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越]无邪初见----暂回眸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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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事情,也有自己必须要走的路。别人无权也无法干预。人生便是这般无可奈何。送给这个男子由衷的感激与祝福。这段主仆缘,就此作罢。相见无期。
    骑马飞奔,头顶盘旋着带路的逐日。
    回首那思无邪高耸入云,悠悠想起,此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十年心血,一朝不保。今后再无什么无邪教主魂祭祀。人,必须告别过去,才能面对未来。
    看向身侧策马的少年,所有落寞、所有不舍,渐次退去。
    有他就好。
    大军麾下,扬起尘土阵阵。
    “玄一郎,你让开。”
    “不用去了,无邪教已经解散了。上面空无一人。教主与祭祀三个时辰前已经走了。”
    “你!谁透露了消息!”
    “莲二,你忘了你率领的茕殿是做什么的了?”
    “玄一郎,你什么意思?”
    “告诉我,这一切。我有权知道。”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一切都在主子的掌控之中。”
    “这一切都是精市安排的……”
    “玄一郎啊,没想到你是最不了解主子的人。也难怪,你效忠的始终不是主子。”
    真田玄一郎与柳莲二那样对视着,分毫不顾那些人践踏无邪教空壳。
    一字一句,柳莲二说得轻快,真田刚毅的脸庞渐白。
    那把刀,杀人不眨眼,握在真田手中,此刻动弹不得。
    原来的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虚情假意。他,一直活在骗局之中不自知。
    一刀劈去,柳莲二身侧那个将士,从腰际裂开。切口平齐,没有一滴血溅出。
    “我真田玄一郎,与尔辈,有如此尸。再无瓜葛。”那把刀深深插入土中,竟是拔不出来。
    回神的将领做势要追,柳莲二制止了。
    “让他去吧。”
    断肠,已是废人。
    说不上同情,他是欣赏真田这个人的。落得这个下场,不免有些唏嘘。
    他也知道,真田玄一郎,这个名字,将从他们的世界擦除。
    “属下也好、朋友也好、爱侣也好,总是要离开的。走得够壮烈,也不枉邂逅一场……”
    当时,主子、不,该改称为圣上了。
    圣上,不知是嘱咐还是自言自语,淡漠地吐出这句话。
    “迹部景吾,呵呵,你终于到我手中了……”诡异地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他银灰色发黯淡了。眸子里没有了往日贵气,平静的、失落了、弃逐后,只剩下一片银灰色的惨淡。
    “高高在上的荣硕王怎么可能认识草民?不过呢,自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决定一定要把你抢到手,呵呵……”
    “侑士呢?”不去理会令人厌恶的字句,从心底蔑视他,以至于连唾弃都懒了。
    “高傲的王爷怎么能这么消沉呢?呵呵,我还是喜欢那个永远目中无人的迹部景吾。”
    “他人呢?”
    “迹部景吾,你最好识相一点。你现在在我手上,没人救得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呵呵……”
    “还死不了。怎么?担心他?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那个叫慈郎的男人呢!没想到你挺博爱的嘛!呵呵……”又是一阵冷笑,“不如就来伺候我。”
    “你做梦。”还是那样的冷淡。仿佛失了心的漂亮娃娃,让人失了兴致。
    “不行呢……景吾,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呵呵,看来,我要采取些行动不可!”
    “随便你。”
    “来人,给我好好看紧了!”男人愤愤甩门出去了。
    随着逐日一路向东急奔了七日,还是不见手冢国光踪影。
    夜渐入深。墨发披散下来,少年细心为拥住的男子压好被子。
    “龙马,夜深了,睡吧。”
    在他胸口轻轻摩挲着,少年闭上了眼。
    睁了睁蓝眸,有些恍惚,就又闭上了,嘴边挂着少许黯淡。
    微凉的手覆上少年温热的手背,男子在黑夜里无奈又满足的笑了。
    他们夜夜相依着入睡,是龙马坚持的。
    他明白龙马的心。自己一有什么不适他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爱,总是那么细腻随意而又无孔不入。
    是什么时候,嚣张高傲的孩子学会了体贴?就连常挂嘴边的那句——你还差得远呢——和不屑的笑容都已经很久不见了。这究竟是好是坏?失去所有锐气的龙马,还是当初的龙马吗?还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黑暗中,他竟疑惑起来。
    他,一直一直喜欢那个高傲倔强,为了理想不懈奋斗,心无旁骛的越前龙马。虽然会落寞,会受伤,可是这么看着他成长,满满的幸福就足以抵御所有失落。然而现在,这样贴心、小心翼翼如同惊弓之鸟的龙马,放弃了理想陪在自己身旁,失去了目标。
    是他拖累了他,剥夺了他自由,让他卷入这一场是非之中……
    爱,让深爱的孩子失去了自我。这,是他的罪……
    “不许胡思乱想。”熟睡的少年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窗外一片寂静,夜仍旧很深。
    “龙马……如若一天,我不爱你了,就亲手杀了我。”他用的是静静的语气,淡淡的命令。
    胸前的手握拳,他知道身前的衣料正被狠狠摧残。
    “不会让你有机会红杏出墙。”许久,衣襟得以自由,犹豫地说着本该自信满满的话。
    “龙马,我不想伤你。”
    “我没那么脆弱。受伤的明明是周助。”
    “龙马……”不自禁拥紧怀里的少年,泪有些泛滥,“我们约定……”
    “嗯,约定。如果周助必须离开,我越前龙马一定亲手,结束不二周助的性命。”少年顿了顿才咬牙挤出那些字句。
    “而后的每一年那一天,龙马要送一个风筝给我。”
    “风筝?”
    “风筝。”
    “好,我答应。可以睡了吧?明天还要赶路。”少年又贴近了几分,长发依在枕上。
    “嗯。”
    彼此心中都是清明。那就不必多说。
    什么时候衣襟湿透的,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蒸腾带走了发梢本就不高的温度。
    晨光早早踏进门,他们起身出发了。
    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路依旧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意外的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也许是突然的灾害使得某些欲望被饥饿掩埋。
    一路来看着堤坝修好,受苦的百姓重新开始耕种,欣慰之时,不免有些心疼。
    “精市不知伤神了多少个日夜……”
    “周助!你看逐日在那间破庙停下来了!”
    “谁?!”
    “国光,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轻轻地脸色略差的男子如是说。
    “是周助自己差得远呢!”少年白了他一眼,一双耀眼的眸子闪着光芒,“手冢前辈,怎么回事?”
    看清来人,他才松了口气,引他们坐下。
    少年将外衣脱下,叠起来铺在地上,才让有些茫然的男子坐下。
    手冢有些好奇,看向男子,却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在意,叹了口气。
    “那日,芥川慈郎死后,荣硕王就带着忍足走了。四皇子接手赈灾事宜后,我寻着踪迹去找荣硕王。只听说一个新坟前,两个男子被来路不明的人强行带走,一路追踪才知是冰岛之人。我已在这破庙观察数日,他们没有对荣硕王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
    “什么?”原本平静的人紧张起来。
    “周助不要急,听手冢前辈讲完。”探出手帮他顺了顺气。
    手冢失神地笑了笑,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吗?
    “忍足不大好。”
    “他们几个人?弱不弱?”
    “共十五人。看身手,只有榊和神城两个人与我势均力敌。其他人只粗懂皮毛。”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们带回来。”
    “越前,不可大意。他们布置了机关。还有一处我没有摸透。今晚我再去探察一番,明日即可行动。”
    “国光,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周助你乖乖待着,我和前辈去。”
    “龙马,我想看看景吾。”
    “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就能见到。我保证。”
    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男子蹙起眉头,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欺上脸颊,拇指描着他的眉线,一寸一寸抚平,笑容怅然若失。伏在他耳边,他温暖的气息向男子袭来。
    “我知你自责,可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不要一个人扛下所有人的过错。我会把他们带回来,我发誓。”
    伸出手,搂住少年,埋首颈窝。
    他听到了一声清晰沉重的“谢谢你,龙马。”
    手冢忽然觉得自己在一旁有些尴尬。微微红了脸,侧过头去,看着晚霞映红的残破佛像。
    他们两人的世界是旁人进不去的。完美无缺。
    惊讶,胸口那种淡然的哀愁不知不觉间化为了满心祝福。
    见他们不再说话,他才开口,“舟车劳顿,哪都别去。我一个人不易被察觉。”
    “那……让逐日跟着前辈去,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嗯。”
    “混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近乎黑色的眸子里燃烧的杀气几乎能至人死地。
    “景吾,你终于有反应了吗?呵呵……”男人令人厌恶的笑声好不得意。
    “你放了他。”
    没有哀求,他是当朝荣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以。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放了他。”
    “呸!你……你休、休想!”
    “侑士……你给我闭嘴!”严肃、认真地凝视伤痕累累,几乎辨认不出的人。
    面容模糊的人扯起嘴角,那双依旧清晰的眸子含笑对着他,嗓音沙哑残忍。
    “景吾……我是……活不过……今天的。真的。”
    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上去,却被一只手制止。
    “你们这算演哪出?”榊来回审视两人,“不见面就拼命要保住对方的命,见了面却又一幅冤家路窄的样子,搞什么?迹部景吾,你究竟是不是爱他?”
    甩开他的手,回赏了榊一个耳光,盛气凌人地看着被绑着的人,“不爱。”
    榊舔了舔嘴角的血,也不生气,“你?”
    忍足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迹部,暧昧地语气吐出“不爱”两字,复又昏了过去。
    “你放了他,我跟你。”他的高傲也随之昏睡过去。
    “心甘情愿?”
    “是。”
    “嘿,这么容易得手的东西我不稀罕。”
    “榊太郎!你放了他!”
    “呵呵,好,我放了他。”
    迹部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笑得得意,心里暗骂了句,『这人简直……有病!』
    名为榊太郎的男人命人解下忍足侑士,放平在床上。
    迹部景吾坐在床侧守着他,榊也没有制止。
    “榊太郎,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喜欢刺激。温顺的躯壳哪里都有。”
    “变——”还没有出口,手上一紧,迹部景吾被一股蛮力拉得俯下了身,唇就被轻易地覆上,床上的人翘开他的齿贝,一股芳香扑面而来。他和他终于都流下了泪。
    他记得小的时候,侑士曾经告诉过他一件事。
    “景吾,除了双手,我全身上下都是毒哦,你可要当心一点。不过,万一不小心碰到我也没关系,我有解药。”他指了指自己红润的唇,神秘一笑,“它可是解百毒的哦!还有还有,万一我死了,一定要离我远一点,我就算死了也是能毒死人的。”
    当时以为他只是说笑,也没在意。只是侑士他一直以来,不到万不得已,都刻意保持着彼此的距离。
    那一刻,他想起来一些悠远的传闻。二十多年前,宫中也有个姓忍足的御医为研制百毒不侵仙丹,以身试毒,最后毒发身亡。忍足侑士即为该御医之子。难道……
    “是、是真的哦……景吾,那些……都是真的……”
    放开他的唇,泪水迷蒙了双眼,透过层层水雾,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他的唇上下张合,那是在说——来生见。
    闭起眼,任泪水滑落,咬着唇感受他松开,垂下的手。
    “你给我起来!你起来啊!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你起来!我们还没有……”
    榊上前一步去探他鼻息。是真的,没气了。
    “这……不可能啊……”
    “我们一起等死吧,哈哈!侑士他浑身上下的毒都快渗进骨头里去了。靠近他的人都得死!哈哈!”
    “迹部景吾!你!”
    迹部凄厉的笑着,“哈哈哈哈!榊太郎,我们一起死吧!哈哈哈!”
    “疯、疯子!我不会死的!我……我是不会死的!”
    “岛主、岛主,突然有两个兄弟七窍流血死了!”一人叠叠撞撞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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