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破事----sherry_茶
  发于:2009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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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破事
作者:sherry_茶

文案
对于这个故事,
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从我开始,还是他,
一开始便注定了结局,
可是我们两个还是陷下去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主角:伏锦棠,段晓逸

主子

父亲突然辞世,一下子变成孤儿的我跑到了惠康投奔舅舅,颇有林黛玉的情节。舅舅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五王府管家,不过人家也不过是个奴才头子,所以感谢舅舅这个职位让我在五王府当了个小小杂役。
舅舅生得一儿一女,表妹生得玲珑乖巧,深得王爷喜欢,十六岁时便被他送进了宫,不过这也是得到舅舅许可,其实什么许可不许可,在他王府做工就是王府的人,我果然是做奴才的料,领悟透彻!表弟得到王爷允许,做他小小书仆,后来不知道生了什么怪病死了,所以我一来,舅舅就把对表弟的爱施加在我身上。
刚进府那段时间,正好赶上皇帝嫁妹妹,王爷跑宫里去了,好像还要护送公主驸马去临州封地。
所以在府里一个月时间,我和全府上下大大小小的都认识熟络了,大概他们知道我是管家的外甥吧,不过我为人也是不错的。
那天,王爷回来了,丫头打扫起来更麻利了,灶子里的火也烧的格外旺。
大大小小的一路跪在门口到内堂,直到王爷进去了,我才被人拉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排场,能不呆了么。
柴劈到一半,就听到小冬说是王爷要见我!
我就纳闷了,好好的,怎么就要接见我这个下人,难道我是新来的,试探试探看看是不是刺客?我是对他兢兢业业管家的亲外甥啊!能是什么?
认命!刚进房间,就看到堂上坐了两个人,我不敢多看,直接跪下直呼千岁。
王爷的声音我是认不出来的,只是有人叫我抬头,我微微抬起,那个声音叫我再抬起来点,我就继续再抬了点,直到我的眼睛能对上堂上的两个人为止。
我发誓,我的命运肯定是那一天发生变化的。
坐在主堂的人说:“你是林管家的外甥?”
我看着他的茶杯点点头。
他又说:“你叫段晓逸?”
我视线不变地再点头。
“识字么?”
点头。
突然副堂上的人开口道:“云儿身边缺个陪他读书的人,不如把他计入我府上吧。”
我望了眼那人,十五六岁的模子,十七八岁的口气,十九二十的眼神,没少看书的我一时只能用这样乏味的说辞来描述这个人中之龙,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我第一个正眼看过的大人物。
“表哥说笑了,这人是我府林管家的外甥,再不可外送了。”我知道他在说送走表妹,和表弟之死的事。
不过,王爷叫那人表哥?莫不是曾家少爷?王爷异母姐姐嫁给了曾家大少去了临州,这就是曾家二少——曾煜风。
“呵呵……大哥刚走,又带着云儿去住半载,我也是寂寞才跑锦棠府上来的啊!”这曾二少还小啊!
这阴冷的地板跪得我的膝盖开始发疼。
“那就住到肖云回来吧。”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才看清王爷的脸,一句话,和女人一样!毕竟才14岁,细皮嫩肉的,养尊处优,和我们这种从小干粗活的不一样。
“段逸,找几个人把青绿阁布置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大概是我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一发音,声音就粗噶着,又傻兮兮地看着王爷,曾少爷笑了起来:“哈哈,锦棠,人家叫段晓逸。”
“叫起来怪麻烦的,就叫段逸吧。”
我又没翅膀,叫什么断翼?我心存不满,一直不说话。
“别人都怎么唤你?”还是曾少爷好。
“晓逸。”
“那有劳晓逸了。”
“好说!”一时忘了奴才身份,竟和这高贵的人套起近乎来,忙低下头。
但只听到曾少爷的哈哈笑声,然后就被王爷打发下去了。
我叫了几个平时要好的丫头去弄的,还搬来了几盆盛开的月季,特地布置的雅致点。
晚上我值班和几个护院在院子里巡逻,人家是看院子,我是看主子晚上有什么吩咐的。别说,北方晚上阴冷阴冷的,我对护院大哥说去加件衣服就跑回去了,跑到荷花池旁,看见了曾少爷,他披了件外衣,发髻也放下了。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我畏畏缩缩地站到他旁边:“曾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他看了看我,然后又看向荷花说:“晓逸,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你爹?”
他笑着说:“不。”
“你娘?”说完就纳闷了,干嘛把自己说成是女人?
“都不是,是个同我一般大的男子……晓逸今年多大了?”
“十八。”
“那你长我三岁,你看上去像十六般瘦弱。”
你十五岁?现在的人都老成啊,幸亏王爷才十四岁,不然里外都是老头了。
一阵风过来,冷得我直哆嗦。
“你有腿疾?”
“是。”
“你是回房添衣服的?”
“是。”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你走吧。”
“是。”
之后我不守夜,晚上也会偷偷去看眼曾少爷睡觉,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过了十几天就出问题了。
曾少爷中毒了,我只能透过小冬得知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昏迷。王爷也很着急,一直看着御医煎药喂服,我小小杂役根本见不上半面。
事情过去三天,曾少爷依然不醒,王爷召见我,大声斥责我是不是下毒,我百口莫辩,第一鞭子下来的时候我眼睛就充斥泪水了,我咬了牙不哭,可以这眼泪不归我管,他掉他的,一直挨了几鞭子我不知道,反正后来快昏过去的适合看见舅舅来了。

冤案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牢房里,伤口很痛,不过没流血,身上穿着亵衣,不过也已经残破不堪了,越发的冷风从上头的风口吹来,我想这就是五王府的地下狱室了,依照这个温度,应该是晚上了,我昏了一天?那不划算的啊!明天那毒辣的小王爷再想点别的阴招,我就真得受死了,不知道我那可怜的表弟是不是这样被他害死的!
我再次睡着接着迷迷糊糊醒来,身上的伤化脓了,大热天的伤口不处理都能不烂也得感谢这阴气十足的地下牢狱啊!
在我想起我很饿的时候,我熟知的护院胖强开门了,进来的正是世上唯一关心我的舅舅,他帮我上好药,就默默喂我吃饭,喝完最后一口汤,舅舅哭了,说了句对不起秀兰就走了,顺带提一下,秀兰是我娘。
事情都这样了,我吃饱了就睡吧,希望舒服睡着了就不用痛苦醒来,或者醒来痛苦。
好几天都被伤口弄得痛醒,不过醒了那就继续努力睡着,舅舅每天送饭上药,不和我说话。
伤口依旧化脓,不肯结痂,最后我终于被人抬出牢狱,我以为我快死了,因为我看见了娘、爹、幼小时才见过一面的可爱表弟。我出狱的原因是我高烧不退,也是那天抓到真正凶手的一天,舅舅请来了镇上最好大夫来看。那老头搭上我的脉门就说没救了,除非找来灵芝做以药引,之后每天必须服用雪莲熬出的汁水,等到第三个年头再天天服用人参半年,之后不可再食饮过于阴寒和燥热的东西,不过余生也得靠每天喝药才能活。
那大夫看看我们的屋子,是大户人家皇亲国戚没错!可是我们只是奴才,说完这唯一法子就走了。舅舅问我疼不疼,饿不饿,我点点头说想喝白粥,接着就跑出去了,我知道他急着出去哭。
听娘说,她和舅舅从小两个人相依为命,娘死的时候,舅舅哭的不亚于爹,舅妈生表弟的时候难产死了,然后是父女别离,中年丧子,我可怜的舅舅,等我死了,他身边就没有一个亲人了。
没等到舅舅的粥,我又睡了,梦中,我看见了娘,她坐在床头喂我吃饭,不过碗里只有一个丸子,娘说吃下去就会好了,我乖乖吃了,又喝了娘为我煮的药。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开始结痂,烧也退了,想到梦境中的娘亲,我哭了,从父亲死后的放声大哭,哭累了,想起来擦把脸,我最恨的人来了。
“都可以走动了?看来你身子骨没林管家说的那么严重啊!”我第一次见他没 下跪,拖着身子擦脸,无视他。
“喂!我在跟你说话!”他比我矮一个头都不止,所以他生气起来眼睛向上瞟,活像个野猫!
我难得笑了起来:“原来是王爷,奴才身体不适,不行礼了。”
可能他觉得我笑的是他的威严,或者是觉得我故意看不见他蔑视他个头矮。我果然是个好奴才,替主子想的太通透了。
“你!狗奴才!”他一甩袖子就坐下,“本王念你有伤在身姑且饶了你的罪。”
我直起胸膛问他:“请问王爷,我犯了什么罪。”
他突然窘地没话说了:“这……”不过我很佩服他能马上反应过来,“你见到本王未下跪,便是藐视朝廷!本王要砍了你。”原来王爷也喜欢砍人!大概和他那个皇帝哥哥待久了吧。
“你砍好了,什么时候?我全身难受着呢!你早点砍吧!看我舅舅哭的也挺心疼的,让他一次哭完吧,现在不砍的话那我就睡觉了。”凑上炕,盖好薄毯睡觉!
迷迷糊糊中,那个王爷好像走了,又好像就那样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现在舒服地睡着就好了。
“晓逸……”
谁?我努力睁开眼睛,是那个中毒的曾少爷,事情过去好久了吧,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好。
“曾少爷。”
“你躺着吧,请大夫看过了?”
点点头。
“怎么说?”
摇摇头。
“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跟你说,不过我总觉得你不会是那些有阴谋的人。”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次我根本没有中毒。”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跟我说这些,但是我却明白和他们皇室的纠纷扯上了关系,“我和锦棠一直知道有人暗中跟踪我们,为了引他们出来才假装中毒,而那段时间跟着我的人一直是你这个刚进府不到两个月的新下人,所以我们才想到用你做诱饵,我没想到你的体制这么差,禁不住锦棠的鞭打,现在那些人已经捉到了,我来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望着这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少年说:“我只不过是个小小贱民,五王府的奴才,既然能为王爷和曾少爷如此利用,实属庆幸,两位的大恩大德,我段晓逸没齿难忘!”
我看到曾少爷很懊悔,幽幽道:“晓逸,我会叫御医把你治好的。”
“奴才贱命一条,不用曾少爷如此麻烦,只望能在死前不要再来打扰。”
我和曾二少并无多大交情,之后只有舅舅和几个丫头家丁来看看我。我很奇怪我怎么还没死,直到身上的痂脱落,我身体也在一天一天恢复,我有时会想,难道我是如来转世的那粒舍利子,不死之身?
一个月过去了,我跟个没事人一样了,舅舅哭着说是娘显灵了,然后又稍微给我补了补,一个半月我已经又开始劈柴烧水,干些简单的活是根本没问题。
在两个月的时候,小冬说王爷要见我,这么快就收到消息知道我好了?
“参见王爷。”
王爷走到我身前说:“起来吧。”
“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好了?”
“祖先保佑。”
王爷轻蔑的呵了一声,围着我转了一圈说:“林管家请的那位大夫怕是吓唬你们的吧!”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不说话,看他能说什么!
“既然没事,那就好好做事。过几天曾少爷就要走了。”不是住半载么?“告诉本王,你想跟着他去么?”
王爷啊王爷,你是有病吧!你们两个都是这次冤案发生的策划者,姑且不算谁是主谋,起码你们两个都是黑心肠!我跟着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好不容易在这里待熟了,还要舅舅照应,我为什么要走?我怕你不成!
“不想。”
王爷抬着头说:“呓?你不喜欢表哥?”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每晚都去偷看他?”
“我值夜班,需要等待主子吩咐。”
“那你留下来?”
“如果王爷让小的走,小的不会死赖在这的。”
“你!……好!既然你识字,明天开始到我书房来!”
我段晓逸铁铮铮男子汉!是吃软但不怕硬的!
一清早就被叫去了书房,曾少爷也在,和王爷一起听课,我只用负责站一旁磨墨放纸,偶尔将冷却的茶杯拿给外面的小冬。

洗澡

过了几天,曾少爷走了。
过了几年,我也走了,不过是开个玩笑,我走得了么,走得了能去那?
只是的确过了几年,王爷到了十六成年时,我们举家迁移到了封地德州,搬过来不过才一年,我已经过了双十,舅舅说要我娶亲,我笑着推辞,开玩笑,我这身子骨能讨老婆?不要去害人了!
不过多亏了梅婶,我要相亲的事传遍了全府,包括那个白天在外,晚上书房的王爷。已经二十二的小冬生了孩子,却还专帮王爷传话给我。
“参见王爷。”
“你要娶亲?”
不说话。
上一次对话是在去年,他又问我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到德州,还是留在那计入曾府。
“梅婶介绍?”
摇摇头,她只负责传播。
“那家姑娘?还是也是府里的丫头?呵,也对,你都过二十了,是该娶亲了,要本王帮你做主吗?”你这么起劲干什么?
“小的并无娶亲之意。”
“是吗?该不是你看不上她们吧,若是要外头的姑娘,本王也可帮你做主!”
“我这身子跟个肺痨鬼一样,莫不去害人家姑娘。”
已经过了三年,王爷个头已经和我齐平,也不再和那时一样生起气来眼睛向上看我了,他平静地看着我说:“那你一辈子就待在府里老死?”
“可能没老的时候已经死了。”
“你!”他依然甩了甩衣袖,背对着我说,“你下去吧!”
传闻段晓逸娶亲的事不了了之。
德州离临州不远,在这里定下来的第二年,公主和驸马就来这里探亲。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也是王爷的亲姐姐——贤温公主,而驸马就是曾府的大少爷——曾煜寅。
早上用膳的时候,王爷吩咐舅舅布置好左院让公主他们住,然后那个时候我又听到梅婶在说八卦。
当今皇太后生的两儿一女到现在好好的,还有一个儿子做了皇帝。这其中的阴谋论不言而喻,没再说下去。
书信来后的第五天,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慢慢迁移到五王府,弄的有多招摇就有多招摇,旁边的老百姓都纷纷下跪,生意都不做了,抬着头偷看轿子后头。
驸马扶着公主下马车,不,是豪华大马车!我们王府的下人也下跪。
“皇姐旅途奔波一定累坏了,我们快进去吧。”
公主很大方的应了一声,和驸马一起进府,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下人直视他们。排场大啊!有钱人嘛!哦,不,皇亲国戚哇!
到晚上用膳的时候我站王爷后面才看到了公主的侧面,和王爷有几分相似,那眼睛、皮肤,都是一等一的水灵啊!不过当年十四岁的王爷更水灵,人小嘛!
再看看人家曾家大少,和曾煜风不怎么像,难不成是同父异母?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他爹应该不止一个夫人吧!
我帮忙收拾完碗筷准备去厨房热菜吃,结果王爷硬是拉着我去书房,可怜我饿的咕咕叫还不能跟王爷说。
王爷打开一个书柜说:“把里面的画轴全拿出来。”
我抱着一大堆画轴站在那,王爷又说:“拿去看,挑好看的给我。”我很疑惑,但是每个轴上都写着秀气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原来王爷让我帮他做筛选。
看来这次公主来是让他成亲的,毕竟王爷也已经十八了,娶个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当正室,接着再讨几个小老婆,也算是一个王爷该做的事全做完了。
“直接把名字写下来就可以了。”说着,王爷拿起了未读完的小传。
我老老实实以我的眼光看这些小姐们,甭说,个个天仙,我无奈地看了看王爷,他翘起了只有我们两人时才翘的二郎腿,喝着茶看着书,活像个败家子。不过我们王爷,也是个美人胚子呀!只是现在大了,不像以前般水灵灵了,长了点英气,眼神也越来越和当年那个曾少爷像了。算了,能配上我们王爷的也就这“薛玉乔”了,顺便再写了几个名字匆匆交给王爷,他看了眼就叫我下去了,为了吃饭我逃命一样跑到厨房,生怕被贪嘴的全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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