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筝昏睡了二日,烧渐渐退了,仍倚在床头没有一点精神。晓儿,浩茗也陪坐在身边。
带着弟妹进了殷筝房间,余燕也不知如何安慰殷筝,悲欢离合是人生最大的痛,坐在床头,”二叔,以后有我们来陪您。”
拉过怯怯跟在身后的燕齐,燕琳给殷筝见了礼,燕琳不安的扑在余燕怀里,燕齐愣愣的看着殷筝,”二叔,您别恨我们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孝敬您!”
看着一张张关注自己的脸,想起自己多年为了报仇,让眼前这些儿女和自己一样自幼失去了父亲,如果不是自己,哥也不会死,缓缓拉住燕齐的手,看着余燕:”是二叔害了你们的爹,你们不恨我?”
想着不仅是殷筝失去了童年,这几个孩子又和尚不是一样从少没有受到多少父亲的关爱。余燕拥着燕琳,紧紧的握住殷筝的手:”是燕新和弟妹们没能早点找到二叔。让您受了那么多苦。”
悲喜交加,余燕心里似落下了重石,让殷筝休息带了弟妹出了房间。
逸晨自那日听了殷筝的故事,对殷筝格外孝敬,每天忙中抽空端茶送药。一群儿女围在殷筝身边,闲谈欢愉陪伴着殷筝。殷筝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心里的冤恨,悲痛渐渐平淡下来。
见殷筝好转了许多,逸晨又拉着殷筝去散步,刚走到外院,遇见余燕陪着苏庄主迎面过来。听说燕齐说起找到了多年的二叔,前来拜会殷筝。
余燕借机说了燕齐的婚事,让殷筝为燕齐主婚。殷筝虽然还没能完全脱离悲痛,但想到燕齐他们从小便没了爹,更拉不下苏庄主的脸面,便应承了下来。
整个雨燕庄热闹非凡,多年的二爷回了庄,燕齐娶伺,人人喜气洋洋换过了新衣,庄里的奴隶们一一前来道喜,
被满庄的喜气感染的殷筝也似忘了多年心头积怨,心情显得格外舒畅,逗着几个月的梦儿。
晓儿也安定了许多,只是河奴仍是不敢放松,紧盯在身边,一刻不敢离开。
墨雪紧跟着逸清,风儿几个忙里忙外,一刻不停。连惜宇也不停的帮着打理。燕临楼停业三天,逸晨,明石语也整理完事务赶来帮忙。余燕不停的接待着来客,应酬着众多的来宾。
珉文,健梓一早就来到了庄里,珉文知道余燕求亲在即,自己也求了健梓的父亲做主持。心愿有望,更是满面春风,和健梓游串在来客中。
浩茗因小余燕几个月,被殷筝强硬的拜了余燕为兄,心里不服,却不敢违逆主爷,跪地奉了茶,好在余燕不摆长兄的口气,给足了浩茗面子。
珉文拍着浩茗的肩,”茗弟,我们以后可是一家人了。”浩茗瞪着眼,看了眼远处的余燕身影,无奈的垂下了头。
健梓也不停的取闹着珉文,浩茗,一会儿要说早点闹珉文新房,一会儿取笑着浩茗是不是会怕了兄长,不时的朝墨雪望着。
殷筝与亲家见过礼,来客们喝酒欢闹,歌舞不断。一对新人行过仪式拜了天地,家主,被送往燕齐的分庄。年轻人跟着都去闹着新房去了。
第七十七章
殷筝心情时好时坏,儿女们的欢欣更激起对自己哥的思恋,内疚自己害了大哥,见晓儿的身体也安定了许多, 执意要在七年忌日去北部祭奠大哥。
逸清几个都有些担心,可阻止不了殷筝,作为庄主的余燕必要参加祭奠,想想庄里生意安定,去探勘一下也不错,只是怕逸清身体不好,庄里也离不开逸清和逸晨二人,和殷筝商量,决定让浩茗与珉文一起去。
知道余燕已经备齐了聘礼,对珉文本也喜欢,对墨雪以为是庄里的帮工,印象也不坏,殷筝便让余燕先下了聘礼办完定亲仪式一起去能安心。
听到能定下亲,随余燕他们一起去北部,珉文兴奋不已。墨雪也渴望着能跟着去,正想开口,被余燕拉过:”雪儿,和逸清他们一起等我回来可好?”墨雪留恋却也无奈的点点头。
珉文父母去世,原本应该分开的求亲与定亲礼便在一日成礼。身为中部部长的健梓父亲为珉文做了主持。
豪华的办了聘礼,里面带了余燕费了多时制成的风扇。天气即将转热,在成为商品前先让珉文,墨雪能惊喜一番。当然更不想珉文被人小看,余燕亲自前往麓庄为珉文办定亲礼。
一早,逸清,逸晨伴随余燕坐上马车,一路上围看的人争先恐后,想看一度风云重整名望的雨燕庄庄主娶伺的聘礼,更有人想越过卫奴企图探入马车一睹雨燕庄主的容姿。到处惊谈着中部风流浪子竟嫁人为伺的,认主收心。
余燕心里既兴奋又不安,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已有伺儿,可实际上自己是第一次尝试娶伺的仪式,原本只想悄悄办了,可二叔,逸清他们都反对,说是会让珉文被人看轻。
思来想去,虽然自己不在乎,可这世界的规矩毕竟不易改变,实在不想委屈珉文。还有墨雪,要让世人知道即使是伺儿,也是雨燕庄主的挚爱。
进了麓庄,余燕一行走进正厅曲庄主坐在正席, 健梓伺立在身后。陪坐着蔚庄主等一大帮名门庄主,有见过也有第一次见面的。
余燕躬身与各位一一见礼,在正中跪下,逸清,逸晨奉上聘礼,跪在余燕二侧拜过主持曲庄主。
曲庄主接过聘礼,递给健梓收下。笑呵呵的扶起余燕:”没想到珉文竟会嫁人,能让那样一个浪荡子收心,燕新也只有你了”看到风扇,不由得问道:”这是……?”。
逸清赶紧让曲庄主试用了一下:”这是雨燕庄未来的新产品,特意奉上孝敬庄主的。”所有的人惊异的看着风扇,让曲庄主更是满面笑意:”真让我开了眼界啊!好!这就行了定亲礼。”
余燕接过从逸清手里接过盖着红布的托盘,跪着递上,曲庄主接过交给健梓。健梓接了退了下去。
“燕新,请去礼房。”不一会,健梓进来,拱手对余燕说了句,带了余燕向后间走去。
穿过走廊,在一间门口彩灯高照的房前:”请进礼房,健梓告退。”满面羞涩的说完躬身匆匆走去。
余燕推门走入,只见珉文身披着薄袍,对门垂头跪在房正中,面前放着二个托盘,一个是余燕刚才送上的保身带,一个是麓庄嫁伺的鞭尺。黎儿裸身跪伺在一边。靠墙坐着主管婚配的国仪院三个验礼的长老。
听见门声,珉文伏下身子。余燕知道这里的定亲礼很重要,不敢有一丝放松。走到边上,在椅子坐了下来。
长老一声行礼开始,只见黎儿跪行着将盘子移到余燕的脚边,自己跪伏在余燕的身侧,珉文也跪行了几步,在余燕正面停下:”谢爷求亲,珉文会谨守伺规,听爷教训,求爷将珉文收为爷的人,让珉文做爷的人,”说完举起保身带的盘子,伏在余燕脚下。
余燕默默的接过盘子放在桌上,”珉文,你真不后悔?”珉文抬起头看着余燕坚定的点点头:”不后悔!”。
“谢谢你,珉文。我雨燕新会一辈子爱珉文的,”余燕也坚定了信心:”珉文,把袍子去了。”
“是,请爷验身”。珉文站起,将薄袍除下,结实的身躯尽展在余燕面前,宽阔的双肩,厚实的胸肌,园滚的翘臀,好一个男子汉!看的余燕心跳的急速,涌上满面红匀。
在余燕脚边伏下身子,珉文沉下腰,抬高后挺,”求爷收了珉文”。
余燕的手摸上了珉文结实的后臀,直感到自己下腹的悸动,该死!慌忙拿起桌上的保身带,抹上润滑油,”珉文,可能会痛,你忍着些。”
颤手将园筒慢慢插入,推进。转过珉文身子,让珉文面对自己,余燕拉过链子将另一头套上珉文的□。
见余燕做完,珉文又跪下,伏身吻向余燕的脚:”谢爷收了珉文。”
随即又举过鞭尺托盘:”爷,珉文若有违爷,求爷不要休了珉文,尽可鞭罚教训。”
看着平时总是嘻闹调笑的珉文如此跪在面前乞求,余燕心里好想逗趣他,可转眼看见三个长老盯在一边,赶紧收敛心思,无奈的笑了一下,将鞭尺放在一边,扶起珉文,替珉文披上外袍,轻轻的吻向珉文的唇探入,加深。珉文有些得意的享受着余燕的爱恋,二人拥在一起紧紧的抱着。
又替黎儿带上保身带,作为珉文贴身伺奴的黎儿拜过余燕,从此认余燕为主,收在主楼做为伺奴。黎儿见余燕亲手替自己带保身带,心里感激,知道余燕和善,幸运自己能认了好主。
成了礼携二人来到正厅,珉文,黎儿拜过逸清,逸晨,开始了成礼兼招待国仪管长老的午宴。珉文没有正式过门,只能伺立在余燕身后,伺候余燕用餐。
见珉文不能上桌,余燕怕珉文饿着,暗下给珉文递了些吃食,被曲庄主拦住:”燕新,不可坏了规矩!你不用太宠着他。”
健梓一边含笑到:”燕新,饿不坏他的。”听得珉文恨恨的瞪了健梓一眼,垂头却不敢回一句话。整个宴席上,珉文不时的为余燕换碟添菜,还不时被曲庄主教导着作伺的规矩,被健梓说笑着,成了大家调笑的话题。
听的余燕心惊胆颤,怕珉文是不是会受不了,不安的转头朝珉文看去,却见珉文只是垂头规矩的站在自己身后,见自己回头,赶紧躬身:”爷,珉文听候吩咐”。
话音刚停,又是被一阵教训:”珉文,家主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能行吗?”珉文赶紧跪在余燕脚边:”珉文求爷教训”。弄的余燕不敢再回头看了。
整顿午饭让余燕一身紧张,怕给珉文招来更多的责备蒙头吃饭,好不容易散了席,珉文跪着奉上了茶,随即跪伺在脚边。
怜惜珉文那样一直跪着,余燕不敢在长留,告别了各位,带了逸清,逸晨走出了门。
回庄的马车上,余燕大大松了口气,搂着逸清,逸晨,心里掩饰不住的兴奋。”逸清,晨儿,我怎么办?恨不得把你们都融进心里”。
逸晨趁机吻着余燕,兴奋的高声说道:”爷,晨儿以后可以有人欺负了。只是我一定打不过珉文的,您可要帮我啊!”
余燕拉过逸晨:”好啊!不过你可得让爷打,来让爷看看晨儿小屁股是不是痒着呢!”
“大哥,您快救我啊,”逸晨大声叫着逸清,一边逸清满面微笑着看着二人欢笑。
第七十八章
第二日天还没亮,墨雪派来迎路的奴隶已候在庄外,仍旧与逸清逸晨三人上了马车,余燕没有见过墨雪的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不知道墨雪到底是什么人,余燕心里一直感到墨雪像是知道扬末青,也知道自己。
那句话,国主的名字,墨雪从没有提过自己的家,总像个迷。余燕从没有去探问,爱了,就不在乎其他了。
周围寂静无声,没有昨日那样的欢闹,好奇的探头向外望去,路上竟没有一个人,不知何时,马车周围全是护卫,余燕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逸清,逸晨也向外看去,逸晨惊异的向余燕说道:”爷,那好像是国卫队啊!”逸清也点点头,”没错!那制服上的标识没错!”
出了什么事!三人愣呆了,你看我,我看你,”不会又有谁来告雨燕庄了?可没有传票啊!”逸晨有些自言自语。
“难道墨雪是国主庄的人?”逸清想起国主庄嫁娶都会有这样的护卫,可墨雪怎会在雨燕庄帮忙,不像啊,和墨雪在一起最多的逸清摇摇头。
余燕惊讶了,一连串的疑惑原来如此,可为什么?墨雪难道会有目的?揽住二人:”逸清,晨儿,看来墨雪确实是国主庄的人了,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马车进入国主庄,在正中一撞幽雅的大楼前停下。还没等逸晨起身,就有卫士打开门帘,撑着手臂伺立在两侧。逸晨一愣,便扶着手臂下了马车。
逸清,余燕也先后下来,还没起步,就见一个首领模样的壮汉精神抖擞的大步前来,在三人面前跪下行礼,”属下给雨燕庄主带路”。说完,起身后退转身向前走去。
茫然不知所措的三人跟着向前走去。随着脚步的移动,二侧卫士纷纷整齐的跪伏在一边。踏上阶梯,迎面站着三位长老,见余燕进入大厅,跪了下来,居中的长老恭敬的说道:”国主庄主管骆月见过雨燕庄主。”说完伏身头叩了下去。
逸清,逸晨早已被这架势惊呆了,余燕不知国主庄主管是怎样的官,为何要行如此大礼,赶紧拱手一礼,”骆主管请免礼。燕新携家内见过骆主管。”听了余燕的话,逸清,逸晨赶忙行礼。
“庄主请!”说完先带路走了进去。默默的跟在后面,余燕思量着自己是来求亲的,难道墨雪的父母是国主?可姓不对啊!难道是因为国主庄曾是雨燕庄的分庄,可那已随扬末青去世回归了国主庄的主权。
随着主管,进入了一间豪华的大厅,逸晨的父亲是部长,从小也见过些场面,可也被着气势弄的有些不安,与逸清紧跟在余燕身后,不敢有一丝差错。
大厅正中石阶之上的软蹋坐着一位老者,身边站着一个男子,后面伺立三位长老。左右台阶下分别跪伏着八个奴隶。主管迎进了余燕三人向老者跪伏了下去:”主公,雨燕庄主到了。”
老者挥了挥手,”退下去!”一边跪着的奴隶伏身跪退了下去,主管也随后退出了门外,合上了大门。
看向老者,不过五十前后,眼神和睦。要不是刚才那句仅三字的言语听起来严厉,怎么看也是一个和善的老人。
余燕携逸清,逸晨跪了下来:”雨燕新携家内逸清,逸晨拜见国主。”
“雨燕庄主,免礼!”说完指着一边的椅子说道:”请坐!”
余燕没有动身,仍跪在那里:”国主,燕新今日前来是来向墨雪求亲的。”只想把求亲的事解决了早点回去,余燕直直的说了出来。
“哦!为什么?”国主没有惊异,平静的问了句。
好简练的几个词,让余燕一愣:”相爱的人想在一起”。很简单却是心里唯有的追求,虽然世上许多婚配会为人付上条件,可这一世,余燕只想拥有真爱。
“准备怎样相爱?”还是平静的让人捉摸不透。
怎么相爱?余燕没有犹豫:”希望他快乐,相伴度过有生之年。”
国主听了沉思不语,眼睛直盯着余燕:”雪儿是我的儿子,除非你休了现在的伺儿,我才能同意。”
逸清,逸晨一边惊恐的望向余燕,虽然相信余燕不会答应,可墨雪怎么办?不仅为余燕担心起来。
爱情到底是惟一的吗?余燕自己也没有找到答案,可清楚的明白自己对逸清,逸晨不只是怜惜,决也不会休了他们。
难道自己要放弃墨雪吗?不,真的不想。深心自己爱着墨雪,墨雪也期待着自己,抬头凝重的问道:”国主,您说爱是什么?是可以随意丢却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您说燕新对墨雪的爱会持续到何时?”
双手揽过逸清,逸晨,凝重的注视着国主:”逸清,逸晨和墨雪一样,燕新会和他们一起共渡一生。”
国主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微微显得有些动容:”那雪儿该是长伺吧!”
虽然看似国主已经退了一步,余燕也从不在乎逸清他们是长是次,对余燕来说每个人在自己的心目中都是一样,都放不下。
想到扬末清为了长孙之事休了儿伺,引起一场恩怨,自己难道也要来决定这长次一事,余燕有些为难,知道逸清他们不会反对,也知道墨雪一直尊重他们,可自己心里不想留下阴影。
如果再拒绝国主又会怎样?余燕迟疑着,慢慢扬起头:”国主,燕新爱的不是墨雪高贵的身份,他和逸清他们一样是我爱人,如果您认为燕新爱的只是那个身份,那燕新可以听您的安排。”
许久的沉默,国主站了起来缓缓走下阶梯,来到余燕面前,双手扶起余燕呵呵笑道:”好!雪儿没有看错你。我同意雪儿嫁给你。”
余燕听了兴奋不已:”太好了,谢谢您!”习惯性的又想拥抱眼前之人,手刚伸出,想到眼前之人是国主啊!尴尬的呵呵傻笑着,赶紧落下自己的双臂。
逸清,逸晨赶忙唤过奴隶搬来聘礼,一一呈上,国主仔细的一件件看过,手指着风扇,微微点头。”没想到,我还真能看见这样的东西。”
挥手让人将聘礼搬了进去,让一边的奴隶带了逸清,逸晨别室随意歇着,留下了三个长老和男子。
坐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余燕.“燕新,你真名叫什么?”国主开口一句,听的刚静下心来余燕大惊失色。似没有见到余燕震惊,国主继续说了下去:”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缘故,墨雪好像知道自己,可到底是怎么会知道?看来是不能瞒下去的了:”是,我叫余燕,来自另外的世界。”
国主看着余燕:”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余燕微微的点点头。
“先祖国主去世时留下了遗言,这世上有那魔方出现,或接连不断出现了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那人就是来自主爷扬末青的世界”。
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扬末青晚年怕自己过世之后,担心后人利用国主庄是雨燕庄分庄而压制国主,不顾国主反对,休了国主,恢复了国主庄的独立权利。怕今后会有人像他一样来之另外的世界,留了那魔方,并让国主留下密言,为了维护,发展这个世界,一年之内如若发现此人人品不善,必除之。如能获取那人的心,与他们一样相爱嫁娶,则能有利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