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公报私仇(上)----忆秋
  发于:200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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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没想到不二会突然停下,虽然已经止步,但是由於真田走路向来就是风风火火的,最後还是撞上了不二的後背,伸手,扶著站不稳的不二,低眉看著依旧惊怔的不二,拍著不二瘦弱的肩头,淡问道:“不二,怎麽了?”想什麽想的这麽入神?
被真田声音惊醒的不二,转眼,看著困惑的真田,淡柔的笑道:“没事,看见熟人了而已。”说完,抬脚,这才朝热闹非凡的议事厅走去,果不其然,一脚踏进门槛就听见菊丸异常兴奋的声音:“不二,你总算来了啊,现在我们青学可是真的到齐了呢。”说完,拉著不二就朝手冢跑去。
不二跌撞之间倒在手冢的身上,依旧是清冷的味道,依旧是淡漠的感觉,不二淡淡的笑著,抬头,习惯性的弯著眉角,就像之前一样,温柔的笑著,淡柔的打著招呼:“呐,手冢,回来了呢。”
依旧是那麽的沈默,依旧是那麽的平静,依旧是那麽的冷淡,依旧是那个单音节:“嗯!”
一切,很简单,一切,很平淡,一切,很自然,手冢与不二,依旧止於冷漠与微笑。
看著手冢以训练的方式收服了一帮与他同龄的孩子之後,真田与迹部不经意间对峙上,两人眉眼流转之间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不在现场的不二。几乎所有人都在观看著这一场战役,但是,不二不在。随即脑中流转著: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强,这个男人,以前所未有的强势回来了。看著已经臣服的孩子们,真田迹部不约而同转身,相向而行,擦肩而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斗志,随後,悖道离去。
不二双手背在脑後,坐在树底下,抬眼看著炙热的阳光,轻轻的笑著,那个人,转眼之间变成了高自己一辈的教练了呢,这应该不是他想要的吧,其实,他比谁都有资格站在这个球场上,他比谁都想要站在这个战场上,他比谁都渴望著战斗吧。但是,可惜呢,虽然是回来了,却不是以选手的身份回来,这样看著训练的孩子,你心里是怎麽想的呢?突然很难受呢,为这样的你。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阴影,转头,侧脸,张开著蓝色的眼眸,低眉浅笑道:“小景,你怎麽跑过来了?”
迹部双手插在口袋,低垂著灰色的脑袋,修长的双腿支撑著欣长的身躯,看著刚刚还是一脸忧伤但是现在却笑得轻柔的不二,扬眉叫道:“不二周助,你怎麽又跑来偷懒了,啊。”
“我要是不在这里,小景你不是要白跑一趟吗?”不二依旧云淡风轻的笑道。
迹部看著一点紧张感都没有的不二,忍不住挑眉叫道:“不二周助,你不要给本大爷打马虎眼,我不是说过!教练不喜欢不乖的孩子吗?你还这样经常偷懒,你还想不想要被选上啊。”迹部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拉起不二,但是不二却顺势将那站的笔直的迹部拉了下来,看著跌坐在草地上对著自己横目怒对的迹部,温柔的笑道:“小景,你该像我这麽轻松一下的,对吧。”
迹部看著一脸得意的不二,无奈的摇头,都什麽时候,为什麽还是这麽无所事事的样子。看见那个家夥了,应该很高兴的啊。看见那个家夥,应该开心的吧。可是,为什麽,他可以那麽镇定的笑著只说了一句:“呐,手冢,回来了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一个异样的表情都没有,一个更多的动作都没有,云淡风轻的就像是球场上那个静静的站在手冢身後的青学NO2的不二周助。你到底在想什麽?一直都假装坚强著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一直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天吗?为什麽你可以如往常一样这麽地笑著。
迹部倾身,修长的手臂优雅的搭在不二的肩头,英俊的脸凑近不二,目不转睛的看著温柔的栗发少年,挑眉淡淡的笑道:“不二周助,你说,手冢看见我们这样,会有什麽样的後果?”
不二一怔,看著迹部苍紫色眼中的笑意,偏著脑袋,扬眉笑道:“後果很明显。而且很严重。”
迹部继续低头,眉眼目不转睛的看著那微笑的蓝色眼眸,很近,近的可以从他蓝色的眼看见自己苍紫色的眼,就连眼角的泪痔都清晰可见,即使是靠的如此近,可对面的少年依旧笑得轻柔淡定,咧著嘴,低眉,淡笑道:“小景,你再这样靠近我的话,你会死得很惨呢。”依旧是那个对自己说话毫不礼貌的不二周助。
但,迹部不是被吓大的,尤其是这个威胁还是来自不二周助,迹部依旧是自信张扬的笑著,缓慢地收紧著扣在不二脑勺的手,更近了,近的可以感觉到听得呼吸声,依旧是平稳,毫无异样,迹部挑眉,轻扬著头,笑道:“不二周助,你不要想著威胁本大爷。本大爷长这麽大还没有怕过谁。”当然,你这个家夥除外。
“我是对小景狠心不起来的。但是,手冢可就不一样了。”淡淡的笑容,轻柔的话语,诡异的表情,一切都让迹部全身都紧绷著,这是不二周助整人之前的经典表情。顺著不二的眼神,迹部抬头,看见了正朝自己走来的手冢国光,笔挺傲然的身躯,坚定沈稳的步伐,缓步慢行的朝他们走来。看著那人冷漠的表情,迹部反射性的收回了扣在不二身後的手,收回之後才低喃道:“为什麽我要怕那个家夥啊。”但是,动作先於意识的迹部再後悔也没有用。只能是优雅的靠在身後的树干,淡漠的看著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手冢国光。
手冢双手横抱在胸前,站定,低眉,看著转眼看著天空的少年,淡淡的说道:“迹部,华村教练在找你。”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借口,再说,即使就算是真的华村教练在找,只要他迹部景吾不想答理的人,是谁都一样。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再留下来也没有用吧,再说,打搅别人恋爱的人会招报应的呢。他迹部景吾才不做这麽不华丽的事呢,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轻扬著灰色的发,低眉看著抬头看著天空的栗发少年,傲慢张扬的笑道:“不二周助,本大爷先走了,想要流鼻涕的时候不要再找本大爷了。”说完,也不管不二有没有皱眉,直接抬脚离开。
他一直都在试探不二的反应,不管自己靠的有多近,他依旧那麽轻柔的笑著,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那时,他在想,如果,站在他对面的是手冢国光会怎麽样?不管会怎麽样,总之不会是像面对著自己一样,玩笑照旧开,谎言继续说,威胁继续讲,这就是朋友吧,因为我们只是朋友吧。这次,真的要断的彻底了呢。迹部华丽的甩著头,轻扬著嘴角,淡淡的笑著,有点苦涩,有点痛,但是却释然了。
低头走路的迹部根本没有看见前面的墙壁,就在迹部要与墙壁进行不华丽的亲吻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淡的警告:“迹部,你再往前,就撞墙了。”
迹部一惊,回神,抬眼,看著与自己差点触鼻的墙壁,心想华丽的自己什麽时候可以发生这麽不华丽的事,转身,扬眉,双手插在口袋,抬脚,转向另一个方向前进,风中是淡淡自恋的笑语:“多谢了!”他迹部景吾从不道谢,但是,他迹部景吾是一个有礼貌的人,不像那个木头,一点礼貌都没有,这样想著的迹部依旧保持著思考的姿势,依旧是那个低头的动作,依旧是心不在焉的走著自己的路。
出来找不二的真田,大老远就看见表情异常认真的迹部与一脸微笑的不二暧昧的让人起疑,本来打算视而不见的,反正,看著那个孩子笑著就行了。刚要离开,却出现了第三个人,就这麽,张扬傲慢的迹部扬眉瞄著手冢,清冷淡漠的手冢目不转睛的看著不二,微笑的不二抬头看著炙热的天空,一秒之间诡异的氛围被手冢国光打破,不知道说了什麽了,总之是华丽自恋的迹部站了起来,很优雅的笑著也不知道说了什麽,反正结果是,他回神时就看见了要撞墙的迹部。
真田第一次看见心不在焉的迹部,低垂著头,不知道在想什麽,就连前面是墙壁都没有看见。看著那个大少爷与墙壁只有一寸的距离,真田想也没想就是一句提醒,其实,按著真田冷漠的性格来说,早该就站在那里看著那个自恋傲慢的大少爷吃瘪才对,就当是回报他昨晚对自己的叫嚣。但是,事实证明,他真田玄一郎还是一个有爱心的孩子,不是。抬脚,转身,朝与迹部相反的方向走去,反正手冢与不二的事,不关他的事。只要那个孩子,开心就可以。
不二自手冢出现之後就一直保持著仰望著天空的姿势,蓝眸直视头顶晃动的树叶,嘴角轻轻的上扬,眉头微微挑动,心中,耳边,全是轻微的的风声,很凉爽,不是。但是,心却在这样的寂静中逐渐迷失。被那双冷漠的眼直视著很难无所谓的我行我素呢。
转头,对上手冢冷漠的脸,淡淡的笑道:“呐,手冢,你这样抛下你的队员好吗?”这麽浪费陪著我发呆,之前的你可是绝对不会这麽做的呢,为什麽?
手冢看著终於正视著自己的不二,那脸还是温柔的,那笑还是美丽的,那声音还是轻柔的。可是,那表情很飘忽,那笑很勉强,那声音很颤抖,你在害怕什麽吗?你在恐惧什麽?你在逃避什麽?手冢伸手,挑眉,淡柔道:“起来吧,!教练很严厉的。”很多话想说,有很多想表达,但是,最後却说了一句就连自己都觉得无用的话,他不二周助既然会在这里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担心过这些。
果然,那人不但没有起身,反而干脆躺在了草地上,缓慢地侧身,背对手冢,淡淡的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一下,现在不只是部长呢,你可是教练呢,再不回去,大石会担心的。”
依旧是那麽淡淡的声音,依旧是那轻柔的笑语,依旧是那个让任何人都不操心的不二周助。但是,看著他纤细的背影,手冢莫名的心酸,想靠近却止步,收回空置的手,如他所言,转身,抬脚,离开。
听著渐远的脚步声,不二抿著嘴,扬起的嘴角不停地颤抖,笑容苦涩迷离。
呐,手冢,就算是去了一趟德国,还是什麽都没有改变啊,还是一个以网球为重的人啊。也对,去德国不就是为治好手臂的吗?我们不是因为网球而约定了的吗?
可是,为什麽,非得我说什麽你就听什麽?手冢,你是个笨蛋。
为什麽,我叫你离开你就走,真是个十足的笨蛋。
你就不会探视我的心情吗?非得要我说得明明白白吗,真是一个笨蛋。
不二忿忿的捶打著绿色的草坪,不停的碎念著手冢是笨蛋这五个字。
发泄完了,手捶累了,心情好点了,起身,转头,却意外的看见依旧停在原地的手冢。
不二惊疑的睁著水蓝色的眼,温温柔柔的脸此刻却满是惊疑与难以置信,颤动的嘴唇张合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像是个被惊吓了的孩子,这样的不二,脆弱的就像是个玻璃娃娃一样。
为什麽要隐藏的这麽深?为什麽要这麽的倔强?为什麽要这麽假装坚强?如果非得这样才能看见真实的你的话,那麽,我手冢国光愿意陪你演一场戏,果然听见了那少年怨念的咒骂了。
向前,弯腰,蹲下,伸手,轻轻的将那脆弱的少年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拍著不二栗色的脑袋,金褐色的发轻轻的擦过不二的脸庞,修长的身躯缓慢的贴合著不二纤细的身体,紧抿的嘴唇抵在不二的耳边轻柔的喃道:“不二,我,真的很想你。”一直一直都想你。一直一直都很想念你,一直一直都很担心你。
不二靠在手冢清冷的怀抱,听著手冢直白的想念,惊怔的思绪慢慢恢复,这个家夥,竟然也学会了骗人呢。刚刚还一脸委屈的不二,忽的像孩子一样顶撞著手冢坚硬的锁骨,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了,手冢在电话里可是已经讲过这句话了呢。”见面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思念吗?呐,手冢,你变得脆弱了呢。见面之後就是重复的话,呐,手冢,你没得救了呢。不二想著,低低的笑著,原来,这个人,不管多麽的优秀,终究是一个嘴拙的人呢。
这家夥,现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吗?手冢惩罚性的按压著不二的脑袋,轻薄的嘴唇轻咬著不二的耳垂,依旧是淡淡柔柔的声音:“不二,我很害怕。”当初迹部告诉自己不二在他家时,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就算是迹部不说他也要打破以往只用MSN在线联系的联系方法。听著迹部欲言又止的要自己给不二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是,听著他轻柔的声音时,手冢就知道,不二,绝对不是一个会明白说著自己痛苦的人。
明明听到他的哽咽声耳边却依旧只有他的笑语,明明知道他在哭,但是自己却只能假装什麽都没有听见。我知道,天才有属於自己的骄傲,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那麽,我就当作不知道。在你脆弱的时候,我什麽都做不了,就算是担心害怕,我也无能为力,想要安慰,但是你却害怕的笑著打断了我所有的话。我只能努力的复健著,只为了早一点实现我们当初的约定。我,手冢国光绝对不会当一个失信的人。怕会更加思念,所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复健练习中。
就在医生都欣慰恢复成效时,手冢正好接到龙崎教练的推荐信。医生说没有问题,外伤已经根治了,现在就剩下战胜心中的阴影了。在医生的认可下,手冢二话不说就来到了这里,虽然不是选手,虽然只是教练,但是,他很知足,他很欣慰。
因为,他看见他了,他看见了那个一直都微笑的栗发少年了,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候,虽然只是习惯性的微笑,虽然与以往一样保持著一步之遥,但是,他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
明知道抛下自己的队员很不负责,但是见面会上不二飘忽的笑让手冢觉得不安,就像是怕他会崩溃一样,与大石简单交待了一下就出来找他。远远的就看见了扣著不二的迹部,那家夥,他承认,迹部是个难得的人才,他承认,迹部在任何地方都不输给自己,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害怕吧,因为知道迹部是个得天独厚的人,所以在知道不二在他家的时候会害怕,什麽时候手冢国光也胆怯了啊。
就算心中有多颤抖,手冢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著面面相视的两人,笑颜嫣然的不二头也没回的看著天空,迹部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惊慌失措的收回了手,看在迹部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手冢编了一个不算借口的理由让迹部离开了。目不转睛的看著仰望苍穹的少年,从他温柔的脸上,他什麽都看不见,他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就这麽,僵持著。终於,还是他沈不住气了呢。但是,他的避而远之却让自己难以承受,看著那个假装无所谓的少年,顺著他的话,离开,又悄悄地回来,听著少年的碎念,手冢不由的想到要笑,被称为天才的人现在却像个闹别扭孩子一样不停的碎念著。终於发泄完了,起身,转头,看见自己果然很吃惊呢,像个被惊吓的孩子一样,这样的不二让手冢不由的难受,终於把他抱在怀里了呢,终於可以这麽紧紧的抱著他了。这样的真实,让手冢把所有的思念与担忧全数说了出来。
因为知道你在害怕,所以,我就把我的担忧告诉你,我知道,天才是需要公平的。
听著手冢真实的话语,感受著耳朵上的轻微的痛,不二伸手捏著手冢的腰,算是被他咬的惩罚,感受著手冢僵硬了一下的腰身,不二这才吃吃的笑著,低问道:“你有什麽好害怕的。”这清冷的就像是个帝王的家夥,为何这麽小心翼翼?到底,你在害怕什麽?到底,你在担心什麽?到底有什麽事可以让你这麽的心惊胆颤?
不二仰著头,眯著蓝色的眸,目不转睛的盯著手冢冷漠的俊脸,想要从这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什麽,但是,这个与自己一样喜欢隐藏自己的家夥,要是看出来了才怪吧。很不服气的,不二伸手捏著手冢僵硬的脸颊,嘟囔道:“呐,手冢,为什麽总是这样的表情啊。”
看著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的不二,手冢修长的手指缓慢的抚摸著不二柔软的脸庞,“你还不是一样,永远都是这麽的笑著,让我都看不到你真正的想法。”其实,我不是很聪明的。至少,我不会揣测你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凭著直觉去感受你,只能凭著直觉去探测你的内心。
很喜欢手冢的手指摩擦著自己脸庞的感觉,不二轻轻的合著蓝色的眼眸,脸庞轻轻的磨蹭著手冢的指腹,低柔道:“呐,手冢,还是喜欢手冢的手指呢。”梦见几回都没有这麽的真实,这说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实的吧。修长的手指有著厚重的茧,有点割痛却偏偏喜欢这样的微微痒痛的感觉,就像是自虐一样,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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