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与想不到之间 中----dubedu
  发于:2009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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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歌手下去後,换了个帅哥上场,是唱通俗歌曲的,台风和唱歌技巧也不错。不过让方言大跌眼镜的是,这个帅哥,居然也被男主持人调戏。方言张著嘴巴,看著主持人轻佻地摸著帅哥的脸,嘴里乌七八糟的,不由得满头黑线,回过头来对扬晚说:“原来,你那个调调,是跟这个人渣学的啊?”
扬晚胳膊肘顶了他一下:“生活,都是为了生活!我吗?是为了好玩。最好玩的,就是看老实人脸红……呵呵!”
方言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节目。
然後上来个土里土气的老男人,藤“啊啊”地叫了起来:“我认得!我认得!”原来那个家夥是本土笑星,上过电视的,讲著一口湘潭话,装出一副宝里宝气的样子,说著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方言也在电视上看过他,此时看到,当然也有一份亲切的感觉,不过过了一会儿,味道不对了。低俗。方言心里道,真低俗。看样子,上电视,他还真是很有保留啊。
观众起哄的人更加的多了,有些人兴奋的站起来大声喊“再来一段”,把方言吓了一跳,这个,啊,未免审美的标准跟自己的也差得太远了吧。然後看著从观众席上去的一个扭扭捏捏的披红挂绿的大嫂跟老男人开始一来一往说些让方言汗颜的话,方言彻底无语了。
“这个女人,不是观众吧?”方言问扬晚:“也是说相声或是小品的,是不是?”
扬晚笑著点点头,又凑到方言的耳边低声说:“现在,你总算知道你有多宅了吧?”
方言叹了口气:“别的还算了,真不该把艾伦带来的。”两个人往那边一看,瑾在微笑,艾亦在大笑,艾伦在傻笑。方言和扬晚相视一笑,点头。这个,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啊。
之後是舞蹈,一对男女跳芭蕾舞。这个,台下安静多了。放眼望去,喝茶的喝茶,吃零食的吃零食,居然还有人捧著西瓜吃,正儿八经在看的,还真不怎麽多。
方言也看不懂芭蕾,不过,觉得不错,好看,就够了,不一定要懂。没有观众起哄点舞,他也能安心地欣赏一下。扬晚看得很认真。他曾经很迷芭蕾,不过在国内,他又不是学舞蹈的,再迷,也迷不到哪里去。他看这一对舞者,根底不错,感染力不行──在这种环境下能够跳出感染力,那就不是舞者,而是超人了。
这一段过後,方言和扬晚叽叽喳喳说了几句,无非是文化现象什麽的。方言感叹,扬晚分析,居然也说得津津有味,直到紧急的锣鼓响起,才把他们从谈话中拉回舞台上。
几根杠子从舞台的顶上吊了下来,几个穿著紧身的演出服的男男女女上了台,台子上摆了一个跷跷板,几个人开始活动手脚,最壮的那个男的,就是前面英雄救美的雷鹰,果然举起了一个女孩子,把那个女孩子抛上抛下甩来甩去,动作甚是潇洒,又惊险,引来掌声一片。
扬晚笑道:“看样子,不是技巧,是杂技。”
雷鹰站在跷跷板上,两个女孩子跳到另一头,雷鹰就飞了起来。
双臂张开,就好像鹰隼一样,扶摇而上,然後抓住了白色的杠子,荡起了秋千。
接下去,说话的观众都闭上了嘴,每个人都睁大眼睛,偶尔发出赞叹的声音。
雷鹰就好像空中飞人,从一个扛子飞荡到另一个杠子上。他矫健的身躯,真的好像划破长空的鹰,起起伏伏,上上下下,诺大的舞台,只有他一个人在飞翔。
等他终於停了下来,倒挂在一个杠子上慢慢地摇摆时,台下的观众终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藤把头靠在扬晚的肩上,不停地说:“好晕啊,我的头晕死了。”
方言赞叹道:“这个,可真是……了不起。好看不说,那份胆量……”
扬晚也连连点头。难度很大,更难得的是,动作潇洒漂亮,男人的劲与美表露无遗。
之後有女孩子也上了杠子,飞过来飞过去,雷鹰就一直倒挂在杠子上,接过飞来的女孩子,又抛出去。女孩子穿梭在舞台的上空,一一被雷鹰接住,有时候耍几个花样,有时候直接就抛了回去。
这一段表演完,方言觉得,来这一趟还是值得的,那个雷鹰,真是赞。最最难得的是,其他的表演者都有安全绳保护,而雷鹰,什麽保护措施都没有。
也难怪那个叫韩慕馨的女孩子会在晚会开始前还爬上去检查。方言摇了摇头。给那个男人做助理,真是会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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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慕馨由capa101客串。雷鹰嘛,有请米晴娃!!!晴娃娃,你要给我好好演哦!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56)

56.
觉得自己会得精神分裂症的韩慕馨等到雷鹰表演结束,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其实是可以系上安全绳的,不过雷鹰不喜欢。他爱玩花样,个人表演喜欢独出心裁,随心所欲。有时候,在空中的飞翔,旁观者怎麽著都觉得会掉下来,可是每次他都有惊无险。
“如果系了安全绳,反而更危险。”雷鹰跟韩慕馨说:“万一我玩个新花样,被绳子缠住了怎麽办?那些女孩子的动作反正都是事先排演好的,那种情况下,安全绳才能真正起到作用呢。”
表演完毕的雷鹰照例是满身的汗,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水杯如同牛饮,咕咚咕咚就是一大杯,喝完,擦擦嘴巴,笑著跟韩慕馨说:“今天真是过瘾。怎麽样,我的几个空翻很不错吧?”
韩慕馨拿出化妆棉,绷著脸,一只手捉住雷鹰的下巴,另一只手开始给雷鹰卸妆,嘴里埋怨道:“你总是这样乱来,不给人思想准备,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的!”
“我才会被你吓死呢……哎呀,你轻一点……有人专门检查设施的,你爬上去干什麽?还好你系了安全绳,不然,就没命了。那个,不是你的工作啊。”
“你还敢说!”韩慕馨把东西一扔,摘下眼镜开始抹眼泪:“你不跟别人好好相处,老是一个人闷著,一点都不合群,知不知道别人会眼红啊,知不知道会有人嫉妒啊?如果有人搞鬼,你就没命了!”
“怎麽可能?”雷鹰不以为然:“这是个大公司好不好。而且一个晚上,也就是杂技节目会比较危险,当然还有烟火啦,不过说到演员的生命危险,也只有杂技这个节目了。你也知道,有专门的设备维护人员,每天都做检查的……我虽然跟旁人交道打得不多,似乎也没有得罪过人啊。就算有人嫉妒──切,有什麽好嫉妒的?我拿钱又不多,又不是红人──就算有人嫉妒要搞鬼,也不会笨到去破坏设备呀,很容易查出来的。你也太小心,小心过头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知不知道?只要有一次出了纰漏,你的脖子就会摔断的!”
“可是,在我的脖子摔断之前,你先就翘辫子了。”雷鹰放缓了语气:“慕馨,你不要太过紧张,对什麽都是这样。这麽紧张,小心提前衰老哦。真是的,也不晓得你男朋友怎麽受得了你。”
韩慕馨嘟著嘴巴不说话了。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自然就有些神经质,无论什麽都怕做不好。出门,有时候都要折回去好几次看门有没有锁好。作为雷鹰的助理,对他的安全也格外上心。这个不比别的,出了事情,不过崴了脚或是折了胳膊。他要是万一出事,就是人命啊!雷鹰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实际上为人挺好,无论是作为助理还是作为朋友,韩慕馨都不得不多加小心。
收拾完毕,两个人一起出了剧院。雷鹰推出他的摩托车,等韩慕馨在他身後坐好,车子就疾驶而去。
到了韩慕馨的家门口,女孩子下了车,声音有些发抖:“我跟你说了,开车慢一点!你这个是摩托车,皮包铁,万一出了车祸……”
“得了得了,你怎麽跟个老母鸡似的?我很小心的。只要你扶稳了就不会怎麽样。好了,晚安。”
“等等!”韩慕馨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这个给你,我男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送给你朋友吧。”
雷鹰接过来,苦笑道:“那就多谢了,多谢你费心。没办法,他那个人,就喜欢这些女孩子的东西……嗯,过几天你生日,那个,我也不一定有空,他名堂很多。不过我想,你也不一定有空吧?先跟你说声生日快乐,还有啊,想要什麽礼物,尽管说。”
韩慕馨“呸”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雷鹰把香水瓶收到背包里,发动车子,觅食去也。
凌晨两点,他把车子锁好,拎著袋子,回家。
他住在一幢旧楼中,和牵念一起租的房子,据说要拆迁了,这几天,牵念正在为找房子的事情发愁呢。他们两个钱不是问题,问题在於,房子是买还是租。考虑到各种情况,租房子比较好。如果买房子,需要很多钱,钱不够当然可以贷款,可是贷款不方便。而且买了房子,如果要离开这所城市就太麻烦了。而租房子,跟房东打交道比较麻烦。当然还有地段的问题。雷鹰喜欢往郊区搬,而牵念,倾向於去市中心。两个人为了这个,还闹得颇不愉快。
雷鹰打开门,就看到牵念坐在电脑前很认真地在打字,便问:“又在做什麽?编程,还是偷别人的钱?”
牵念回过身,见雷鹰一手提著一个包,一手拎著一串东西,就问:“怎麽才回来?你手上,那是什麽?”
雷鹰笑道:“野味,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你不是惦念著要吃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吗?喏,这个,你没有吃过吧?”
房子里灯光暗淡,等雷鹰把那串东西拎到他面前,牵念才看清楚,不由得一皱眉:“你上哪儿弄的这东西?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真的觉得恶心吗?算了。”雷鹰把那东西丢到厨房,转身回来从包里掏东西出来:“这个香水,是韩慕馨送给你的,据说是从香港带来的,我看看……洋文,我不认得。”
牵念接过来凑到昏暗的灯光下仔细一看,poison,名牌,又打开盖,嗅了一下,点点头:“那个妹子还挺识货,这个味道,挺好。”
雷鹰无奈地摇摇头,又递给他一样东西:“这个,西沈木,总算弄到了。”
牵念眉眼展开,淡淡地笑了,接过来,放在手上不停地抚摸,嘴里道:“这玩意儿不好弄吧,多谢。”
雷鹰凑过去在牵念的额上吻了一下:“你我之间,还说什麽谢不谢的?”
牵念正色道:“当然要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你应该做的。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个,可是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你费心费力,我道一声谢,也表示我知道你……”低下头,不做声了。
雷鹰叹了一口气,又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这个就比较稀罕,忘忧石,我找了许久都不见,还是今天觅食,碰巧发现的。”
牵念的手抖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见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血一般的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牵念从柜子里拿出个鞋盒子,打开,把西沈木和忘忧石放了进去,看著里面的其他东西,舒心地叹息:“总算都齐了,我还担心在期限前凑不齐……”
雷鹰踌躇了一下,问道:“你准备什麽时候弄?我可以做什麽?”
“过几天吧,等三十或初一,无月的时候。你什麽都不用做,不要打搅我就行了。”牵念收拾好东西,又在电脑上弄了几分锺,对在厨房里做东西的雷鹰交待了一句,转身出门。
雷鹰放下菜刀,叹息:“如果忘忧石的作用是忘忧就好了……今天,又要去那里吗?”
牵念已经下了楼,听不到雷鹰的自言自语。不过他也知道,雷鹰是不赞成他这样做的,可是他的仇未报,恨未消,就这麽放下,不可能。
街道上很安静,路灯很亮,行人很少。牵念慢悠悠地骑著自行车,一路上左顾右盼。有些霓虹灯已经灭了,还有些仍然亮著。长沙这座城市,日新月异,想当初他回来的时候,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熟悉的街景变成了高楼大厦,他的家,他的家早就不复存在。父母很多年前就死了,亲戚,都不知所踪,朋友,同学,呵呵,遇到他,会吓个半死。
到了一个小区,牵念把车子停在了小区外,小心翼翼地靠近门房。门卫正心不在焉地看著监视器,偶尔对著大门张望。牵念趁著门卫闭上眼睛打个哈欠的功夫溜了进去,到了一幢楼前,手攀上下水管,三下两下就到了四楼,轻轻一拨,把窗子打开,飞身进去。
这是一间卧室,双人床上,一对男女睡得正熟。男人六十多岁的样子,秃顶,女人也差不多的年龄,两个人都在打著鼾。
“这麽老了……”牵念自言自语道:“已经老得看不得了……”曾经英俊到男女通杀的他,已经老得让人讨厌了,而自己,则是永远二十二岁的模样。
牵念靠近沈睡的老男人的头,自己微微低下头,静静地吸气。老男人的鼾声突然停住了,鼻子里,有乳白色的细线般的东西缥缥缈缈地升腾起来,被牵念吸入腹中。
过了一会儿,牵念走到女人的那边,轻声道:“对不起啊,再一次说声对不起。本不是你的错,不过谁让你嫁给了他呢?”
又花了一些时间,将女人的元气吸取了一部分,牵念才停止。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妻,牵念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却是一个孩子的卧房,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睡得正香,手和脚都放在毯子外面,睡相一点都不老实。牵念叹息道:“啧啧啧,这麽不乖,小心著凉啊,来来,把毯子盖好。”
坐在床边打量了一下那孩子,依稀有著那人年幼时的模样。牵念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呵,小孩子火气旺,元气纯正,真真正正的好东西啊。
“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孙子吧。”
牵念低低地说道,然後伏下身子,很温柔地吸取这孩子的元气。
还有一个卧室,睡著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都挺富态。牵念自然也不客气,逐一吸取元阳。
忙完之後,牵念从老地方出了房子,绕道小区之外,骑上自行车,回家。
收获不小,需要很多时间来消化。
王彪,让你死,可就太便宜你了,让你生不如死,才能解我的心头的怨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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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念由chxychxy扮演。对不起啊,chxychxy,让你久等了!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57)

57
回到家,客厅里有热气腾腾的饭菜,雷鹰撑著头正坐在餐桌旁等他。牵念笑了笑,道:“你怎麽不先吃了休息?”
雷鹰把椅子拉开,让牵念坐下,把碗筷递到他的手中,不动声色地说:“你这样,真的不怕?为什麽不忘了那些陈年往事?几十年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在一起,不管那些,不是很好吗?”
牵念夹了一块肉,放在嘴中,慢慢地嚼著,咽下,笑道:“这老鼠肉,其实比猪肉还要好吃呢……也难为你那麽辛苦弄了过来……至於那件事情,我们就不用讨论了吧。如果你介意……”
“我并不介意你是个鬼,也不介意你要报仇雪恨。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慢慢地折磨他。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他好,而是为了你著想。你不觉得,你这其实也在折磨自己吗?不放过他,其实也就是不放过你自己啊。几十年过去了,你受的折磨还不够吗?还要这样下去吗?还要等多久?啊,我说,干净利落地把他弄死就算了,何必费时费力这麽折磨他,折磨他一家呢?再说了,我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你就越不利。如果那个家夥请到什麽高人,你怎麽逃得脱?牵念,你也知道,我并不是吃斋念佛的人。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我并不怕。但是我很担心。你这样,天道不容。时间拖得越久,你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真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人,我怕保不住你。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太多。也许……”
雷鹰住口了。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在牵念的心中,报仇,难道比跟他在一起更重要吗?可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牵念静静地吃著东西,脸上木然,雷鹰说的一切,对他似乎毫无触动。
雷鹰气闷,很快地吃完东西,冲出门去。
牵念看著门被猛地关上,叹了口气,把碗放下。雷鹰是个傻子,是个呆子。人死,之所以成为鬼而不去投胎转世,基本上就是出於执念。他又何尝不知,记著恨,琢磨著报仇,一步一步地施行计划,其实在折磨别人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怨恨不消,就不得安宁,就无法解脱。这个,他当然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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