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你这恶心的人，滚开！”陈亮双手受制，只能抬脚向上踢，可很快又给林志向用脚压住。
陈亮只知道不停地挣扎，上方的人他已经看不清了，身体的本能让他不停地挣扎，叫喊。
“看来真是只不听话的猫子呢？”
林志向吻上了陈亮，很快又被陈亮挣扎甩开。转过去咬着陈亮耳朵，轻说：“乖乖地，现在挣扎已经没用了。与其挣扎不如好好地享受，或者之后你就求着要我给你呢。”
林志向的手来到了陈亮的衣服底下，肆虐地摸着，较细的腰肢被抱住往上一提，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手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摸去，陈亮越挣扎得厉害，甩着头，想要摆脱束缚，可又挣脱不了。
“不要，放手。混蛋，放手，啊……”
衣服被撕扯的声音突然让陈亮静了下来，什么动作也没有。林志向依然埋头在陈亮的颈窝，胸前啃要咬着。丝毫没有发现陈亮的变化。

十二

林志向终于发现了陈亮的不妥，撑起身来看着陈亮。
身下的人已经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两手放在两边，因为刚刚挣扎已经能够乱的头发遮去了他的半长脸。在乱发下，本充满狂怒的眼睛变得无神，茫然。
“怎么了？不反抗了？”看着陈亮毫无生气的样子，林志向讥笑。
就在林志向以为陈亮已经放弃挣扎的时候，开始放开了陈亮，继续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的时候。陈亮的双手和双脚得到了放松，吸了口气，猛地一脚向林志向踢了过去。才放开没多久，以为陈亮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林志向毫无防备地滚到了地上。
转眼间，陈亮已经把敞开的的衣服拉了上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林志向从很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又拉住了陈亮。陈亮转过头，冷然地扫了林志向一眼，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甩就挣脱开往外跑了出去。
“妈的，给我站住。”林志向发怒地冲陈亮叫着，随后跟着跑了出去。
在包厢外的王经理正和女人玩的高兴，看见陈亮跑了出来知道出事，随后又看到林志向叫骂着跑出来。于是也不敢在坐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陈亮脑海里一片空白，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就像人的潜在能力一般，瞬间就爆发了。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哪来来的镇定就这样跑出了夜总会的门。
一路跑出来，他看不到有多少人看着自己，只知道拉着衣服一直往外跑。身上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没想过出来之后要去哪里，只知道要跑。
当陈亮站在夜总会门前，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陈亮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是陈亮没有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周远。
陈亮木然地看着周远，眼里有的是不相信，还有希望，可随后又扑灭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救自己的还是来谈生意的？如果是谈生意的话，那么看来自己已经不用逃了，也逃不了。
从陈亮身后又传来了林志向和王经理的声音，陈亮转头看两人就要追了上来，抓住衣服的手紧了紧。
突然，陈亮被拉了一把，茫然地望着周远。
车上，陈亮没有说话，手还是紧紧地抓住衣领，头转向了窗外，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事情。
周远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看陈亮。
周远没有送陈亮回家，而是来到了自己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就是那样做了。
车子停了下来，周远下了车，转过去看到陈亮依然是那样的姿势，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周远走了过去，打开车门，拉了拉陈亮说：“到了，下车吧。”陈亮没有反抗，由着周远帮自己解开安全带，拉着下了车。
进了周远的家，周远地陈亮进了房间，想让陈亮先去洗澡，可陈亮死活不肯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周远叹了口气，坐在陈亮旁边，手臂一伸把陈亮给抱住了，让陈亮僵硬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
“都说了吧！”周远知道陈亮硬憋着，也憋得辛苦。
陈亮听了，没有说话，紧咬着嘴唇，只是把头埋在了周远的胸前，本是抓住自己衣服的手转为了抓住了周远的衣领。
周远看他还是没有说话，可是身体微微地抖动着，手在陈亮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低声又问：“发生了什么事了？”虽然他大概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那里了。他开始有点幸兴自己能及时赶到那里，在陈亮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
“什么？”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动了动，周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又像是听错了。
“凭什么……我那样的努力，每天都很努力上班，下班，加班……可是为什么要找我的茬，我明明很努力地。以前我也很努力，她常夸我……可是……可是现在我也很努力，但是她已经不能常见到我了，在公司……为什么就故意为难我……我不是男妓，我来的是谈生意，那些都是我每天加班……凭什么我要这样……”
周远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拍了拍陈亮因为哽咽而抖动的肩膀。
“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都是串通好的……好恶心……我不要，……我好怕，我本来想放弃的，可是我不甘，凭什么……我跑出来，他们追了出来，我好怕，好怕被他们追到……”
周远越听越是难受，手紧紧地搂着陈亮，下巴抵在了他的发顶。
“饿迷事，已经没事了，我不是来了吗？”
陈亮像是没有听到，继续说着：“我跑出来，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看到你，我怕你会像他们那样，你会把我送回去……”
“不会的，我不会的。”周远听了，知道他是真的怕了。这时才发现胸前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后来陈亮又迷糊地说了些什么，有说到他和周远刚开始时发生的一些事，周远听了心里更是不好受。
陈亮说完哭完就直接倒在床上睡了，周远想拿了毛巾给陈亮擦了把脸，可衣服却被抓得紧紧的，也就只好放弃了。初冬的夜晚，凉风已经冰冷了，拉过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身体。
第二天的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湛蓝。周远的房间阳光很充足，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有种说不出的舒爽。床上睡着的两人，一人已经醒了，呆呆地看着另一人，眼里满是宠爱。另一人还没有醒，卷曲着身体靠在醒着的人怀里。
周远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也不着急。轻手地掀开被子，想不吵醒还在睡着的人去弄一顿早餐。
可是就在周远掀开被子的时候，陈亮皱了皱眉，眼睛眯着望着周远呆了好一阵子。周远也没有离开，就这样回望着陈亮，想陈亮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好一会儿陈亮才能挣开眼睛，也算完全清醒了过来，不由被眼前的周远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的，而且还是两人都睡在了一起。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床上，陈亮有点不自然。
刚想问什么，突然昨晚的一幕幕都涌了上来，脸色白了又红。
周远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想起了昨晚的事，只是笑了笑说：“今天就不去上班了，我先去做早餐，你洗个澡就出来吧。”
见陈亮点了头，周远就出去了。
陈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前的斑斑点点提醒着自己昨晚发生的事并不是梦，是周远救了自己。
冲冲洗澡完，到了客厅周远正摆着早餐招呼陈亮过去。
陈亮坐在了周远的对面，拿起桌上的牛奶喝，眼睛抬了起来看着周远。周远也正喝着牛奶，见陈亮看着自己，笑着说：“吃吧。”说完又继续吃早餐
陈亮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昨天……那个……”
“昨天的事你就不要多想，人没事就好了。”
“可是……合约……我……”
“陈亮，知道吗？虽然我是个生意人，但是我知道什么事是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如果是要用我的员工来换一个生意，那样的事我做不出来，也不会做。虽然昨晚我把你救了出来，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让你遇上那样的事真的对不起。”
陈亮听了，眼睛马上红了一圈，心里所有的郁闷和压抑就在周远道歉的那一瞬间被赶走了。带点哽咽地摇头说。
周远看着陈亮，一股莫名的冲动冒了出来，就在这一刻，他很想再次抱住眼前的人。虽然第一次两人之间发生了错误的开始，陈亮对自己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愤恨。可是后来他还是愿意原谅自己，这次也是一样，虽然没有说，可他能感觉到。
这样一个平时那样倔强，有原则的人，在昨晚自己看见了他所有的脆弱，现在又看到了那样地善良原谅自己的陈亮。一股强烈的冲动最终还是化成了行动，周远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陈亮，没有说话。
陈亮被周远突然地抱住，让他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可他没有挣扎开，任由周远抱住了自己。
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投射在两人的身上，重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十三

那天，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抱着，站了过久都不知道。抱着陈亮的周远过了好久才放手，陈亮才马上反应过来，逃似的说了声，我先走，然后就离开了周远的家。被留下的周远看着陈亮离开，还是站在那里，想了很久。
逃出周远家后，陈亮才深呼吸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周远会突然抱着自己，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拒绝，只觉得那样被抱着的感觉很好。想到自己昨晚在他胸前哭泣的样子，哭着说过的话，想着想着，脸不觉红了，陈亮有种想要埋了自己的冲动。
第二天陈亮照常到公司去上班，本来他已经有被辞退的准备了，生意没谈成，也不想看到王经理的嘴脸，那样只会让他想起前晚的事，让他觉得恶心。
可当他到了公司以后，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走来向他说着恭喜，有的更是直接地说要他请客，听地陈亮一头雾水。
等他进了公司坐了下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同事告诉他说：“恭喜了，你小子升职了，以后好好好看着我们。实习时就表现出色，你来做经理想大家都会服的。总比那个王经理强多了。昨晚和林氏合作的事没有谈成，今天总经理一回来就把王经理叫了过去。王经理出来的时候一脸黑的回到办公室去收拾。听说这个辞退他，昨晚没谈成生意都是其次，只要是平时他这人……”
突然那人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陈亮转头就看见捧着箱子的王经理正向陈亮他们这边走来。
王经理走到陈亮面前，恶狠狠地看了陈亮一眼，又恶狠狠地说：“你有本事，哼！还以为是多高贵，不陪这个，不陪那个的，原来是有更大的主了。走着瞧，看你能高贵多久，被玩完了还不是和我一样收东西走人。”说完，又狠瞪了陈亮一眼才走。
陈亮听了他的话，虽然有点气不过，但想到他被辞退和自己也是有点缘故，就说什么由他发泄过了。
一旁的同事没听明白，问：“他在骂什么了？看他样子是在骂你吧，要是我早就骂回去了。”
陈亮听了只是淡淡笑了说：“由他吧，他也不容易。”
由于和林氏合作的计划没有谈成，公司又转向了另一个计划，大家都忙的很。陈亮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就升职，这才想起自己其实不算一个正式员工，连毕业都没有。不过陈亮适应得很快，对于新的工作内容也掌握得很好。依然会常常留下加班，可都没有见到过周远的影子。有时陈亮会停下来想，以前周远是怎样看着自己的加班的，又会看多久了，想着想着不自觉就笑了。
等忙过后已经是两个星期了，同事也开始又嚷嚷着要陈亮请客，无奈之下陈亮就答应了。大家都很积极地准备要怎么样怎么样，突然有一个同事说想请总经理一起来，陈亮觉得也是应该地，他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就当谢谢人家了。
这是隔了两个星期两人才再次见面，虽然已经没有两星期前的那种尴尬，本想周远可能不答应，可陈亮一说，周远就马上答应了。陈亮想想，把白华和林浩也叫上了。
所有的人都来到了定好的酒吧里的包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经理在，大家开始都是规规矩矩，可一但喝多了，大家都原形毕露。有的开始抢着大唱特唱，有的猜拳喝酒动歪西倒的，周远看着只是微微笑着。
今晚的主角陈亮当然是成为了总人攻击的对象，一进来就被大家都拉了过去。这边唱歌的要找陈亮，那边喝酒的也找陈亮。陈亮在总人之中走来走去，偶尔看到一直都坐在一旁的周远正和白华说话。
在人群中看着两人，虽然都是在同一个房间，可陈亮有种离他们很远的感觉。白华和周远给人的感觉都是站在很高的地方，只有抬头才能看到一样。不能多想，很快又被同事拉了过去。
突然，很大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包括正在谈话的白话和周远。
门被打开了，一人一个劲地就冲了进来，把所有的人都给吓住了。冲进来的人正是林浩，陈亮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走了过去问：“怎么了？跑那么快的？”问完想要往外面看看，可林浩很快地就把门给关上了。
有人看到林浩跑得脸色都发白了，打趣说：“怎么了？跑那么快。我说你想喝酒也不用这么赶吧。过来，咱这就让你喝个够。”说完，给所有的人一个眼神，大家会意地把林浩拉了过去。
有林浩在陈亮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松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了周远旁边。
“在说什么，都不出去和大家一起玩的？”
“大家玩得开心就好了，今天你才是主角，这么快就下来了？”白华刚说完，就听到了林浩的求救声，最后还是笑着走了过去，引起了一阵欢呼。
陈亮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起来，等喝够了又看向周远，说：“你呢？总经理不趁这个机会和下属打好关系，坐在这里一个人喝酒吗？”
周远摇了摇头，递了纸巾给陈亮说：“看你热得，擦擦吧。”
陈亮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就擦了起来，擦完才发现周远一直都在看着自己，摸着脸问：“怎么了？脸上占纸了吗？”
“没有！”
陈亮疑惑地看着周远还是笑着，没有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起坐在那里喝酒。
因为第二天放假，所有的人都像疯了一样闹到很晚，走的时候都已经喝到动歪西倒，算得上清醒的就只有白华，周远和陈亮了。
“我先送林浩回去了，这小子今晚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都喝高了。”白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还在嚷着要喝酒的林浩。
“嗯，那我们也回去了。”
看着两人离开，周远看着陈亮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是女的。”陈亮满脸陀红。
周远看了看陈亮说：“我送你吧，这么晚没车了。”
这次陈亮没有拒绝，有点摇晃地跟在周远身后。走了几步，周远一顿停了下来。陈亮跟在后面有点不明白。
“我坐白华的车过来的。”
突然陈亮有种想晕在地上的感觉。

十四

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已经是过了凌晨1点，街道上有的只是偶尔来往的车，很快又消失了。
周远和陈亮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偶尔一阵寒风迎面吹来，酒也醒了一半。
本来周远想起了没有车，陈亮也说不用他送了，因为两人回家有一段路上一样的，两人就走在一起。一路上，周远都没有说话，陈亮见他不说也没有开口。本来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更加寂静。
两人转过一个又一个街角，从宽大的马路转入了窄小的小巷。小街直直地一路延伸到尽头的黑暗，每搁一段路就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偶尔有一盏已经坏了，黑路就变长了。
就快要到两人分开的地方，一间房子的门前有一盏路灯，路灯下站了两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只看到女孩望着男孩笑，男孩拉着女孩的手，说了点什么。女孩红着脸，两人接吻了。分开十，两人都脸红了，女孩大概是说了声再见就跑进了房子里。男孩站在路灯下看着，只到女孩进了房子里，男孩还在看。
男孩离开与陈亮和周远两人擦肩而过，当男孩经过陈亮身边时，陈亮可以闻到一种叫幸福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