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可以走哦。”
司空雪紧紧搂紧了灵，渐渐，寿筵接近了尾声。
太後说累了便先行离开，然後看到太监们抬著箱子从太後的纱帐中走出来，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太後今日收到的礼物。
司空雪也与百官们喝了几杯酒後，拉著灵离开了宴会现场。
出了殿，却没有回炎殿，而是直接往瑞薇殿走去。
瑞薇殿里有股淡淡的奇异香味，进了殿，就看见坐在那里的太後，装礼物的箱子已经被打开，原本应该放置礼物的地方，此时却躺著夕颜。
看到夕颜的样子，灵有些不忍心。
原本只有头发是银色的她，此时连全身的肌肤都变成了雪一般的白色，蜷缩的躺在那里，身体一阵阵的抽搐著，看到灵进来，似乎想要说话，却什麽也说不出。
“母後。”
“太後！”
两人同时叫出声，只见太後笑了笑，随即，从内室走出来两个人，正是司空娆与司空炎。
“你们！”司空雪有些惊讶，完全没有化妆的两人就这样站在太後的面前，但是太後却没有丝毫惊讶，看来她早已知晓所有的事情。
“若秦，这麽多年不见，你还依然美丽动人。”
出声说话的是司空娆，他站在太後的面前，伸出手，捧住太後的脸，轻吻著她的额头。
灵注视著太後的脸，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刚进宫的德妃，天真的，却满是哀愁的双眼。
她是唯一一个，永远目光只跟著司空娆的妃子。
她也是唯一一个，真的愿意为了虞国，而牺牲掉自己的所有的女人。
“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太後想要抓住司空娆的手，但是却像突然被烫到般缩回手，眼中的哀愁，更加深了。
“你依然，还是美得让我无法正眼去看。”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但是，却不是你最爱的。”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司空雪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虽然脸上满是怒气，但是灵看得出，那双眼中透著更多的是不好意思看到这样场面的尴尬。
“想不到你真的忘了，我原本的身份。”
司空娆笑了笑，看著司空雪。
许久，司空雪才恍然大悟。
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司空娆曾经是虞王，所以，他也一定按照惯例进入过禁书馆，查阅里面所有的书籍。
“啊！”
灵也惊觉这件事情。
他也想起来曾经司空娆在位的时候，每年都会去书库一段时间，但是他从未带过德妃若秦，陪在他身边的，永远都知道司空炎。
“所以我知道，若是雌性的灵兽喝了雄性灵兽的血，就会失去所有的灵性，化为普通的兽体。灵兽是没有真正意味上的死亡，所以化为兽体，对於灵兽来说，就是死亡了。”
“原来，这就是前几日你收集我的血液的原因。”灵这才恍然大悟，看著受上还未痊愈的伤口。
蜷缩在一旁的夕颜开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然後那白如雪的身子渐渐开始发光。
“哥、哥……”
最後，夕颜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灵，灵只是紧紧抓住了司空雪的衣服，然後别开了头。
紧接著，传来了夕颜的哀鸣，最後，变成了一声马啼，众人再看过去，原本夕颜躺著的地方，站著一匹红色的马。
“为什麽会是红色。”
灵走进那匹马，抚摩著它的脊背，它也乖乖的垂下脖子，任凭灵抚摩。
“雌性的灵兽便是红色，雄性的则是白色，夕颜原本的头发也不应该是白色，只有雄性灵兽的血才能救治别人，而雌性灵兽则只是负责繁殖，待到成年，发色就会变成火红。”
“那为什麽……”
听著司空娆解释著灵兽的事情，与现实有诸多不符，灵有些不明白。
“雌性灵兽只有一个能力，那就是无论雄性灵兽在哪，做什麽，她都可以感觉得到，待到成年後，甚至可以用灵力看到，因为你从小被当作普通人养大，从未接受过灵兽的教育，所以当然也不可能牺牲性命繁殖後代，更何况你与司空雪在一起，我想，她应该是为了不让你起疑，才将头发弄成银色。”
“但是我看到灵兽聚集地……”
“那一切，都是骗局。”
“什麽？”
“雌性灵兽会障眼法，让你看到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比如你们最早看见的村子，你看见她去禁书馆的身影，你看到破损的书页，或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司空娆笑著，摸了摸马头。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情，所以，我们会带走她。”
“娆……”
“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教导过你？”
突然，司空娆的目光转向司空雪，露出了笑容。
“若是以後有事，我能帮上的，尽管联系我就可以了。”
最後，司空娆再次亲吻了太後的额头，而司空炎早已牵著马向外走去。
司空娆最後看了看灵，然後小跑的追上司空炎，拉住他的手。
司空炎翻身上马，随後将司空娆拉上去环在双手间，只见司空炎骑著马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伸出手一扔，一个瓶子落入司空雪的手中。
“这是？”
司空雪看著自己接到的瓶子，不解的询问。
“把里面东西喝了，灵可以活多久，你就可以活多久，喝雄兽的血可以起死回生，喝雌兽的血，便可以与雄兽一起终老，还有，好好照顾灵，他是我和娆除了彼此之外，最重要的人了。”
司空炎最後说完，双腿一收，红马向前跑去，紧接著，纵身一跃，飞上了天空。
灵与司空雪惊讶的望著这一切，两人才明白，灵兽与普通的马有什麽不同。
“同样是虞王，你怎麽就这麽不同呢。”
最後，看著消失在天空中的身影，灵只能想到这样一句话。
“原来，小时候那两个让我完全手足无措的师傅，就是他们……”
司空雪没有回答灵的话，只是默默地回忆著什麽，终於发觉。
灵转过头，看著司空雪惊讶的侧脸，他从来不知道，那两个人回国皇宫，他也从来不知道，那两个人如此了解灵兽的事情。
原本以为最了解司空娆的人是自己，但是，灵突然发现，他一点也不了解司空娆，对自己来说，司空娆永远只是那远在天边的星星。
但是如今，好像有什麽东西遮去了星星的光芒，慢慢的，将黑夜整个照亮。
这样想著，灵紧紧握住了司空雪的手。
若是可以，灵希望就这样，两人永远相伴，永远也不会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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