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三部曲----jinnywelks
  发于:2009年0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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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拉瑟潇洒地摘掉手套,表情很轻松。
伊瓦试着活动手臂,果然灵便了一些,虽然刚才拉开的部分产生了浅浅的水肿,不过想必很快就能消肿。正想开口问他的来头,克劳德便把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加以制止:“多谢您的关照,这个该怎么答谢呢?”
大家都是直爽的人,拉瑟拿起落在圈椅上的儿童诗集:“这个就送给我当报酬吧,儿童和成人真是一线之隔……钱就免了,这么简单的事,和上次可没得比。”
等拉瑟走出房间,克劳德立刻凑到伊瓦耳边小声提示:“你上次受重伤就是他医治的。”
上次……是萨菲罗斯说的那个……!
“对,其实他是萨菲罗斯一个Tremere族线人的人类朋友。”
也就是你这次找了萨菲罗斯帮忙?
“啊啊,今天一大早就从莫名其妙的地方钻出来问你的情况,我就干脆托他帮个忙了。很高兴啊?……加他入伙你很高兴是吧?我可一点都不高兴但实在没办法也只好这样……”
克劳德说过这是心理排斥……伊瓦捂住嘴窃笑,又突然想到,那上次救我命时萨菲罗斯一定给了他一大笔报酬吧,怎么还啊?
“我不管。”语气就像“讨厌就是讨厌”一样,“你也别想着还,他那种人一定会得寸进尺的!”
那就不管呗……我是你的人,全听你的……就着克劳德揽住自己肩膀的动作,伊瓦也就这么缩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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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左右,克劳德刚刚品尝过一个年轻农妇的血,哼着时兴的夜曲,极为风雅地赏着月从河边晃回迈娜夫人的家,就遇到一个不知死活杀出来的偷袭者,对方的年纪很轻,只会使用初级的暗魔法,论法力并不比伊瓦强,身法又不如伊瓦轻盈,怎么可能是克劳德的对手。根据伊瓦的记忆,克劳德推想到,也许是幕后的人在一些新手身上下了用于跟踪和灭口的咒术,以他们的死亡地点确定目标位置。哦哦,还真是狠毒。
正因为考虑到这点,克劳德并没有马上把对手杀死,而是一边引诱着对手向反方向的另一个庄园移动,一边读取他的记忆——新手既然只是作为弃卒,自然不会知道太多的东西,雇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本族排名第三的猪头男,而被牵扯入内的,似乎不止Tzimisce族,还有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类,莫非是吸血鬼猎人?不可能,Setites族之王Sutekh还未复生,那个人是不可能现身的,想必是一两个手段高明的驱魔师吧。
把事情考虑清楚之后,看看方位离迈娜夫人的庄园也够远了,克劳德虚晃一剑,避过直直打过来的暗魔法光球——魔法哪儿是这样用的,我们伊瓦没人教都比你强多了!绕到对手身后在他毫无知觉时把剑刃横刺入心脏位置,剑尖恰好从胸前的两条肋骨之间穿出,还不等克劳德按惯例割掉他的头,大量的鲜血,差不多有两个成年人类全身血液的分量,从那个有点可怜的新手口中涌出,看来不用补那一剑了。
回到迈娜夫人家门口时,和使用瞬移到达的萨菲罗斯撞了个正着。
“你的剑上有血,是说……”
“你的刀上就没血吗?还有这全身上下的……自己这么狼狈,还说我?”
“你还讲?!居然让拉瑟一个人回镇上,他只是人类,又是什么武器法术都不会的药师,他要是死了有人会找我拼命啊。伊瓦刚刚遭到袭击,你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还是说我请来的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克劳德当然无所谓,但这时如果让这个念头浮于表面就撞枪口上了,只好在读取萨菲罗斯记忆之后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他的下一句话:“……不过也幸好,如果是我或者伊瓦陪他上路的话,遇上那三十来个Tzimisce高手,一定会被秒的。”
“对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式兵器,看起来是对血族特效的高浓度毒药,新研究出来的奇怪魔法,那个人好像是要把你碎尸万段才甘心的样子。再加上有拉瑟要保护,又不能用大规模的无差别攻击……害得我刚换的斗篷又要洗~”
能让Assamite的首领略显狼狈,就已经是前所未闻的恶战了,克劳德凭常识这样理解这句非常识的话。“我们族的那个人也许只是想要直接杀了我和伊瓦,但那些Tzimisce的大人们一定不愿意,他们更心仪把有读心能力的本人和曾经有言灵能力的伊瓦拿去做遍各种试验,弄到只剩下些渣渣了再拿去喂他们的奇美拉宝贝们。”克劳德故意危言耸听,好让萨菲罗斯心中的天平偏向自己;但又不算危言耸听——为什么身为中立氏族的Assamite杀手一族尽可能不接有关Tzimisce的活儿?所谓魔党,就是无法无天,连六大戒条中最基本的“避世”和“领权”都统统无视的异类,Lasombra还只是一群崇尚力量与优雅的无政府主义者,Tzimisce却会滥用连血族都为之畏惧的魔力和技术。在与Tremere族常年的争斗中究竟使用掉了多少像自己和伊瓦碰到的新手那样的炮灰?那些传说中的实验室,使用各种人类和血族活体试验的器械到底包含怎样的恐怖?都是人类和一般血族的想象力无法触及的领域。
作为Assamite的首领,萨菲罗斯当然不会希望和Tzimisce扯上关系,但克劳德清楚,自己手中握有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东西。
这样利用他的感情,似乎恶劣到了极点,但又什么关系,既然要利用当然还是要牢牢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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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深夜,伊瓦正在迈娜夫人的庄园里散步消食,远远看到有人影过来,便化作一只黄绒绒毛球似的小猫,跳到树上从枝叶间向下观望。
不止一个人,大约七八个表面年龄极为年幼的血族向这边走来,但实际年龄一定非常大了吧,从他们身上澎湃的力量和斗气就能看出来,那个最大的孩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四五岁,向上瞥了一眼,正好与伊瓦目光相交,但是不感兴趣似的很快移开了。都是Gangrel族,这点很容易辨认,野性的外表,锐利的眼神,遍身围绕的荒野气息,还有奇妙的单手钢爪——莫不是找迈娜夫人争领主之位的?伊瓦正在考虑这么多人她再强也扛不过,是不是应该跑去报个信儿什么的,一双熟悉的手就从树下够上来把他拎下去,克劳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要去打扰,那是Gangrel族自己的事……而且那些自尊超高的人一定会一个个单挑的。”
那……就算他们一个个来体力也不够用啊……
“我不清楚,想来他们会商量出合适的方法公平对决,咱们要去多事,肯定会惹祸上身。说实在的,咱们自己的事已经够麻烦的了。”
克劳德解开一粒上衣扣子,把伊瓦变化成的小猫揣在怀里,慢慢地向住处走回去。“今晚大概会死一两个人……”
你是说迈娜夫人那边?
克劳德微笑,不置可否。
在他们身后,两个Tzimisce高手的尸体悄无声息地倒地,胸口和颈部是Assamite的长刀痕迹。
当然,这两个人脑中的有效信息早被克劳德榨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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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娜夫人的麻烦在视线之外悄悄解决了,方法和过程不得而知,只知道她在将近破晓时才回来,脸、手臂和衣服上有许多长长短短的划痕,血迹斑斑的,倒都不是致命伤。而她身后跟着个半大孩子,刚进门就一头栽到地上,按着腹部伤口的指缝间鲜血汩汩而出。迈娜夫人把他扛到一间空置的卧室处理伤口。
伊瓦和克劳德都明白那个孩子伤不致死,而且也是那一群Gangrel族中唯一受伤的一个。
她有能力贯彻自己的意志……克劳德自嘲地笑,没有足够能力的自己,连想要保护自己“不让双手染血”的信条都做不到。到了要保护自己和伊瓦的性命,就必须杀死同族的地步,身为Toreador第一继承人,也确实够窝囊的。
倒是伊瓦,虽然现在能力普通,但轻巧敏捷的身手,与精神能力者长期相处培养出的柔软思维,因为言灵锻炼出的简单有效的语言方式,多少弥补了能力上的缺陷。自己刚变为血族三十多年时,有胆量单独作战吗?几百年后,如果他能活到那会儿的话,会是一个强者吧……光靠剑术的自己,是永远办不到这些的。
如果自己能为他把领主之位保留到适当的时候,名正言顺地为他戴上这枚红宝石戒指,然后站到他身后,应该会迎来完满结局。但自己有能力保护这些吗?就算有,强大的能力,出色的领导力,优雅的性情,这三者不能具备,就不能服众,就像Gangrel族的王座不染鲜血一样,下面的作乱是不会停止的。
站在身后?
……如果不顾传统和荣耀,依靠他人的力量作为后盾的话,显然是自己更合适……
……可以吗?
“克劳德……在想什么?”伊瓦靠在他背后,下巴抵在他肩上。
克劳德没出声回答,只是把那只手转向后面抚摸伊瓦的脸,划过嘴唇时被轻轻咬住,伊瓦含糊不清的声音软软地透出来:“不用……说,我知道的。……”
——即使不会读心,猜测别人的心思我也是会的……
——昨晚的血腥味,其实我闻到了哦。
“谢谢你们……我睡了。”说着就向后倒下,扯过枕头被子缩做一团。
克劳德还是什么也没说,回过头望着伊瓦,挑起几缕浅棕的发丝在指间缠绕。
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动荡的日子,两年前就已经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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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的午夜,萨菲罗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迈娜夫人的庄园里出现,既然是受到邀请,为什么不华丽登场呢?四匹步伐整齐的雄健黑马,拖着装潢华美又不失品位的轻便二轮马车,前座上的高阶Assamite族车夫得意洋洋,后架上身形优雅的男仆神情恭恭敬敬,一抬脸却让人觉得“别看他穿成这样,其实一定杀人无数”。男仆背着单手倒退打开车门,从高筒皮靴到礼服到斗篷无一不是黑色的萨菲罗斯……总觉得这时就该加个“大人”在后面——在一袭紧身猎装的女佣的引导下,缓缓下车,还要适时地一甩披风,态度之威仪让伊瓦开始反省原先对他态度的不恭。
克劳德也配合似的换了一套尺码合身的长礼服,简单的皱领和袖口的蕾丝衬出满满的文艺风;只剩下迈娜夫人仍然是平时那身粗旧的衣裙和未染色的羊毛披肩,但态度之自然反而显得前面两人是无聊得刻意为之,只是她身后的少年,大病初愈,少了几分狂野,单手长爪却时时保持在可以迅速出击的位置。
假如Toreador族的什么人以后要以这个故事写一部戏剧的话,这一幕必定会被极尽夸张地称为“三巨头的会晤”——因为克劳德那枚红宝石戒指不知什么时候也戴在了他的左手食指上。
迈娜夫人对萨菲罗斯的存在当然心知肚明得很,但那个神情态度无比狂傲,语气却谦恭得讽刺的家伙毕竟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必要的通报和许可还是走了个长长的过场。
迈:总之,就是要给Toreador的第三继承人一个警告吧?克劳德?阿卡,既然你已经是Toreador新一任领主了,那个人就不能动手。如果杀了你,就是犯下弑亲的重罪,没人能逃过Venture亲王的诛杀令。
克:但是现在,不止这一派的人,整个Toreador族都不知道新领主的存在,如果他们在我回到弗洛兹公示身份之前就得手的话,只能算是误杀了他们认为的……上一次弑亲的凶手。毕竟我的手上并不那么干净,虽然早已向Venture那边讲清楚了。
萨:其实哪有那么麻烦~那个人在弗洛兹吧?我在你们出发前就通知弗洛兹的手下,把他秘密地干掉不就好了,密党的人,就算是Venture亲王也无权过问Assamite雇主的名字。
迈:那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随意杀人了吗?就算他以下犯上妄图弑亲,也应该使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裁决他,暗杀不是办法。
萨:哼哼……Gangrel的行为准则也并不是在哪里都能行的通,很多种族都不是以实力作为唯一的评价标准哟~夫人~
迈娜夫人对那些缀在句尾的恶心尾音完全置之不理,倒是她身后的少年攥紧拳头吼出来:“请注意您的言行!这里是Gangrel的领地!”
迈娜夫人压低声音警告他:“纳格,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被称为纳格的少年悻悻的低下头,脑中的愤怒直截了当地传到能够读心的两人脑中。
克:行了,萨菲,其实猎物不在弗洛兹噢。那个人不放心Tzimisce的办事效率,亲自赶过来了,地点是……这时我前两天从Tzimisce杀手那儿读到的,应该不会有假。
萨:……啊,离这里很近……连这么点事也要亲自过问,果然不是做领主的料。
克:所以,为了支持现任领主,不让那种家伙上台,就出一份力吧。
萨:交给我吧~
对话中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两人会读心术,还真会被搞得一头雾水。至于为什么叫得这么亲切,也只有伊瓦暗地里疑惑一下。
克:迈娜夫人,在您的领地上谈这些事多有冒犯,但那个人的命我是一定要取的,如果不这样的话,我的性命、地位和尊严都得不到保障。
迈:对于裁决这种勾结魔党的罪人,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Assamite的首领,在Gangrel的领地上绝不容许暗杀这种事情的发生!
萨:哟~干吗针对本人?要采取什么方式是他的事~
克:那么,只要不是暗杀就可以了?是不是,迈娜夫人?
萨菲罗斯,你什么时候方便的话,调用几个手下,我们以领主的名义去进行一次光明正大的诛杀。
萨:没~问题~现在这里就有三个顶尖高手。
克:噢?那么就今晚,可以么?
萨:现在就可以~
克:那么迈娜夫人,今晚伊瓦的安全就多谢您关照了。
有萨菲罗斯和三个高手参与的诛杀,其过程和结果就不需要再多说了,但当萨菲陪着“摆设用”的克劳德回来时,伊瓦却发现本该起肉盾作用的三个Assamite族毫发无伤,应该被严密保护的Toreador新领主受了些皮肉伤,强到逆天并且从不容敌人近身的萨菲,也在斗篷和外套的裂口上显出些狼狈。
——明摆着就是那三人看不上克劳德,只管自己杀得开心猛向前冲,结果重点保护对象被偷袭,逼得己方boss折回来替他防守。
“嘿~克劳德,被人藐视了?”等外人都走光了,伊瓦拿来清水和软布替克劳德清理那些浅浅的伤口。
“是。不过既然是Assamite族也就无所谓了,他们的话,我会尽量避免交往的。”克劳德挑挑眉毛,“不过他们干得真是干脆,每人两刀,快到我都反应不过来。”
“呐,别说了。毕竟是我们的同族……如果我没有出现,Toreador族根本不会死人。”
“你又来了……”克劳德用左手捂住伊瓦的嘴,“你这么说,岂不是在怪我?如果我没把你变成血族,就不会被迫杀死阿卡莉娜,弗洛兹祈祷院的惨案不会发生,我不用接任领主,Toreador也不会死人,但是当时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不知道的话,就既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没有……伊瓦透出淡淡的想法。
“这些都是注定的事。我们都不要再刺激彼此,也不要伤害自己行不行?”克劳德把伊瓦手上的东西拿到一边,单手把他按倒,动作有一点粗鲁,“现在外部的障碍都清楚了,也请你自己想开一点,如果不能活着回到弗洛兹……以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伊瓦安静地望着他,点头的动作小到别人不能发觉……为什么突然就说原谅我了?以前就没有……微微抬起头,轻舔着克劳德脸颊上的血污。
克劳德有点难耐的吻住他的嘴唇,利用精神力传言:今天……可以吗?
在这一刻,除了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的萨菲罗斯,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已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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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和伊瓦又在佩罗逗留了两天,说是在意克劳德的伤口,还不是因为撞上了一个难得的阴雨天,两人趁机去参观了一下那个全国闻名的“一便士”民俗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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