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不再见----水沐羽
  发于:2009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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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原本就泪流满面的女生早就失声痛哭,其他人的眼中也泪光闪动。
“你想说的关于小雷的事情是什么?”一个声音打破了一室哀伤的氛围,汪大东冷静地看着也一脸哀色的唐医师问。
“你……”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唐医师神色复杂,终于开始成长了吗?为了心爱的人而成长?雷克斯,你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真的很想看看知道这件事的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为他的成长开心,还是为过去那个汪大东的渐渐远去而失落?只是,雷克斯,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成长的代价会不会就是失去你?
这还是那个少根筋的汪大东吗?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那个一脸平静的人,他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我刚刚和那些医生商量过了,雷克斯的情况太严重了,他的毒现在蔓延到了全身,已经不能再拖了,所以我们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雷克斯安排手术。”
“手术?”王亚瑟皱眉:“按照你说的,雷克斯身上的毒是周身都有的,动手术怎么可能将它全部清理干净?而且以雷克斯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可以做手术吧!”
丁小雨也蹙眉开口:“可是以雷克斯的情况,如果不动手术的话他的存活率是0,而且时日无多。”侧首望着这里唯一的医生:“手术有多少把握?”
“……”
唐医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艰难地说出了他自己也无法接受的答案:“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只有、只有5,。”
什么?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那不是说两边都没有生路吗?
只有5,吗?汪大东死死咬住嘴唇,这么少,连一成的可能都不到。
唐医师深深地看了这个终于露出脆弱的少年一眼:“好好考虑一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替他做决定的人。”因为你是他最深的依恋、最大的牵绊、最无解的纠缠。
“对了。”走到门口的人又转了回来:“我的抽屉里有一瓶红药水,用它把你手上的伤好好擦擦,虽然我是医生,但我并不喜欢血腥味。”
手上的伤?离汪大东最近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人一个把他一直紧握的拳头打开。
天啊!田欣倒抽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什么,旁边的人也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只见汪大东的两只手的手心竟然已经是伤痕累累,一道一道全是指甲深刺进肉里留下的痕迹,有些深的地方滴滴鲜血溢出,浸染得整个手心一片殷红。
捉住汪大东的一只手,看着好似刚刚修剪过的并不长的鲜红色指甲,田欣的心一阵抽痛,要多大的力道才会在手心留下这样深刻的印记,这就是他能保持一脸冷静的原因吗?颗颗泪珠落下,砸在正被她抓着的手上。
大东,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助你和雷克斯?

换血,手术惊魂

重新回到病床边,汪大东轻轻抓起那只没有挂点滴的左手,将它贴近自己的脸颊,该怎么办,小雷?那份手术同意书我要不要签?该不该签?
在外面看着他们的终极一班全都皱着眉头,这真的很难选择,不做手术的话,雷克斯还有一段日子可活,虽然没有意识,但起码还活着,只是最终的结果是死亡;如果做手术,成功率太低,而且做手术的话只能在这几天内,也就说如果手术失败雷克斯就只有这几天寿命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以雷克斯的寿命为赌注的选择题是由汪大东回答的,由那个心中只有雷克斯的汪大东给出答案的。如果手术的结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那样,他们终极一班的老大会有多痛苦?(王亚瑟、丁小雨话外音:放心,他不会痛苦,如果手术真的失败的话,汪大东一定会追随雷克斯而去的,人死都死了还怎么感觉痛苦。)
“我决定让小雷接受手术。”不知何时走出病房的汪大东对着众人说:“如果小雷还清醒的话,我想他一定也会这样决定的。”
“我觉得他会反对。”王亚瑟说出自己的观点:“以雷克斯凡事谨慎的性格,一件事如果没有80,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一般情况下的确是这样。”汪大东点点头,转头深情地看了躺在病床的人儿一眼:“小雷他,是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的人,无论什么都不允许有暇疵,所以当年他跟我这个只会打架成绩一塌糊涂的人成为好朋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甚至有人打赌我们什么会疏远分开,当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真的成了好朋友了,因为在我眼里小雷一直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自恋狂,你说的没错,小雷的性格的确是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没有80,以上的把握是不会出手的,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是在把握十足的情况下才会下决定,可是那只是一般情况,如果后面已经没有退路的话,或者有却是他不想要的后路的话,小雷不会停在原地,相反,他会选择前进,那怕机会再小他也会拼一下。”
“就是孤注一掷。”若有所思的丁小雨为他的话做了总结。
“嗯!”大致猜到那个成语的意思,汪大东坚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手术失败的话,雷克斯就会死在手术台上。”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金宝三!”终极一班全体怒吼。是嫌大家的心还不够乱是不是?
汪大东没有像以前一样掏出龙纹鏊把金宝三打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一抹痛楚在他的眼中蔓延开来:“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到了那边我一定会好好向小雷道歉的。”
三天后,经过调养后的雷克斯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
望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年,负责手术的两个医生都深深吸了口气,站在最前面的医生拿起医用器械:“实施第二方案。”
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他,虽然眼里有着不敢置信,但手术房内一切由主治医生做主,所有人都要配合。
第二方案,一提出就被否决的方案,最有可能彻底解决毒素的方案,成功率最低的方案——换血。
主治医生从身边拿出几个大血袋,看来是早有准备,可是需要的时间太长,病人怎么可能撑到手术结束?
殷红的新鲜血液从透明的输液管被源源不断地传送进手术台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的身体里,微微带着黑色的血液则从少年的另一只手臂处输出。
手术房内所有人现在都在焦急关切地盯着仪器的显示,手术已经开始,他们无法将它停下来,他们能做的只是这样关注着手术的进展,在关键的时候帮那个美丽得犹如天使的少年闯过难关,逃离死神的手掌。
一切进行得似乎很顺利,可是主治医生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果然,就在流出的血液的颜色接近正常的时候,雷克斯的心跳突然变得缓慢,呼吸也突然急促起来。
所有人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糟了!
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设备的迅速地用在少年的身上,主治医生微微退开半步,却更走近少年。
“看来我们真的逃不开这一劫了。”在意识海内,神情冷淡却透着单纯的少年平淡地说。
另一个容貌相同表情比较柔和的少年微微一笑:“早就该有这个准备的不是吗,夺?”
“我本来以为有希望的。”被称为夺的少年轻轻叹息着:“虽然知道活下去的可能很微弱,可是看到他们忙碌地化验、开会、讨论,我心里还是出现了一丝希望。雷克斯,难道你没有吗?”
“没有。”雷克斯垂下眼睑低声回答。
“是吗?”到现在还不诚实,夺低叹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灵魂的逐渐虚弱。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漂亮的眼睛突然睁开,双手张开,正垂首的雷克斯突然觉得自己居然动不了了,不止这样,一道道力量正不断地涌进他的灵魂深处把他密密保护起来。
夺?雷克斯难以置信地看着正温柔看着自己的少年,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心中的不详感更强烈了:“夺,你要做什么?别乱来,上次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自己一个人乱来的吗?”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雷克斯一起参与呢!”夺看着雷克斯脸上焦急担忧的神色忽然觉得就此消失也没关系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但是多一分可能也是好的不是吗?”
“不要,夺,你不要乱来,快放开我,你忘了我们是同一个人吗?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结果的。”雷克斯努力挣扎着。
“不可以哦!”夺浅浅地笑着,很美,“就是不想雷克斯参与进来才把你困住的。”
“夺,快放开我。”两行清泪滑下脸颊,看着夺的身影满满地变淡,雷克斯不顾一切地挣扎着,他不要夺这样子牺牲。
“笨蛋。”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说雷克斯,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形,已经变得透明快要消失了,可是,咬唇,他想要一个答案:“雷克斯,你说,我是谁?”
“你,”无法挣开束缚,雷克斯停下来,有些迷茫地看着夺,“你是另一个我。”
“不是。”夺轻轻摇头,眼中有着黯然:“雷克斯,你说错了呢!”
怔怔地看着他,雷克斯好象明白了什么,唇畔突然扬起一个凄然却绝美的笑容:“夺,你是夺,只是夺。”
一抹灿烂的笑容在夺的脸上绽开:“雷克斯,要幸福哦!一定一定要幸福哦!”
话音犹自在耳边,夺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夺!”哀伤的呼喊在空荡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灵魂的持续虚弱化依然在继续,一直强撑着抵抗疲惫感的雷克斯终于也支持不住了,对不起,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支持不到最后了。

拯救,生死相依

就在雷克斯的意识即将消散的时候,一股淡紫色的能量悄悄却快速地冲了进来……将雷克斯那已经变得透明的身形轻轻包裹起来,远远看去,好似一个淡紫色的茧。
手术室中,主治医生轻吐出一口气,放在雷克斯额头那泛着淡淡紫光的手改抓住他的右手,光芒转绿,一道道细微的绿光钻入雷克斯瘦弱的身体里,在他的全身游走,不断地提供能量让体内的器官正常运行。
只是,主治医生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还是不放心啊!不放心那个人是不是值得拥有你,而且这场和死神的比拼要想获胜还需要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雷克斯,你为他可以付出生命,就让我来替你考验一下,看他是不是真的象他自己说的那样也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吧!
想到这里,主治医生悄悄地走出去,在打开手术室门的时候立刻变成一副惊慌的样子,一把抓住了焦急地在手术室前走来走去的汪大东:“请问你是什么血型?”
汪大东一呆:“我?我是O型。”
天助我也!原本打算汪大东是什么血型就说雷克斯是什么血型好把他拖进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万能血型”O型,主治医生一把将拖向换衣间:“血库血液量不足,希望你能帮忙输血救人。不用担心,我们手术室里就有抽血设备。”
一头雾水的汪大东一听是雷克斯出事了立刻毫不迟疑地进入房间换好无菌衣,反手拖着医生向手术室走去。
(抱歉,我不太懂手术流程,自己编的,切勿与现实对应。)
雷克斯,一进入手术室,看到那个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得吓人的少年,汪大东心疼险些得落下泪来,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被主治医生拉到了一边。
“我想还是先和你说清楚比较好。”主治医生一脸严肃:“这个手术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也就是说也许你要提供很多血液给这个病人,你要知道一件事,失血过多,”顿了顿,声音压低:“是会死的。”
“不要废话。”自打看到雷克斯躺在手术台上一副随时会死去的样子,汪大东强行压制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再看到主治医生不赶紧抽血救人反而在这边和他说一些废话,要不是顾及着一边正在急救的雷克斯,汪大东早就把他拎起来丢出去了,这种常识,他这个常常打架的人会不知道吗?把自己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快点抽我的血救小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这家伙,一点犹豫都没有吗?主治医生微垂的睫毛下的眼睛里露出奇异的神色,我没有骗你哟!真的、可能会死的。
原来看着自己的血不断流出是这种感觉啊!汪大东感叹着,以前都没注意到呢!不知道小雷怎么样了,虽然那个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抒缓很多了,可是还是很担心。
啪!
“不要乱动。”注意到他偷偷转头的动作,主治医生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打回去,在他眼中冒火的时候加了一句:“你不想救他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立刻让汪大东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躺在那里。
对汪大东来说,雷克斯三个子还真是万灵药啊!好笑地摇了摇头,泛着淡绿光芒的手放在了血袋上,点点绿芒透进血袋中,在手下的血袋已经满了后,立刻换了一个空的,手中的血袋则将正向雷克斯输血的血袋换下。
“还撑得下去吗?”走过来看看情况的副手望着已经抽了700CC血的汪大东有些担心地问。
“没,没问题。”虽然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汪大东还是努力支撑着,他没有忘记他抽出来的血是做什么的,那是用来救雷克斯,救他最爱的小雷,救最爱他的小雷的,所以他一定要支持下去。
头脑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糊,汪大东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眼看抽出的血量已经远远超过人所能抽出血量的上限,一个护士过来伸手想把器具撤下。
砰!
已经陷入昏迷的汪大东在护士的手接触到针头的时候无意识地一个动作,竟然用另一只手瞬间将她摔落一边,虽然失去战斗力,但以往打架的丰富经验让他的身手比平常人敏捷得多。
这家伙,把抽血救雷克斯的事情记得这么牢吗?正隐蔽地把绿色芒点透进汪大东刚换下的血袋中的主治医生抬头看了看,估计了一下,确定雷克斯需要的血量已经差不多足够了,将手中的血袋递给另一个护士,吩咐她将它换上,举步走向一旁的汪大东,虽然以雷克斯的生命为先,但是这个家伙最好还是活着。
在被摔的护士担心的眼神中,主治医生走到了汪大东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血量已经够了,雷克斯活过来了。”
轻轻松松地将抽血器械除下,除了再一次感叹雷克斯对汪大东的魔力之外,主治医生能做的就是把血袋中抽出的多余的血输回他的体内,再用绿色能量把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深度昏迷已经徘徊在鬼门关前的某人给拉回来,顺便看了看刚刚的记录,啧啧!已经抽出1200CC了居然还没死,还真是螳螂命呢!便宜这两个家伙了,先不说那紫色的灵魂之力,这些绿色东东可是最纯粹的生命能量啊!不过,主治医生的眼中瞬间变得柔情万千,用你留下的这些能量成全一对差点阴阳相隔的情人,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是不是,魅?
看到汪大东虽然还没有恢复血色但已经正常的脸色,再回过头看看呼吸恢复正常、心跳恢复正常,总之跟汪大东一样从鬼门关回来的雷克斯,微微一笑,看来,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将两人从手术室中推出,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这对有情人的死里逃生,没有人注意到最大的功臣——主治医生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在转角处的主治医生侧耳听着一阵阵的欢呼声,摘下口罩,伸手在脸上活动了几下,原本略显苍老的脸瞬间变成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模样,如果雷克斯在这里,一定会脱口而出:“无!”
无摊开手,温柔地看着上面又泛起的紫绿两光,魅!救了他们,你也很开心吧!

拥抱,美丽的结局

很明显这是一间病房,无论是那苍白无力的颜色还是那淡淡的药水味都在告诉人们这个房间是病房这个事实,可是躺在床上的少年那天使般的容颜、那温柔安祥的笑容却让人有这里是天堂的错觉。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病房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一个五官俊郎眉目间却带着些狂放霸气的少年走了进来,将怀抱着的紫色欧石南插入花瓶换出已经枯萎的玫瑰花,“小雷,今天班导又讲了很多我根本就听不懂的东西,还有十几天就要考试了,我看我真的没有希望了,对了,今天技安跑来找我说让我代他向你说声对不起,自从班导把事情都告诉我们之后他就一直偷偷看我,好象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今天一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跑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因为那次想要攻击你还说你是魔的事想向你道歉但又不好来见你,其实班里的同学都想来看你的,我没让,小雷当初不让我们知道那件事就是不想影响我们考大学对不对?所以我没有让他们来,现在他们一定还在那里自习呢!小雷你可不要生气,我可没有逃学,我只是很想你很想你,而且班导也同意的,你看,”扬扬手中的书,“我也带东西来看的,虽然我什么也看不懂,因为小雷你的讲解比老师的容易理解多了,唔!我以后是想当老师的,回到芭乐高中当老师,不如小雷也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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