法转眼的容貌,低声冷道:“还早,继续睡吧。”继续睡吧,如果真的需要休息的话,我的肩就借给你了。
听著真田的话,迹部微微转动著身体,无意识地蹭著真田的颈侧,低垂在真田身边的双手自然而然在真田身後相握,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发出满意的叹息声。果然,这人还是适合当抱枕的。
真田挑眉,闻著迹部身上淡淡的香,感受著紧紧抱著自己的双手,看著从帽檐下跳出的灰色头发,扣著迹部腰身的手轻轻的收力,这家夥,还是睡著了可爱乖巧一些。

第 21 章

医院安静的走廊上
捧著黄色剑兰的不二侧脸看著一脸心不甘的手冢淡柔的笑道:“呐,手冢,捧著花不能板著脸的呢,要不花会开得不好看的呢。”
手冢看著自己怀里一大捧的黄色矢车菊,蹙著的眉眼实在难以舒展,冷眼瞄著惊疑的行人,这家夥,是故意要看自己尴尬才特意要自己买花的吧。明明说过,两个人只要买一份就够了,再说,我们之间还要分你我吗?但是这家夥却端著一张温柔的脸笑道:“呐,手冢,这样不礼貌的呢。我是去看朋友的呢,你是以青学部长去探望的啦,意义不同,当然要买两份花了。”
好吧,买就买吧,但是,自己为什麽一定要捧著矢车菊,我买的明明就是剑兰,可是,为什麽我一定要捧著这麽纤细娇柔的矢车菊。转眼,看著一脸惬意的不二,手冢百分百肯定,这家夥就是为了看自己出溴。无奈,伸手,将抱著剑兰的少年扣在身边,低眉,淡然道:“不二,下不为例。”
不二乖乖点头,轻柔的笑道:“嗨嗨,我也就是想看看手冢抱著我喜欢的花会是怎麽样的画面而已啦。果然不错,手冢不管是捧著矢车菊还是剑兰,都一样的帅呢。”事後戴高帽绝对错不了。不二淡淡的笑著。
手冢下颚噌著不二的栗发,冷漠的眼满是淡淡的宠溺,勾著嘴角道:“其实,不二也很漂亮的。”
漂亮?这家夥!不二抬头,不经意间,张开准备要骂手冢的嘴唇就这麽轻柔的抵上了手冢清冷的唇,随後是手冢轻柔的吻。看著手冢得逞的笑,不二张嘴咬著手冢紧抿的嘴角,恶狠狠的笑道:“手冢,你什麽时候这麽奸诈了啊。”这家夥绝对是故意的。
手冢见好就收,成功骗的一个吻,心情很好,淡柔道:“谁叫你一路都是幸村长幸村短的。”这家夥,一路都不断的念叨著幸村精市,手冢就奇怪了,为何自己这麽一走,不二怎麽把什麽人都认识个遍了。
“呐呐,手冢吃醋了哦。”不二嗤笑著。
手冢不否认的点头,伸手拍著不二栗色的脑袋清冷道:“知道就给我收敛点。”
不二抬眉轻柔的笑著,伸手拉下在自己头上作怪的手,扣住,偏著脑袋,咧嘴笑道:“手冢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气了啊?”
手冢与不二十指相扣,轻柔的说道:“这不是小气,是在意,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会在意。”明知道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但是心还是会在意,在意这个人的一切。
不二轻轻的靠在手冢身侧,扬眉笑道:“呐呐,我知道了。”如果你在意我的一切,那麽,我会尽量让你不再担忧了,就在不二暗自承诺的时候,耳畔传来轻柔的声音:“不二。”不用抬眼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不二抬眼,看著依靠在门上的纤美少年,扬著灿烂的笑脸,笑著叫道:“呐,幸村,我来看你了哦。”果然气色好多了呢。
幸村纤细的手指停在门把上,紫色的眼满是笑意的点头道:“不二可是很久没有来看我了。”说不上自己为什麽会这麽想著不二,总之,现在再看见不二,心中一片欣慰呢。
刚刚还承诺著不让手冢担忧的不二抱著剑兰就蹭蹭地跑到幸村面前,弯著眉角笑道:“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
看著微笑的少年,幸村突然有种想要拥抱著眼前少年的冲动,眨巴著紫色的眼,伸手,眼看就能把抱著花的少年抱在怀里时,突来的黄色矢车菊硬是阻止了幸村接下来的动作,扬眉,抬眼,看见的是手冢冷漠的俊脸,这个,能视作手冢是故意的吗?“啊,手冢也来了呢。”不能怪我没有看见啦,因为实在是看见不二太高兴了呢。等了这麽久终於是等到这家夥来看自己了,不激动一下可对不起自己这段日子的等待呢。
看著幸村惊疑的表情,手冢毫不在意的淡淡道:“恩,祝你早日康复。”还真是一句没有任何差错的话呢。礼貌的有点生疏了,不过,他们本来就不熟嘛,顶多就是球场上的对手。
幸村接过手冢手上的矢车菊,淡柔的笑道:“谢谢了。”这家夥,把不二看的太死了吧。想抱一下都不行,太小气了,紫色的眼流转的信息全数落在手冢清冷的眼中。就算心中有诸多不满,手冢表情依旧冷漠淡定地回视著微笑的幸村,这家夥,怎麽看怎麽不像是善於的人。
看著互相对峙的两个人,不二弯著眉角,这家夥,醋意怎麽这麽大的啊。无奈的吃笑著,伸手,握著手冢的手,抬眼对著幸村笑道:“幸村,先进去吧。站著会很累的呢。”
看著不二担忧的笑,幸村偏著脑袋淡柔道:“没事,我已经在复健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打一场网球吧。”说完,将手冢不二引进病房,
“好啊。”不二将幸村扶到床边,这才问道:“怎麽样?这花很好看吧。我很喜欢矢车菊的呢。但是,我最喜欢的仙人掌的呢。不过手冢说仙人掌不适合用来探病,所以就送矢车菊了呢。”要不是手冢说教了半天,不二绝对会捧著仙人掌来探病。
听著不二话,幸村弯著眉角,温柔的笑道:“不二,我确实是第一次听见要送仙人掌来探病的。不过,如果是不二送的,我都会喜欢的。下次,你送我一盆仙人掌吧。”就是要气死那个冰山一样的手冢,谁叫他把不二看的这麽死啊。
“恩。”不二点头,然後仰著栗色脑袋冲手冢努嘴道:“呐呐,手冢,我就说幸村不会介意的呢。我就说要送仙人掌的。”就这家夥,死活不肯。
看著满脸不甘的不二,手冢淡柔的勾著嘴角,轻轻的拍著不二栗色的脑袋,弯腰,伸手从不二怀里抱起剑兰,淡淡道:“捧著仙人掌手会很酸。”这家夥,到底会不会听重点啊。
不二呵呵的笑著说道:“有你在,我才不怕手酸的呢。”就算是要酸也是酸你的手。
抬眉,看著一脸奸笑的不二,不用猜也知道这家夥脑袋里想的是什麽。手冢伸手扶著眼镜,起身,转身,淡淡道:“我没有答应帮你捧仙人掌。”绝对不会做那麽不符合场合的事。
好吧,看著手冢捧著剑兰也是一种享受了,冷静的剑兰陪著冷漠的手冢是一种无言的和谐。不二低低的笑著,看著手冢将花放在花瓶中,散开,一室的清香。看著剑兰边上的红玫瑰,不二转眼,扬眉,困惑地问道:“幸村这里有红玫瑰的呢。”他以为,男生中只有小景才会喜欢那样的红色。
幸村看著不二的笑脸,情不自禁地伸手拍著不二的脑袋,像是拍著一个孩子一样,笑道:“啊,那是真田抱来的。”现在想起真田那表情还是止不住想笑呢。
“真田?”那个冷漠的真田会捧著玫瑰花吗?那,如果手冢捧著玫瑰花会怎麽样呢?不二偏著脑袋,目不转睛的看著正在整理剑兰的手冢,淡淡的想著。
看著偏著脑袋的不二,幸村顺著不二的眼神看去,那眼中全是手冢冷漠修长的背影,傲然挺立的就像是天塌下他依旧会站得笔直一样。果然与真田有点像呢。怪不得,不二後来就不再来看自己了。伸手,抚摸著不二柔顺的栗发,淡淡的笑道:“在想手冢抱著玫瑰花会是怎麽样的画面吗?”
听著幸村淡柔的声音,不二惊疑的转头,被看见了吗?惊怔之後是习惯性的微笑,伸手,抱著微笑的幸村笑道:“呐,小幸好聪明的呢。”不二从不轻易靠近外人,手冢是第一个让自己想要靠近的人,真田身上的味道也是自己喜欢的,所以也不排斥靠近真田。小景身上是淡淡的花香,很好闻,所以也不讨厌小景的靠近,现在看著幸村淡柔的笑脸就在这麽自然而然的想要把这个少年抱在怀里,或许是因为幸村身上有著与自己相似的温柔吧。
手冢转身就看见隔著矢车菊相拥的两个少年,眉头跳动,抬脚,站在床边,伸手,敲著不二的脑袋,淡冷道:“不二!”这家夥,非得要自己随时看著才安分的吗?
抬头,看著冷著脸的手冢,不二轻轻吐著舌头,转身从幸村怀里拿过矢车菊,将花举到手冢面前,淡淡笑道:“呐,手冢,这个也麻烦你放在桌上了哦。”
还真会转移话题,手冢看著不二讨好的笑,无奈的扶著眼镜,无言的看著仰著脑袋的不二,好吧,与不二对峙,输的永远是自己,谁忍心对那张微笑的俊脸说出拒绝的话呢。暗自叹气,伸手接过举到自己眼前的矢车菊,转身,朝放著剑兰的桌子走去。背後是幸村惊疑的声音:“不二,你刚才叫我什麽?”虽然被不二与手冢独特的沟通方式转移了视线,但是,幸村还是没有忘记要问的话。
不二转身,看著幸村困惑的脸,淡淡的笑道:“小幸啊,怎麽样,很可爱吧。”不二眯著眼炫耀道。
小幸,那麽,真田说谎了呢。上回的卡片不是放错了,那,真田为什麽说谎呢?幸村紫色的眼流转著困惑,回神,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年,轻柔的问道:“那,不二知道小真是谁吧。”
话音刚落,门被无预期的推开,刚要开口的不二转身,抬眼就看见捧著一大捧黄玫瑰的脸色黑到让人退避三舍的真田,要不是看见了那双清冷的眼,不二还是真难以相信,这个差点被花给淹没的人是真田,不光帽子没戴不说,那双一直都是认真严肃的清冷的眼满是不甘与挫败,正在想到底有谁可以把这人整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时,从真田身後传来张扬自恋的声音:“幸村,沈醉在本大爷的出场之中吧,啊。”说话之间,从真田身後走来一捧著大捧黑色郁金香的少年。
是小景吧。是小景没错吧。不二惊疑的看著逐步靠近的人影。要不是听见这华丽的声音,不二还真难以相信,被帽子遮住了三分之二容颜的少年就是傲慢张扬的迹部景吾。
小景头上的帽子是真田的吧。这是什麽情况?不二怔怔的看著同样惊疑的手冢,看样子,事情,或许没自己想得那麽难办了。不二冲著手冢眨著眼微笑著。
看著满脸泛著浓厚兴趣的不二,手冢低眉,专心整理手中的矢车菊,反正,不二要做的事,他从来就睁只眼闭只眼。就算是以前捉弄青学的人都是视而不见,更不用说,现在被整的是那两个人了。
看见不二,真田明显呆怔了一下,就连脚步停止都不知道,倒是自己身後的迹部,由於帽子压得很低的缘故,他没有看见不二很正常,所以,迹部步伐不变的往前走去。当迹部抱著黑色郁金香站在病床边时终於从帽檐下看见了直对著自己眨眼的不二,迹部反射性的停住脚,张扬的眼倏的睁得老大,这个家夥怎麽在这里?迹部努力调整呼吸呼吸,扬著灿烂的笑脸,低眉问道:“不二周助,你怎麽在这里?”这家夥不是该在约会吗?既然他在的话,那麽,手冢国光应该也在吧。
不二偏著脑袋,仰著头,看著被帽子遮掩了那双苍紫色眼的迹部,淡柔的笑道:“呐,小景,我不知道原来你要与真田约会的,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拜托你办事了。”果然,不趁机兴风作浪一番就不是不二周助了。
迹部一听,眉头挑动,这家夥,没一句是正经的。伸手敲著不二的栗色脑袋,淡然道:“你哪只眼看见本大爷与那个木头约会了啊。”虽然今天确实一天都与这家夥在一起,但是,这不是约会,绝对不是约会。
不二姿势不改,语调不变的笑道:“呐呐,我可是两只眼看见了哦,还有手冢的四只眼,以及小幸的两只眼,加起来就是八只眼都看见了。小景,你要抵赖吗?”看著掰著手指的不二,迹部想也不想就是一个暴栗,看著摸著额头的不二,迹部心情很好的笑道:“本大爷才不会与那木头约会呢,只是顺路而已,顺路而已。”不错,就是顺路。从网球场一直顺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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