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眼睛,永生永世----风如也
  发于:2009年05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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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抖,突然有股熟悉的暖流从背后袭来,差点让他喘不过气。那阵暖流好像午后的阳光投射下来的金色细线,一道一道打在了心上。不知道为什么,黑暗那层雾气竟然渐渐开始被驱散了。
罗蓝,真的是你么……?
他一下软在那暖流里,他感到莫名的心跳加速。他不敢动,他想永远都陷在那个怀抱里,怕自己一动,那阵暖流就会消失。他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太多太多的事物把他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地,而那阵暖流的袭来,好像按摩似的,就一下把他的神经放松了。
他记得在那个夕阳之下,他和那个人坐在一起,浑身的血液直流,好像要融在一块。那个人说,他的肩膀很宽大很让人安心,好像靠在上面,无论身体流出多少血液都不会死掉。
他还记得在某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也是同一个人这样紧紧抱着自己。他流着泪,狠狠地啜泣。他说,阿尔你不要死,阿尔你不要死……
还有那个被冰雪包围着的屋子,屋里烤着温暖的炉火,他看着窗外雪景发呆。那个人一面小心翼翼地帮自己处理伤口,一面责备说怎么那么不小心那么冲动,自己不懂得躲开还要去保护别人。后来那个人又是靠在自己的肩上,几乎要沉沉睡去。
可是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走得也如此之快。
他记得跟那个人的战争游戏第二战之前,那个人曾和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会狠狠打的,杀死你也好,我会狠狠打的。”
他还记得战时的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没有执迷不悟,我才没有!魅影大人,魅影大人就是我的全部!”然后他狠狠地攻击着自己,好像在对待一个真正的敌人。
他更加不会忘记在他快要接住那个自高空坠落下来的人时,那道巨大的蓝色闪电狠狠从头顶劈下,“啪——”的一声,他觉得心都碎了。他觉得那道闪电好像隐隐预示着什么,破损的东西,永远都拼合不到一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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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清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自己是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的。眼前的血红色已经消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还有橘色温暖的光芒。他感到有阳光一道一道打落在自己脸颊上,混合着温湿的一滴滴液体,像是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的时候的他们。他动了动身体,低低唤了声:“罗蓝,是你么?”
他才发觉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好像刚经历一场生死大病。
他话音刚落,就感到环抱紧他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
“阿尔……阿尔……你醒了,终于醒过来了。”罗蓝在阿尔耳边喃喃说着,把他搀扶起来。这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入阿尔的鼻翼,他忽然醒悟过来自己之前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罗蓝!”他下意识地喊了声。
“什么?”罗蓝急忙应道。
“你的伤……我是不是……”
“已经没事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阿尔,你不用担心了。”罗蓝说。
“是这样……”阿尔听完,松了口气。“那就好。可还是对不起,我……”
“我知道,那时的那个阿尔不是现在的你,我知道。”罗蓝说。
“……”听完,阿尔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尔……”罗蓝又开口。
“怎么?”阿尔应。
“我明白了,艾伦和我说了很多……我,我现在都明白了。”
阿尔听完,疑惑地愣了一下。
“明白什么?”他急忙问。
罗蓝却没有再答话。阿尔正疑惑间,突然感到唇瓣被柔软的东西覆上。罗蓝吻上阿尔,重重的,忘情地纠缠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突兀的叫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阿尔,你还不回来么?不是说了不会离开了?”
阿尔听到那声叫喊,下意识地挣脱罗蓝的吻,从他怀抱中起身。他摸索着抓住罗蓝的手,朝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他感到面前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是魅影身上的,于是他停下脚步。魅影的身后还站着一群人,似乎是CHESS兵队的,自己身旁则是银太他们。阿尔能感觉得到贝儿的存在,他听得到她扑腾翅膀那特别的声音。自己果然是其余感观都变敏感了么?
“抱歉,魅影。”他开口。“看样子,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呆在你身边了。”
“是了,你不是也看到听到了,阿尔已经有归宿了。”身旁的桃乐丝开口。
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是争执过一番的样子。
“再说,跟在你的身边也只有无止尽的战斗罢了,这对阿尔而言真的好吗?你有问过他想要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吗?”那那西说。
“说起战斗,阿尔的眼睛还是因你而毁,现在你竟然还有底气,要求阿尔跟在你的身边吗?!”银太说。
“啰里八嗦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多话?”贝塔忍不住了,开口。“用战斗一决胜负不就行了,魅影大人?”他已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伤,不耐烦地说。
“不行,不要再有战斗了!”阿尔听完,却立马大叫道。现在的他,一旦听到和战争有关的词都会立马变得无比敏感和激动。
可是,容不得阿尔的反对或是制止,魅影这时开口:
“不用了,把他们全部都杀死,只留下阿尔就行了。”

第十七章·触发的战争硝烟

——那些亦幻亦梦的碎片,终于被血液凝固拼成一副完整的记忆
可是,容不得阿尔的反对或是制止,魅影这时开口:
“不用了,把他们全部都杀死,只留下阿尔就行了。”
魅影此话一出,他身后CHESS兵队的众人立马叫嚣着兴奋起来,MAR一行人则是厌恶地皱紧了眉,然而罗蓝只感到浑身一阵颤栗。
他不知道这阵颤栗是出自什么,他只觉得是恐惧夹杂着兴奋。
恐惧,那是因为对手是CHESS,是魅影,是他的伙伴们,是他曾经那样崇敬过的“王”。虽然从来到这里直到现在,他的所作所为都显示出他赤 裸 裸的背叛,但毕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说什么、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些难言的感情,更何况是魅影大人。所以到了现在这一步,到了逼不得已要与他们厮杀这一步,他害怕不知该如何面对。然而兴奋,那或许是因为现在为止总算有一个机会可以让自己挺身而出,去保护阿尔了吧。
就是这样矛盾的心理,让本有很多话要讲的罗蓝盯着魅影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时,罗蓝突然感到左手手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颤抖。
“你休想!魅影!”身旁的阿尔右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边颤抖边向着魅影所在的方向吼去。
罗蓝被这声大吼震得一激灵,猛地才回过神来。对啊,想多的都不可以没有用,当务之急不是讨论帮谁不帮谁的问题,而是要阻止这场战斗的发生,还要以和平的方法。
罗蓝想到这,握紧阿尔的手。
不可以让大家受伤。至少,不可以让他受伤。他心里暗暗地想。
“哦?不然呢?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办,阿尔?”魅影这时开口。“你说不可以有战斗的发生,我想尊重你的想法,可是我又想得到你,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我该拿你怎么办!?”魅影也吼了出来。罗蓝看到他皱着眉,一副不甘心想要拥有一切,却又没有足够底气的矛盾样子。罗蓝觉得魅影变了,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在他那和阿尔相处的短短几天之内。同他一样变了。然而魅影是变得更加没了底气,没了从前那股势在必得的王者风范;但是自己,则是不是变得更加有底气,还敢站出来毫不犹豫地保护阿尔了呢?
“哼,你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想得到我罢了。”阿尔再次开口。“既然如此,倘若我跟你走,你就可以放弃战斗、放弃战争、放弃杀戮了吗?”
什么?!
听到阿尔的这句话,罗蓝讶异地望向阿尔。他要做什么?!
魅影听完,嘴角则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觉得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
“不可以,阿尔!”阿尔话音未落,罗蓝听出端倪,急忙打断他接下要说的话。“魅影大人不会放弃那些的,你的依附只能成为他的武器,你懂吗?”
“说得没错,罗蓝。”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句艾伦的附和声。
“住口,罗蓝!”突然对面的贝塔开口,恶狠狠地朝罗蓝吼去。“你没有资格说话,你这个背叛者!”
罗蓝听完这话,觉得心口猛地被什么东西堵住,想出出不来,很难受。
背叛者吗……事到如今,我到底让自己走上了一条怎样尴尬的路?
“不……!”罗蓝下意识地吼了回去。什么背叛者,他不过是跟着自己的感情走、想要寻求一个能让自己感到幸福和安心的环境罢了。他只不过是,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罢了啊……这样的愿望都无法实现,那他还要说什么未来呢!?是,也许他一开始就走错路了,也许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发现得太晚了,也许他太懦弱了、也许他太爱逃避了……可是,他现在已经清清楚楚地有了“他爱着阿尔”这样的认知了,为了这样的认知,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做的?他到底还在惧怕什么?!
豁出去吧,把一切都豁出去吧!
罗蓝想到这里,右手摸上腰间别着的ARM紧紧攒住,跟攒着阿尔的手一样紧。
能阻止战争,用什么方法都好,只要能避免大家尤其是阿尔的受伤。
人们早已在暗里准备好发动ARM,CHESS兵队的人也已兴奋地不断在魅影身后叫嚣,一声声挑衅着MAR一行人。然而冲动的银太一行人面对对方的叫嚣,也早已举着手里的巴波武器们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这样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一点即燃。
“既然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那还等什么?冲吧!”就在这时,站在魅影另一旁的小甜甜终于也忍不住了开口大喊道。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身后CHESS兵队的人便如山洪发泄一般涌了出来。魅影则定定地站在原地,任身后的手下们举着他们的武器向MAR一行人冲去。
面对对方突然爆发的攻击,罗蓝皱了皱眉。CHESS还是一样,面对敌人总这么迫不及待好像想立马看到他们战斗中挣扎的样子、他们的鲜血、他们扭曲的死亡……然而从前的自己何不是这样的呢?简直像个嗜血的恶魔。现在看来,竟那么地令人厌恶作呕。
罗蓝还来不及阻止,身后MAR一行人也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罗蓝看到那那西带着他的鹫狮长矛迎了上去,他举起他的长矛对着冲在前面的一排CHESS兵队的人使劲一扫,那些人的鲜血立马冲刺般地划了开来,在空中划开几道刺眼的弧线,滴落在那那西的长矛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那些人应声倒地,罗蓝看得心中发怵。
就在这时,身旁的阿尔突然开口像前方大吼一声:
“拜托……拜托你们不要,银太、魅影……你们……请不要再发动战争了,这个世界早已战火纷飞,你们怎么忍心再看到那些无辜的人被卷入绝望的深渊?!”
他话音落下,罗蓝看到前方的那那西怔了一下,停止了攻击。而他这个空挡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贝塔眼疾逮住,他用他的死神镰刀朝那那西心脏部位狠狠挥去,那那西见势自知躲闪不及,只得尽量往旁边闪去。虽然侥幸躲过了心脏部位,贝塔的镰刀还是划破了那那西的腹部。鲜血立马泉涌出来,把那那西下身染成一片鲜红。
“啊——呃……可恶!”那那西疼得大叫一声,他下身一下子失了力,要朝地面栽去。罗蓝见状,想冲上去扶住他,但早一步跨出来的桃乐丝急忙冲了上去,把那那西扶住。
“那那西!你怎么了?”身旁的阿尔似乎听到那那西痛苦的喊声,感到势头不对,急忙又朝那那西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声。“你受伤了吗?!”
“阿……阿尔,我没事,”那那西见阿尔一副焦急的样子,急忙续气朝他说道。“你……你眼睛看不到,就不要卷入战争,赶快退下去吧……罗蓝,帮他……把他弄走……快!”
“是啊快点,罗蓝,你赶快把阿尔带走,这里就交给我们。”扶着那那西的桃乐丝见他的伤势并不太重,也说道。
这时罗蓝面对两人焦急的催促,一下慌了阵脚,不知到底该留下阻止纷争,还是该带着阿尔逃离这里远离这场纷争。
“别妄想了,我们不会让阿尔维斯大人离开的!”一旁的贝塔见状突然吼道。
“你闭嘴,你的对手是我。”那那西听到后,立马挣开桃乐丝的搀扶,用他的鹫狮之矛撑住地面,支起身子瞪着贝塔。
“可那那西,你的伤?”桃乐丝见那那西挣开了自己,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不用管我了,掩护阿尔他们逃走,赶快!”那那西看了一眼贝塔身后正在与银太几人争斗着的魅影,说道。“你们看魅影脱不开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好,罗蓝赶快,准备向城门处走!”桃乐丝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次元ARM,她扫了一眼围在周边的几个CHESS兵队的人,见都是些喽啰,就抓起她的扫帚准备攻击。
“不要,我不走!眼瞎了又怎样?我的其余感观一样敏锐,我能战斗,我要留下,我要阻止这场战斗!”桃乐丝说完,阿尔立马大叫着拒绝道。
这时阿尔怎会甘愿让罗蓝带走自己、他们两个远离这里而让其余伙伴继续战斗?罗蓝料到阿尔会这样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把阿尔带走的了,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那那西、桃乐丝,请你们不要阻止阿尔,我会和他一起来阻止这场战斗的,请相信我们吧。事态既已演变成这样,那就赶紧阻止也许还来得及。”
桃乐丝听完,虽然知道阿尔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但罗蓝也是一副坚定不再动摇的样子看着桃乐丝,桃乐丝不自觉皱紧眉。
“可是……可太危险了……”桃乐丝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也不想看到战斗的发生吧?那就交给我好了!”阿尔说。
“那好!”那那西突然说。“那就交给你了,我们会掩护你的,我们也相信你,阿尔、罗蓝。那么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第十八章·欲碎的镜花水月

——那之下的彼岸花正朵朵开放。一片比一片更加殷红,湮灭了夕阳的硝烟。
一次、两次……接住来自银太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魅影厌烦地皱起眉。不够,他的成长还远远不够。
“嗖——”一声,面对银太再次挥过来的一刀,魅影轻巧地避开来,带起一阵风声。他跳到一边,趁机望了望四周。大家都在打得不亦乐乎,各式各样的ARM被召唤出来,看得魅影眼花缭乱。他锁定住远处一个深蓝发的身影和一个金发身影,见二人还在和自己人打斗,便稍稍放心了下来。
突然感到左方有压迫,魅影猛一侧头,看到一个透明的泡状物正飞速向自己冲来。
他急忙向上空跃去,一个后空翻躲了开来。透明气泡擦过魅影的衣角,直直向他身后冲去。
“轰——”
魅影只听到身后一阵巨响,知道是那泡状物爆炸了。
随后他抬眼,顺着之前透明气泡冲过来的方向看到前方站着的一个高大身影。他感到那高大身影背光显得阴森的脸上,那双眼里把带着杀气和恨意的目光直逼向自己。
他并没有被那样的目光吓到或是动不了,他只觉得浑身兴奋。被那样的目光注视着,证明有人恨他;有人恨他,证明那人必定很痛苦。看人痛苦,他就觉得快乐,更何况于他知道那痛苦是自己施予的。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阿尔维斯?!”那身影开口,话语里满是不解的疑惑和愤怒的不甘。
听完那人的话,魅影品味着他话语间的那股似乎无能为力的愤怒,嘴上不自觉泛起一丝阴沉玩味的笑容。“呵……”他看着那人,轻蔑地笑道。“如我的初衷,我想净化它,”他开口。“我要净化它,一定要净化它。所以,我需要阿尔。”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我,也只想要阿尔。”
“净化?”一旁传来一句疑惑声。魅影顺着声源看去,见银太正不解地看着自己,但还维持着一副全身戒备随时准备发动攻势的样子。“净化什么?”
“你不懂么?”魅影望着他,对他的疑惑显得叹息。“原来你不懂。也难怪,你还只是个孩子罢了。”他不屑地说道,又转头望向另一旁的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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