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市日]暮霭沈沈----坑坑点点
  发于:2009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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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极其愚蠢的选择了死亡那条道路。
其实也是无可奈何,为了两个留在七杀,实为人质的妹妹。所以黑崎一护甚至无

法开口去骂那个臭老头,更无法允许自己为父亲的死而落泪。因为痛恨无能为力

的自己。
所以,他才想要夺回点什么。例如,冬狮郎。
可是,他有时候也在想,夺回的还是冬狮郎么?那样的陌生,不是他所熟知的需

要保护,笑容羞涩而怯生生的孩子。一夜之间,站在眼前用同样声音同样的模样

与他交谈的却是一个沉稳老练而睿智的陌生人。
不,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模样。
很自然的,充斥着被欺骗的感觉,不由自主的会去回避,总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咆

哮几声来发泄不满,却又忍不住想敲自己的脑袋念叨自己为什么那么笨。
而那个孩子,只是远远的站着,注视着他,欲言又止。
“一护。”
恍然回神发现孩子正在喊他,黑崎一护顿时有些结巴。总觉得自己的心思会被看

穿而窘迫不已。“……干、干嘛?”
“待会小心些,也许涅不会因为一心大人殉职而放过黑崎家。”涅的心思谁也猜

不透。而离开七杀月余,对此地的情况不甚了解,尽管有些冒险,还是直接确认

黑崎家两个女儿平安更为紧迫。
“那个变态还想做什么!”一提起这位在位者,黑崎一护就一肚子的火。
“也许……他已经做了什么。”看到码头一角残破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尚且白净

的布告,便能猜到这是新近刚张贴的。
“可能是关于出羽的告示,不知道会说什么。”黑崎一护看着孩子走向布告栏,

无奈的跟了过去。他不太愿意看到涅说一些有损臭老头的污秽之语。
“嘭”的撞上忽然止步的孩子,尚在抓头发的黑崎一护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是

一张五天前的告示,宣布涅于昨日傍晚又夺取了一个人的性命。罪名是通敌叛国

,被处于最严厉的刑罚,火刑。
四周还是嘈杂的人声,无外乎讨论价钱,推车轱辘转动的吱嘎声。
“……冬狮郎?”很小心的试探着叫了一声,看孩子毫无反应又习惯性的伸出手

想要搭上孩子的肩,忽然又想到什么,犹豫着缩了回来。
“……今天是5号?”孩子忽然发问,让黑崎一护吓了一跳。
迟疑了几秒钟,终于意识到那的确是孩子的声音,询问的对象正是自己,黑崎一

护颇为不自然的应了一声。“啊……”
“哦……是吗……”孩子又沉默了,只是久久的注视着告示板,没有移动。
尽管不是亲戚,没有血缘联系,生活了三个月还是产生感情了吧。黑崎一护瞪着

那张告示,看着那白字黑字上红色朱笔勾去的名字是如此的熟悉。但是,为什么

会是他呢?会是浮竹十四郎呢?
孩子扭头看着黑崎一护,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将问题说出了口。还来不及骂

自己够愚蠢,孩子脸上浮现不自然的微笑。
“很简单啊,因为我阻止了涅在灰椿的计划。”只想着如何获得返回七杀的筹码

,却忘记了筹码的来源握着浮竹的生死。他竟然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而我,

正好是浮竹十四郎的侄子啊……”
本该去保护的人却因为他的过失死了。师傅……
“冬狮郎?”黑崎一护不禁有些担忧。
只是很坚决的最后看了一眼告示栏,没有多做逗留,也没有和黑崎一护说些什么

,声音平静淡漠的有些可怕。
“走吧,先送你回去。”
看着孩子如此平淡镇定的离去,黑崎一护不禁想,也许真的是和过去他所认识的

那个孩子完全不同了,那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孩子。可是……
快步追上去,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看到快步前行的孩子凝眉沉思着,凝聚在祖母

绿中的并非是刚才那份淡定与不在意,而是伤痛,浓浓的无奈却挥之不去的悲哀


“冬狮郎!”忽然拉住孩子,坚定的抓住孩子的肩膀,阻止了孩子继续前行,换

来一份茫然。“你还是我所认识的冬狮郎,对吧?”
微微的愕然后,黑崎一护在孩子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和他过去所熟识的那份

有些羞怯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这是真实的不加伪装。
虽然因为哀伤而淡了几分,却是孩子真实心境的体现。对于一个真心实意不求回

报的人,对于那份宽容,动容一直存在。而最近距离的情感触碰却让孩子有些不

习惯伸手无措,甚至是羞赧。
黑崎一护不禁再一次露出了那大咧咧的笑容。是的,其实原本一直就是他所熟悉

的那个孩子嘛。他只需要这样坚信就可以了。
视线越过黑崎一护落在不远处,孩子伸手直指那个方向,示意黑崎一护转身。
“一护哥哥?”
不解的神情在听到身后那声呼唤后转为愕然,猛然转身看到那张不会忘却的脸,

欣喜不言而喻,到最后却只是换做一句。“啊,夏梨,我回来了。”
疑惑认错的谨慎,确认后的愕然、惊喜,忽然皱眉换上的愤慨,最终却还是舒了

一口气,平静却又淡漠的加上一句。“我们都在等你啊,笨蛋大哥。”
抓抓头发,黑崎一护嘿嘿笑起来。
“对了,这位是……”转身,却愕然发现原本跟在身侧的那个孩子不见了。“冬

狮郎?”在茫茫人海中始终追寻不到亮眼的银发。
“一护大哥,怎么了?”看着黑崎一护的反应,夏梨也不禁在人群中搜索,却不

明白黑崎一护到底在寻找什么。
“你先回家!”黑崎一护咬咬牙,转身冲向另一个方向——原先的浮竹府邸。冬

狮郎那个家伙,可不要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傻事啊!
“一护大哥?!”忿忿的握拳目送黑崎一护纯粹而来又纯粹离去,夏梨叹口气,

却还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呐,一护哥哥,欢迎回家。
僻静的细长巷子一直延伸向远处,孩子往前走的步伐稍稍有些急促,在焦虑的催

促下频率不自主的加快,最后几步几乎是飞奔前行。
站在灰黑色的木门前,却难得的犹豫片刻,左右思量,似乎在为什么而为难。即

便最后下定决心伸手叩响门扉,脸上也带着凝重。
在指节触及门扉之前,那扇木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的向后打开,孩子惊讶

的祖母绿中映出的是清音那张悲伤却惊喜的脸。
“……冬狮郎少爷!”
惊呼出声后却立即警觉的左右环顾,确定没有陌生人后一把将孩子拉进门去,随

即锁上后门,匆匆将孩子推入屋内,关上房门后这才悲喜交加的看着孩子。
“冬狮郎少爷,您怎么回来的?是一护少爷带您回来的么?看您脸色那么差,一

定是吃了不少苦吧?真是难为您了呐。那个时候代替浮竹大人留在出羽……”
“清音!叔叔呢?”孩子顾不得和清音叙旧,他之所以匆匆跑回来,只是为了心

底那残存的明知不可能的一点点期望。他希望那张告示,不是真的。
“浮竹大人……”清音转过头去,孩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正堂上供奉的牌位。
攸地睁大的祖母绿中充斥着希望破灭后的绝望。他怔怔的瞪着那个看上去非常碍

眼的木牌,很希望那只是错觉。可是理智告诉他,面对现实。
“……罪名是背叛七杀,那么证据呢?”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不抱希望的证实自

己的猜测,他比任何人更早就想到了那个不愿意去想的理由。
清音看着孩子欲言又止,咬着下唇,半响说不出话来。
果然……
“冬狮郎少爷!”清音惊慌的伸手来扶孩子,却被孩子拂开手。
步伐略微踉跄后很快便站直了身躯,虽然瘦小却挺直了脊背,骄傲的将悲哀和孤

寂藏在背后。“抱歉,我没事。”
深吸一口气,脸色虽有些苍白却眼神坚定:“清音,浮竹走之前有什么留给我的

么?”
“哦,浮竹大人他——呃?”习惯性的答到一半,忽然惊愕的发现孩子居然改变

了称呼,直呼自己叔叔的名讳。先不提这对刚刚去世的浮竹大为不敬,更何况这

是这个遵守礼仪教化的孩子不可能做的。
“有还是没有?”孩子的声音虽然不重,但是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眸子里的神

采更是清音以前从没有见过的。
“……没有。”清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不想告诉这个孩子,浮竹有一封信专门

留给他的。面对这样一个转变巨大让清音感到陌生的孩子,清音心底不知为何出

现了一种奇异的落差。于是乎,她否定了答案。
“……是吗……”孩子瞬间黯淡的目光让清音有一丝不忍,却已是没有勇气改变

说辞。
“嗯……”低着头不敢面对孩子,清音还在挣扎要不要承认错误,几次话到嘴边

却都吞了回去。
“那么,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孩子最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要走。
“冬、冬狮郎少爷!您要去哪里?您不留下为浮竹大人讨回公道么?何况、何况

七杀已经将您视为叛徒了,这个时候您能去哪里?”清音听闻这个消息,除却震

惊还有几分紧张。若是这个孩子离开,不就代表着这个家族的真正没落么?
“抱歉,清音。”孩子回过头,看着清音,语速很慢但说的很清楚,“我和浮竹

骗了你,我不是浮竹的侄子。我来到浮竹身边只是为了完成一项命令——当然,

看起来我是失败了。既然失败了,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何况……”
也是时候回去向师傅复命了,即使他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必须承受的,因为

这是他自己造成的错误,不可挽回的最糟糕的结果。
首次听到这样说辞的清音错愕不已,她怔怔的看着这个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的孩子

,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消化对她而言过于震撼的消息。
眼前这个曾经被她视为最后希望的孩子竟然——和浮竹家没有任何关系?那……
孩子忽然转身看着房门。
房门被推开了,黑崎一护站在门外,有些惊讶的看着孩子。
“……一护……”原本并不想现在就让黑崎一护知道这些事情。因为那也是他欺

骗的证据所在。他的确非常喜欢这个真心实意为人付出不求回报的兄长,也很重

视他们之间的情谊。若是可能,他并不希望自己一开始就带着欺骗来接近他。
但是,即便再说抱歉也没用了。
避开黑崎一护的目光,孩子微微低头,打算侧身越过黑崎一护离开。
“冬狮郎!”黑崎一护却抓住了孩子的胳膊。“不能留下来么?”
“呃?”孩子愕然瞪大了眼睛,抬头对上黑崎一护写满认真的眸子。留下来?
“啊,我的意思是……”忽然就自己尴尬起来,黑崎一护有些词穷的开始卡壳,

“那个……呃……嗯……就是……那个……”
清澈的祖母绿直视黑崎一护,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我想你留下来帮我。”黑崎一护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口,“你也知道

啦,应付那些官场上的事情我不会,臭老头走之前和我说,要保护你的安全,有

什么事情可以和你商量……虽然那个时候我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很淡很淡的笑容在孩子嘴角闪过,注视黑崎一护的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却还是摇

了摇头。“我必须回到师傅那里去,抱歉……”
“啊,哦……呃,好。没事。”尽管失望悉数写在脸上,黑崎一护还是立刻松开

手,并且火速让出路,方便孩子通过,“当然,这是肯定的……”
孩子却没有动。他继续看着黑崎一护,微微叹气:“我答应过一心……”
黑崎一护怔怔的看着孩子。“啊?”
“若是师傅允许,我回来。”必须首先向师傅说明这件事,若是师傅同意稍后再

行处罚,他就赶回来帮助一护。在七杀这个国家,像一护这样爽直的性格很难立

足。保护浮竹是出于师傅的命令,却失败了。想帮助黑崎一护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想达成。
“冬狮郎……”黑崎一护看着孩子在他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忽然醒悟,于是也

笑起来,“我等你回来。”
“嗯……”
“我不会原谅你的!”有些尖锐的声音忽地响起,直刺刺的打破了那份温馨,摆

在清朗的阳光下。
那是清音愤恨的目光。
不是浮竹大人的侄子,说是来帮忙的,却让浮竹大人被处死,并且在这一时刻打

算一走了之!那浮竹大人的死究竟换了什么!
“清音!”黑崎一护忍不住想为孩子辩解。
“一护。”拉住黑崎一护的手,孩子缓缓摇了摇头。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拗不过孩子,最终只得扭过头去。黑崎一护看着孩

子郑重的对清音鞠躬致歉,却无法消弭清音的愤恨。
“走吧。”孩子轻声说,拉着黑崎一护离去。
清音瞪着那两条背影消失,这才回到屋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毫不怜惜的将之

扔进火盆,注视着信在火焰中燃成灰烬。
浮竹大人,很抱歉违背了您的遗命。但是,但是……那个人不配得到您的宽容!

绝不!而且,她也不必继续维护一个仇人了。
“啊啦啦……”
市丸银望着近乎于黑色的海水以及那连青苔都不生长的黝黑巨石砌成的码头,也

只是发出了一串拟声词。言下之意就是不甚美好。
“市丸大——呃……少爷,您不觉得您稍微张扬了些?”既然是通过商旅身份验

证而来,却非要把华丽的船只驶入偷渡者滋生的海港,而且还是大白天明目张胆

的在七杀海巡船注视下进行。
当然,若是能不去回想市丸银笑眯眯的和海巡官员隔着船舷打招呼那个镜头,桧

佐木修兵也愿意相信这趟旅行是较为美好顺利的。
“啊啦,修兵,我们是商人,别忘了哦。”市丸银笑眯眯的给予回复。
真不知道是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修兵叹口气,放弃了和市丸银作无谓的争执,

一则不能改变市丸银的作风,二则是自己找气受,划不来。
“是,市丸少爷。那么,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和以前一样喽。”市丸银清闲的回答,“寻找有利的商机,进行适当的

投资。至于我么……”
“您要处理一些私人的事务,这是迫切而且必要的。所以关于其他事务则都由我

代为处理……”一字不差的把那一日刚驶入出羽码头时听到的话重复一边,赢得

了市丸银毫不掩饰的赞许。
“哦呀,修兵真是善解人意,越来越能干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更不好意

思拒绝了。那么,回见!”潇洒的挥挥手,慢悠悠的晃下船去,市丸银笑得像是

一只偷了腥的猫。哦不,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认命的不做挽留,修兵忙不迭的将任务分派下去,一边在心里嘀咕,最近怎么觉

得自己越发接近吉良了呐?
站在告示栏前端详很久,直到身边升起一股青烟,市丸银不禁露出笑容:“啊啦

,真是好久不见呐,志波空鹤小姐。”
“废话少说!”不客气的瞪了眼前这个笑得没心没肺的男人一眼,抽了一口烟,

志波空鹤斜睨,“说吧,心急火燎的找我什么事情?”
“呐,志波小姐的势力范围并不仅限于出羽吧。”笃定的说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事,市丸银一副非常虚心求教的姿态。
“碍着灰椿还是碍着蓝染了?”志波空鹤说的倒也直接,“照理说我这样的角色

你市丸银怕是不愿意交结的。”
“哎呀,有用处时例外。”这话说出口怎么都长刺,可说出口的人不觉得,听进

耳的人也不觉着,双方都出奇的实际。
“什么用处?”空鹤反到来了兴趣。
市丸银指了指那张告示。“志波小姐一定是熟知内幕喽,就算是为了那个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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