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下的男仆(下)----狮骑
  发于:2009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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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直定眼注视著瞎子大爷的天悦刚才好像看到了他脸上有慌张的表情……是他看错了吗?搓了搓眼睛,却又发现好像是自己眼花了,在那脸上看到的只有好笑的表情而不是慌张。
「那就快点做,饿死了。」知道那人没事後他竟然松了一口气……什麽的一回事……?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只得掩饰那种疑惑的表情。
「知道了。」应了声,随便起了个火。还好起火这一点小事还难不到他……不然实在太没面子了。
闻到开始煮食的味道,幽本睿不自觉满意地扬起了笑。记得第一次戏弄清儿也是在厨房,也是要清儿为他做饭……
盯著眼前香喷喷的几道菜,天悦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的手艺这麽好啊……好香喔……赶快把流出来的口水抹去,然後光明正大地先自己一个人吃了起来。反正瞎子也看不见,他怕什麽?等他吃完才给他就好了。
瞎子没有贡献,当然是他这个劳苦功高的厨子先吃了。不客气地迳自吃得津津有味,天悦把那个坐著等他的人自动忽略了。
等了好久也没有东西吃,但煮食的味道已经慢慢散去,他能感觉到那会散发热力的星火已经熄灭……这样就代表已经做好饭了……那麽……
「喏,给你。」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天悦抹了抹嘴才把吃剩的菜放在桌子……嗯,就像拿吃剩的食物去喂狗一样。
「你当我是狗麽?」脸瞬间冷了下来,对於十分重视名字跟尊严的幽本睿感觉被人侮辱了。怎样骂他瞎子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侮辱他人格……即使他是个坏男人、死瞎子,他还是个人,而不是一条得吃冷饭菜渣的狗!
即使他没有野心、没有练武、被人看不起,可是最底的尊严还是有的!
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突然冷下来,冷洌的气息围在他身边,冷得他禁不住发抖……这明明就是夏天啊,为什麽一下子冷了这麽多……而且……怎麽这个感觉这麽熟悉……

第63章
这种是殿下发出危险气息的警告,代表他处於戒备或是快要爆发的状态。
天悦可清楚得很,因为这个感觉他早就试过了,是那种被吓得出不了声的感觉。
记得那时候是他初初来到皇子府,第一次跟殿下见面的时候……他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感觉,明明是夏天但周遭的空气却倏地发冷,就像现在一样……
不可能会错的……那是他真切体验过的感觉啊……
已经忘了自己身处的情况是多麽的危险,天悦没有正面回答那舍问题、没有把他的威胁当成一回事,只是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双手情不自禁地轻轻摸上了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来回来回地轻抚。来到他的额、他的眼B>B他的鼻、他的唇,逐个部份用手指勾出轮廓,是那麽的温柔,带著那种不用言明的柔情。
处於蕴酿盛怒中的幽本睿显然也被天悦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倒。他不是反应太迟钝而来不及把他的乱摸的手拍开,而是他根本就舍不得拍开……
幽本睿不晓得为什麽世界上会有人能够相似成这样……无论是声音、性格、喜好,甚至就连触感也一样的相似……记忆中温度总是比他要低的滑嫩小手那种牵自己、摸自己的触感他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绝对不可能……
即使他伤了他、丢弃了他,可他到底还是想念他、喜欢他的啊!
他怎可能会忘了他的触感……?
天悦已经看不见眼前的人的样子了,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那确切的触感。
那种属於殿下的触感。
没有多想的主动把那个人抱住,把自己尽量缩在他的怀里,想要被他保护,想要被他呵宠。双手紧紧地扣住了那比殿下要消瘦些的身体,把已经满是清泪的脸儿贴在他的胸口,仔细地听著他的心跳声,想感受那真确的心跳声,证明他的存正……他的殿下的存在。
「你没死……你没有不要我……」抽泣著哭诉著,原本开开合合的嘴唇倏地被一样东西堵住。真的是殿下吧……真的是殿下吗……?
幽本睿忘我地把那个扑进他怀里的人反手紧抱住,霸道而温柔地吻上他的唇,那张粉红而小巧的唇儿。
他只要一刻就好了……他不贪心的……就只要吻一下好了……好好让他抱住一会儿就够了……他什麽都不会做、什麽都不会做……
好怕怀中的清儿会突然消失,幽本睿不敢放轻松,甚至用尽了所有气力拥抱他,直到感觉到他真正在自己怀里,他笑了。
再一会儿就好,不要消失。
如果可以,他会一直抱住清儿,维持这个姿势,就这样天长地久……大概是个很奢侈的冀望吧?不过不要紧……等了三年多,终於等到清儿到来的一刻,他也心甘情愿了。
良久、很久很久,等幽本睿满足地离开他的唇後,他听不到正常的喘息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点可怕的宁静。
好吧……他就知道自己刚刚疯了……
立鹰不会骗他的。虽然感觉像可是立鹰不曾告诉他天悦是清儿,所以这麽说天悦的确不是清儿。可是,两人的感觉就双生儿一样的相似……
他就知道刚刚的清儿是个幻觉,也知道他刚刚突然吻了天悦一定让他感到很突然……
对了,还被吓得昏倒了。
对啊,这年头会喜欢男人的可是少之又少,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认命地抱著已昏倒了天悦,他熟悉地在这在个已经将近住了三年的四合院找回自己房间的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在他怀中的人儿闭上眼眸,脸上未乾的泪痕显得可怜,两道秀气的眉毛不知怎的皱起来,但是嘴儿却翘起,带著抹甜笑。
□□□自□□由□□自□□在□□□
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模糊。
微微撑起身,天悦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位置。嗯,是那个瞎子大爷的房间没错。
刚刚……他好像又病发了。
因为被吻到透不过气而病发……好丢脸喔……
慢著、慢著!哪儿来的吻啊?
猛然的想起昏倒前所发生的事,天悦不禁用力打著自己的脑袋。天啊,他好笨好糊涂……他笨死了……居然因为那个瞎子的气势、感觉像殿下就把他当作殿下,还自动献身地投怀送抱!
该死!他到底在搞什麽啊?!
又无端被不相干的人占便宜了……尽管他无论哪方面跟殿下都很像……可是他明明就不是殿下嘛……像有什麽用?
伸出脑袋到处望了望,目光忽然看到了在窗前的一个男人。一个身穿深蓝衣袍的男人。那个男人没有束发,乱得很,深蓝色的衣袍是普通的麻布,衣袍下的身体看起来有点瘦削,可是整个体型亦是跟殿下一样的高大……
「我……刚刚失礼了,对不起。」终於还是他开口了。可是认错人这麽丢脸的事要由自己说出来真是挺不好意思的……喔,脸热起来了,还好瞎子看不见。
「其实是我认错冒犯了你你才昏倒的。」听到身後虚弱轻柔的声音,听进耳里,竟然是别有一番的平静而令他安心。
「不关你的事,是我刚好病发而已。」瞎子大爷这个时候好像特别的好……人?对他背影微笑了一下,随即又想起反正他也看不见,乾脆收起了笑容。
「你有什麽病?」原来不是被他吻昏了……这多多少少也让他的心好过点。毕竟不是自己造成的啊,可是这家伙平日跟他吵嘴的,听起来挺有活力啊。有病?!
「心疾,没法治好的。」只能靠药物来舒缓病情,可是叶大哥不在,他一病发就只能昏过去。这次不一会儿就醒,也许下一次再也不能醒来也说不定……
幽本睿无言了。原来这家伙的身体有著这麽大的毛病……「要不要喝水?」刚出口他就糊涂了,敢情难道自己真的这麽逊吗?真的这麽想念清儿?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再也不要靠近瞎子了,只要一靠近他自己就会自动的把他当作殿下……
声音明明都虚弱成这个样子,还逞强什麽?拧著眉转了身,幽本睿笔直地走到桌上摸索,倒了杯水然後向坐在床上的天悦走来。
迳自坐在床边,幽本睿执起他的手,把水杯郑重地放在他的掌心之中,「喝。」嘴唇逸出了不自觉命令般的说话。
「谢谢。」接过水杯,然後小口小口地喝下。
「不用。」
突然沈寂下来,两人之间的对话,再也没有轻松的气氛,也没有斗嘴的情形,只有再客气不过的客套说话。


第64章
静寂的夜晚,一道敏捷的人影在皇宫的屋顶上平稳地行走。
在某一个宫殿上面停下来,蹲下身把一片小瓦片拿开,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藏在「沈月宫」的机会很大,毕竟那家伙现在被月妃接管了。
微微颌首,心中作出了决定。
跳下屋顶,穿过了假山流水,一边走一边观察著周围的情形。这个时候大概所有人都睡著了,只要避开那些守夜更的人就行。
想著想著,人就已经到了沈月宫的後花园。
後花园里满是大树,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大树後其实有道铁门,铁门外用几个锁紧紧锁住了,看样子就像用来囚禁的,应该是那小子的所在地。
立鹰挑挑眉,严密成这样,想硬冲进去没什麽可能了吧……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正端著一个红色的盘子向那道铁门走去,为了被发现,立鹰赶紧躲起来。只见那个太监停在铁门前,左看看右望望,才一脸谨慎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长长的钥匙,逐个逐个把锁打开。
呵,天助我也,那小子是命不该绝了。再轻松不过地笑了笑,立鹰手里紧握著一枝针,随时准备发射。
只见一个一个锁逐个被打开,开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推开大门。立鹰看准时机,手中运劲,针就笔直地朝那个太监的颈上刺去。
没料到有人突击的太监被刺中了颈部,一中伏,整个身体不能动弹,像被麻痹了一样,想说话却也出不了声,只能尽力地动动眼珠子,看看到底是谁做的好事。
朝了太监那副笨样子,立鹰只觉心情大好。想不到沈月宫虽然守卫深严,可是人都是清一色的笨蛋啊。双手置後地慢慢现身在太监面前,他一手拎住太监的衣领,手随意地翻了翻盘子里的东西,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大惊讶。盘子里的都是酒,月妃到底在玩哪码子的戏?
疑惑只能由展冀为他解决了。想了想,头也不回地把铁门带上後就拎著太监前进。
这个密室只有一条路,基本上不可能找不到路,不过基於防卫的理由,立鹰手里还是拿起了几根银针,这种银针都是展冀给他的好东西,就是医仙叶日丞给他造的。只要刺中了身体任何一部份,就会被银针中的药弄得不能动弹和说话,真是满好用的。
看到前面突然有些火光,立鹰知道差不多要到了。提高了戒备,一拐弯就给两个守夜更的侍卫各人一针。两个侍卫呆住地看著他的动作,眼睛满是恐惧。
为了更加的安全,立鹰把两个侍卫和太监都打昏,然後丢在一边。两个火炉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笼子,好像用来困住野兽的笼子一样。
笼子里,有四条铁鍊分别系住了一个男人的四肢。
那被绑住的男人此刻正垂著头,上身什麽也没穿,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胸口和背,下身只穿了一条裤,但裤子早就已经破破烂烂,白色的布染上了血。
「展冀……我来了。」忍不住的心酸,一想到这三年展冀所受的苦,他就愈是觉得自己没用。要是自己能保护殿下,那殿下就不会被弄瞎了眼,这样自己就不用为著看好殿下而耽误了三年才来救展冀……
被唤的男人慢慢地抬起了沈重的头颅,当看到眼前已拉下黑布的男人也不禁呆了呆。但不一会儿,眼神就是充满了惊喜和喜悦。
「你怎麽这样久?」声音有气无力,可是这把嗓音却是如此的熟悉。
取过太监的那串钥匙,走上前为展冀打开了那个笼子,自已走了进去,轻轻地打了展冀一记,「说来话长,先走要紧。」然後就动手开始解了那些沈重的铁鍊。
当所有鍊子都解开了的时候,被释讣的展冀却笔直地倒了在地上。只见他挑了挑眉,「那女人下药了,浑身虚软,走不动。」
没有任何怨言,只是轻轻地笑了,伸手抱起了在地上的展冀,立鹰无言地带著他离开了密室,然後用力一跃就飞到屋顶去,完完全全离开了看起来沈静但却危险的皇宫。
□□□自□□由□□自□□在□□□
抱著不轻的展冀,立鹰迟了一会儿才回到那个他们落脚的四合院。
把展冀随手丢在一间房间里,立鹰在一边拿了套衣服丢了给那个用眼神斥责著他的男人。
「你能不能温柔点?好歹我也被那个女人折磨了整整三年啊。」手中新旧伤痕交错,被用药而引致虚软的身体根本没有气力回他一拳。
「何时能走?」立鹰意思意思地倒了杯水给床上的人。
「你怎麽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兄弟啊……」喝了口水,一个人个说笑没趣得很的展冀终於也正经地回道:「这个药只是两个时辰而已,天亮前也应该能走。不过我丹田被封了,待一会儿替我解开。」唉,丹田的位置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冲破,三年不能运气可是难受的很。
「快点用你们独有的方法给我联络上那个叶日丞。」点点头,立鹰又说。
看立鹰的样子认真的很,展冀也不理原因,只是照做。用尽所有气力吹响了几个奇怪的音乐,就唤了一只鸽子来。展冀并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鸽子上就放它离开。
这是展冀跟叶日丞独有的联络方法。叶日丞会跟动物沟通,只要展冀吹了叶日丞跟鸽子独有的暗号,它就会飞来。然後那只鸽子就会到处飞,用叶日丞独有的气味寻找他。
有时范围太大鸽子会找不到,所以此时只能希望叶日丞仍身处幽月国里。
「好了。那该换你来解释这到底是什麽一回事了。」舒了一口气,展冀等待著立鹰把这三内的事情慢慢告诉他。
立鹰停下来坐在床边,然後把这三年直到现在的事娓娓道来……
当立鹰说毕了整个故事後,展冀忍不住地放声大笑,却被立鹰掩住了口,打了个眼色示意幽本睿和清儿还在睡觉,不要笑得太大声。
忍住笑意好一会儿才能回复正常,「你是说……你没告诉殿下天悦就是清儿?!」这麽说,他在戏弄殿下,好大的胆子啊。
无辜地摇摇了头。
「你是说……你还特意替殿下和你自己易了容,让清儿认不出你们?!」好奸的立鹰耶,要是给殿下知道了,一定非把他宰了不可。
忍不住的要澄清,「我跟殿下被月妃跟幽本曦这两帮人追杀!易容是必须!而不是我特意令他们认不出对方来的把戏!」不过不知道他们的进展怎样呢……他离开了大概两天了吧,不会还未相认吧?!
哈哈哈──想不到平时这麽忠心正直地立鹰也奸成这样……明知道殿下看不见就不要戏弄他嘛!忍不住地猛地在笑,展冀真想快点看到他们二人见面时的情况,一定很好笑了!!
至於殿下瞎了这个问题呢,只要日丞来到就万事大吉了,根本就用不著担心。
「你猜他们这两天认出彼此了没有?!」哎呀,可以看好戏了……
「我说应该认出了吧?」两天还认不出?对於两个曾经如此相爱的人来说怎麽可能啊?
「我看还未。」展冀笑了笑,「你听,晚上都没有清儿的呻吟声,静得很……要是他们认出了早就夜里巫雨云山了!」
「神经,也许他们早上在激情之中做了也不一定,为什麽一定要在夜里?!」立鹰在寻找理据支持自己的看法。
「好好好,咱们明天等著瞧吧。累死了我睡一下,明天天亮记得叫我起来看戏。」说完就不理立鹰倒头大睡。
终於能好好睡一觉,展冀心里暗笑,不一会儿就堕进梦乡。

第65章
又是另一天的早上。
起身洗了脸,穿好衣,天悦先伸出头在走廊里东张西望,确定那个瞎子大爷不在走廊里,他才敢踏出房门。
自从那日他们两人都认错人又吻错人抱错人的时候,两人就同样有默契地避开对方,所以他没有再睡在瞎子的房间里,搬到隔壁的一个房间。
住了两天,大概也认得到从房间到厨房的路,仅此而已,要是厨房到大厅的路或是到大门的路,抱歉,他还未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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