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神之佑(兄弟)----浅落的浅落的繁华
  发于:2009年03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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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忙的你连家都不带回的?” 有东西是不能被习惯的,比如,他再急的抓心挠肝,左承也永远是一派镇定淡然。左佑继续火大,早把自己耍脾气不回家那出儿忘的一干二净。
“你又出什么事了?”不答反问,没办法,这家伙一急着找自己,左承就只能认为他是又惹了什么事端。
“我……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你自己算算没影儿几天了。”左佑气结,话也说不顺溜了。
“三天。”根本不用算,左承时刻记得清楚。
三 …… 三天,真想想也不算很长时间,可左佑偏就很有理似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对着电话干瞪眼,按以往的作风,这手机一准壮烈过了,但这几天不是和它建立了深厚感情么,一时还真舍不得摔。
噎了半天,噎出来一句,“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说这是个无厘头的家伙,几分钟内就能大变脸,正兴师问罪着呢,这就忽然问的可怜吧吧的,不想承认都不行,左承恨自己又没骨气的心软了。想个辙安抚下吧,不然指不定又怎么祸害呢。
仔细想想还真就没骗过这小子,左承正犹豫着措辞,手上夹的烟突然被抽掉了,兴许正编派着谎话心虚,吓了一跳,“诶,你干嘛?”
小叶笑着摆摆手,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幽幽吐了仨字儿,“不准抽。”说完就回屋了。
“喂??哥,你跟谁说话呢?”手机里传出声音。
啧…… 捏额角,这下更乱了。左承少见的吱吱唔唔,“没,没跟谁说话。”他只能庆幸左佑不是那种多想的人,果然对方顿了一下又接着追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大概算了下拆线时间,只能含糊答道,“一周以内吧。”
默……默……电话另一端忽然一片安静。左承等了一会儿以为是断线了,试探着问,“喂?小佑?”
“你去的莫非是火星?说吧,在哪呢。”默了半晌,还是没压抑住爆发了,这事儿不该他管,但是……一星期? 的确不长,但左佑不接受,别问他原因,没理由,不接受。
“在外地。”左承痕着下唇,不知为何,这谎说的竟有些不忍。
“地点,我过去找你。”
“不行。”
“为什么?”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保证不给你惹事,你以前去哪不都掂着我么。”
默然……是呢,以前去哪都掂着他,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但这次坚决不行,“你找我有事没?”
“没。”
哪你这拧的是那根筋……不言自明,左承话都懒得接了。
左佑站在夜澜后门的小街路边,被一阵风吹的莫名……说不清是不是难受,总之心里别扭的慌,不知怎么的,话就脱口而出了,并且还很不同以往的淡然,“哥…… 你是不是有意的躲我呢?”
胸口一阵抽紧,左承想不认也不行,这话问的,有那么点儿正中靶心的意思,忙不跌的解释,“我是真……”
“别说这些没用的,”左佑打断他的话,“你就告我,是不是有意躲我呢?”
“不是。”
“真的?”
“没假。”
“那成,真不是躲我,跟我说你在哪吧。”绕回原问题,左佑执念了。
头痛,几天没见这臭小子变难缠了呢,“不是,你听我说,我这边真是不方……”
“哥,”左佑这一声叫的极其诚恳,接下来的话也字眼咬的认真,“你能不能别这样?”
莫明其妙的一句话,左承还真被他问住了。
左佑站在风里静静等了一会儿,脸上是鲜少见的苦笑。左承就是左承,就跟这季风似的让他无从捉摸,不会像他那样,想也不想就会追问,怎么了,什么样了……
他哥从来不对他咄咄逼人,所以很多不逼就说不出口的话,发现不了的事情,他永远没机会说,也一直模模糊糊的分辩不清。
沉默良久,比耐性左佑永远是输家,末了还是他先开口,“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儿么?”
别提这个还好点,面对面时左承淡定的让人不可思议,但那是没有办法只能强撑着,现在隔着电话,一想到这个事儿就面颊发热,绕不清,头也泛晕。“你又瞎想什么呢,我过几天就回家。”
“不是瞎想,我是问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儿有意的躲着我呢?”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左佑就是这么直接,也只能这么直接了。
“不是。”
“成吧,不是。”俨然不信又十分无力,“那你自己看着什么时候方便回家再回,对了,电话能别关机么?”
“能。”左承就觉着嗓子有点儿哽的难受,说起来夸张了点儿,他听不得左佑这么低落的语气,叽叽歪歪的那家伙他看着才能舒坦。一想到现在这低落是因自己而起,心里更是堵的慌,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他宁愿现在立马回家,不对,是压根不会在外面住。
“嗯,那就先这么着,随时联系行么?”
“行。”说是呼吸困难有点过了,但左承现在只想吐出单字儿,说完握着电话等对方挂线,这也是习惯,不分好坏,就是习惯。
反常,左佑没再吱声,也没挂电话。
僵着,也许左承是开不了口问为什么,也许他就愿意这么僵着。
末了,“哥,那天的事儿是我犯诨了,我给你认个错,别管跟这个有没有关系,无论怎么着,别躲着我,成么。”注定理亏的人,长期心虚的人,耐心永远的输家还是先开口再说话,只不过,话一完就挂断了,他只是想问问,并不需要答案。
左承拿着电话听了许久的盲音,想舒口气,但又有更多无形的东西挤迫过来。到底应不应该多想,他自己也乱了。
前所未有,乱。

第九日。

9--听说,这是一个代表尽头的数字……
第五天.
左佑睁开眼后就一直瞪着空白的天花板,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想看见什么。
很诡异的觉着自己无所事事,并未发觉这是无所依附的后果。反正,做的再好再坏也没什么人看见不是么,天知道左承对他来说是什么人,但没这么个人关注着自己,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似的。
最现实的说,左承不在家,他惹了事儿谁给收拾?表现的再好又给谁看?
左佑就是报着这种自报自弃的心态,才在前天去探望澜姐时说了句极愚蠢的话,‘喂,这不是生完了么,自己回去看你那场子……’还没说完就被亦杨给拉走了。
‘我说,你脑子这次坏的比较邪门儿诶,招那女魔头干嘛?’亦杨习惯性的勾着他肩膀。
‘你说我哥去哪了?’左佑偏过脸皱眉盯着他,压根不接之前那茬儿。
‘我哪知道,前些天是范五给尹越打的电话说的这事,咱们不方便问不是~’
‘有什么不方便的,问问,你给我问问去。’
‘那么方便你不如直接去问老范,那老头儿不是挺钟意你的~’亦杨一脸奸笑。
‘滚~ 他能告我实话么,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喂,可别跟我说,离了你哥你就不能活了,还当真是生活不能自理哪。’
左佑瞅瞅他,脑袋一耷拉,不吱声了。
‘瞧瞧~ 瞧把咱们小佑烦的,都快得忧郁症了吧,’亦杨伸手捏他,‘小脸也不水灵了~’
左佑刚把亦杨的毛爪子拨开,又听他接着说,‘救你与水火的,那还得是我啊,成啵~ 这事交我了,两天给你信儿。’
所以左佑都想了,要是亦杨今天没能给出什么信儿,他就窝在家里睡大头觉,连夜澜也不要去了…… …… ……
--- -- ---
第七天.
这两天左佑还是乖乖的按时去了夜澜,因为除此之外他找不出什么事情来打发时间,不安和焦躁让每一分钟都过的特别缓慢。
‘小直男,你做好心理建设准备狂欢庆祝吧,你哥这段儿时间都粘在他小情儿那呢。’亦杨两天前跟他这么说时,他还能当成在开玩笑,随口顶回一句,‘打听不出什么,也别瞎编派着对付我。’可接下来的这两天亦杨都和他开一个完全同样的玩笑,就一点也不好笑了。
左佑有点不能相信左承会有什么事瞒着他甚至是骗他,按说这回他是百分百占理的,但比起气愤他更愿意选择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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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习惯来这儿。”磨叽了两天,亦杨寻思着还是得来看看这家伙。
翻眼看看他,左佑连说话的兴致都不太有。
亦杨却像是没有察觉,继续说道,“还是夜涩好呀~ 对了,你哥找的那小孩儿,先前就是那儿的人。”
脑袋里某根神经突兀的跳了一下,缓过来劲时,左佑又发现没什么好说的。
“你没什么兴趣?看来我白跑一趟了。”亦杨一脸婉惜,从吧台内的高脚椅上跳下来,就势要走。左佑怔怔看着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亦杨没走两步又讪讪的转回来,啧啧…… 聪明反被聪明误呢,跟这种没心眼儿的家伙玩心眼,足以说明自己有多么的缺心眼 = =|||
发现他坐回自己身边,左佑还是没理他,整个人蔫到一定程度。
亦杨对着正前方幽幽说了句,“你当真是对左承没太有所谓啊。”
这次左佑终于出声儿了,“我有找他。”话说的诚恳认真,因为他找不见人时那份急切亦是很真实的。
亦杨转过脸,“你想没想过为什么要找他?干嘛?”
“废话,他是我哥,找他回家。”理由很充分,说的天经地义,有这一条原因在,再亲近再依赖都足够理直气壮,所以即便是还有别的,也会容易被忽略。
头晕脑涨,亦杨拿巴掌捂着脑门,斜眼看看那个愣小子,真想把他脑袋嗑开了研究下里面是什么做的。拍了张纸条在吧台上,“地址在这儿,真想找就找去吧。”
左佑看看那张纸,没有收起来的意思,好像如果一碰了它,就等于是接受了某些事实一样,心不在焉的问亦杨,“你等着干嘛去?”
“回家呗,你这烟花之地不宜久留啊,这事我算交到头了,再有什么想知道的,去何飞那问问看。”
-
手机无辜的被左佑抛弃了,回家的一路上都捏着张纸条,就是亦杨拍在吧台上的那张,它最终还是落入左佑的口袋。捏的满手心都是汗,手指却冷冰冰的僵硬,回到家躺在那里,对着床头灯把揉成一团的纸展平,仔细看看后搭在脑门上。
从没去过的一个地方,左佑对那里没什么概念,也觉着和自己毫不相干,可左承偏偏就呆在那么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地方,真TMD见鬼了~
像是报怨,又全身无力;
像是颓丧,又满心躁戾;
抽根烟吧,刚点上就想掐掉;
饿的不行又没什么胃口……
左佑觉着自己整个儿就叫一‘错乱’,这比心烦严重多了,与这种已经分不出是不是在烦,又是在烦些什么的状态相比,心烦简直单纯到美好了。
在这样的状况下,除了逼自己早点睡觉还能干点什么吧。把纸条抓下来往左承床头柜上一压,拍灭台灯,狠狠的把自己捂到被子里,睡不睡都得睡,着不着那是另一回事。
以上,你没看错,不知道是左承消失第几天起,左佑就搬进他哥屋里住了。
没人提醒他,更没人批准他,反正他不是没人管了么,在家里想怎么祸害就怎么祸害……睡着之前,左佑再次把自己绕回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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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
顺利拆过线,听完医嘱,目送医生离开。左承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立马回家。
心急毛躁,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可那种隐隐难安的感觉,让人不由的就急切起来。
并不是无中生有扑风捉影,而是说着让他电话保持开机随时联系的家伙,在这几天内一个电话也没打来,害左承时不时的就要看看自己的手机,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或是缺电自动关机了。
许久都不曾出过门的人猛然站在太阳底下,连表情都是完全虚浮的。
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耳边应该是喧嚣的噪杂音,可感官却被什么东西隔开,左承站在超级市场里找到了身处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大叔,原来你的面瘫是避世并发症。”
左承没接腔,对这类讥削言辞已经有了相当完善的屏闭能力,最关键的是小叶那成堆的奇异自造形容词组他理解起来都要耗费不少时间。
“领着个面无表情的大叔往这种地方挤感觉还真是奇怪。”小叶愤懑的把购物袋分出一半塞到左承手上。明明是他主动要求做一顿吃的,以答谢自己这些天的照料之恩,切~ 说白了还不就是等着各回各家各找各……汗~管是找认呢,反正是顿散伙饭。
但说着要煮饭的人什么也不挑不买,就杵在收银台边等着最后刷个卡,真怀疑这人知不知道所谓‘诚意’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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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左佑这几天总怀疑自己的肺是频临胀破的气球,只要再多一秒就会爆裂开来,而事实上无数秒后它还是张力无限。
不打电话,像是在记恨什么似的不主动打电话,然后变得更加记恨-----左承也一个电话没打来。
晕头转向,绕了几天也没绕明白,亦杨到是说了可以去找何飞问问,但他也要有脸去问才行。
这就好比,分明是一盆仙人球,却被人强行按在温室里养了几十年,现在忽然从水晶花架子上掉下来,虽然皮躁肉厚不至于像真正温室花朵一样瘁死,但也够疼的,咬牙忍忍也就罢了,还能真好意思找人四处去问,‘诶~ 之前呵护我那人,是不是换花养了?’
隐忍、退让、理解、包容,不要试图在左佑身上寻找这些词汇,那是注定的徒劳无功。
索性也不绕了,明白点什么就先干什么吧。把左承扯回家,就这么简单,所以他现在前来拿人回家。
灰旧破败的地方,一路走来没发现任何值得乐不思蜀的闪光点。敢情就跑这么一地儿来跟小情儿同甘共苦?老实说左佑觉着他哥不像这种人,左承应该是……是那种想对谁好就会想着法的把谁照顾周全安排妥当的人,就像对……以前对自己那样。
凭空浮现的‘以前’二字带着突兀的刺痛感,拿门铃撒气一通狂按,持续了好几分钟,躁怒慢慢从身上流失,才意识到里面应该是无人在家。突然回首,惊觉一切皆空影,好像不觉间有些什么已被自己挥霍殆尽。难免颓丧,也顾不上脏不脏的,就地坐在水泥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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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前面的脚步声让左佑抬头,只消一眼,沉甸甸的阴郁便疯狂往胸口灌。
他自己也不能相信,只不过看见左承和另一个人相携而行,心里的第一反应是,竟被遗弃到如此地步……

HE序.

小叶抿嘴笑笑,绕过两人开门先进了屋。切~ 要呆就呆住一双,也这算双胞胎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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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左佑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尤其是胃,天知道被挪移到哪儿了,总之吃很少却很别扭,或者说,是他整个人都别扭到快抽搐了,那个骨瘦如材的小P孩儿应该不至于在饭里下药吧= =|||
原来左承喜欢的是这一类纤细型的,有点意外,不过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左承又不是他,如果也像他这么自恋的话,那一准就得找……左佑不好说,毕竟他不是左承,心电感应没那么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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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再说吧。”
听到左承这么说时,他瞬间把之前设想的‘拉上人就走’给忘光了,肢体下意识服从指令,等反映到脑子时,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离开了水泥台阶,人也跟进了屋。
如此的乖顺,害左佑不得不自我鄙视,只好自我安慰着‘这是有些天没听过了,难免有点怀念这类左承式祈使句。’ 末了又发现,这安慰本身更值得鄙视= =|||
听说恋爱中的人会爆发出新的潜在性格,也不知道准不准,但对他而言看见有点不一样的左承,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估计是在门口愣了太久,进门就见那小孩从厨房探脑袋冲左承说,“得~ 今天这顿还是我来吧。”那架势和语气都是不容置喙的---身上是系好的围裙,手里还掂着菜刀= =、
左佑基本上就没见谁这么跟左承说过话,那么随意的、肆意的、强势的要求做一件本是好意的事儿。更意外的是左承也就稍带歉意应了句,“嗯,那行,辛苦你了。”点头同意。
愣了半晌,才能相信所见全是真实,印象里他哥一直是那种很强势的人,特别是在……做家务?准确的说是在照顾人这方面,反正就是那种宁可多做点什么,也不想说话含带歉意的人。比如说对自己,就是一直一昧的照料,然后长期理直气壮的使用祈使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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