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长的上机带,痞子的腰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
[妈的!老子看你还耍帅耍到几时?]门面在肉背上好不得意.睁着大眼到处扫描.搞得路过身边的人一阵诧异.
空姐职业的微笑,让门面有点不好意思,拍拍痞子的肩:[你快让老子下来!丢死人了!]
[不要不要,快到座位了,你还忍忍……]上气已经接不上下气了.
[老子要下来!快点!]门面在背上挣扎着.
一个踉跄,痞子摔个狗吃屎,门面也因为惯性,掉在地上,惹得机上所有人的目光全体聚集.
脸红得如同番茄.灰溜溜地起来.痞子把门面轻轻地伏进座位.这下,门面为了脸面,只好装得病怏怏的了.本来,一阵阵的痛,毫无预兆的涌来.
飞机,慢慢爬升,痞子连咽几口口水.门面开始闭目养神.
武汉的天气,比起阿勒泰,让人更加难受,湿热湿热的,汗水在身上就不曾干过,痞子在下飞机时,已经是如同洗澡一般,头,爆裂的难受.
门面在也不是装假的了,走出机场时,肚子真的是剧痛了.
文郑两家老子慌着去提行李,两个老娘已经将能够想到的所有全使出来了,包括那个降温用的冰袋,里三层外三层围个透,不管是否可以,毫不客气地就把冰袋放到痞子的手上,痞子打个寒战:[还真是的,老娘怕我还没病,是吧?要我也去医院住住?……]
对着门面的娘,一阵媚笑.[他的病,还没确诊,要先看看再说……]
[知道了!多亏你了,累了吧?]文老娘体贴地擦擦痞子额上的汗.
郑老娘的眼神开始有点吃味了.
文老子已经借了一个轮椅来,门面就顺理成章地当了一会残疾人士.还是那种特殊护理的那种.五人照顾一人的阵势,谁会享受到?
可惜,门面还来不及风光地炫耀下,人已经是昏昏沉沉地和周公对话去了.
租来的车,直接将门面送进了同济急诊室,医院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习惯了边陲的宁静,这样的喧闹,让痞子的头疼加剧.冷汗淋淋.
这下好,文郑两家两个病号,谁家也不吃亏.
人员自然分流,各家顾着各家的伢.
痞子的病还好,只是中暑,躺着打个两次吊瓶就没事了.
可是,门面可没那个好运,专家检查的结果却是急性囊尾炎,还说病情和饮食,情绪有关.
把个文老娘气得恨不得把他的儿子掀下病床:[要你个短阳寿的不去,非要去,这下好了,钱还冒到荷包捂热,直接送到医院来了!你还真是掉的大![吃亏的意思]
文老子只是在床头唉声叹气.一声声,停在门面的心里,抽疼抽疼的……
手术要在病情稳定一些时才能做,门面尽情享受着家人五星级的服务想要吃的东西,没有一点折扣地立马送上.想要见的人也是马上出现.
出现在门面眼前时,痞子还穿着仿似"六角亭"[精神病医院名]的住院服.
门面病房,空无一人,文老娘回家去钻研那个西湖牛肉羹的做法,文老子去主治医生那里问情况去了.
[妈的,你吓老子,你从六角亭跑出来了?]门面一阵打趣.
[老子要是去那里,一定让你先去打好场子!]痞子坐在凳上,端起一碗绿豆汤灌下.
[你好,和老子一样,都进来了,看来谁也不吃亏!]门面无聊地看着电视说.
[就是,凭什么你来这里消费?我就不行?]痞子擦着嘴巴的水迹.
[那是,这里还真是好地方!我们两个来好好享享福!]门面气得把枕头当成敌人了,扔在痞子的身上.
痞子毫不示弱地给予有力回击.
两人打闹间,文老子这个临时医药顾问回来了.
文老子进来时,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痞子刚刚进胃的绿豆汤,有点拥堵.不好意思的笑笑,乖乖地回到自己的病房.是上策.
文老子说着没有油盐的家常话,告诉门面一些手术前的注意事项,包括要上几次厕所,都一一道来.门面听得恨不得睡觉.可也不好发作,毕竟,父子分别已快小半年,叨叨家常也算孝顺的一种.
终于,解救自己的文老娘盯着正午的毒日头来了,胖胖的脸上因为阳光的亲睐,全是红斑.汗水,滴在颈窝里,也不擦一下,只是急忙地伺候文小爷:[快来尝尝!你老娘的新手艺,西湖牛肉羹,老文,你去把那个弼教也叫来,我做了很多,让他也来试试!……]
文老子闷声不响地去执行文家首长的最高指示.
当痞子在病床上高声制造噪音时,文门面已经将那大钵羹喝得所剩无几.等痞子来时,只剩钵子的一点"露底之羹"了.把个痞子气得恨不得咬断脖子接着喝羹.
只是,文两老在旁,也不好表达不满,嘴上还要说着好听的话:[让他吃吧,反正我也不饿,他吃好了好做手术!]眼睛已经杀死门面千万遍.
文老娘只好尴尬地笑笑:[那我下次在多做做吧!你呀……]指着自己不争气的儿说:[你是饿死鬼投胎,怎么的?也不给弼教留点!]
[留什么留!我吃饱了好上杀场,让医生好好杀杀!他又没病,吃个屁!]
抹抹嘴边的白菜末,满足地睡下.眼睛却盯着痞子,透出挑衅的俏皮.
文老娘终于和文老子回家去了,留下自己的儿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送走了障碍物,痞子也不管某人的病情,一记老掌,亲上帅气的面皮:[妈的!你算哪里的病人?病人能吃那么一钵子?也不给老子留点,你有没良心?要不是老子舍身相救,你他妈说不定都埋在那里的沙地了!……]
[没这样嘛,羹里有香菜,你怕那个味,我是好心为你着想,才勉为其难吃完的,话说那个味道还真不太地道.要是老娘看见你吃时皱眉头,你说她会多伤心?你还不领情!老子肚子都快撑破了!快来揉揉!]躺下,□出那溜圆的肚皮.
[真的!老子却是最讨厌那个香味了,幸亏没吃,要不然会吐的!]顺势摸着那肚子,慢慢运动手掌.
门面狡诘的眼神闪过:[老娘也不喜欢那味,根本没放,这次总算哄过去了!]想到痞子刚才那要杀人的眼神,门面闭目养神,享受痞子五星级的护理.
过了三天,养的精神很好的门面终于要上"屠宰场"了,进手术室时,拉着痞子的手就是不放:[我要是出不来,你就趁年轻时改嫁,好去祸害别人!不然,等到黄花菜凉了,就没人要你了!……]
[老子现在都可以出去"冲老玩"[很会玩的意思]的,还要等你断气?要是你要一点牺牲精神,就乖乖地活着出来,不要让我去祸害别人,……对你,老子还没玩够呢!所以,要好好地出来,等我糟践,听见没?]眼圈红红,泪光涟涟.
四个大人,看着两个活宝,谁都没说一句.此时,只有牵挂的目光,在眼前流动.
怀着壮士断腕的豪情,门面终于进了"刑场",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
很成功的手术,让所有等待的人,放下心里的重负.文家两老和郑家两老都回去了,明天,要准备精心的饭菜来招待两个劫数,在路上一直讨论到各家的门口,也没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决定各家管各家的伢才算结束.
门面的麻药还没过,依旧昏睡,痞子在床边为他轻轻擦拭身上露出的手臂.惹得路过的人一阵好奇.
自己的生活,不是给别人看的!痞子才不会在意那些诧异的目光.
自己的一切,就是你!你的一切,只有我!
这是门面和痞子在阿勒泰,坐在草垛上对着月亮,许下的誓言.
睡梦中的门面一阵甜笑,也许,他也想到那样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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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调养的身体,加上无微不至的照顾,门面在半个月后就要回家了,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回家是肯定的,可是要回谁的家?痞子家?痞子自己回去,没问题,那……文门面怎么办?
回文门面家,门面自己回去,没问题,那……郑痞子该如何打发?
这一最现实问题,再一次摆在大家面前.
私下里,文家和郑家也有过商量:尴尬的关系,都没遇见过,也没考虑过,最后达成意向:想把两人分开,各回各家,已是不可能的,只好,让他们自己有本事自己显,家长的使命彻底终结.
也许,这种放任,也是一种无奈.
父母们都知道,可是,还有其他的么?文家想不到,郑家也没辙.
……
文郑两家老子依然进行着足球和象棋的娱乐,和忧国忧民的愤慨.
郑家老娘还是研究着编织和萝卜怎样炒出鲍鱼味.
文家老娘一如既往地组织着108张麻将的战术,和钱的算术问题.
文郑两个劫数却是悠哉悠哉地在万松园找到一间房子,开始了远离父母的同居生活,只是,总难免会碰见几个熟人,但是,没人会感觉奇怪,因为,文政赫和郑弼教本来就是两个劫数.
互相照顾,互相讥讽,互相扶持,互相拆台的两个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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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痞子的处事之道
话说回汉的两人,已经是一家人了,你的我的还不都是一回事,可是,遇到"裹筋"[爱计较的意思]的郑痞子,完全不理会门面的意见,一个人去找那个那个"屙尿糊泥巴"的岔把子,要回来他在阿勒泰找他们借的两千块大洋.搞得岔把子看见痞子都不敢抬眼,遇见痞子就像见到了鬼,唯恐痞子的嘴巴让自己没有面子.
门面也不止一次给痞子提过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他是当初带我的进门人,这点小钱就不要了,只当给他的指路费,没他,我们还找不到那个门路呢.]
[不行!借钱是借钱!人情是人情!不能裹成一堆!]痞子没有一丝觉悟,岔把子那躲避他的神情.
门面只有一阵苦笑.私下里,他已经付出代价:给好色的岔把子出去找
个小姐,当然是门面买单,只是,花了痞子要回来的两倍.
番外二 有朋自远方来
索罗斯要来武汉,这一消息已经给痞子第一时间报告,商量半个月后,痞子勉强同意让那个"死螺蛳 "带到家里来做客,只因这次那个"死螺蛳 "要来和他们结清所有尾款, 买房的事,终于"铁板钉钉子",搞定了!
当痞子和门面将"死螺蛳"从天河机场接回家时,"死螺蛳"请他们去香格里拉的旋转餐厅吃了一次昂贵的晚餐.痞子毫不客气地扫光所有.服务小姐的眼睛,深情凝视好久:[这样的帅哥,原来还是一个饭桶,看来,以后不要认为帅哥都是讲形象的!这里就有一个饿牢鬼帅哥!]
当然,那个"死螺蛳"识趣地没有打扰别人的生活,他还要自由地享受武汉的风光呢,怎么会去做电灯泡?在痞子吃完他近千元的晚餐后,他就没那个兴趣了.---保住银子要紧!要不然,那个郑痞子非把他吃破产不可,那食量……唉!
幸亏,有一个垫背的文门面,不会让痞子再出来蛊惑众生,吃空家产.
这是索罗斯的想法.
痞子思量着:这次,总算把资金的利息吃回来一大半,也不算亏!
门面想着:一顿饭,又吃掉了三桶立邦乳胶漆.装修,少三桶乳胶漆,能行不?
……
番外三 买房记
痞子看中了一处房子,想着和门面一起去看看,可是,门面要和那个"死螺丝"商量做产品代理的事情,没时间陪他.痞子气不过,自己一人拿着全部家产直扑售楼现场,当场交了预定金,把个售楼小姐喜得心花怒放:{这月的奖金,总算有了着落……]
房子是三室两厅的现房,还是错层的,16楼,南湖公园的湖水在窗外流淌,真爽!痞子幻想着美妙的新房生活.
搞定回家,门面已经累得和周公商讨计谋了.而痞子兴奋得一夜未眠.
次日早上,当痞子把这一好消息报告给当家时,文当家立马否决:[不要买太大,钱还是多留点做生意吧……]
把个痞子气得当场汉骂不绝,门面臭屁不理,躲在房里打电话,把个痞子凉在一边.
没有耽误,痞子再来售楼部,告诉售楼小姐:[家里的那位不想买太大的房子,他[她]怕做卫生!]
把个小姐听得直纳闷:[还有这样的女人?别人都闲房子太小,居然还有闲房子大的女人?看来,好女人是现实不虚荣的!]
下次,帅哥带他的"夫人"来,一定要好好的看看:值得女人学习的典范!!
番外四 名字写谁的
房子总算是买了,可是过户时遇到麻烦:要结婚证才能办手续,痞子和门面哪来的结婚证?
[妈的!老子要是有结婚证,还不买房子呢?现在女的,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地盯着男方的房产?老子才不要辛苦赚来的钱,被女人瓜分!……]
门面庆幸着自己的终身选择.
[那就写你的吧!你的钱赚的多些!]痞子真是难得的大好人啊!
[不要!写你的!我的都是你的!]门面也不示弱!
……
最后的结果是联名户主.让*的人好生纳闷;居然还有这样好的朋友,谁说实践没有真朋友?今天算是开了眼啦!
还是两个帅得没边的人啊!
人美,还有心美的男人看来还是有的!
……
番外五 装修的烦恼
为对方考虑的两个劫数,感动还没散去.为了装修,却大吵一顿!原因很好笑:墙面颜色的选择上,痞子想要暖色调,说看着温馨;而门面要冷色调,说希望安宁.
[妈的!那还要安宁啊!老子就不喜欢!看着死不死,活不活的,心情烦闷!]痞子说.
[你他妈懂啥?温馨,有了老子就是温馨!你他妈像个娘们!]门面回言.
[老子哪点像娘们!你要再说,老子还就去找个娘们!让你看看老子的魅力!你他妈缠着老子,才像个娘们!……]
门面无言以对,最后,痞子胜.
家里的客厅,是俗气的粉色.
而主卧,痞子擅自把墙面改成大海的颜色,让门面好不感动！
番外 搬家记
想像着明天就能看着南湖的水流过窗外,痞子兴奋得像孩子似的.
打包,整理,好不快活.
门面埋头整理旧相册:[你看啦,有你流鼻涕的一张哦,还有一张是漏点的!……]
[妈的!你就寒酸老子吧,我不怕!]痞子倚在窗台,拼命闻着丹桂飘香.
[郑老子你快清清你的小玩意吧,老子一人忙死了!]门面抬起头来.
[文孙子,你说我把这桂花搞棵去那边的阳台栽栽，活得了么？]
[你他妈还真好雅兴!]
[我舍不得啊,这花香多好闻啊……]使劲嗅嗅,一脸陶醉.
[那老子天天睡觉擦擦花露水,让你天天闻]门面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进窗台.
窗外,月朗星稀,空气带甜.
[你还真像一娘们啊,喜欢这种调调.]门面嘲讽中带着爱怜.
[情趣,这是情趣,你懂么?整个一大老粗!]
[不懂!不懂哦!有你懂就行了,要不还不酸死!亏你还是一男人!……]门面赌气地关上窗户.
[文孙子,你敢翻天了!小心老子明天啥都不做!就在这里闻花香!]
[好了!我错了,行吧?]威胁门面,谁让他是痞子的软肋呢?
生活 的美妙,就在许多的不经意间.
用心体会的人,才会珍惜.
第二天的搬家,痞子的细腰疼了三天,痞子用万花油擦了一个星期,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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