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大器----疏朗
  发于:2009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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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嗯了声,还没说谢谢,就听到秦易那边有个温润的男声在说:“秦先生,时间不早了……”声音不算大,但是李成器发誓他听清楚了,然后他张嘴问秦易:“你那边有谁?”秦易一顿,笑道:“你多心了,我要去开会了,早点睡,晚安。”
一句晚安,折腾的李成器整晚失眠。
秦易回来后,什么都没说,李成器自然也不好问。
但是他的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两个人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他听说凌宇调任明山县国税局,才知道凌宇还真的千里追爱去了。心里不由得又担心又服气,明明他以前就不看好这一对的,没想到凌宇这次下这么大决心。
恰好刚买了辆新车,就想着去试试性能。一路开到明山县,还没弄清东南西北,就跟一辆拖拉机给撞了!李成器在心里大叹晦气,跟人打了一架不算,还被凌宇给忽悠了。灰头土脸的回了城。
秦易听说他撞了车,急忙赶了回来。看他精神萎靡但身体健康,就松了口气。问车怎么样了?李成器有气无力地说直接运走了,修呗。秦易坐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李成器心情有点沮丧,靠在秦易怀里不言语。两个人享受着这难得的亲昵,秦易吻吻他的头发,轻声道:“我订了一辆车,下个星期到货。”李成器懒洋洋地说:“什么车啊?”
秦易笑道:“当然是你最喜欢的那辆啦!”
“我最喜欢的?”李成器眯眼,疑惑道:“你知道我喜欢哪个?”
秦易说了一个品牌,李成器几乎要蹦起来。“真的?”他妈的那种车没有千八百万的下不来,而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当然是真的。”秦易点头。“我已经接到消息了,下星期车就到港。而且,你不是最想要那一款吗?限量版,费了很大周折。”
李成器几乎呆滞,战战兢兢说:“这是买给我的?”
秦易微笑,捏捏他的脸,道:“当然是你给开,你知道我不大开车。”
新车到手,李成器开了两次就不开了。
第一路况不太适合超级跑车,第二那车太招摇,谁见了都要问两句。他不愿意让人知道车是秦易送的,干脆把车送到秦家主宅的车库,暂时封存。
秦家人很嫉妒,因为秦家大少从没对谁那么好过,秦二少还想着试试新车过把干瘾,结果被大少拒绝了。理由是:这是车成器的,谁也不许动。
秦二少恨得直咬牙。
李成器又跑了两次明山,和二娃狗剩的关系越来越好。
怎么说呢?其实他有些故意要贴上去的吧。二娃他娘给他感觉特别好,胖乎乎的,满脸慈爱。虽然偶尔会责打孩子两下,但是也是爱的教育啊!这样淳朴的家庭氛围,是他做梦都想得到的。而且二娃和狗剩最让他感到舒服的一点是,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把他当人看!呃,不是,是不把当外人看。
管你有钱没钱,管你有势没势。他俩吃饼子绝不会给你喝肉汤,没准还弄个玉米面糊糊同甘共苦一下。态度也很正常,除了有点债务人的心虚外。李成器对此很满意,有空就往二娃家跑,哪怕被踹下床也要挣扎着再爬上去。渐渐地,二娃都懒得踹他了。
明山的生活很滋润,他待得乐不思蜀了都。秦易反而有些焦虑,因为这样的李成器让他担心,那是一种小鱼放归大海再也捉不住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纠缠了多少年,这套房子都快住旧了。然而,两个人还是地下情人,李成器根本就不容许他把感情搬到明面上。他每年都邀请李成器回家过年,无奈任性的孩子每年都拒绝。还是个……孩子吗?秦易叹息,在自己眼里,那个人从来都没有长大过吧。
这一年,无论如何,都要有个说法了。
大年三十,李成器习惯性拒绝秦易一起回秦家的提议。
秦易微笑,道:你不跟我回家也可以,要不要我去动员一下你爸?
李成器怒,你敢上我家我灭了你!秦易朝他伸出手,问:可以走了吗?
李成器打掉他的手,气呼呼地抢先出门去,边走边道:不带这么玩儿的!秦易温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温柔地笑了。
到了秦家,李成器到也没什么不适,秦家没什么大变化,有得是时间沉淀下来的厚重感。现在秦家是秦易当家,所以也没人挑他的错处。无非就是背地里闲磕两句牙而已,李大少皮粗肉厚,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不过今年秦易他堂弟似乎对他格外看不顺眼,言语上格外夹枪带棒。李成器几次想要揍他,都被秦易拦了下来。
年夜饭,总算平安过去。吃完饭,有守岁的,有聚众打牌的,节目倒是很多,不过李成器都不太赶兴趣。秦易看出他无聊,两个人早早地回房休息。大床上,秦易拥着他,静静地看电视,李成器自从回国后就养成的习惯,年三十晚上就指着春晚过了。之前的除夕夜都太孤单了,只有电视里热闹的节目,留给他一点过年的感觉。
秦易陪着他静静地看,他对晚会类节目不感兴趣,但是只要李成器喜欢的,他都愿意陪同。温馨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零点钟声的敲响,窗外烟花灿烂,李成器背靠着秦易躺在床上,感叹道:“新年了!”
秦易亲了亲他的脸,摸索出一枚戒指。很简单的白金指环,对李成器说:“成成,这一辈子都交给我吧!”
李成器愣住了,半晌,手指握成拳藏进了被子。
大年初一一早,两个人的气氛有点僵。
秦易态度自然地吻了他的脸,对他说:“新年快乐,希望成成一年都开开心心的。”李成器别扭的点了点头,心里埋怨他怎么不亲自己的嘴啊?拒绝了对方的求婚,李成器有些心虚,但是看秦易面色如常,什么都没受影响,他又犯嘀咕,对方到底有没有用心啊?
怪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大家分坐长桌两侧吃饭。秦二少和李成器又掐了起来,从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掐到李成器算什么人,凭什么坐在他秦家的餐桌上等等问题。李成器还真想告诉他秦易跟自己求婚了,如果亮出戒指似乎非常有说服力,但是他昨晚拿乔,没接受。
秦二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李成器有些恼怒,想跟秦易告状,却发现秦易已经离开了座位。过了没一会儿,秦易从客厅回来了,带进来一个人。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助手,名叫石捷。小捷过年不能回家,所以就在咱们家过年吧!”说完,请管家给他安排了位子。
李成器停了筷子,死死地盯着这个叫石捷的年轻男人。这眉眼,分明是他上次在秦易公司门口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嘛!他这么严厉的目光直视着对方,对方不可能没察觉。只不过跟在秦易身边的男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在他的目光下泰然就座,得体地问候:“大家好,我是石捷,在大年下的过来叨扰,实在抱歉。”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张嘴,李成器就气炸了!这声音!分明是秦易出差时他在电话里听过的,秦易还跟他说没什么!他当时也没多想,后来一算时差,他奶奶的,那时候是清晨啊!秦易这个大骗子!
李成器牙咬得咯咯响,汤匙碰触到汤碗发出刺耳的声响。秦二少在对面讽刺道:“哟,还李家少爷呢!喝个汤都没教养。看看人家石捷……啧啧,就是不一样啊!”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石捷,李成器的怒火就往上窜,秦易竟然不经他同意就把人领回家,还小捷小捷的叫的那么亲热!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还求婚?我呸!其实是早就暗渡陈仓了吧!
他火大的拍了桌子,朝对面的秦二怒吼:“你他妈才没家教!”
秦二他妈一听不干了,一杯红酒就朝李成器泼过去,喝道:“你说谁没家教?!”
场面有些乱,秦易冷声道:“成器,坐好!”
李成器愤恨地看他一眼,推开椅子就跑了出去。
李成器跑了没多久,秦易就追出来了。
两人开着车,一前一后的在马路上飞驰。李成器本想直接回在市中心的家,但是转念一想,那个“家”其实也是秦易的房子。血性上涌,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将车开上了高速公路。秦易在后面跟着,苦笑摇头。
路上车不多,李成器直接将车开进了秀水村,已经要半夜了。车声引来不少狗叫。他跳下车拍二娃家的门,山里的夜晚,气温非常低,单薄的毛衣冻得他嘴唇发紫。二娃和狗剩把他迎进屋,又是套衣服,又是给他捂脚的,李成器看着二娃和狗剩关心的眼神,感受着渐渐回复的热度,想到了那一年和秦易去滑雪,秦易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取暖的往事。眼里的泪水慢慢上涌,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他哽咽道:“哥,我冷……”
二娃两口子赶紧把他捂在被子里,积郁的怒气,长途的奔袭已经耗尽了李成器的力气,他很快睡着了。
村外,秦易静静地坐在车里,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响。李成器的手机早就被他做了手脚,以便于掌控他的日常行踪。对于李成器受伤之下,潜意识奔赴二娃家的举动,他产生了深深的挫败感,经过这么些年,自己竟然不是成器在关键时刻的唯一选择。直到那一声脆弱的“哥,我冷……”传来,他的心脏抖得颤了下,针扎一样的疼,一下一下,痛彻心扉。有多少年,成器没有这么依赖地叫过自己“哥”了?失落的记忆,汹涌如海,一点一滴地温暖了空虚的胸膛。秦易叹口气,低声道:“成成,哥哥会来带你回家的。”
初二,李成器对着手机发了一天呆。
初三,和二娃家的小狗大眼瞪小眼,其间,好像小虎来过。不过李大少选择性失明。
初四,跟着俩哥回县城。到了晚上,死活要蜷在俩哥中间睡觉,二娃气得不行,知不知道打扰夫夫床事要被驴踢啊?李成器死皮赖脸道:现在都没驴了。二娃说怎么没有?李成器说我去过你们村好几次,确实没驴啊!
二娃被他气得直瞪眼。狗剩好脾气,摸摸二娃的头,说孩子心里不痛快,你让让他。二娃狠咬老实人一口,他心里不痛快,我这里还不痛快呢!说完,拉着狗剩的大手摸他下身。狗剩摸了下猛得抽回手,脸都红了。
床上,李成器看得嘿嘿直乐。二娃一脚踹过去,滚里边去!
李成器美美地睡到第二天大天亮。大木头床有点硬,不过睡起来感觉还不错。被子很温暖,还有俩哥的体味,很男人,不过……秦易的味道更好,嗯嗯。这边还在抱着被子磨蹭,外边二娃已经和来人吵起来了。
“你把孩子弄这么惨,现在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二娃很久没摆出茶壶架势了,狗剩在一边颇为怀念的想。
秦易低头受教,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下。“我是来领成器回家的。这几天给二位添麻烦了。”
“哼!你想领回去就领回去啊!当初孩子跑出来你怎么不追呢?”二娃挑眉,不屑道。狗剩心有戚戚焉的跟着点头。“是啊,大冷天让成器穿那么少出来,会生病的。”
秦易露出心疼的表情,道:“其实我也舍不得,你知道成器脾气急,听不得劝。而且我那天跟到村边了,只是时间太晚,不方便到贵府拜访而已。”
呃……原来真的跟过来了呀!二娃夫夫对视一眼,觉得这个男人还有可取之处。二娃接着问:“那小李子为什么在大过年的跑出来呀?”秦易拿出口袋里的指环,有些委屈的说:“我那天跟成器求婚来着,结果他突然发火就跑出来了。”
二娃啧啧两声,道:“嘿!像你这种男人,那小子都敢不要,瞎了他的狗眼了!”话音刚落,李成器就裹着被子跳了出来!大叫道:“别听他胡说!你怎么不说你养小三的事?!”秦易摊手,道:“什么小三?”
二娃刚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揉胳膊踢腿的,那架势似乎在说秦易不给出个说法,就替天行道一样。狗剩紧张地站在二娃旁边,以便及时制止爱人的冲动行为。
“就是那个什么石小捷!”李成器梗着脖子叫嚣道。
秦易笑了,笑得灿如朝阳。二娃夫夫悄悄对视一眼,咦?这男人面相不错吼?啊,呸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石小姐嘛!“说!那个石小姐是怎么回事?!敢偷吃,老子废了你命根子!”狗剩急得直拉他的手,偷偷说:“别瞎说,你让成器守活寡啊?”
秦易摸摸李成器的头,笑道:“成成,吃醋就要承认。石捷只是我的助理,而且他已经结婚三年了。”李成器不信,怒道:“结婚三年还到你们家去过年?骗小孩儿呢?”秦易继续笑,软语道:“可不是骗小孩儿,再骗不到你,我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说完,将戒指送到李成器面前。李成器别别扭扭不伸手。二娃踹他一脚,道:“这么好的男人,你要错过就是猪!”李成器大吼道:“哪有求婚不下跪的?!”
二娃呆滞……
狗剩呆滞……
秦易朗笑出声,说:“成成,原来你上次没答应是这个原因。”说完,单膝跪下,深情款款道:“成成,我愿意将你护在羽翼下,给予你一辈子的幸福。请你手下我的诚心。”李成器从被子里探出手,结结巴巴道:“是、是半、半辈子!”秦易温柔点头。
二娃在一边翻白眼,前半辈子都过去了,你别扭个什么劲!
就这样,秦易求婚成功,李成器被秦易连被带人抱上车,一路奔向幸福的康庄大道。
二娃斜倚门框,长吐了一口气。“妈的,总算是嫁出去了。”
狗剩按照当地风俗端了盆水,往大门口一泼——二娃呆愣半晌,一把揪住狗剩的耳朵往回扯,怒道:“你傻呀!现在泼水就成冰!在咱家门口摔倒俩,咱赔得起吗?”
狗剩被他揪得唉唉直叫,心里甜的像吃了糖。

——完——

这件事,得从秦易的小爱好说起。
说起来,秦大少那是英俊优雅,聪明睿智,天下无双的能人一个啊。这样一个人,从小被教育的言语斯文行止有度,想挑他的毛病还真叫一个困难。就这样一个完人,配给李成器,那不叫糟蹋吗?
我呸!李成器狠狠地一拍桌子,糟蹋?他妈的糟蹋了我吧?你们也不看看姓秦的他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天天被他操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是好人干出来的勾当吗?
哦哦,那您生活一定是性福美满啊!
扯淡!李成器抱出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乡土面料。随手抖开一件,嘿!蓝底红花面料的丁字裤啊!再抖开一件,喝!绿底黄花夏威夷大裤衩一条!再翻翻挠挠,一箱子全是各种各样男式小内裤!好吧,就大小区分,有的也不见得就是男式的。
李成器正黑线间,秦易回来了。
一看李成器埋首在内裤堆里,笑弯了双眼。“咦?成成,还在发愁今晚穿哪条吗?”
正悲愤地一一挑拣内裤的李成器,刷一下直起身体,怒道:“你个老色狼!做啥让人弄一箱这玩意儿?”秦易摸摸他的头,惊讶道:“你不是很喜欢这个花色吗?”
这话说来就远了,得追溯到李成器到二娃家借宿那时候的事了。李成器的小丁字裤被二娃扯废了,胖婶给他拿了条乡村大裤衩穿上。当时李成器嫌丢人,在凌宇家洗澡时就想把衣服啥的都扔垃圾桶。可惜一向爱节俭的小虎给他把脏衣服打了包,李大少稀里糊涂带了一大包脏衣服回家。
然后,秦易就给他洗了。
再然后,李成器偶然间发现阳台上晾了一条妈妈牌爱心裤衩。他就想起和蔼的胖婶来了,这么一怀念,他还就拿过裤衩又穿上了。反正家里就两个人,不怕人看。说不准,还顺便恶心秦易一把。
没想到,他猜到了过程,却没猜到结局。秦易对他穿着乡村大裤衩的样子印象十分深刻,深刻到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一整晚,还对挂在他腿弯的大裤衩摸了又摸。末了,还很深情地对他说:“成成,原来我帮你买的那一抽屉内裤都扔了吧!我发现,还是这样的你最对我胃口。”李成器有气无力地踹他一脚,连话都没说出来。
秦大少是个实践论者。只要想到什么,就会快速行动起来。先派人去布匹市场买了两匹土花布,又请了专业的内衣设计师把所有能想到的男式内裤款式都做成成品,秦大少还再三强调要加强卫生与舒适性。半个月后,一大箱各式各样的土花布款内裤制作完成了。秦大少亲自去取的货,还付给设计师一笔不小的酬劳。
等李成器洗完澡拿内裤时,发现原来那满满一抽屉的各种内裤都不见了。跑到客厅问男人,男人不在意的说那些都扔了。李成器质问好多没穿过的扔了多可惜!男人笑眯眯地对他招招手,道:“成成,快来看我专门为你订制的内裤!”李成器心说不是好,一个箭步冲到沙发前,茶几上已经摊开了好几款花色诡异,款式更……他奶奶的!这是人穿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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