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归途----水月卿卿
  发于:2009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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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琪变得比小时候更漂亮了,却也更粘人,总是跟着他,已经快要做到不分昼夜。
不知道是因为被钟靖贤伤透,还是什么,他变得不太容易信任谁和亲近谁,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也无法与他太过亲昵,对此蓝琪倒是不太介意。
伤好了之后,蓝琪开始让他介入SK的事情,他本来不大愿意,后来蓝琪旁敲侧击的告诉他,SK准备将力量渗透到K国去,到时候首先要搬倒的,必然是KT和ECM,听到这样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死掉的心里,有那么一块,重新活了起来,带着一种嗜血的饥渴情绪,煎熬着。
他也是进入了SK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着不小的经营黑道的天赋,加上蓝琪的指引,很快就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了高位,两年的时间就能带着自己的队伍杀回K国,对此,尹瓷都说他是难得的奇才,如果早被挖掘几年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现在也不晚——他笑着回答,却感觉不到生动和快乐。
有一种东西被从他的灵魂中剥离出去,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却知道自己是不完整的,每每从这样矛盾的噩梦里醒过来,都要靠酒精才能平复内心的惶恐,要一遍遍的重复他所拥有的东西,才能觉得踏实,才能重新睡着。
两年的时间,他的床没怎么空过,到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床伴固定的变成了蓝琪。
他是个男人,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生理需要很正常,况且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要求他,也没人值得他为之守身如玉,虽然他早从尹瓷的口里得知他生病的那两年,自己到底被多少人碰过。
跟的人多了,那种恶心的感觉,渐渐被磨光,不过越是这样,清晨醒来的时候,就越是觉得冷,有的时候就会有那种灵魂结冰的感觉,比死还不如。
但到了夜晚,却又疯狂的渴望着狂欢……
默认蓝琪独占他的事实,半数的原因是蓝琪比他以往的任何床伴都能折腾,每次每次都一定会把他弄晕,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能一觉好好的睡到天亮才完事,而且第二天,蓝琪绝对不会比他起得早,所以他醒过来的时候,那种空空的寂寞感觉,就没有那么明显。
另外半数的原因,他不想去追究,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蓝琪做了什么,就算不跟他说,他心里也有数。
“我没事,你去洗澡……”像赶苍蝇一样赶蓝琪离开,他想着得把那半瓶酒喝完。
“哥,我都洗了几次了……睡吧……”才离开J国没几天蓝琪就自己追过来,羽箏想赶他回去,却总能被他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
“那……睡吧……”手拿不稳杯子,碰的掉在地上,他眨了眨眼,什么都看不清。
“哥……别跟我说你还爱他,别跟我说你还爱那么一个用枪打伤你的混蛋!他哪里好?他这两年根本就忘记了你,每周都会跟那个叫凌云的私会,KT和ECM表面敌对,私下里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好的不得了,哥,你何必!”
“谁说我……爱他……我恨他……还来不及……我就是……有点……头疼……”
意识越来越不清晰,他知道自己喝多了,很好,很快,就会不记得钟靖贤的那张脸,苍白而痛苦的脸,今晚他刚刚看到过的那张,不知所措的脸。
“哥……我们,来做点能忘记一切的快乐的事情吧……”
哄着他,把他放倒在床上,利落的脱光他的衣服,吻着他,撩拨着羽箏敏感的身体上每一处能诱发热度的地方,直到他呻吟着主动的缠上自己,蓝琪才舔着唇角用手指给予他一个小小的□作为奖励。
“嗯……嗯……”快乐的时候他常常会忘记自己是谁,但却没发现,就算他忘记了自己是谁的时候,有个人,他还是怎么都忘不了……“靖贤……给我……再多……一点的……靖贤……啊……”
压抑的思念一瞬间爆发,铺天盖地,汹涌的如同海啸,淹没了一切理智与警惕。
在浪潮里挣扎随着别人的节奏晃动疯狂的羽箏,根本无暇顾及蓝琪眼眸中,随着他这一声迷离的呼唤而闪过的,冷酷的阴狠。
“哥……你是我的……”
狠狠的在他的腰上咬出血口,蓝琪舔着唇角,喃喃自语……
“谁都夺不走!”
绝对……
绝对!

第二十五阶 猎人(上)

见到爱人却不能抱在怀里,这样的夜晚,剩下的注定只有寂寞,两个同样寂寞的男人,隔着一张桌子对饮,亮亮的玻璃瓶堆了一地,七七八八的倒掉。
“你见到他了?”
钟靖贤拿着杯子在凌云眼前乱晃,被凌云不耐烦的一手挥开。
“见到了,你tmd给我少喝点,别糟蹋了我的酒!”
对于那个从一进门掀开自己的酒柜,拎出烈酒狂喝,到现在也不肯停下来的男人,凌云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
“怎么样?他是不是恨你?呵呵……”
“原来是因为这个,小贤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废物!”
“你说什么!”砰的扔掉酒杯,跳过桌子猛的扑过去,扯住凌云的衣领拎起来,他积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泄,他来找凌云,其实就是想来打架的,从前他郁闷的时候可以去挑衅单羽墨,单羽墨走了之后……
果然好寂寞。
“行了,他不就是没给你好脸色看,还数落你当年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么,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他跟你一起的时候还不是SK的人呢。”不耐烦的推开靖贤,低头仔细的把衣领上被靖贤抓出的褶皱弄平,凌云继续数落,“不是我说你,你稍微长点脑子,你自己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他何必跟SK的人搅在一起,又何必大老远的从J国跑过来,他真要是恨你了,还不跑的远远的,在你眼前晃什么晃,没点脑子!”
“……你……你是说?”
“废话,他当然是在乎你的,不管他是怎么想到,这次总是他主动挑衅的吧,如果不想看见你,他才懒得回来呢。”
“……那……那……我……怎么办?”茫然的抬起头,靖贤问。
“笨!他啊,再狡猾也不过就是一只狐狸,你见过猎人掉到狐狸陷阱里的么……嘿嘿……布个局抓了他,吃干抹净,就这么简单……”
“你是说……”仔细揣摩凌云的意思,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笑得一脸满足的男人,“你今天晚上就得手了??”
“差不多……嘿……”凌云舔舔唇角,掩饰不了的得意。
“你就不怕他更恨你?”
“我就怕他不恨我,行了,记得,他要是不爱你,根本就没必要恨你。”
“这个倒是对的……”靖贤默默点头认可,半晌又补了一句,“你真不是人!”
“嘿嘿……”对于他的补充,凌云全当夸奖收了下来。
果然不是人……
那瞬间钟靖贤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凌云……
罢了,羽箏回来了,其他的,他可以暂时都不用想,只要好好想想,怎么让他的小狐狸乖乖就范就足够了。
嘿……
“真是好久没见了……”
尹钟希把茶杯递给羽箏,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张太熟悉太思念的脸,看个没完。
“嗯……”羽箏点头,接过茶杯,小小的啜饮一口,点头,“味道不错。”
“呵……你走了之后,我一直用这种东西打发时间。”指了指一边的白玉茶具,钟希笑,“那个时候以为你真的是死了,眼睛都哭肿了,还大病了一场呢。”
“呵……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也挺身不由己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你瘦了啊,钟希。”掌心轻轻抚摸消瘦的漂亮面容,弹性温润的触感恍若隔世一般,钟希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纯粹的眼神,他好像一辈子都没见过似的,他知道自己变了,在SK这两年,变的狡猾变得狠毒变得阴损,他以为再也找不回那个单纯的有些白痴的蓝羽箏,但看见钟希的瞬间,那种清澈的感觉像风一样掠过耳畔,刹那能复活他骨子里的温暖。
只是,毕竟有些东西已经不同……就像他和钟靖贤。
“你怎么跟SK扯上关系,筝,我直率一点你别生气……”握住他的手,攥在掌心里,一下下的摩挲,贪婪的享受着他的体温,一遍遍确认他是活着的那个事实,钟希有点陶醉,“我不想你因为小贤,跟黑道扯上关系,其实我不喜欢这个环境,但是我生在这里面,没得选,羽箏,我不想你也……”
“呵呵……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得选,我也生在这里面。”看着钟希瞪大那双漂亮的眼,羽箏笑着继续解释,“我是在SK长大的,十岁的时候才离开,SK前任的组长,我一直叫他爸爸……”
详细的解释完自己跟SK的渊源,羽箏加了一句,“其实我也讨厌那种东西,本来想过平常人的生活,但还是被阴差阳错的拉了回去,感觉很懊恼,像是被人在脚上栓了一根绳子,我跑的再用力,再远,耗费再多力气,绳子那端的人只要轻轻一拽,我就会立刻回到原点,真的很懊恼。”
“……你就从来没想过,是你自己想回去的?”掌心里的手略略抖了一下,钟希笑。
“……我那时候没拒绝你,还真的就是因为你跟我父亲长得是同一种风格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这就是我自己选的么?呵呵,说起来好像也是。”抽回自己的手,慢慢的品茶,幽幽的说。
“啊,那个,蓝琪应该是你弟弟还是哥哥?”
“弟弟……”
“那个……”钟希突然凑近,吓得羽箏往后躲了躲,“我跟他,我说蓝琪,谁漂亮?”
“诶?”
“我早就听说过J国SK有一个美人组长,但是没见过,你见过吧,你说我跟他,谁漂亮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钟希张扬的性情还是没改,羽箏摇头笑,“你们两个都漂亮,感觉不一样,你是那种像火山一样的张扬,他是像冰川一样,内敛的,有机会让你们见一见,你自己比较。”
同样的问题,也有人问过他,蓝琪第一天爬上他的床的时候,一边满满的吻住他,一边问,哥,我听说,钟家的大少爷,是个少有的美人,我跟他,谁漂亮?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他只是笑笑,没给予任何回答,他私心的不想回忆与钟家有关的一切,还好蓝琪没再追问。
不过第二天早上,蓝琪笑着问醒过来的他,哥,我跟那个尹钟希,谁的技术比较好?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他……
“……切……羽箏你真的变了,从前你不会说这种话的,你肯定会很直接的告诉我,我没他漂亮的……”漂亮的眼眸暗淡下去,钟希叹了口气。
“……不是……真的,我说不出来你们谁更漂亮,啊,你可以问问尹瓷。”
“算了算了,话说,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把所有的茶具重新洗了一遍,钟希终于切入正题。
“我有什么打算你大概都知道的,无非是让SN在这边站住脚,然后慢慢扩张,跟KT和ECM的对立是不能避免的,到时候,呵呵,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钟希。”羽箏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说了这句话,钟希怔了怔,垂下眼睑,默许。
一道茶喝了几个钟头,真的在聊的东西却也没多少,除了叙旧还是叙旧,到了最后,总还是不得不提到某些事,某个人……
“羽箏……”
“嗯?”
“小贤他,一直在……想你……”
“……你都没跟我说你想我呢……”半带嗔怨的说了这么一句,钟希一时竟然难以分辨这话中的真假,只是明明白白的看见,羽箏变了……
告别了钟希,羽箏没开车,一个人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慢慢的走,风吹过来的时候微微凉,隐约有着寂寞的味道。
经过从前上班的那栋大楼,依旧是熟悉的墨绿色玻璃楼体,依旧是广场上干涸的喷水池,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却再也寻不回那时候的一番纯粹味道。
苦涩的摇头,无论是他自己想回来,还是被人扯回来,他都回来了,那个世界,一旦踏入,就难以再离开。
漫无目的的踱步,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曾经住的那间房子门口。
门锁在钟靖贤被他刺伤之后,他自己换成了密码的,现在那锁竟然还在,这房子钟靖贤说会帮他处理,那之后他也没顾得上问到底如何处理,原本就是租用的,现在,应该换了新的主人吧。
这个时间,看了看表,里面住的人应该都去上班了。
指尖小心的逐个按键摩挲了一遍,记忆如同流水一般顺着指尖溜进心脏。
在这里,钟希对他说爱,在这里,钟希对他求婚,在这里,钟希对他说不爱,在这里,他莫名其妙的被送回来,带着难堪的伤,在这里,他结结实实的捅了钟靖贤一刀,还犯贱的替他善后,替他擦干净在梦里哭出的眼泪,被他那张伤感的脸融化了心里的怨恨……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说爱……
那么单纯那么简单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涩涩的笑着逐一按下密码,只是一个简单的怀念的动作,没有太大的意义,但那门竟然开了。
羽箏愣住——哪有人会傻到这种程度,搬了家,连锁头的密码都不换的。
隐约觉得奇怪,门缝里飘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那首歌有点熟悉,他记得自己在钟靖贤的车里放过,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至少五年了吧。
狐疑的小心推开门走进去,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音响却在孜孜不倦的唱着,就是那首歌,他们一起听过的歌。
猛然发现这间房子里的所有一切,哪怕连一个花瓶都没有改变过,与他几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种恐慌紧紧的扣住羽箏的喉咙,他挣扎着想往门外跑,那门却咔哒一声关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呵呵……”
一身黑色的男人优雅的擎着暗红色高脚杯打开卧室的门,斜倚在门框上,用那双比夜还深沉的黑眸盯着他,邪气的笑,一瞬间他仿佛被卷进时间的漩涡,狂风浪涌砸得他头晕目眩。
“我一直都保留着这里,打扫的挺干净吧,呵呵……”
男人邀功的口吻,听起来却更像是在撒娇,这惹起了羽箏的厌恶。
“你怎么在这里!”
他退后一步,尽量保持跟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这空间太狭窄,他的心因为缺氧而跳得很快。
“说了在等你。”钟靖贤的态度让羽箏非常不舒服,他自在的样子就像是丈夫在等待晚归的妻子,还很大度的不去追问她到底做了什么,眼神里满满的宠溺像怒涛似的,把羽箏整个淹没,呼吸好艰难。
“疯了!”
羽箏懒得跟他说话,转身就走,才迈开一步手腕就被扯住——掌心的温度,滚烫……
“放开我!”转身怒吼,却没有挣扎的力气,仿佛□的肌肤一被他触碰,身体就变得柔软可欺,站也站不住。
“嘴硬的小东西,你脸都红了……”把酒杯放到一边,靖贤栖身上去,拥住羽箏,贴上他的脸颊,轻轻的吻。
“放开……我……”炙热的气息窜上他的脸,瞬间被抽空了力气,只能尴尬的张大口喘息,才能得到少少的氧气,腰被紧紧的勒住,背抵在墙上,胸口贴着靖贤的,眼眶湿热——这个拥抱,好久好久都没有过了。
手本能的张开回抱着靖贤,伤痛的皱眉,这个男人,他明明恨在骨子里,恨的想要一口一口的咬死他,却还是会耽溺在他的气息里,逃不开。
只这一次……他偷偷跟自己说,只这一次,他想……想跟他做。
他可以嘴硬,可以狠心,但身体……他控制不了。
“……嗯……”衬衫被从西裤里揪出来,靖贤的手探进去,握紧他的腰,另一只手压在他胸前的突起上,不紧不慢的揉弄,引得他不耐的呻吟,两个人的□紧紧贴在一起,稍微有些动作,就会彼此碰撞摩擦,微弱的快感成了最好的催情剂,几乎是下意识的,羽箏打开自己的腿,挺起腰,明明白白的邀请着那个用唇舌在他身上肆虐的人。
“啊……”被突然打横抱起来,羽箏反射性的捉住靖贤的颈子,睁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勾起唇角坏坏的笑,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开,剩下领带歪歪斜斜的躺在光裸的胸口,要多□就有多□,“混蛋!”
骂了一句,就被甩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比钟靖贤还饥渴,迫不及待的捉住压过来的男人的腰带,狠狠拉扯。
剥光他,衣服,讨厌!所有的阻碍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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