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暗月引路(穿越)----鹿卿
  发于:2009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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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先生也是位很有趣的人,把土方拖来了以后并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笑咪咪的喝茶。
“……身体怎么样?”土方站在黑羽面前良久,
“嗯,还算不错。”
“还算?”土方皱眉。
“呃……有点疼。”
土方看着黑羽低下的头,叹了口气,“医生代表什么,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医生……是补给,也就是全队的……生命线。”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天因为没有及时送治,死了,新撰组会怎么样?”
“……不会死……”黑羽低头嗫嚅着。
“你说什么?”土方皱眉。
“我说,我计划好的,不会死的。”
“什么?你还有计划?!”土方的眉已经皱得可以打结了。
“那、那个……当时去追芹泽先生的一共有四个人,拦路的只有斋藤先生一个。但是如果我受伤了,冲田肯定会救我。这样就只剩下三个人。”黑羽吞了口口水。
“呃,然后,三个人里面至少还有一个人要留下来,抵挡斋藤先生的阻拦,这样追芹泽先生的人就减到两名,杀伤力就不那么大了……” 其实黑羽的话里还有没说出口的意思,因为土方的剑术……大家都知道,不怎么样,所以可以忽略……(>……<)
“要是冲田没有救你怎么办?”
“冲田,是我的朋友。如果在我受了重伤、躺在离他不远地方的时候,我的朋友还能扔下我继续追杀敌人,那我干脆死掉算了。”
“很好,你计划的很详细,非常好……”
“土、土方先生,你为什么咬着牙说话?”只见苏牧般的黑羽缩得像只吉娃娃。(> == <)
“没什么。”
“呵呵,黑羽君,你不要担心,某人只是吃醋了而已。”
“山南!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说是谁啊,土方兄你急什么呀?”
“你这只……”狐狸。
“呵呵。”黑羽不禁笑出声,连这么简单的套也能上当,看来土方先生真的是有点急了。
见黑羽看戏,山南转过身来笑着揭露道,
“黑羽君,你知道吗?其实把你救回来的人,是土方兄。”
“咦?咦咦咦咦咦?”
“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土方皱眉。
“没、没有。但是……”
“呵呵,土方兄,黑羽君好像不大相信的样子啊。”
“啊?”土方怒视黑羽。
黑羽拼命摇头,“没、没没没……其实,有一点。”
“不信算了。”土方哼道。
山南打量黑羽,明明说的是不相信,可眼睛为什么感动得直放光?再打量土方,嘴里说着不信算了,可身体却熟练地走到黑羽身边,把茶杯递过去。这两个人,分开还算普通,放在一起的话,就特别有趣。
“那么,进入正题。其实,今天来是有话要问你。”土方道。
“是。”黑羽乖乖应道。心想,原来前面的都不是正题啊。
“我问你,你是怎么说服芹泽的?”
好直接。山南在心中感叹道。平日的土方,是这样直接的人吗?
再看黑羽,不慌不忙地道,“土方先生,我记得我加入的时候说过,我有很多想说但不能说的事情,这些事情也许会让我变得很可疑……而现在,又到了让我显得‘可疑’的时候了。”
这个答案……山南再次感叹,面对着土方,也实在大胆。
土方却平静地接受了黑羽的回答,甚至都没有习惯性地皱眉,“知道了。那么,由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黑羽点点头。
“你早就知道‘新撰组’的名字?”
“是。”
“从会津藩那里?”
“不是。”
“如果我问你‘从哪里知道的’,你宁可显得可疑,也不会回答我是吗?”
“……是,对不起。”
“除此以外你还知道关于新撰组的事情吧?”
“是。”
“知道的途径都一样吧?”
“是。”
“可以了。那,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为什么要特地告诉我?”
“啊?”
“按照你之前所说的,你只要负责躺在那里,就可以帮芹泽摆脱追击。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刚才要特地告诉我?让我知道你这么有心计,对你没有好处。”
黑羽想了想,忽然笑着说,“土方先生,这个问题没法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呢。”
“罗嗦,快说。”
“其实,我……”黑羽慢慢低下头,“我没有办法、不、应该是不愿,对土方先生说谎。”我是你的粉丝——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就为这个?”
黑羽点头。
土方沉默良久。忽然道,“黑羽。”
“在。”
“你是一个傻瓜。”
“……谢谢夸奖,土方先生。”
“没有人在夸奖!”
“呼——”土方扶额,“可惜在这个时代,太过好心的傻瓜,都不长命啊……”
“啊呀,土方兄,你就是爱说这种话……”一听到土方的毒舌,山南先生又禁不住出来打圆场。
黑羽看着和乐融融的两人,笑着,心想,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这几天才一直躲起来的啊……
按照黑羽的思路,芹泽鸭暗杀事件对新撰组日后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完全被改变了,可相对的,自己改变的历史又增加了……所以,这几天,黑羽一直窝在被子裹的团子里。(>”””<)
在这期间,黑羽只外出过一次,去见过一个人。
“什么?斋藤也不见了?”有一天,土方听了正在整理名册的山南的话后皱起了眉,“他就打算跟着芹泽那家伙走了吗?”
“那倒没有,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在做劳工。近藤先生和芹泽先生到底跟随哪一个,他一定烦恼不已吧。”
黑羽远远地看着那名剑术一流的男子,在烈日下低着头,背起一袋袋货物来往于米店和仓库之间。明明有着打倒这条街上所有人的身手,却只把自己埋藏在最黯淡无光的角落,受米店伙计的差遣。
斋藤刚背完一袋米,回到仓库前,忽地,一个白色和服的身影映入眼帘。
“黑羽。”
“斋藤先生,你好。”
斋藤眼睛中流露出若有所悟的神色,向伙伴打了声招呼就向外走。伙计在背后嘀嘀咕咕要扣斋藤的工钱,斋藤也没有反应。低低的前发中露出漆黑的眼,平静地道,
“土方先生有话对我说?”
“不,是我自作主张跑来的。”
“……”斋藤转过头看了黑羽一眼,又露出了若有所悟的表情,“要我归队是吗?”
合上眼,大致想象得出黑羽将要说的话。新撰组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身为三番队长的自己,的确不应该再给近藤先生添麻烦。可就这样归队的话,芹泽先生怎么办……
“不是。我并非以新撰组队员的身份前来的,哈哈,斋藤先生,别那么僵硬嘛。”黑羽轻松地道。
斋藤终于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看在黑羽眼中相当有成就感,
“我只是来看看斋藤先生过得好不好。”
斋藤愣住了,黑羽的言行神色总有一种与这个时代相违背的自由感,既不是浪人的狂傲不羁,也不是武士的侠骨柔情。没有恶意,却无法看透,轻松、洒脱,像谜一样的眼睛。
“本来想,就算用来当作探望的借口也好,为斋藤先生带些衣物钱帛过来的,但想想还是空手过来了。即使别人可以,但斋藤先生的话就不行——我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的确如他所言,斋藤已经不再想要任何无缘无故的施舍,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呢?连斋藤自己也只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清楚呢?
“因为斋藤先生欠的恩情已经太多了,我不想再让斋藤先生更辛苦了。”
“……我现在这样是很辛苦的样子吗?”
“大概是辛苦而不自觉吧。”
听了黑羽的话,斋藤笑了,“那只要把欠的恩情还清,我就可以不必这么辛苦了吧。”
“哈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是斋藤先生的感觉吧?”
“不知道?你今天不是为此而来的吗?”
“唔呵呵呵呵呵……”
一个月后,斋藤回到了屯所,带着很严重的外伤。据说那是为了保护结怨已广的芹泽鸭而留下的。
回到屯所,近藤来探望时对他说,
“斋藤,芹泽先生的恩已经报了。今后你的剑,就为幕府而挥动吧。”
——今后你的剑,就为幕府而挥动吧——
在一旁配药的黑羽脑中,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历史上那一幕:
斋藤阻拦暗杀芹泽的四人组时,近藤赶来,就对他说了和上面一模一样的话。那时,斋藤红着眼眶,慢慢把刀插了回去,而这一次……黑羽抬头望去。
在落叶特有的芬芳中,塌上的人笑得澄澈、笑得温柔。仿佛一座静止的雕塑,被吹入了生命和灵魂。
又是一天早晨,黑羽为冲田检查身体后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留下来为房间作大扫除。冲田已经很习惯黑羽时不时来为自己做检查了,今天也很配合地坐在一边喝“茶”,顺便看着黑羽像个老头子一样说个不停,话的内容都是“不要过度劳累”啊、“年轻人更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啊,等等。
“阿树……”被后世称为天才剑士的美少年,用完全不符合“剑士”这个称呼的声音撒娇道,“为什么你只帮我打扫和检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黑羽回头不动声色地看了对方一眼,“当然不可能。别人我也有帮他们大扫除啊。”
“什么‘帮他们大扫除’?你那是‘指挥他们大扫除’。”
“……哼哼,总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_-)……”
“呵呵呵呵,”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山南的笑声。
“啊,山南先生,你找阿树吗?——他在这里。”冲田连忙把黑羽拱了出去。
黑羽正好打扫完毕,于是端着水盆、担着布巾走了出去。
果然,山南先生又露出了黑羽最喜欢的儒雅的笑容,可那笑容中却多了一丝忧虑,“果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到你这里来马上就可以笑出声来。”
“山南先生……”感动的同时,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不会那么早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山南苦笑了一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久,土方就召集了新撰组副长助勤级以上的人一起开了个会。让人惊讶的是,黑羽也出现在会场——土方的房间中。
“今天岛田巡视的时候在枡屋发现了一个秘密仓库,里面装满了……这个!”说着,一支黑色的火枪被扔了出来。“那个仓库里,这种东西堆得满坑满谷的都是,现在已经把店主古高俊太郎抓起来了。但那个家伙口风很紧,什么都不肯说。”
黑羽看着一起来参加会议的山南,脸上虽然充满了担忧,但应该只是针对目前的事件。和土方先生的关系似乎仍然良好,两人正并肩坐着。轻吁了口气,还好还好,新撰组前期最让他心痛的两件事情,除了池田屋事件外,就是山南先生的切腹了……而山南先生事件的先兆就是和土方先生的不合。现在看来,由于顺利解决了芹泽的问题,事后山南先生并没有留下什么阴影,这一段历史可以说是被重写了吧。现在只要把池田屋事件顺利解决,那么土方、冲田、山南三位核心人物就可以一起留在新撰组了吧……等等,这么说来,池田屋事件的导火索好像是……
众人只见,原本安静坐着的黑羽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桌上黑黝黝的武器:
池田屋事件的导火索——岛田魁在枡屋发现了大量的火药和刀具。
“你怎么了?”土方皱眉问,一点也不像黑羽平时沉着的样子。
黑羽在短短的一瞬,心脏紧缩了好一阵子,仿佛经历了一个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最后,终于觉悟般平静下来。
“喂,听见我说话了吗?”
“土、土方先生。对不起,我走神了。”
“黑羽君,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啊。”山南担心地问道。
何止不好,其他人直接以为黑羽要休克了。
“我……”黑羽回过神来,镇定了一下,才道,“确实不能说‘没事’,我以前被枪打到过,所以看到了有些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吗?你看起来像要死了一样耶……好痛,谁打我……”耳边依稀听见仿佛是原田的声音,可黑羽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说着这样的借口从土方的房间逃出来,在漆黑的走廊上盲目地走着。
火枪……没想到竟然会是火枪!!
历史上明明发现的是火药和刀具,难道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而产生的影响吗?
火枪的威力和刀具相比有多么巨大,光想想黑羽就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痛了。
这下不仅仅是总司的问题了,所有的人都有危险!
幽深的走廊通向黑暗,仿佛一道又一道穿过的是黑羽自己思维的回廊。
一定要冷静……
和冲田比剑,劝芹泽退出,向斋藤透露未来……这些都是原本历史上没有的,如果这些事加起来的报应,只是火药变成了火枪,不但不该沮丧,还应该庆幸吧?
不是早就知道,这条路没那么好走?不是很早就决定,再也不畏惧意外和无常了吗?从那天看见血色的弦月、来到了这个世界后,就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等回到自己房间,黑羽已经差不多镇静下来了。
以前的上司曾这样评价他道:“黑羽最了不起的地方不是在手术前不紧张,而是在紧张以后能快速清醒过来。其实没有一个外科医生在手术前不紧张的,关键是紧张了以后能不能自己克服这种情绪。而黑羽无疑是这方面的天才。”苦笑地扯了扯唇,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这只是习惯了孤军奋斗而已。
晚上,土方房间的会议结束了。众人离开后,土方叼着烟袋在庭院里散起步来,散着散着就看到黑羽房间的灯还亮着。
房间的窗斜斜地半开着,窗内的灯光照着黑羽端正的脸,在孤零零的豆灯下,显得有些消瘦,也没什么血色。土方奇怪一个医生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忽然,挥笔中的人影停了下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窗外,
“……土方、……先生?”
窗外的人轻笑了一下,推门而入,“你怎么知道?”
黑羽看着土方走近,放下笔,写到一半的东西随意的摊着,转过身来,“有土方先生的气。”
“胡说。”
“是胡说。”
“你最近越来越大胆了,尤其是没有别人的时候。”土方笑,“说,看到那火枪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黑羽转过身去看土方的眼睛,
“土方先生,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土方不语,笑容由先前“土方特色”的嘲讽,变成了千载难逢的缓和。
“流树,你是个傻瓜你知道吗?”土方指指桌上的纸,只见上面触目惊心地写着:
5月15日 枡屋发现大量火药刀具
5月25日 古高俊太郎被捕、坦白
6月 5日 火烧京都,池田屋事件
“宁可写在纸上让我偷偷发现,也不愿意开口告诉我,你就这么确定我多疑到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而不相信你亲口说的话?”
“土方先生……”
“你总是这样,无论做着多么惊人的事,本人却总是漫不经心。以前你怎样我不管,现在你好歹也算是新撰组第一也是唯一的医生,——坐下,今晚时间很多,足够你把前因后果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简单来说……我曾经是个有预知能力的人。”黑羽左思右想,掠过了穿越的部分,用最简单的方法概括了事情的本质。
“……预知?”土方经典的皱眉动作。
“嗯。”
“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隐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姑且不谈,‘曾经’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最近发现,我的预知能力,好像开始出错了。”
“……所以?”
“老实说,土方先生,我曾经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连细节部分都想好了。但现在……全都白费了。”黑羽垂头丧气地说。
真难得,他也会有这种表情 ——这是土方的第一个念头。
真像一只大狗 ——这是土方的第二个念头。
今天晚上来看看真是够本 ——这是土方的第三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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