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变成灰----乙竹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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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我爱!不许躲著我!就算你不爱我也要让我爱!一辈子!”
吕苏的青筋暴跳,跟容肖的泪眼对峙了好一会儿,在容肖又要坐下去的威胁下,终於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好!”
“真的?”
“解开!”
容肖俯下身,用小腹继续摩擦吕苏历经磨难依旧屹立的部位,伸手解开了领带。
一失去了束缚,吕苏就翻身把他压在下面,用手指扩充著他的後面,一边准确地找到他的敏感点,几许挑逗,容肖已经全身发热,准备就绪。
“来了!”
下身传来胀痛感和满足感,半年禁欲的,看来不止他一个。
……
“所以,你就用这通歪理把他说晕,然後强,强,强……”韩可皱著眉,怎麽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词。
“强要他上了我。”容肖啃著苹果,一脸满足。
“唉……”韩可揉了揉额头,无话可说。
“他还答应我,不管怎麽烦我,怎麽不爱我,都不会躲著我,让我追一辈子。”回忆起吕苏的表情,容肖又贼贼地笑起来。
“你真强。”
“嘿嘿,我不会再犯错误了,阿可你看著吧,吕学长绝对会爱我的!”信誓旦旦地,容肖甚至挥了一下手臂。
“那句话怎麽说来著?”韩可看著他:“人至贱则无敌?”
“随你怎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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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情人节就是有灵感啊……hiahia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二)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二)
“E市?”会议室里回响著李骏凯的声音:“离我们有5个小时的车程,除了一所大学外几乎没有什麽知名的地方的小城市?容肖,你的理由。”
“S市要扩建,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具体扩建和发展哪里还没有具体确定,如果确定了是东南区,那麽S市和E市之间建设一条高速铁路的可能性就非常高,根据我的计算,修建高速铁路後两城市之间来往的时间就缩短为1.5小时,E市很有可能成为S市的卫星城!那时候E市的地价至少会翻两番。”
“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些可能呢?”
“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
“不会?如果这笔钱用来投资S市北郊肯定会比你说的那个小城市产生更多的利润!”
“如果成功了呢?凯叔,不能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放弃这个扩张的机会!”
“扩张的机会?我倒觉得是你放弃公司的利益以便追求……”
“凯!”李骏旋及时出声,拦住了李骏凯几乎脱口而出的话。
“呼……”李骏凯看看他,深吸了一口气:“除非你能证明你的‘可能’,不然我会反对到底,当然你是大股东,不过,我会反对到底。”说完又看了眼一直沈默的李凡,然後向後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李骏旋在走廊上把容肖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容容!”关上门,李骏旋看起来很困惑:“你想见他就干脆到E市买间房子好了,干吗这麽兴师动众?”
“旋叔。”容肖又露出虎牙,摆出李骏旋最无力反抗的笑脸:“我想他喜欢的是建功立业之後仍然把他放在首位的容肖,不是苟延残喘只剩下他一个的容肖。”
“苟延残喘?”李骏旋白了他一眼:“就算这样,你也不能为了你个人的事情把整个李氏丢进去啊。”
“我没有啊!”容肖拉起李骏旋的袖子,开始撒娇般地摇晃:“顶多会少赚一点,凯叔主要是对我还抱有敌意!”发现对方又要说话,又赶紧抢前:“而且我说的那种情况会发生!或者说,我会让他发生!”
李骏旋鼓了鼓腮,把娃娃脸扬起来:“我最多保持中立,而且我不认为凯是出於个人原因才反对的,毕竟,你离开S市才对他有利啊,但是他想把你留在这……呃,啊……”李骏旋停下,仔细想了想:“难道说,他是为了我,才想把你留下来?”
“啥?”容肖眨眨眼:“我不觉得他是那种人。”
“你不了解他。”娃娃脸上头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情:“可能,我玩过火了。”
容肖挑眉。
“这样,就算不管他,你还是要说服老头儿,对不对?”
“没错。”
“反过来说,如果老头儿同意,凯就算反对也不行了。”
“我明白。”
“那就好,反正,唉……你去忙吧。”
“市长?”韩可斜倚著门框,看著容肖忙碌地把一打一打的书放进纸箱。“肖子,你这种行为听起来好像单位行贿。”
“单位行贿罪,是指单位为谋取不正当利益而行贿,或者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以回扣、手续费,情节严重的行为。”容肖看著他:“我所说的是李氏由於政府的正确决策而获得预期之外的收益,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将部分所得回报社会,比如,注资孤儿院、敬老院、福利院……当然这回从某些方面会使做出正确决定的市长的政绩更加耀眼,不过,我们通常称这种行为是──慈善?”容肖看著韩可,後者无奈地吐了口气。
“肖子,刚听你说那些轮回什麽的事情的时候,我真的不信,不过,你的确变了好多。”
“阿可,”容肖停下整理,站起来走到他旁边:“谢谢你相信,并且保密。”
“别这麽见外。”
“阿可,我好感动……来抱抱……”容肖痞著脸往韩可身上贴,韩可挑眉,勾起他的下巴:“真的?那你就赶不及去E市了哦?”
“错了错了,阿可,我错了……”容肖退下来,“嘿嘿,阿可,就算再怎麽样,我跟你是不会变的。”
“嗯,要不说死性不改。”
一路堵车,容肖看看表,八点,比预期晚到了两个小时。绝望地叹息了一声,下车,把纸箱也抱下来,蹒跚地上了四楼。
“干吗?”吕苏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嘿嘿,”容肖饿得胃有点疼:“给你送点书过来。”
“书?”
“啊,都是关於你最近研究方向的原著,我想这边的图书馆和书店可能不全,所以……反正,没用也不会碍事哈。”
吕苏就在门口把容肖抱著的箱子打开,借著楼道的感应灯随意拿了两本翻了翻,容肖讨好地隔一段时间跺一下脚,把应急灯弄亮。
“好,谢谢,我收下了。”吕苏接过箱子:“还有其他事麽?”
“我……”容肖强忍著胃疼:“上次你看见的那个紫色头发的人,是我雇来的,他只负责下雨的时候躺在我旁边不让我犯病,我和他没有其他关系,我已经把他解雇了。现在晚上陪著我的是孙姨的老伴,候大爷。”
“这个跟我没关系,还有其他事麽?”
“呃……别总睡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嗯。”
“呃……没了。”
“不送了。”
关门。
容肖挫败地下楼,上车,把头抵在方向盘上。
唉,完全没进展嘛……
可是总不能每次都用“扑倒”的方法吧……切,当初弗拉基米尔给安德烈送了衣服之後,至少得到了一个拥抱啊……
八点,妈的,不早不晚的时间,早到他不能赖到吕家,晚到不能连夜返回S市。
该下雨的时候又不下雨!
真他妈倒霉!
最终,无奈的容肖只能住旅馆,第二天再开车回家。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三)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三)
“容容,你好大的手笔。”李骏旋抱胸看著沙盘,要笑不笑。
“还好。”容肖转过身:“爷爷,怎麽样?”
“都是你设计的?”李凡围著沙盘转了好几圈,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花:“不愧是我孙子!”
沙盘上是E市楼盘的全景模拟,从上俯视,依稀是朵绽开的花,每栋楼高低不同,错落有致,外壁的颜色全部都是淡雅的紫色。
“名字起好了吗?”李凡兴致勃勃地看著他。
“嗯,叫‘恋草庭’。”
“咳嗯。”李骏旋终於没忍住笑,慌忙用假咳带过。
“好,我全力支持你,有什麽需要尽管说啊!”李凡爽朗的笑声听在容肖的耳朵里悠扬无比。
“恋草庭,为你而来。”
一夜之间,E市大大小小的报纸、早早晚晚的节目中,全都出现了这样一副广告:一位俊美的男子示意身後绿色草坪间的淡紫色楼群,用无比深情的目光凝视著观众。而更具*性的消息是那位广告上的男子竟然不是模特,而是这整座地产开发方的大股东,整座楼群的设计者,风靡巴黎的新锐设计师──容肖。
铺天盖地的紫色广告席卷了E市的所有角落,真正做到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恋草庭破土动工,容肖也终於如愿以偿地结束两地分居,迁居E市,他的才华横溢,他的深情款款,他的万贯家财……他成为E市几乎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而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盗取了无数芳心的男子,此刻却正守在一座普通的民宅门前点头哈腰。
“很少见的深海鱼,我觉得还挺好吃。”
“哦,谢谢。”
“呃,学长,李氏的楼盘在建了。”
“恭喜。”
“我搬过来了,就在隔壁。”
“哦。”
“就我一个人!”
“嗯。”
“……”容肖很沮丧:“那个,学长,你看,今晚上就会下雨……”
“哦……”吕苏恍然大悟:“你等著。”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名片:“打这个电话,要几个都有,都很干净。”
“哈……”容肖艰涩地接过来:“学长,我保证什麽都不会做!你……”
“还有事麽?”
“……”容肖瘪著嘴,“做鱼去腥用的姜我那有,你……”
“我也有,谢谢。”
垂头丧气,容肖再次告负。
夜晚来临,容肖开始瑟瑟发抖。
抽了抽鼻子,越来越低的气压让他觉得寒冷刺骨。
“学长……”缩在被子里拨打吕苏的手机号,他知道今天下雨,他赌吕苏不会让他冻死,可他没想到的是──吕苏为了防他这一手,居然选择晚上不在家。
天气越来越阴,已经有先行的闪电划破天际,紫色的电光透过窗子晃进来,容肖缩成一团,心里不停地默念:“我暖和,我暖和,我暖和……”
他开始犹豫,他知道现在求救应该来得及,眼睛瞥到那张名片,心里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不知道吕苏有没有看见那个广告。
看见了,他会不会明白。
明白了,会不会在意。
为你而来啊。
意识开始模糊,容肖心里冷成一片,就这样?
好不甘心……一遍遍地按著重拨,努力保持意识的清醒,不能睡,一旦睡下,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
朦朦胧胧,他看见紫发紫眸的人向他走过来,心中窃喜,想要伸手过去,却不能如愿。
身体动不了,发不出声音,那人哀怨地站在自己面前,仔细看时,居然满身都是血。开绽的皮肉,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人一定很疼很疼。但是他却只是看著自己,哀怨地。
容肖想要安慰他,他却栽倒在地,身上燃起一团火苗,容肖眼睁睁地看著他在火焰中扭动、挣扎、痛苦地嘶喊,却什麽也做不了。
是了,他有什麽资格要求吕苏来救自己?吕苏所经历的痛苦,於他百倍千倍,他凭什麽相信他会来拯救害他如斯的人?
自己对他好?十世轮回,有多少人甘愿为吕苏的一笑一忧而趋赴黄泉,又有多少人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而屠城灭邦,自己究竟为他付出了什麽?
容肖绝望了,他知道薰衣草会为自己在意的东西倾其所有地付出,却从来不会为不在意的东西浪费一分一毫。
而他居然还在幻想著,他喜欢他。
眼前慢慢地变黑,他知道自己要死了,而且,在他所爱的人看来,死不足惜。
寒冷和麻木吞噬了他,只有胸口还保持著一点点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在减慢,扑通、扑通……就快要停了。
一根线。
极细极细。
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而来,进入他的身体。
从心脏开始,沿著经络走遍他的全身。
每到一处,那里就会恢复一点知觉。如此反复,反复。
那根线极具耐心地在他身体中游走,引导著他逐渐恢复身体的感觉,但是容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疼痛。
四肢、躯干,无一处不疼得难以忍耐,他想用叫喊来减轻自己的痛苦,但是他喊不出,全身如同遭受凌迟般疼痛,又像深陷火刑中般焦灼。
这是自己在赎罪麽?
用这具躯体感觉吕苏所遭受的痛苦?
他受不了,他疼得要爆发,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容肖只能用尽全力张开嘴:“啊──”
“容肖!”
他睁开眼,看见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吕苏。
“学长……”
“别动!”
吕苏看著他,一脸的怒意,然後什麽也没说,把插在他全身的银针都拔出来收好,恶狠狠地上床,背对著他躺下。
“听好了,这是最後一次。”
死里逃生的容肖看著他的背,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腰间,吕苏的身体暖得让他舍不得放开,很快整个身体都缠上去,逐渐进入了梦乡。
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人去床空,容肖回忆起昨夜,仿佛一场梦。
但是看到窗外的雨後新晨和几近赤裸的自己,又明确地知道那些都是事实。
银针,细线。
现在想来,应该是吕苏动用真气替他打通经络,又辅以银针,这才勉强从鬼门关把他拉回来。
前世的事,他比他记得清楚得多。
容肖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吃早饭,突然传来敲门声。
门外的人他看著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
“容先生。”对方怯怯地笑了笑。
“赵──赵亚!”容肖惊讶地看著头发染回本色,摘掉隐形眼镜的赵亚,“进来!”
“有一个月没见了吧,嘿嘿。”容肖想招呼客人,可是却发现家里啥都没有。
“容先生,您不用忙了,我来吧。”赵亚乖巧地接下他手中的茶具,烧水、洗碗、娴熟自如。
“呃……”容肖看著他在厨房忙,有点困惑:“你来?”
“哦。”赵亚转过身,“吕先生让我来的。”
“……”
“他说您雨夜还是需要人照顾。”
“不用。”容肖摆摆手,“你别听他的,我没事。”
“可是……”赵亚很拘谨:“他说……”目光游移了下:“他说,让我告诉您……那个……”
“什麽呀?”容肖被他的吞吞吐吐搞得不耐烦。
“他说,您……别想死得那麽容易。”赵亚说完,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过了好半天,容肖才垂头丧气地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四)

第十次变成灰(二十四)
有了赵亚,容肖便没了牵制吕苏的理由。只能眼巴巴看著他每天淡定自若地从门前经过,偶尔打个招呼。
想到吕苏转生十世,也不可能有什麽让他觉得稀罕的东西,那些让赵亚下巴都快惊掉了的礼物,他再就没心情送过去。
恋草庭一天天建起来,容肖却更加悲戚,他好几次看到吕苏把印有他肖像的广告单用来垫门口的垃圾筐,然後毫不留情地塞满垃圾,倒掉。
“学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好好珍惜!”表情郑重,双手握拳。
对方摇头。
“学长,我真心爱你。”半低头,目光哀婉,双手做无措状纠缠。
对方摇头。
“学长,我好想要……”双目半闭,嘴唇微张,扯自己的衣服。
“容容容容先生……”赵亚赶紧从他对面闪开:“你这样不行的!”
容肖瘫坐在椅子上,九世轮转,他都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哪曾有这般经历?先爱上的没尊严,嗯?可是吕苏每一世都爱他爱的轰轰烈烈,也不见一丝气节受折,怎麽到他这就变成这样?!
泄气地耸拉著脑袋,听到赵亚小心翼翼地:“容先生,我觉得你的定位有点问题。”
“啊?”容肖抬头,想起当初就是对面这男孩的一句话点醒了他,立刻毕恭毕敬坐直了身体:“你说。”
“吕先生固然心里在乎你,可是他不肯承认,也许是还心存芥蒂或者面子上下不来,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否定你们之前的所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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