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不二]只因我们是陌生人 下----忆秋
  发于:2009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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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看著温柔的幸村,手冢头也不太地问道:“幸村有什麽需要我们特别注意的地方吗?”冷漠已经被这帮不听话的孩子磨光了,现在的手冢就连说话都不由自主地带著掩饰不掉的温柔。
幸村双手放在膝盖上,紫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著低垂著头的手冢笑道:“我没什麽忌讳,不过,我想知道,哪里可以让我练习小提琴?”这不算是要求吧。
手冢一边书写著幸村的需要一边淡淡道:“天台可以。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不用担心会吵到我们。”
很好,只剩下三个人了。以自己对忍足的认识来看,忍足应该没什麽问题。
手冢转过身,看著隐忍著笑意的忍足执笔问道:“忍足,你有什麽问题?”
忍足一手拉著刘海,一手摇摆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景吾的问题解决我就没要求了。”
这家夥,还真是会献殷勤。
自然而然,手冢过滤掉忍足,抬眉问道:“真田君呢?”这样严於律己的人,应该也没什麽过分的要求。
果然,真田只是点头,淡淡道:“没什麽忌讳也没什麽要求,就是希望以後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冲突。”
最後,手冢挑眉,望著一脸微笑的不二道:“不二,没什麽问题吧。”虽然是询问,用的却是肯定句。相处这麽久,手冢没发觉不二有什麽特别的忌讳。
看著手冢镇定的脸孔,不二笑道:“呐,手冢,其实我有一个要求的。就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微微眨著的蓝眸带著让所有人都好奇的吞吐。
手冢蹙眉,淡淡道:“说说看。”什麽要求可以让这个孩子如此的小心翼翼。
“那个,手冢可不可以不管制我的芥末。”不二话音刚落,手冢立马转过身坚决道:“这事没的商量。”说完,合上记录本,挑眉总结道:“我总结一下。家规如下:一,早餐必须在7点前准备好。”
家规第一条刚念完,迹部就反对道:“这麽早?那不是要六点半之前就起来了?”这不是比要自己的命还要痛苦吗?
像是习惯了迹部的抗议一样,手冢依旧头也不抬道:“家规第二条:晚上11点之前一定要在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为什麽连这也限制?”真田蹙眉问道。
手冢见招拆招道:“睡太晚对孩子不利。”这是实话,毕竟孩子对大人的比例是5:3。孩子的利益当然更加重要了。
手冢一脸严肃的样子让不二止不住笑道:“呐,我们现在都成了手冢的孩子了。”
听著不二的取笑,手冢暗自叹气,就知道这个孩子会这样说。无力反驳也无需说明。手冢抬起眼镜径自继续冷声道:“家规第三条:晚饭7点之前准备好。晚上10点之前一定要回来,如果有紧急的事,一定要先通知我。”
很好,终於没有听到抗议的声音了。手冢勾著嘴角继续道:“家规第四条:注意言谈举止,要尊长爱幼,并且不得干涉个人隐私。家规第五条:越前,迹部君,幸村,不二,欲太,明天把课程表交上来。”
幸村挑眉轻笑道:“这不算是家规吧。”把课程表都写进家规了,让人不得不好奇。
听著幸村的笑语,手冢淡淡道:“为了你们的安全著想,以後上下课由我,忍足,真田君接送。根据你们的课程表,我们好安排时间。”
不二笑著说道:“课程表好办。明天等小景与越前报名之後就有了。”
“暂时先这样。以後,有什麽问题再一起讨论,共同商量。以上家规五条,如果没有异议,请签字。”说完,手冢首先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後,忍足接过手冢的笔看也不看直接写上自己的名字,以此类推,当,接过欲太递过来的家规本时,手冢勾著嘴角淡淡道:“家规制定完毕,会议结束。”
就像是开家庭会议,家长话音一落,沈寂的孩子终於得到了解放似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孩子都比较调皮而且都是目无尊长的。这不,手冢刚站起身,越前首先叫嚣道:“堂哥,我要饿死了。赶紧做饭。”虽然是称呼堂哥了,可,这小家夥连敬语都不用,而且用的还是命令的语调。
听著越前的话,手冢低眉冷声道:“越前,触犯家规第四条,第一次警告,以後再没大没小,别墅十圈。”
听著手冢的教训,被罚跑罚的有了恐惧症的越前赶紧应声道:“嗨,我知道了。以後我会叫前辈的。我现在饿的要死,可以先做饭吗?手冢堂哥。”
看在越前乖乖听话的份上,手冢扬眉冷声道:“半个小时後吃晚餐。现在可以自由活动。”
手冢抬脚之际听见的是不二明目张胆的取笑:“呐,手冢,你现在是真正的家长了呢。”特别是刚刚手冢训斥越前的那一段话,简直就像是老爸训斥儿子一样。不过,还真是好奇手冢所说的别墅十圈是什麽意思呢?但是,手冢却没有给不二好奇的时间,转过身,双手横抱胸前,挑著眉头,望著笑得前俯後仰的不二冷声道:“不二,给我当下手。”这算不算是充分利用了家长威严呢?说完,也不给不二反驳的机会,手冢边走边说道:“5秒不到厨房,今晚芥末没收。”这句话可真够威胁的。
刚刚还窝在沙发上笑得打滚的不二立马像只兔子一样越过手冢,风中所传递的是不二细碎的怨念声:“手冢国光,你的恶劣怎麽一点都没有变。”
就像是迹部总喜欢用断交来要挟忍足一样。手冢就知道以芥末要挟不二。

次序

像是道歉要有一个让人接受的理由一样,不管做什麽都要有先後顺序。
看著手冢离开的背影,忍足这才走到迹部面前,弯腰,伸手,绅士礼貌道:“景吾,以後,我们就开始同居生活了。”很端正的语调,但暧昧的话却让迹部没好气的叫道:“本大爷什麽时候要跟你同居了。是群居,群居,忍足侑士。”不错,是群居,不是同居。想著,迹部站起身,低眉对著坐在对面的真田道:“我在楼上,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说完,抬脚离开。
第一次听见迹部称呼我的忍足跟著迹部的步伐好奇道:“景吾,怎麽不称本大爷了?”
“本大爷想怎麽自称就怎麽自称,与你有关吗?还有,忍足侑士,不准跟著本大爷。”
“可是,这麽多人,我就认识景吾,不跟著景吾,我跟著谁啊。”
听著逐渐远去的声音,被忍足定义为不认识的越前勾著嘴角道:“难道前段时间在手冢集团与我说话的是忍足的孪生兄弟吗?”明显的不满,却没有人理会。
真田看著微笑的少年,清冷道:“幸村,我不知道你与手冢君是这样的关系。”像是叙述事实却又有点像是在抱怨。
幸村双手放在身侧,挑起眉头轻柔道:“因为大叔没有问我。”因为大叔没有过问,所以,我什麽都不会说。
因为我没有问吗?真田黝黑的眼眸倏的闪动了一下,回想一下,确实自己什麽都没有过问。对幸村的事,除了那次的暑假,什麽都没有过问。不知道幸村的表哥是手冢,不知道为何他的微笑总带著一点忧伤,不知道这个骄傲的孩子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不知道他与手冢所说的为了让母亲放心是什麽意思?很多很多不知道。自己,所认识的只不过是眼前的这个对什麽都不在意却偏偏对自己的事全盘接收的少年。
可自己对幸村,却是一无所知。
突来的失落,让真田不由道歉道:“很抱歉。”至於抱歉什麽却又说不上来。
看著一脸歉然的真田,幸村笑道:“没什麽好抱歉的。”不是你的错,只因为你没有把心放在我身上而已。
看看笑得温柔忧伤的少年,望望沈默的大叔,越前伸手拉起埋头赶著作业的欲太就走。刚刚还在埋头写作业的欲太被越前一拉扯,不由困惑道:“喂,越前君,你要干什麽?”
就算是欲太发出了困惑的声音,幸村与真田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两个人像是立於一个隔离的世界一样,一个偏著头望著大门,一个目不转睛的看著对面的人。这样的沈默,这样的安静,这样无声的画面,让欲太不由自主的跟随著越前的步伐离开。他从没见过如此专心一致观察著外人的真田大哥。以前,真田大哥的眼中只有哥哥一个人。
现在这样的专注是为了什麽?难道是因为对面的人吗?真田大哥与那个叫幸村的人认识很久了的样子。因为真田大哥从来就是冷眼直视世界的,任何人任何事,他从来就没有用心记录过。这样用心地想要看透什麽的真田大哥,是欲太从未见过的。如果不是认识,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眼神。
匆匆的与越前躲在了门後,欲太蹙眉道:“越前君,他们刚才说什麽了?”
越前低眉,看著趴在门上的孩子,端著天知道的表情道:“我也没听到。”说完,转身道:“不管说了什麽,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了。”
看著越前小小的背影,欲太情不自禁道:“越前君到底有多大?”明明看起来就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为什麽说出来的话如此让人难懂?
“呐,手冢很抱歉。”突来的抱歉,让忙著切菜的手冢抬起了低垂的金褐色脑袋,看著不二歉然的侧脸,手冢蹙眉道:“不二,抱歉什麽?”为什麽突然说抱歉?
看著流走的水,感受著水流的冲击,不二勾著嘴角笑道:“抱歉很多啦。比如,谎言,比如隐瞒,比如离开,很多很多……很抱歉,让你一个人了。”很多很多的歉然。最後发觉最大的抱歉是,自己让手冢一人了。
手冢本就是一个人的。手冢本来是孤独的。手冢本来是习惯了一个人冷漠地生活的。但是,不二让手冢不再孤独了。不二让手冢习惯了两个人不孤独的生活。让手冢知道了什麽不是孤独之後却转身又让手冢陷入了寂寞的深渊,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吧。让一个本来冷漠的人变得不再冷漠之後却又将他一个推到了冷漠的世界,这,才是难以原谅的吧。手冢是怎麽再次习惯已经被打破的习惯?
破了的镜子,能够缝合吗?破镜重圆是不可能的事。况且,打破的并不是镜子,而是手冢的心。就算是疼痛了,就算是难受了,手冢一直都没有向自己要求什麽,手冢一直都没有向自己要过解释,手冢只是默默的等待,安静地等待著。
再见手冢之前,不二会在信任与不在乎之间徘徊,但是看见手冢之後,不二知道,这一切只因手冢的信任而存在。
手冢看著不二忧伤的脸庞,低眉轻声道:“如果觉得抱歉,只要不再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如果觉得抱歉,那就不要再离开就可以了
不再让手冢一个人吗?原来,手冢是这麽容易满足的孩子啊。
不二眨著眼,看著被冲洗的不成样子的菜,倏的叫道:“呐,手冢,菜被我洗烂了,怎麽办?”真的不是故意的。不二幽蓝的眼眸所表达的意思清楚的映入手冢锐利的眼眸之中。
看著一脸无辜的不二,手冢轻柔地勾起了嘴角,伸手接过不二手上的菜淡淡道:“没关系。可以当作汤的料。”这样一惊一咋的孩子,让手冢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不管以前有多少忧伤,现在我们不再难受就可以了。
知道他在等待自己开口,知道这个木讷的人是不可能先打破这样的寂静,可,幸村一句话也不说。勾著嘴角,安静地看著窗外的黑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可以不再沈默。不知道为什麽想保持著这样的宁静。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因为一直都是自己在打破我们之间的冷漠。但是,今天现在,在这个地方,幸村找不到可以打破他们之间对峙的话语。
真田从没有看见过如此安静无语的幸村。以前一直都是幸村先开口,然後,自己跟随著他的思绪一步步往下走。但是,今天,他一直沈默,在自己说了对不起之後就一直安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对不起吗?真田微微偏著脑袋想著。
不二端著盘子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室的安静。
微微蹙眉,真田哥哥认识幸村吗?这是第一个反映到不二的脑海之中的信息。因为太熟悉真田,所以,不二只要从真田的一个眼色,一个表情,一个蹙眉就能知道真田所想的。如此专心一致的真田,不二从没见过。
虽然与幸村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但是不二知道,现在这样安静的幸村是不正常的。绝对的不正常。说什麽了?为什麽会有如此沈重的氛围。
看著驻足不走的不二,手冢困惑道:“不二。”
听著手冢的叫唤,不二转身,一手放在嘴角一边轻声道:“嘘……”
“怎麽了?”手冢从没见过不二如此神秘的表情。
不二挑眉,努努嘴道:“看客厅。”
探过身,看著客厅的人,手冢不由蹙眉,这两个人,认识吗?转过身,看著不二有些颤抖的手,本就蹙高的眉头越发蹙的更高了。伸手,接过不二手上的盘子,抬脚,边走边冷冷道:“不二,把剩下的端出来。”
清冷的声音终究还是把陷入各自思绪之中的人唤醒。
听著手冢的声音,真田站起身,淡淡道:“我叫迹部下来。”说完,抬脚缓慢离去。
幸村抬头,看见的是手冢低垂下的金褐色脑袋,轻柔的发丝遮挡了手冢清冷的丹凤眼。习惯性地微微一笑。不去理会那突来的失落。大叔,终究还是没有打破沈静。
透过凌乱的刘海,手冢看见幸村温柔却苦涩的笑,手冢从没想过要说些什麽,但是看著这个孩子异常孤独的笑,手冢轻缓地说道:“真田君格外木讷。”是在安慰吗?就连手冢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的真正用意是什麽了。
听著手冢的话,幸村忍不住笑道:“如果真田大叔是木讷,那麽手冢表哥是什麽?”这算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说话吧。
“手冢是冰山哦。”不二放下手中盘子眨著眼眸笑道。
挑眉,看著不二轻柔的笑,幸村柔和的笑道:“手冢表哥与真田大叔是一个等级呢。”
回应幸村笑语的不是不二,而是从楼上走下来的迹部:“当然是同一等级了。同一等级的木讷,同一等级的冷漠,同一等级的恶劣。”这两个人真的不是兄弟吗?迹部看著冷著脸孔的手冢习惯性嗤鼻想道。
看著迹部不情愿的表情,不二咧著笑道:“呐,小景,是不是又被真田哥哥挖出被子了?”只要是被真田哥哥叫醒,小景总是一副像是天塌下来的样子。
“本大爷才刚刚眯上眼,这家夥就把被子掀掉了。”迹部挑著眉头控诉道。
“我可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景吾是这麽赖床的呢。”随之而来的是忍足慵懒含笑的声音。这个孩子,可爱的时候真的可以让自己大跌眼镜的呢。
真田双手插在口袋,站在迹部面前,挑眉冷声道:“是谁要我叫他吃饭的?”这孩子,只要扯上睡觉,总是一副我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样子。明明什麽都好,为什麽就养了这样一个坏习惯。
看著眯著眼的迹部,忍足笑著安慰道:“景吾倦了的话,吃完饭就去睡觉。”
看了看围坐而坐的人,不二蹙眉道:“欲太还有小越前呢?”那两个孩子跑哪里去了?手冢刚要站起身去楼上找人就听到咚咚的下楼声,一致转头眼,看著声源之处,只见两个孩子并肩奔跑来。谁也不让谁的速度让所有人都不由挑起了困惑的眉头。
看著几乎同时到达餐桌边的两个人,手冢端著严肃的脸孔道:“在客厅奔跑很容易滑倒。”
越前与欲太不约而同道:“下次不会了。”
侧脸打量著用力呼吸的两个孩子,幸村轻柔道:“你们刚刚在比赛吗?”
越前拍著急促的胸膛点头道:“恩。”
看著满头汗水的欲太,不二好奇道:“为什麽?”这两个孩子,有什麽好比试的?
欲太头也不抬地说道:“因为越前君说谁输了谁洗盘子。”
原来是为了这个?还真是孩子气。“那麽,赢的人呢?”不二挑眉问道。
越前拿起勺子勺了一口盖饭塞进嘴巴咕哝道:“赢得人当然是擦盘子了。”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孩子才会有的比赛。
迹部蹙眉,撇著嘴角淡笑道:“欲太,你怎麽就这样输了?对方可是比你矮的啊。”
这话一出,让正在吃饭的越前一个挑眉,用力地咽下一口饭之後道:“喂,你不说话没人会说你是哑巴,猴山大将。”你以为我愿意这麽矮的。
“猴山大将?”这是什麽称呼?迹部挑眉,刚要反驳,却听见手冢冷声道:“越前,违反家规第四条,别墅15圈。还有,以後,不能一个人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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