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穿越)----惊鸿照影aida
  发于:2009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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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彩云归(《当年明月在》姊妹篇)
作者:惊鸿照影aida

当年明月在:http://www.fuuboo.com/wanjiexinqu/2009-01-24/12811.html 


文案:
曾经的九五之尊,曾经的叱咤江湖、号令群雄的黑森主人的大弟子,一夕之间成为阶下之囚,连性命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天意的戏弄,还是宿命之劫?他,高高在上的文帝,居然也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如果上苍是想要他的命的话,就拿去好了,何苦,何苦如此折磨于他?让他穿越到另一个身体里,继续忍受这世间的种种……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天之骄子

主角:段炎,司徒明

 

楔子:
“陛下,陛下……”文帝贴身小太监小桂子失声尖叫,语带哭腔,“不好了!!段王爷已经带兵攻入皇宫了!!您,您快逃吧。”
“呵呵,逃?”文帝无奈地望向天空中与依旧绝美的明月,苦笑了一声,“朕还能逃得了么?何谓‘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朕今天倒是领会的透彻啊!哈哈哈哈……”文帝放声大笑,似一头走入绝路的困兽。
“陛下……”小桂子颤声说,“您还是走吧,只要您不死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陛下……”
“朕不会走的,”文帝转身又坐到龙椅之上,“朕要在这亲眼看着朕的五弟怎么怎么夺取天下,怎么一步步登上这他觊觎已久的帝位!”
“陛下……”小桂子不肯死心。
“小桂子,你不用劝朕了,莫说朕不想走,就是朕想走,你以为朕还走得掉么?朕的五弟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放走心腹大患?哈哈,朕太了解他了,他会不惜一切抓住朕的,你看看外面的是什么?”文帝手往外一指,小桂子僵硬地回头,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要耗尽他毕生的气力。外面,整个乾清宫早已被段王爷的军队重重包围,此刻,恐怕文帝是插翅难飞。
“恐怕朕注定要以身殉国啊,哈哈哈哈……”文帝再次放声大笑,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分外凄凉……
第一章
“主子,主子?”一道陌生的女声在我的身边兴奋地尖叫,“啊,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我有些困难地睁开眼睛,很是困惑,这是哪里?难道说我还没有死?哈哈,我的命可真够大的!我想自嘲地笑一下,不过,收效甚微,浑身的酸痛和各种各样的伤口让我丝毫不能动弹。
“主子,您千万不要动!”说话者是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女,清秀的面庞是满是担忧,从穿着打扮来看她大概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吧,“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来,您,您一定要挺住啊!”她焦急地跑了出去,甚至没等我说一句话。
我无奈地笑了笑,费力地转了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这间屋子即使以平民的角度来看也算得上是简朴了,没有丝毫奢华富贵的气息,而这里的主人却有一个貌似大户人家才能有的丫鬟,可能这个主人是某个富贵人家不受宠的成员吧,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差点命丧黄泉,刚刚好我就和他互换了灵魂,呵呵,我再次苦笑,不管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居然没有死,这个世界上原来还真的有互换灵魂,而且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是不是该感谢上苍留我一命让我继续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呢?
我出神地望着房顶,临死前的一幕再次在眼前重现:
“皇兄,”我的五弟,也就现在的皇帝陛下,段非悠闲地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一手拿着一把乾坤扇,缓缓地扇动,另一手无聊地敲打着桌子,他的身后站着一直追随他的睿亲王,段睿,“朕早就说过,这个皇位迟早是朕的,你们偏偏都不信,怎么样?”他嚣张地一笑,“朕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拿到手!哼,三皇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两只手被吊在头顶的杆子上,脚刚刚可以着地,整个人处于半悬空状态,三天三夜的刑罚早已抽走我所有的力气,此刻我身上的鞭痕、刀痕、烧痕肯定够看,“呵呵,是我自找的,”我抬起厚重的眼皮轻蔑地看着他,“尊贵的武帝陛下,既然您已经荣登大宝了,还来这看我这个犯人干什么?何不让我自生自灭,或者你想大发善心给我一个痛快?”
“痛快?哈哈……”他张狂地大笑,“你还想要痛快?你夺走朕本应有的一切,还想要痛快?”
我夺走你的一切?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听的笑话!
“哼,朕就不明白,你这种人怎么会这么好运?”段非开始愤恨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任他在那边胡说,“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伟大的父皇是蓝语涵的杀父仇人,不,应该是毁灭蓝氏一族的人的罪魁祸首?”
“他不也是你的父皇吗?”我嘲讽地说。
“不,他不是,”段非不屑,“他是朕的仇人,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呵呵,不说我还忘了,他的母亲慧妃,那个当初最受先皇宠爱的妃子,因为被发现与别人有染,被先皇给秘密处决了,不过这种结局是她不守妇德,自作自受吧?
“朕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杀你?还认你作他的大师兄?”他的眼神狠厉非常,“莫非你们有什么别的关系?”
“哈?”我一惊,他武帝陛下屈尊来这个天牢就是为了追究这个问题?真是,真是,可笑啊!!这么在意这个问题莫非他……
“哈哈……”我大笑,“这是我跟二师弟之间的事,不劳您武帝陛下的关心。不过,武帝这么关心我的涵师弟,不会是爱上他了吧?哈哈,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了!自己亲手送自己的爱人上了黄泉,哈哈哈……”
“你闭嘴!!”武帝大怒,我的胡言乱语居然一语中的,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本来我们就不应该以这种方式见面的!如果当初朕是太子,一切就不会发生!他的大师兄应该是朕,他爱的人也应该是朕!”
“你是太子?武帝陛下,你的假想能力也太强了吧?”我忍无可忍,出语讽刺。
“哼,”看得出他在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是的,这个太子的位置本应该就是朕的。要不是你那个伟大的母妃,朕的母亲就不会死,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什么?我真的惊讶了,这和我的母妃有什么关系?
“看来有必要让您知道一下当年到底发上什么了。”段睿突然插嘴。
“发生了什么?”我疑惑,“难道慧妃是冤枉的?”我心里一寒,但愿不是我猜想的那样。
“当然是冤枉的!”段非少有的愤怒,“母妃深爱父皇,怎么可能和别的人有染?”
段睿轻拍段非的肩,安抚他的情绪,沉重地接语,“当初慧妃和先皇的爱情故事绝对是北燕王朝的一段佳话,而且先皇对慧妃的宠爱程度也快到了非君莫属的程度,可惜啊,”段睿低低地叹了口气,“当局者迷啊,爱的越深,就越容易迷惑啊。先皇最大的错,就是没有相信慧妃对他的忠贞,让慧妃蒙冤,也害死了蓝大人和蓝氏一族!”段睿有些痛心疾首。
“蓝大人?”我的声音不经意地颤抖,“你的意思是当初蓝氏一族被灭门也和这个有关?蓝大人并没有与南齐王朝的人……”
“当然,”段非嘲讽地打断,“有些人刻意制造朕的母妃和蓝思白有染的假象和证据,让那个人一怒之下处死母妃,诛灭蓝氏,废掉本想立的太子,哼!”
“你是说那个人是……”我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
“不是那个伟大的云妃,还能是谁?”段非这时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
“我,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片面之词?”我挣扎。
“朕也不需要你相信。”段非阴狠地笑着,“朕来着除了想确认一下你和涵的关系外,还有一个目的……”他拍了拍手,走进来约有五十多个锦衣卫,“你知道朕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他眼中的阴狠之色越来越重,“是你那个伟大的父皇让一帮锦衣卫将她□致死!”
我震惊了,当初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最后竟决裂至此么?
“哈哈哈,”他笑得有几分疯狂,“你知不知道,朕当时就在旁边看着,看着自己的母妃被一群畜生□致死,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办法!”没记错的话,他当年只有三岁吧,三岁的孩子,那种场面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呢?也许从那时起,一切都乱了,所有人的命运都在那一刻移转,这么说来,我还真是罪有应得啊,这叫什么?母债子偿?
“从那时候起,朕就发誓,一定要把这一切原封不动地还给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幸运了,居然在朕登基前死了?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啊!”段非轻轻摆弄手中的乾坤扇。
“你是想让我代替我的母妃被□致死?”我也许只能如此猜测了吧。
“朕的三皇兄一向是如此聪明啊!”段非收起乾坤扇。
“小非,”段睿忍不住插话,“这么做太……”
“哼,不这么做难解朕的心头之恨!”段非狠狠地说。
“可……”段睿似乎想替我求情。
“朕没有蓝语涵那么伟大,还冤有头债有主,哼,难道朕的母妃就白死了么?朕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受了么?不可能!”段人看着那群锦衣卫,“今天这个人就归你们了,要是让朕知道你们手下留情,朕就让你们和他一起上西天!”
“是!”五十个人齐声回答。
“我们走!”段非转身欲走出天牢。
“小非,你……”段睿不死心。
“莫非你想在这里观赏?”段非头都没回继续前行,段睿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就跟了出去。
剩下的就是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的一幕,阴暗的牢房,满身的伤痛,令人作呕的男性□的气味,淫靡的呻吟和话语,身体撞击发出的声响,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到我死前的一刻无止无休……
“这就是了,大夫您请进。”一道柔细的声线打断了我痛苦的回忆,恍然发现自己居然早已满头大汗。
来人是个年过半百,面目慈善的老人和刚刚那个跑出去的丫鬟。老人进屋后轻轻地坐在床边,看了看我的状况又把了把脉,和善地说,“公子放心,你的脉象虽然虚弱,但是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理便罢。老夫给公子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公子要注意多加休养才是。”
“是,咳咳,”我涩涩地开口,“多谢,晚辈一定谨记。”我给老人作势想给老人行礼。
老人连忙扶住我,“公子身体要紧,不必多礼。”说着到桌子上写了一张方子递给我的丫鬟,“这个每日早晚各煎服一次便可,不出一个月,公子的身子便会有好转。”
“好的,袭儿记住了,袭儿替公子谢过您了!”袭儿倒身便拜。
“袭儿姑娘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老人连忙扶起袭儿,“老夫也不再多留,公子注意保重身子,老夫改日再来拜访。”
“好,您慢走,晚辈身体不便就不多送了,袭儿,替我送客。”
“不敢,袭儿姑娘还是在这照顾公子吧,老夫告辞。”说着一拱手转身走出屋子。
第二章
“啊,公子,你起来干什么?你的身子还没好,还不躺下休息?”袭儿一进屋,正看到我吃力地起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扶我。
“我都已经昏睡三天了,再不活动一下,恐怕就不会动了,袭儿不要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小草么。”我淡淡地和她开着玩笑。
袭儿忍不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公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就是‘弱不禁风的小草’。”我一愣,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身体本来并不是我的。
袭儿似乎并未发现我的反常,继续念叨,“其实这次清醒过来,公子真的变了很多哦,变得袭儿都有些不认识了。”
“变了很多?”我轻轻一笑,这是肯定的,“那原来的我是怎样的啊?”
“公子为什么这么问呢?”袭儿很疑惑。
“哎,”我状似凄惨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的头部受到了什么伤,醒来之后把之前的事情全部都忘记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满眼哀怨的看着袭儿。
“什、什么?”袭儿睁大了眼睛,“公子在跟袭儿开玩笑吧?”
“我怎么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袭儿,我到底是谁,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哪年?还有我为什么受伤?这些都需要你来告诉我啊。”
袭儿震惊地看着我,我则认真地回望她,“公子,”袭儿眼泪就掉了下来,“为什么你要受这么多的苦啊!”
受苦?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状况也不太好啊。
袭儿用丝巾擦了擦断了线的泪水,强打精神继续说,“公子一定要把袭儿跟你说的话都记清楚了啊,要不然,有好多人又要找公子的麻烦了,到时候公子又……”
我轻轻拍了拍袭儿的肩,以示安慰。“现在是天酉十四年,这里是南齐王朝的京都--大都的笉王府。”什么,我不能不惊讶,我居然还在原来的时代,只是到了我的敌国,这真是太巧了吧。“公子您是南齐笉王爷的人……”
“笉王爷的人?什么意思?”我打断袭儿,“我不会,不会是那个笉王爷的男宠吧?”这也太……
“嘘,”袭儿显然被吓到了,“公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能成为王爷的人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事,公子被很多人羡慕呢!”
羡慕?我无奈地垫了垫肩,看来我的运气实在不佳啊,“那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呢?这里……不太像是个王府啊。”
“哎,”袭儿叹气,“怪就怪公子长得太倾国倾城了。”倾国倾城?那应该用来形容女子吧?我无语。“一年前,七王爷看上了公子,问王爷要你,笉王爷不好不给,就把你送给了他。”袭儿哽咽得几不能言。
我只得接语,“然后七王爷和笉王爷有了冲突,就又把我送了回来,而笉王爷当然不屑于碰别人碰过的人,于是就把我遗弃在了这里。加上我以前受宠,那些嫉妒的人就借机报复,我猜的对不对?”我感叹,自己怎么刚从一场权利斗争中逃脱,又要陷入另一场?
“是七王爷背叛了笉王爷!笉王爷和太子向来不和,那个七王爷为了显示对太子的忠心就把笉王爷曾经送他的所有的礼物都退了回来。其,其,其中也包括公子。”说到后来袭儿又有些哽咽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安慰袭儿。
“呜呜呜……公子是无辜的。”袭儿继续哭诉。
“我知道。”这个过程怎么似乎反了?我无奈。
渐渐地袭儿止住了哭泣,我才道,“袭儿,你还知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家人和朋友之类的?”看着袭儿渐红的眼圈,我赶快转了个话题,“袭儿,我的药你煎好了么?”
“啊!!糟糕!袭儿忘记药了!坏了,坏了,肯定得重煎!公子,你不要动,袭儿一会就回来!”袭儿一边说一边跑出屋子。
手扶着床头的柱子,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看来这个身体恢复能力欠佳,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行动。至于武功,剑术之类的倒好说,不消十天半月,我自信能恢复十成,但是内功恐怕……除非有还凤丹,否则,很困难啊!
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拿出一张白纸,边凭借记忆开始画南齐大都的地图边回忆南齐的基本状况。现在南齐的皇帝司徒空重病缠身,皇位之争异常惨烈,司徒寅虽被封为太子,但笉王爷,司徒明却也是个狠角色,不但和太子的势力旗鼓相当,还善于收买人心,对帝位也是虎视眈眈,恐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刚刚袭儿所说的,应该就是笉王爷和太子的皇位之争已经明朗化了吧。如果我还是北燕的皇帝,可能已经开始计划趁乱吞并南齐的方案了吧。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一场帝宫之乱夺走的不仅仅是我的帝位,也夺走了我所有的野心和欲望,甚至对生存的渴望。现在的我,只想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度过余生,做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平常人,没有皇位,没有权利争斗,也没有美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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