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gay————铁箱公主
铁箱公主  发于:2009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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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随便应了一声,拿起药盒看了看,"你明天什麽时候来?"
"啊?"我停住脚步,"我明天还来干嘛?我先声明啊,我明天可筹不到钱还你。"
"谁催你还钱了,"把吃完的香蕉皮塞到我手里,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著,"你明天要来照顾我啊。"
往後跳了一大步,我有点受惊,"我为什麽要来照顾你啊?"
"废话,"他白了我一眼,"医生让我留院观察几天,我手脚不方便,吃喝拉撒什麽的难道不需要有人帮忙吗?真是的,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抬头看著我的脸,露出很耀眼的微笑,"这几天的住院费也记在你的账上了,因为是你把我撞成这样的嘛。"
看著他的笑容,我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想到每天上百的住院费,更是想找个直角撞了,一死了之。
"有什麽好观察的?又不是伤了脑袋,观察个屁!"我有点发慌了,这还不知道要住几天,没个尽头的,很有可能变成一个无底洞啊,"妈的,这间烂医院就是想趁机捞钱,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很出乎我意料的,他竟然没有反驳,"那我乾脆现在就出院算了。"
"真的?"我差点感激涕零,"我送你回去!"
"好啊。"他慢条斯理的伸出左手。
我在心里暗操一声,很无奈的接过他的手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来到医院门口,我掏出钥匙去开我的小电动,胡黎看到我的动作愣了愣,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大少爷,我没钱打的了,您爱坐不坐。"
他毫不动摇的看了我一眼,自己搬著打了石膏的腿就往车上跨。看著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暗爽。
等他终於坐好了,我也跨上车,刚一坐定,就觉得背後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搂住我的腰。
我全身霎时僵住,这时候才终於想起来这小子是个gay!
"喂!给我松开!又不是骑摩托车,犯得著抱这麽紧吗?"用力的甩开搂住我的那只手,可没一会又缠了上来,耳朵不远处传来了带著笑意的声音。
"我右脚不能使力啊,手不抓紧点真的会掉下去......要不,我们还是打的吧?我先垫著,你以後再还给......"
"行了!抱吧抱吧!"我的太阳穴隐隐发痛,忍不住自暴自弃的大喊起来。
气闷的发动小电动,我恨不得仰天长啸,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没想到我彭晓宇会有让gay抱的一天!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我忍住怒气,回过头问那小子,"喂!往哪边走?"
"什麽往哪边走?"无辜的语气听起来很可恶。
"废话!当然是问你住的地方往哪边走啦!"
"哦,"他点点头,"我没有住的地方。"
我握紧拳头,极力忍住往他脸上招呼过去的欲望。
"你他妈耍我啊!那你让我送你上哪去?"
"去你家啊。"他理所当然的看著我,漂亮的眼睛闪啊闪的。
"我......"我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我凭什麽让你上我家啊!"
"因为是你撞了我啊,"无害的微笑,让人想痛扁的脸,"我现在受伤了,又没有住的地方,我倒不是非要去你家不可的,现在想想,还是住院好了......"
"行!就去我家!"我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句话。
老子认栽,谁让老子今天倒楣撞到了一只狐狸。
妈的,要不是老子没钱,会被你这种小白脸玩弄於鼓掌之间?
我憋著一肚子气,把车开到全速。
等我俩终於到了我的住处时,那小子又开始唧唧歪歪了。
"啧啧,你这个地方能住人吗?"他用一只腿站在只有十几个平米大的房间中间,不停的咋舌。
"不想住就别住!"我没好气的把我那大布袋扔到堆满脏衣服的床上。
虽然只有一间房,可是厨房厕所都有,对於我这种穷学生来说,能租这种房子住已经是相当奢侈的了,可惜下个月的房租还不知道在哪里。
"没事,"他很宽容的笑著,"也不算太小,你等下收拾乾净点,我还是可以将就的。"
这哪来的这麽厚脸皮的人!?
他单脚跳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来。
"嗯,这床还可以。"
"喂,"我看著他正在脱右脚的鞋,"这床是我的,你打地铺。"
他像没听到我说话一般,吃力的把打著石膏的左脚搬到床上,接著才对我眨了眨眼,"我是伤患哦。"
"别老是拿这个压我!我可不会再让步了!"我气乎乎的走过去拉他的手,想要把他从床上拉下来。
可是却被他反握住,"这样吧,我们一起睡床。"
像被开水烫到一样立刻甩开他的手,我连忙退得远远的。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呢!你这个变态!"
"哦,"他点点头,就要躺下来,"那你就睡地上吧。"
"凭什麽要我睡地上!"我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跳脚。
"因为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床上啊。"他冲我眨眨眼。
我彻底无语,只想冲上去海扁他一顿,可那位还丝毫没有察觉般的傻笑著,"彭晓宇同学,我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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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发愣,开始思考我这些日子是不是做了什麽缺德事,让老天爷派个妖精来整我。
那小子还以为我在为他知道我的名字而惊讶。
"嘿嘿,"他掏出我的身份证晃了晃,"这个我已经研究过了......彭晓宇,男,1986年8月12日生......哦,对了,"他抬起头看著我露齿一笑,"我叫胡黎。"
我看著他的笑脸有点无力,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看过《天下无贼》没?"
"没有,"他一脸疑惑的摇摇头,"怎麽这麽问?"
"没什麽。"我转过身打开柜子翻找著,找出最後的两包速食面,"我这里就只有这个,你要再挑剔就没有吃的了。"
"哦,"他点点头,爬过去抓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我不喜欢泡得太软的,你注意著点啊。"
我已经没力气为他的厚脸皮生气了,拿著泡面去厨房烧水。
坐在炉子旁边盯著正咕咕响的水壶,我感觉有点做梦般的恍惚--我竟然让一个陌生人住到自己家里了!刚刚发生的事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就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最痛恨gay的彭晓宇,竟然要跟一个如假包换的男同志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我绝望的叹了口气,隐约觉得前路艰险。
面泡好了,我端著两个碗回到屋里,放在靠墙的书桌上。
"来吃吧。"又进厨房里洗了两双筷子,回来的时候发现那小子还坐在床上没动,手里抓著个手机,呆呆的盯著已经黑掉的萤幕。
"狐狸,吃面!"我走到他跟前,对著他的耳朵大叫一声。
那小子吓了一跳,手机掉到床上。
"真是的,"他瞪我一眼,"你乱叫什麽!我比你大诶,好歹叫声哥吧!"边说边挣扎著要从床上爬起来。
什麽?哥?切,我疯了才会对一只狐狸叫哥,那我不也成了狐狸了!人不做去做动物,我还没有那种嗜好呢!
走过去扶他一把,从上往下看他,可以看到他那一头浓密又柔亮的黑发。
"你多大了?"
"我?"他借著我的手站起来,"今年25。"
比我大5岁?还真没看出来。
"老头。"我用硬邦邦的语气戳他。
在桌边坐下来,那小子瞟了我一眼,"你可真幼稚。"
我冷哼一声不理他,这小子有什麽资格说我幼稚。
我也坐下开始吃面,"你刚才打电话了?"
"嗯......"他含糊的应著,大口大口的吃面。
"是不是让你家人来接你了?"心中燃起小小的希望。
"没人会来接我......"也许是我耳朵有问题,我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哀怨。
"喂,你是怎麽回事啊?"我有点想不清楚,"你受了伤怎麽都没有一个人看看你的?而且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明明那麽有钱......"
"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拿起一边的水杯和水壶给自己倒水,"我家不在这个城市,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当然没有亲戚来看我......至於住的地方嘛......"他对著我挤了挤眼,"我本来每天换不同的地方住的,可是现在断手断脚的,一点魅力都没有,估计是没人愿意收留我了。"
我想我是听明白他的话了,可是有点难以相信。
"你说你每天换地方住,不会是......"
"是什麽?"他看我。
"卖卖卖......"後面那个字始终说不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卖你个头!"他用好著的那只脚踢我,"我又不缺钱花,干嘛要卖?我只是想找地方住而已。"
"怎麽找?"
"到酒吧转一圈,挑个顺眼一点的,跟他回家就行了。"
我睁大眼,看怪物一样的看他,"别告诉我你天天玩一夜情!"
"也不一定,"他无所谓的继续吃面,"有时会上床,有时不会,看我的心情,偶尔遇到合得来的,我也可能会在他那多住几天。"
我突然想到了白天和他一起的那个人,"我撞到你的时候,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就是你今天的物件?"
"是啊,"他点点头,"刚刚才认识没多久,正要请他吃饭的,就被你撞了。"
"喂......"我的脑袋被他搅得有点乱,"你既然这麽有钱,干嘛不自己租个地方住?老是寄人篱下有什麽好的?"
他停下了吃面的动作,头低得比刚才下。
"我不喜欢一个人住。"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为什麽,因为他刚刚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有点可怜。
"快吃快吃,吃完了就去洗澡。"我转移话题。
一听到"洗澡"两个字,那家伙就眼睛一亮。
"可是我手脚不方便,怎麽洗啊?"嘴里虽然这样说著,表情却一点也不困惑的死盯著我。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如你帮我洗吧!"
我就知道!!
"帮屁!老子在家也是独生子,什麽时候做过这种粗活的!"我的情绪有点激动。
"喂!"他不满的瞪著我,"你怎麽能说帮我洗澡是粗活!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能给我洗澡呢!"
"老子又不是同性恋!"我反瞪他,"顺便告诉你,老子最恨gay了,所以你以後最好给我安分点!"
"哦......"出乎意料的,这小子突然又安静下来,睁著一双狐狸眼看著我眨呀眨的,"可我现在要怎麽洗澡?"
我瞬间愣住,是哦,如果我不帮他,他确实很难一个人洗......
"看吧,"他得意的笑了起来,"还是得让你帮我洗嘛!"
我正要发作,那小子竟利索的开始脱衣服。
"喂,你也脱嘛,反正等下帮我洗的时候会打湿,不如乾脆脱了和我一起洗。"
"你要是还想洗澡,就给我闭嘴!"我捏紧拳头,咬牙切齿。

等他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有点失神。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小子的身材真是好到没话说,宽肩窄臀,四肢修长有力,小腹平坦结实,肌肉匀称而不夸张,除了肤色过於白皙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
看到我的表情,那小子得意起来,大摇大摆的在我面前跛来跛去。
"怎麽样?看傻了眼吧?嘿嘿。"
"笑屁笑!"操!竟然在他面前失态,瞧他乐得合不拢嘴的恶心样,我就有气!
拿了张小凳到厕所里,把那小子赶到里面坐好,又找了跟绳子,把他的那只坏腿吊在水管上。
把开水瓶里的开水混上冷水倒入一只水桶里面,试了试温度,有点烫。
"把右手举开。"
等他把石膏手伸到水淋不到的地方,我搬起一桶水就从他头上泼下来。
"啊!烫死啦!"
听著他的怪叫,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哼,总算出了口恶气!
把香皂往他手里一塞,我走出门去。
"自己搓好了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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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搓好肥皂,我又一桶水打他头上浇下去,就算是洗完了。
那小子包著毛巾恁不高兴的瞪我,"哪有人这麽照顾伤患的!"
"操!老子愿意照顾你已经不错了!"
看到他身上仍滴著水,我又拿了一条干毛巾,在他身上胡乱擦拭了几下。
"说的也是。"他马上释怀的冲著我一笑,光著身子爬上床,"下次再帮我搓个背就更好啦。"
"喂,你给我穿件衣服!"我找出一件快洗破了的T恤,和一条大裤衩扔到他身上。
他接住衣服看了两眼就往自己身上一阵乱套,"怎麽没有内裤啊?"
"废话,我哪有时间给你去买内裤啊!明天再说。"
看著他半天没有穿上的衣服,我心里烦躁不已,一把扯过他手上的T恤往他头上套去。
明明是个比我还大5岁的成年男人,而且块头个子都比我大,怎麽就让我有种在照顾小孩的感觉。
稍微放轻了动作,把他打了石膏的右手从衣袖里面拉出来。
那小子看著我的动作,突然笑了起来。
"笑什麽?"我斜了他一眼,继续帮他穿裤子。
"你这人挺好的。"他笑眯眯的看著我,"虽然说话难听,可是对人挺实在。"
"哼,"我冷哼一声,"我只是对我做过的事情负责。"
"嘿嘿,"他眼珠子一转,一副小人相,"听你这样说,好像对我做过什麽不好的事情哦......"
"去你的!"我踹得他在床上直打滚。
等气稍微消了一点,我才在书桌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肇事者很老实,完全任你摆布?"
那小子看著我,虽然没回答,但是满眼的笑意已经说明了答案。
"哼,"我冷哼著撇过头,"我爸从小就教育我,男子汉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老子最见不得那种敢做不敢认的孬种!"
"嗯嗯,"他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所以你要对我负责,要好好照顾我知道不?"
我无力的看著他,这小子什麽时候能够正经一点?
"噢,对了,"他看著我笑,"我这个人分得很清楚的,你撞了我,医疗费用该你负责,可是我在你这里吃住,我还是会给你伙食费的。"
"那是当然的!"我冷哼,"我也不是傻子,不会让你白宰的!"
我拿了件换洗的衣服,去卫生间洗澡。
"喂,"那小子躺在床上媚笑著,"洗快点,我等你哦。"
"好啊,"我回以微笑,"等我出来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刚刚洗好澡出来,看到那只狐狸又趴在床上讲电话。我没出声,轻手轻脚的去桌边倒水喝。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听不太清楚,只听到最後一句因为怒气而放大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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