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君----炎落薇
  发于:2009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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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就傻子,我宁愿傻一辈子,宁愿相信,全世界的人都对我没有恶意。
小肠很乖,天天变着样的给我做好吃的,都把养肥了,养的有点肥有点沉的我,小肠晚上,还是喜欢抱着被压着胳膊也不放手。
他也是傻子。
混啊混的就到了年尾巴上,小肠说:“我今年想在这过年,”我说“正好,我没有家。”
我妈死了,后来李姨来了,我就没家了。
小肠乐得屁颠屁颠的买新筷子新碗,新衣服新裤子,还有我的,我的衣服已经够穿,他真是奢侈,不过别人的钱,我也不好插嘴……
我俩还买了一大堆的烟花,其实也没几个,就是很大,看着多,现在的烟花贵的宰人,我相中的一个花要220,还是一口价,我气的扯小肠就走,和他说过完年再买肯定便宜,他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过完年再放就没那个气氛了。”他说。
烟花这个东西,谁放都是大家看,我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只要仰着脖子看别人的就好。可小肠不这么想。
我俩买了芹菜,包芹菜猪肉陷的饺子,我杆皮,他包陷。
做的很好吃,我俩做了四个菜,或者说,小肠做了四个菜,不用太多,够吃就好,都很可口。
吃完我俩就坐沙发上看了会春节联欢晚会,两人看小品,不多可笑,可气氛太好,嘻嘻哈哈的就笑做了一团。
他握着我的手,始终。
到了十一二点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出去放烟花和鞭炮,我俩也出去,把烟花用雪固定住,点燃了噼噼啪啪的火树银花。
放到第三个的时候,小肠扯过我的手,用力喊道:“老天!请让我们明年也在一起!”
声音很大,震的我浑身疼。
又是一阵鞭炮声,小肠的“一起”二字尾声,渐渐被淹没在鞭炮声里。
再然后,我把自己给了他,做新年礼物。
脱了衣服后,小肠就那么眼巴巴的瞅着我,嘴里哼哼着:“一次就好,一次就好。”
我同情心泛滥,就随他了。
也很疼,但没有以前的疼。
睡前小肠轻轻吻着我的眉毛,我对自己说,做就是做,无关爱恨。
对,就是这样,不过是一场兽欲的发泄,烟火的继承。
艳丽了,然后散了。
第二日的时候我起的晚,约有十点多的时候,听到小肠打电话,被吵醒,醒的时候听到小肠小声的说:“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妈还好吗,大冬天的别让她干活,我知道我知道,过两天就去看看。”
小肠合上电话的时候回身看到我醒了,笑吟吟的说:“懒猪,睡的真死。怎么叫都不醒。”
我说我饿了,想吃饺子,羊肉陷的。
小肠咬牙切齿的说,馋鬼,起来出去买羊肉陷。
我磨磨蹭蹭的起来,收拾好出去的时候,刚好十点。
小肠说,你懒死啊,套个线衣就想出去。我哼哼:“那不是还有棉服吗。”
小肠说,把毛衣套上,有病了没人伺候你。
我慢吞吞的又套上新买的毛衣,墨绿色的,鸡心领,特好看,我都没舍得穿。
小肠扯着我出来的时候,卖羊肉的都回家过年了,小肠一扔手问我怎么办。
小肠说家里还有点猪肉芹菜,将就吃吧。
我蹲那说:“我就想吃羊肉的,每年过年我爸都给我包羊肉的。”
小肠没办法,我俩去超市买的速冻饺子,挺大的包装袋,还不够一人吃,我俩买了两袋。
小肠煮了一袋半,我在大厅看春晚重播。没事的时候把手机开了机,短信声哔哔响个不停。
有同学的,有亲戚的,我表妹就给我发了五条,都是昨夜十一二点的时候发的,拜年短信,最后还有一条燃辉的。
我想了想,给燃辉随便找了一条转发了过去,然后又窝回沙发看节目。
小肠端着两盘饺子出来,说你吃吧,锅里还有点,不够再盛。
我觉得这饺子挺好吃,小肠还挑毛病的说,还没他做的好吃。
手机又哔哔的响,我爬过去把手机够过来,燃辉的,绕来绕去的意思说我是猪,反应迟钝,这么晚才知道过年。
我把手机一扔,小肠咧嘴说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说,燃辉的,埋汰我的,真难得。
小肠前秒还是笑的,后一秒炸了。
我俩在茶几上吃的饭,小肠半个饺子还在嘴里,忽地起身就把茶几翻了,扯着脖子吐了饺子喊:“他妈的大过年的,你俩就不能让我开心点!”
我把筷子一扔:“又犯什么病?你能不能让我消停吃会饭?”
小肠把装饺子的盘子直接往我脸上扔过来,我偏了一下脑袋,正好砸在头上。
他八成使了十成的力道,砸的我这个疼。
我捂着脑袋喊:“小肠你别他妈的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小肠把我扑倒,还是脑袋先着的地,地板上哐当一声。
小肠翻身骑在我腰上,拳头轮番的往我脑袋上打:“我他妈叫你勾搭,叫你勾搭!”
我胡乱的伸手抓,抓住了他的脖子,使劲扇了一下,小肠的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的头被越打越疼,脸与地面上碎盘子磨的全是血,我贴地的一只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鲜红。
我用脚踢,用嘴咬,用手推,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后脑的拳头还是一下一下的挥着,没有停歇。
挣扎的没了力气,被压住乱打的屈辱和疼痛让我难受的想死。
小肠挥着拳头喊:“你打啊!你他妈的倒是打啊!”
我脑袋昏昏的,觉得特别特别的困。
想睡觉……
后来是被恶心醒的,嗓子眼里有东西一拱一拱的,我推看身边的小肠就跑去厕所,抱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
小肠一下一下的拍着我后背,我一把推开他的手,现在他的做作比他的无理取闹还让我恶心。
吐了一阵,刚坐在马桶边上歇一会,又是一阵恶心。
这么吐着就吐了一上午,大年初二,真是吉利。
我胃里的东西早已经吐光,可恶心的感觉还是一段接着一段,我批上衣服,不知道医院这时候有没有大夫。
小肠扯我袖子:“我陪你去。”
我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小肠没出声,直接跟在我后面,我打车去的医院,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直接打了一辆跟了上来。
我挂号,找医生,开药,拍片,小肠跟在我后面付钱,为什么拒绝,是谁把我打成这样?
脸上的都是皮外伤,被小肠抹了红药水,远看着就像一大片的胎记,特难看。
眼睛周围青紫的发硬,碰一碰都疼。
小肠在一旁不挺的问我难不难受,我没回话,我喉咙里一阵往上顶,我一张口,肯定会吐地上。
拍完片后大夫问我:“你脑袋难受吗?”
我说:“就是晃的时候晕,别的感觉没有。”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开点药就好了。”
我拿着药单就下了一楼,小肠扯着我说:“怎么不去开药?”
笑话,这医院的药贵的就像是钻石做的一样,既然知道是脑震荡,我还在这开药干什么?
我说我去外面开,小肠一把抢过药单子,转身去拐角的开药的地反。
到了家,小肠烧了开水,我吃了几片药,躺着约有半个多小时,不太恶心了。
我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我说:“小肠,咱们分了吧。”
小肠正拿着两个水杯来回倒给我凉第二壶开水,听到我说的话,被子啪嗒掉地上碎一个。
小肠说“江尽白我他妈真不想打你,你怎么老是找打?”
我说:“你要打就尽快,打完我就滚。”
小肠说:“你要回贾燃辉那?”
我的头更疼:“我哪都不去,我回家。”
小肠放下被子,摸着我没事的半张脸说:“乖,别闹了,咱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脑袋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挣扎了两下,听完这话,断了。
我扔开被子吼:“是我跟你闹吗!姓常的你是不是人?我哪对不起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下狠手!我亲爹亲妈都没舍得打过我!你凭什么?!”
小肠抱住我:“我错了,你打我也成,骂我也成,别气了。”
我喊完的脑子更加难受:“我不是说气话,咱俩散伙吧。”
小肠一双手把我的肩膀揉的百转千回:“白,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上次就是幼稚的听了这话才又挨了一次打,我是又给了他一次打我的机会。
我没抓住他的话里的重点,他说我错了,他从没说过我要改。
小肠哆哆嗦嗦的说:“怎么样你才不生气?我给你跪下好不好?”
说完,膝盖一弯,竟真的跪下了。
我的眉头皱起来,我感觉我的心都被折磨成一个褶一个褶的,一抽一抽的难受。
小肠跪着歪着头说:“白,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有人问世上谁最贱,我会举手。
小肠的膝盖一着地,我就觉得我的伤痛屈辱悲伤难过全都不值一提。
后来上QQ,有个人的个性签名叫:人贱人爱,花贱花开。
我把他加为好友,我说,你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就够贱的,可从没有人爱过我。
我认真对人好,对任何人掏小跷,把自己低贱的一文不值,可从没有人珍惜过我,没有人真心对过我好。
那人回了三个字:你有病。
小肠正在厨房做饭,做好了喊我:“吃饭了!”
我没动,小肠推开我小屋的门:“说吃饭了没听到啊……”
一瞪眼:“你怎么哭了?”
我抹抹眼睛:“没事,我想我妈了。”
这个人打得我脑震荡,打的我头皮里现在还有一块疤痕不能长头发,他骂过我贱,可经过了这么多之后,我还是和他坐在一张桌吃饭。
我家的椅子和茶几都是新换的,木制的茶几,塑料的椅子。
小肠通过搬不起来的茶几和轻飘飘的椅子,来证明我不能够再挨打的事实,可,我谁也不信。
小肠笑着说,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有什么伤心的,你妈的墓在哪?咱俩这周去看看她。
我说不用了。
我脸上的伤还没好,怕沾纱布,没敢包扎,红药水什么的涂了满脸,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副惨样子。
她看了肯定心疼。
小肠说:“别收拾碗,你去歇着吧,我买了电视报,你看看今天有什么好节目。”
我不想看节目,我盼望这个我期盼好久的年假赶快过完。
打开电脑,放了碟片进去,是蜡笔小新,我来的时候带来的,我记得原来的时候,燃辉只有在看这个的时候,会笑的很开心。
真不知道这东西我原来怎么看的那么开心,一点也不好笑。
我那天吐出来的都是羊肉饺子,羊肉吐出来的都是膻腥味,我很长时间都不想再吃了。
小肠洗完碗后和我一起看蜡笔小新,弱智似的笑的很开心。
看完了小肠缠着我玩扑克,我俩用一半的牌,打红十,我还是总是输,后来可能因为小肠让着我,我终于赢了,心情才缓解了点。
小肠眨着眼睛说:“你会溜旱冰吗?”
我说我不会。
小肠说我教你。
正好是四五点钟,我家附近有一个广场,春夏秋冬都有人溜旱冰,夏天的时候还有跳舞的卖冰棍的,特热闹。
有租旱冰鞋的,十元一小时,我俩租了两双,我站起来就摔,已经二十七岁的老脸挂不住了,板着脸说不玩了不玩了。
小肠扯着我教了几个小时,我还是站不住,小肠刮着我鼻子说:“笨死了。”
到家的时候摔的胳膊疼,什么破玩意,花钱找罪受。
我洗完澡,小肠进了浴室,我穿着大短裤和背心子躺在床上滚。
小肠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个内裤,他咧着嘴说,我们做吧。
我相当反感他扑我的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这么做,打我的时候,他也这么做。
我说我今天难受,算了吧。
小肠咬着我脖子说,你不用动,躺在那里就好。
叹了口气,我躺在那里不动。
前戏的时间特别的长,他啃我,摸我,力度恰到好处,明显就是有经验的,在我起反应前,我说:“你能不能快点?”
小肠呜呜了两声,一挺身进去了。
当他一点一点的动时,我反复告诉自己,我是死的。
完了后,小肠摸着我的头发说疼吗,我说不疼,一点也不。
小肠亲了亲我的眼睛说那就好。
后来年假结束了,我又上班了,我脸上的伤好的还是相当缓慢,同事这一次问的比较少。
谁都不是傻子,我总是挨打,聪明的不能一遍遍的问。
我爸皱着眉头说,这么大的人就应该有个稳当的样子,不要总是惹事。
我说好。
燃辉给我打电话,说:“有时间吗?”
我俩晚上吃饭,在中餐馆,其实烧烤那种东西,吃起来难看,一点都不配燃辉这么优雅的男子。
燃辉抬眼看了看我脸上的伤,识趣的没出声。
吃的时候小肠打电话来,我说我和同事吃饭呢。
小肠说那你早点回来,然后挂了。
燃辉看着我,说你最近好吗。
我咧嘴笑,抻的伤口疼,我说:“特别好。”
燃辉吃完了用纸巾擦擦嘴,我俩又聊了许多许多,最后他说:“你要是过的不好,欢迎回来住。”
我笑的像哭,我说:“晚了。”
如果前几个月,你说这句话,我会满腔欢喜的回去,带着我的行李。
偏偏在这个时候说。
在我等到绝望的时候,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燃辉温柔的说:“你再想想,以后要是在那过的不顺心了,就回来,备用钥匙我还留着呢。”
我说,好,以后再说。
我没让燃辉送我,又不是个小姑娘,能出什么事。
燃辉说要我回去,这是难得的事,在我认为它不可能发生的时候,发生了。
可我回去能干什么?继续看着他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小肠呢?
现在回去,又算什么?
晚了,什么都晚了。
我吸着鼻涕回了家。
小肠已经躺下了,听到我回来了,又披个棉被晃出来了。
小肠说:“怎么声音这么闷?感冒了吧?活该,叫你穿这么少。”
我笑着说:“我已经不年轻了,要想有卖点,只能穿的露点了。”
小肠披个棉被满地给我找感冒药,我说没事,喝点热水就好。
晚上被小肠强灌下药后,小肠用被子把我捂的严严实实,我感觉自己都生了痱子。
我动了动“小肠,我总感觉咱家床有点小……”
小肠说:“不小了,两人挤挤热乎,我倒是觉得咱住的房子太小。”
我说:“小肠,五十多平的两人住足够了。”
小肠笑着说:“等我再攒几年钱,咱俩买个大点的,先贷款,还个十几年,总能还完。”
我说:“我困了,睡吧。”
小肠说好,和我凑到一个被窝,挤着睡了。
我睁着眼睛,还不太困,我说困只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类似承诺的话。
谁知道未来能什么样?
我俩早上吃的豆浆油条,小肠早起来半个小时,跑出去买的,我一口气吃个精光,舔着嘴唇说我明天想吃粥,放糖放豆的那种。
小肠笑着说:“馋鬼。”
我俩晚上去超市买的豆子,每样只买小半碗,够吃几顿就好,小肠又买的红糖。
隔天早上小肠早一个多小时起来给我做粥,红红的粥特别好看,小肠说多吃点,红糖补血。
晚上的时候我打开电脑刚要登陆QQ游戏,小肠就拉着我换衣服出门。
“你在家呆的都要长毛了。”小肠说。
过了年就是春天,这几天天暖和点了,人也越出来越多。
小肠笑着说:“我教你溜旱冰啊?”
我说:“你饶了我吧。”
再摔几下我胳膊腿都要散架子了。
我俩坐广场的石头座位上,看一大群人,来来回回的动。
我突然就不良的想起了夏天里成群的苍蝇。
跟前过来一个小女孩,屁股后面跟一条是似乎刚出生不久的短毛小白狗。
短短的尾巴,短短的耳朵,摇摇晃晃的走着,可爱的要死,我想起报纸上说狗还能救人,现在这年代,养条狗,可能比养个人都实在。
我头脑很自然的就幻想起来,我在路上走的时候,旁边跟一白色的巨漂亮的大白狗,在街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样子。
可能是我偷狗的眼神太过□裸,女孩一撅嘴,回身把狗抱了起来,还冲我一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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