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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宅
“尹伯母!我来看你了!”霍宁蹦蹦跳跳的跑进玲上雅子的怀里,让她惊讶的把她抱个满怀。
“唉呀!是小宁啊?哈哈!好,好。你好久没来看我了!”玲上雅子高兴的埋怨道!
“哎哟!尹伯母你就别恼了。我现在不是回来看你了吗?”霍宁干脆撒起娇来!
离开餐厅後,尹诺言直接载霍宁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名义上是探望,实际上他们是想借此机会让玲上雅子答应让尹诺言与霍宁一同回台湾,霍宁是回祖国,而他是去公干,刚好也有个林氏的计划案需要跟进。会想要瞒著尹夫人,是不想在他与童希文见面上会出岔子,至於以後的事再见步行步吧!如今最重要是让他再见到童希文,跟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一切。或许他迟了,起码他不知道希文会否原谅他的隐瞒与不告而别,但他至少可以做到无悔。况且他有的是时间,他有这个耐性让希文回心转意。
“你啊!”点了点霍宁的鼻子,玲上雅子宠溺的再抱抱她。“先坐下吧!伯母得好好跟你聊聊!”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房了。”尹诺言说毕便转身上楼。
见状,玲上雅子想要叫著自己的儿子,却被霍宁给拉了过去。
“伯母,您来,我们好好聊聊,我跟你说哦……”
两人一坐下,霍宁与尹夫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著!
“……伯母,我其实有件事想和你商量。”聊著聊著,霍宁正色道。
“嗯?有什麽事就说吧?”玲上雅子奇怪霍宁无端变得有些坐襟临危。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就要回台湾了,所以我想言哥哥陪我一块回去,他也答应了,而且他也好久没回去了,言哥哥说刚好也有个案子需要到台湾去处理。伯母……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呢?”虽然尹诺言要去台湾轻而易举,根本不须问过尹伯母,但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她决定还是找个借口的较好。
“啊?”玲上雅子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让诺言回台湾?这样好吗?身为尹氏董事长,她一直都利用自己位高权重的身份避免了许多尹诺言需要去台湾办公的机会,就算有逼不得已的事情她也是让他早去早回。她会这麽做,都只是为了怕他再去找童希文,尽管尹诺言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但他也不会多说什麽,看似已经放下了。但,就算如此,她还是不容许有一丁点的差错。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了,她是不是该相信儿子已经彻底放下了?
“呃……可以啊!就让诺言陪你回去吧。你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聊。我怎会不答应呢。” 玲上雅子觉得自己过度担心了,或许,诺言真的已经放开过去了。
“啊!太好了!言哥哥也可以陪我去玩咯!”霍宁高兴地道。
“真是的,你这丫头!”玲上雅子感染了霍宁的开朗,也跟著放心的笑了。
“呵呵!”哈哈!计划成功,她得坑言哥哥请吃大餐咯。
另一边,尹诺言回到房後,打开桌上的抽屉取出被他好好保藏的一堆文件。
默默的打开文件夹,取出的全是童希文过去两年的生活照,他在市场买东西的照片,他上班时的照片,他回家的照片,他去“星光”的照片,他开心笑的照片,他发呆的照片等等,许多许多。不知道别人看见了是不是会觉得他心理变态。但,他最清楚自己有多麽渴望能亲眼见到他,而不是在照片上。
爱怜地抚著手中照片里的身影,尹诺言不禁要担心了。
“你会原谅我吗?你会象小宁说的那样一直都希望我向你坦诚吗?过去忽略了你的感受,之後又不告而别,你会原谅这麽没责任感的我吗?”无声地自问,默默的盯著手中照片里的身影,尹诺言觉得彷徨了。
“叩!叩!”敲门声顿时响起。
“进来。”
“言哥哥。”
“没问题吧?”答案他已经知道。就算母亲反对,他也只好选择摊牌,把一切说清楚,然後再独个去台湾。
“ 嗯!伯母答应了。”霍宁注意到桌上为数不少的照片,全都是童希文的。
“ 那就好。”尹诺言依旧低首望著照片。
“言哥哥,你恨伯母吗?”霍宁很想知道尹诺言心中是怎麽想的,尹伯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也是拆散他与童希文的刽子手,更是差点就害死童希文的凶手。她依稀记得他们两母子以前感情蛮好的,只是两年前所发生的事就象一道厚墙住隔了他们的感情,然後就形成现在相敬如宾的关系。
“恨!”尹诺言豪不考虑的就说了一字。
“言哥哥?”霍宁听他这麽说不免要担心了。
“那是以前,我之後才知道她只是想完成我爸生前的遗愿,让尹氏科技一直兴旺下去。所以,我不能是个爱上男人的继承人。”尹诺言言语间充满无奈,他不能怪母亲,所以,他只能怪自己。
“……”霍宁无言了,原来他已经知道伯母的难处。
“但,她买凶杀人就只为了要我离开希文,这点我没办法原谅她。”
“言哥哥……”霍宁不知该再说些什麽,当年尹伯母的确太狠心了。
“我没事,你得准备准备,後天我们就走。”拍拍霍宁的手,尹诺言提醒道。
“嗯!言哥哥,你看,今夜,似乎特别多星星。”霍宁指向已昏暗的天际,一闪闪的星星象是金粉般洒在黑纱上,极为漂亮。
望著天际,尹诺言轻轻扯动嘴角。
是啊!今夜的星星的确很明亮,就象他的心情般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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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 进来!”
“ 才刚回来不久就上班啦?你还真是勤奋呐!我的总经理!”一把可爱的娃娃音清脆响起。
听见声音,正面对著窗外大海沈思的尹诺言突然回首。
“ 嗨!宝贝,好久不见!”娃娃脸笑起来了。
“ 庭深,你来了!”看见多年好友,尹诺言才稍微舒展紧绷的情绪,展露难得的笑容。
“ 要不然咧?”唉……可怜的俊脸,竟然被糟蹋成这样!
闻言,两位多年不见的好友互拥了下彼此。
久没见面的两人,一坐下便开始侃侃而谈。
“ 既然你那麽想见他,那你还坐在这干嘛?出击啊!”真是的,很不象他的作风呢!
“ 你不会了解,我在他昏迷时抛下他,在他最需要我时离去,然後什麽也没说就失踪了两年,我现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怎麽想?”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他怕,他很害怕,害怕看见希文身旁会多了个人,害怕看见他失望的眼神,看见他……他不敢再联想下去了。在商场上他可以是个铁面无情的人,可是面对感情,面对他,他会变得优柔寡断,甚至是……懦弱。
“ 言,你变了。”看见好友为情苦恼的模样,张庭深难得惊讶,商场上的铁面君,面对感情时竟然单纯得象个孩子。
“ 以前的你只懂得往前冲,不会懂得顾虑体谅两个字怎麽写。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敢信誓坦坦的说你无情了。”
“ 是吗?”或许他真的变了,在想念他的七百多个日子里。
“ 那你打算怎麽办?象这两年一样,只求见到他,不相认?什麽都不做?”
“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麽优柔寡断,他一直想回来找他,把他从新安置在自己身边不离开。现在他就站在与他同一个国土上。可是,他犹豫了,彷徨了,毕竟两年了,虽然在他得到的资料里他没接触过其他男人,可是他还是担心时间的残忍,怕他把他给忘了,更害怕他会恨他。
“ 你……”话还没说完,办公室房门就被大力推开了。
“砰!”
一声响後,只见一脸盛怒的霍宁走进。
“ 言哥哥!我帮你回来不是要你在远处当个守候者,我想看见你的笑容,自你离开希文後消失了的笑容。你的勇气呢?都跑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他可能就在等著你的回去,两年了,你还害怕什麽?”霍宁忍不住大轰!他们在机场分手後,当她去找言哥哥时才发现他回公司了,过到来就听见丧失志气的言哥哥说著一堆令她生气的话。
“ 小宁?你几时到的?你……都听到?”尹诺言有点被她吓到了!
“ 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不想听到的!都听到了!”哼!
“ 我……”他只能选择沈默。为什麽只要关系到希文的一切,他都变得不象他自己!
“ 是啊!言,你的勇气呢?”这次连他这个好友也不帮他了!他也不想这对怨偶再这麽折磨对方了,干脆让他们自己解决还要来得简单!毕竟他可没有当偷窥狂的习惯,两年来要在特定时间去观察一个人,他可是百万个不愿意啊!
“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你们让我静一静!”
“ 可是……”话还没说完,庭深就把霍宁连拉带哄的拖出门。
或许他真的得好好想想该怎麽做,毕竟他们都不是当事人,这些事第三者插不上话的!
庭深与霍宁离开後,整间办公室显得格外冷清。
眼望著桌上的合照。
“ 我好想把你带回我身边,但,我却失去了勇气。”
痛苦与思念,他尝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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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
“ 童老师,你下班後有约吗?”黄秘书巧笑倩兮的问道。
“ 我……”还在想著怎麽拒绝的童希文,苦恼得不知要如何回答。
“ 丁丁,……”手机音乐顿时想起。
“ 抱歉,我接个电话!”
说毕,童希文走向一边接听电话。
“ 那文件很急要吗?”希文担心地问著!
“ 嗯!你有空帮我拿来吗?”电话里的求救声听起来好象很急。
“ 那好吧!我会尽快拿过去!再见。”
盖电话後,童希文向等著他回复的黄秘书道歉。他心里暗自庆幸表妹的一通电话,让他不用绞尽脑汁想著要怎麽拒绝才不会伤到人。
“ 哦!既然你有要事,那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黄秘书哭丧著一张脸,约会计划宣告第N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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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终於……到了。”在尹氏大厦前,童希文大口大口地喘著气,他在下班後就赶著去表妹唐敏儿她家拿文件,再把它一同带上地铁,然後就赶著来尹氏。一路上被性子急的表妹催了两次,他现在喘得要命,好人还真不好当啊!
顺了顺气後,童希文举步走向尹氏大楼。
“ 丁丁……”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 到了到了!”童希文无奈地接听,说道。
“ 啊!表哥你到了啊?那能不能拜托你再帮我一个忙。我现在有些事须要去处理,那文件一会儿开会我须要用到它,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上十七楼办公室上啊?然後再把它放在总经理的桌上就行了!麻烦你了表哥。楼下的susan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可以直接上来。就这样,乘总经理还没回来,你得快点哦!拜托拜托。再见。”表哥呀表哥,你得快点啊!要不然这次她可惨了,总经理从日本回来公干,今天的会议她可不能出丑啊!要不然丢了工作她可就悲了。
“ 什……喂?喂?”什麽跟什麽啊?这表妹在他说了一句话後就劈里啪啦的说个没完,他连说“不”的机会都没啊!
“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童希文只能选择帮人帮到底了。
“ 请问,我是唐秘书的表哥,是她叫我拿文件上去。”
“ 哦!唐秘书跟我说过了,您可以直接塔左边大厅的员工电梯,就在那边。”
沿著接待员所指的方向走去,进了电梯後,童希文按下十七楼。
而在另一个电梯上,也正有人等待著电梯门的打开。
第六章
“总经理办公室”
推门进入,安静的气息飘荡在整间办公室内。
童希文把文件放在桌上,正要转身,却突然停下脚步。
他好象看见什麽了!那是……不可能!
是幻觉吗?
默默的回头低首望向平罢在桌上的相架,襄在玻璃片内的两个人。
童希文感觉心在抽疼,血液象是在瞬间冻结般令人难受。
照片内,开心笑著的两个身影,熟悉的稚气脸庞,照片内有著他牵挂不已的人。
那张他日夜对望的身影,现在正罢放在他眼前。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一滴……两滴……滴在照片里,伤在他心里。
“卡嚓!”
蓦地,门被开启。童希文下意识的转过头。
“乒……乓……”
打开门後,尹诺言震惊的看著明显流著泪的童希文,心里起伏不定。
希文怎会在这里? 他是在做梦吗?为什麽梦境里的希文如此清晰,却又如此……悲伤。
洒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打破了两颗相爱的心,也踣开了隐藏在心里的记挂与憎恨。
对望了许久许久。
“ 希……文!”尹诺言困难地开口。
原来两年的别後重逢,开口叫他的名字时却是如此艰涩。
逃!
他想逃!越远越好!
意识到自己大脑发送过来的信息,童希文慌忙的胡乱擦拭著脸上的泪水,然後跑著出去。
在反应到童希文的举动後,尹诺言二话不说便追了出去。
“ 希文!”
希文,你别跑,你听我说!”尹诺言不顾一切地大喊!可惜,晚了一步,童希文已在他追来之前跑进电梯。
“ 希……”见门已关上,来不及赶进电梯的尹诺言二话不说直接走向楼梯处。
“ 叮!”电梯下到大厅,童希文逃命似的往出口跑。
此刻的他只知道他必须逃,马上逃,不知道为什麽?不想细想看见尹诺言的霎那他有多想冲进他怀里,多想质问他当年为什麽要无故离开,为什麽要抛下他,让他独自承担痛苦。他脑子很乱,打结,见到他的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是多麽的想念他。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他们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可,现在他想到的只有逃,拼命地逃。
“ 希文!你给我站著!”尹诺言看见在一边喘气的童希文急得大喊。
“ 喝!”他怎麽追得那麽快,对,他忘了尹诺言是运动健将。
不管三七二十一,童希文听见声音又再次逃跑,却没注意到危险已渐渐逼近。
“ 毕……毕……”一辆大型货车猛向无端冲出马路的童希文响鸣。
“ 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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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好痛,眼睛看见的也很模糊,他……他好象听见言在叫他,在他耳边喊著他的名字,好久……好久没听见他的声音,继续唤著吧!我喜欢听见你呼唤我的名字。微微扬起嘴角,童希文对著不断流泪的尹诺言微笑。
“ 希文!我求你,我求你别这样,为什麽?为什麽又是你?你振作点,我求你了,你别离开我,我答应你这次我不再离开,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你清醒点,希文!我求求你。”
呵!他想起许多他们读书时的趣事,想起他们一起到街边的小食店买小食吃,那段日子很开心,很开心,还有他们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想不起来了……他现在好想睡……他好累……睡醒後再告诉言他梦见什麽吧!
他决定不再逃了,这样一追一逃的浪费太多彼此相处的时间,他不想再这样。不管什麽原因,只要他还要他,他就会留在他身边,直到言厌倦自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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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 诺……诺。言!”气喘呼呼的童希文断断续续的道歉著。糟了!他迟到了足足一个小时,诺言肯定气死了。
“ 你懂不懂什麽叫守时?”尹诺言双眼喷火似的瞪著眼前的童希文。他现在很气,连自己气什麽都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等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笨蛋一个小时那麽久,要是以前,只有别人等他的分,更别说等人了。而这姓童名希文的家夥竟然要他等那麽久,哼!
“ 我……”童希文不敢再望尹诺言的眼睛,怕他会把他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