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朗的太上皇----九苑
  发于:2009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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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川儿!你说要等我的──」以致失控的地步,柳醉弦拼了命的要扑向那人,奈何被抓紧了,这一折腾也忘了该如何挣脱,拼了命的大喊,似是这样做就能唤回那人心意。
「点穴,带走」低吼一声,郢昔川似是无力的将手指抵著太阳穴。
「不、不要……」一声声的低喃渐行渐远,却永远萦绕在心头无法挥去。
他竟然让这样的人哭了……是阿,哪怕换不回什麽,这总是要做。
「弦、弦……」
突然一声闷响,外头的侍女总算是忍不住往里探去,虽说皇上交代任何声响皆不得靠近,此刻吵闹声已停,这声响不由得令人担忧,便是壮了胆推开门进去一瞧。
这一瞧,侍女便是放声大喊,「来人阿!快传御医!」
经过一早阴沉的早朝,此刻听闻皇上在宫中昏厥,众人皆是心中一凛。
「宰相,皇上不过是伤心过度,外加上过於疲惫才昏厥,休息几日後便无大碍」刘御医诊断後,来至楠天一旁说道。
「真是劳烦你了」楠天淡笑,带了点平时没有的愁容。
「别这麽说」御医作了个揖便告退了。
楠天踱步至床边,甫才正要回府听闻皇上昏厥,自己便又赶了过来。微微叹息,真是多事之秋阿!能帮的他都帮了,你可要撑下去,毕竟是考虑过後的抉择,那便承担一切吧!
楠天没有久留,交代了侍女一声,便匆匆离去。还有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拿著筷箸的手微微颤抖,听闻一声叹息,那举箸的主人将它放回桌面。
「啧啧,真狼狈阿!」
伴随熟悉的低笑,他知晓是那人来了。
「听说指甲陷入肉里,你不想吃饭、提笔,也不是用这种方式阿!」楠天跨进门,毫无君臣礼仪的便往其中一个椅凳坐了上去。
「那你是不是该尽点为臣之道阿?喂孤如何?」一挑眉,风情无限。
「嘿嘿,微臣可不敢。」嘻笑了几声,楠天换了语气,「现在可不是休憩之时,还有事情没完成,让他离开不也是为了这个麽?」
「这孤清楚,感谢你过来……萧府要办喜事是麽?」
楠天微愣,随即换上一抹苦笑,「消息倒很灵通」
「别顾著担心别人,那家伙还不知你的意思吧?」再度提起筷箸,似是牵动伤口,绝美面颜多了几滴冷汗,郢昔川依旧缓缓用起早膳。
「知晓与否,如今已没什麽分别」
「留下来帮孤看奏摺,昨日加上今日的可不少」缓缓的郢昔川勾起了一抹笑容。
意识到这不寻常的寒气,楠天无奈笑了笑;就留下来帮忙,反正回去面对何尝不是另种苦?
夜色如墨,一辆不为人知的马车急速而行,为的便是在极短时间内感到沧相南境──锦城。
车中之人,散落的发丝遮去了大半面容,却隐约看的出那双眸子失了魂,空洞的让人心惊,颓败似的坐在车中一角,自从被渚攸带上车後便没说过话,连吭声也没。
渐渐的马车速度缓了,直到停止。渚攸开了车门探头进来,手中多了份乾粮。
「吃吧!」
无声接过,就像说一步做一步没了自己的魂似的,渚攸无耐看著,可是他又能说什麽?
漫长的用膳时间,或许只因为对方沉默,使得这段时间特别难熬;正当渚攸从回驾驶之位,一句话打住了他的动作。
「我能写封信麽?」略哑的声音,这是声嘶力竭的後果。

归林14

「我能写封信麽?」略哑的声音,这是声嘶力竭的後果。
渚攸微微一顿,说道,「皇上有令,都城的事不得对外放出,剑流再有能力,属下定不让他传来这里」
听罢,柳醉弦只是低低的笑著,一字也不提。
日子渐渐度过,锦城终於近在咫尺。
就算渚攸这般从小训练的侍卫也不禁担忧;这人要这麽傻愣下去,这场战怎麽打?
「今日内能到达麽?」一句话打断了渚攸思绪。
「能」
这普便需两个月的行程让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到二十日不馀。
渚攸累了,那人却是立即要赶去军营,这让自己不得不提振起精神来。
「休息,我自己去便可,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言下之意,便是不必忧心他会逃跑了。
渚攸微微颔首,却是暗中跟去了。
「听说了没?柳将军要回来了」
「哼,那家伙巴不得回去呢!听闻他不惜考取文官,便是要侍奉皇上」
「文武百官便是要侍奉皇上有什麽不对?」
「用女人的方式!」
「喂,说话要凭据,你这般含血喷人算什麽!」
「哼,别看他人模人样,骨子里跟贱蹄子没两样嘛?」
「你!」
三四个副、中将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吵什麽!这是打战的地方,不是市集」一声有力的威吓传入,顿时让军帐中安静无声。
众人瞧见主将踏入军帐,纷纷站起。
「皇上派了柳将军来助我们,这一战我们势在必得!」坐上主将位子的林卫忠有力的说道。
「这是战争时刻,流言会乱了军心,方才的一字一句谁也不能再提!」
「是」
「下去吧!明正你留下」明正便是方才嗤骂柳醉弦之人。
「将军有何吩咐?」
「你方才的话散布下去,分配给柳醉弦的一兵一卒便是那些对流言深信不疑之人!」
「遵命」残忍的笑意,让某些危险的氛围散落整个军营。
来到军营的柳醉弦,什麽接见都免了,只因主将说接连赶路必定累坏了,休息便是。
「你倒说话阿!这不是欺人太甚嘛!」乌竹忿忿说道。
「倒是没说错」柳醉弦的一句话,让打抱不平的乌竹给停了。
惊觉那人看著自己的表情发笑,乌竹合了合张大的嘴,说道「不管你跟那人发生了什麽,军中有流言严重可是会影响到战果」
「我知」眼神微暗,都城消息没得查起,南蛮这事定脱不了关系。
「乌竹,我需要知道战况,还有内部消息,若不行……」柳醉弦顿了顿,蘸了杯里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字,剑。
「这放心交给我,你就好好休息吧!」说罢,乌竹退出柳醉弦的营帐。
川儿,你究竟在玩什麽把戏?

归林15

事情发生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无力回天。
三千兵马死於非命,领军,负伤。
此事惊怒了朝廷,一道谕令便这麽传了下来。
"此事柳将军若不能给予交代,已死谢罪"
已死谢罪?柳醉弦突然发觉自己想发笑,便毫无顾忌的大笑,最终扯疼了伤口晕过去。
整个军营人心惶惶,知晓的人,敢怒不敢言;毕竟主将还是林卫忠,谁敢嚼舌根?
「别念了,我这伤患还真的不能好好休息」柳醉弦无奈笑著,这乌竹怕是自己没听清楚,一醒来便把军中的流言全给说了,一次还不尽兴,二、三次倒说上瘾了,还加上不少句咒骂。
「这家伙太可恶了,兵不服将怎可能打胜战?那家伙也真是的,认识你那麽多年岂不知道你的能耐到哪?已死谢罪?这话可以轻易说出口麽!」
「我都不在意了,你替我操心什麽?」
乌竹白了躺在榻上之人一眼,说道,「就是这样我才操心!」
那天自己确实隐约觉得军心不稳,可都以上了战场,难不成可以临时换兵?
「南蛮的事确定无误?」
「没错」
可别说渚攸没做事,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更何况渚攸有心疏忽。
「就这麽办,先出去吧!我多休息会」是该结束的时候了,柳醉弦缓缓阖上眼。
夜色苍茫,夜风吹过战後的大地。呼啸声如那冤魂哭泣,令人颤栗。
柳醉弦的帐营中坐立二人,相视无言。
帐里的主人不在,只留下一张纸签──静观其变。
那人离去了,为的是南蛮主将的人头。乌竹垂头不语,即便接替了帮主的职位、化名乌竹遣伏在军中,紧要的关头却是什麽也帮不上。
渚攸自是不知乌竹想些什麽,迳自的思索著;不知对方计画,盲目跟去坏了他的事这可不好,那便静观其变罢。
两人兀自烦心,怎麽也料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这般惊人。
话说都城,自从得知南方战事吃紧,朝廷便无安宁过。明眼的人都知,有重大的事正一点一滴酝酿著。
就在这人心惶惶时刻,郢昔川收到了渚攸传来的五百里快骑。
两则震惊沧相上下的消息,一喜一忧倒让人难以取舍;喜,闻名天下的柳将军取了南蛮主将人头;忧,南蛮抓了柳将军要易主沧相。有的慌张,有的认为这不过是南蛮耍的欺骗手段,一个能取主将人头之人怎会被抓?笑话。
这都城里知晓这不是笑话之人中,属郢昔川最清楚之间是怎般迷离。信中说那人负伤的第二日便私闯敌营,听闻杀了对方主将後竟晕倒其中;似乎不只负伤的事,那人赶到锦城後亦没多做休息,这般心力交瘁撑到现在才晕过去也非常人了。
这就够郢昔川心烦的,据传言我方主将接获此事後,便声明,不过区区一将便想换我沧相大国,要杀便杀吧!休扰的我国人民不安。
气的郢昔川将案上之物一扫落地,楠天则是静默站在一旁。
「林卫忠、郢晟东,好!好!倒一个个爬到孤的头上来了!」
林卫忠是郢晟东安插的人手,想来便是接应南蛮这群反贼,因而南蛮之事迟迟未平定。派郢昔川过去是为了平定南蛮,不调动主将之位是怕打草惊蛇。
「孤的小心倒换来那群鼠辈的得寸进尺!」一掌拍落,高级沉香木制成方桌应声断成两节。
「正等此刻,该我们出手不是麽?」楠天缓缓说道,歛去了平常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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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敝居的第100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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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林16

不过四日,南蛮不等沧相答覆,举兵北上;原因无他,当今圣上兄长,郢晟东,叛变。
华丽依旧的宫殿,此刻却笼罩著肃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而沧相之主面不改色的伫立大殿之中,即便外头是千军万马,只要那人一下令,便是身首异处!
「啧啧,看来楠天你的办事效率似乎减退了?」郢昔川似是置身事外般,略带质疑的口气说道。
「诶,此话差矣。若无事先的动作,今日便不会是对峙的场面,而是沧相异主」楠天带笑回道,眼眸竟是一点笑意也无。
「事到临头,还有心情说笑,昔川阿昔川,该说为兄佩服你吗?」相似的面孔,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息。
「你不配叫吾名。说,你拿什麽换了南蛮这助力?锦城?」郢昔川扬眉,眸中尽是不屑。
「没错,後悔吗?当初夺来的这块地,如今却为你惹来杀身之祸?」
「哼,愚蠢。茉清你有带来吧?人交给孤,这殿上的位置便是你的」
一阵狂笑,在偌大的宫殿中萦绕不止。
「我拿他威胁你都来不及了,交给你?嗯?是谁愚蠢了!」残忍的笑意,眼中尽露利用之意,夫妻之情?呸,那不过是手段罢了!
「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我想你比谁还清楚吧?」一直站於一旁的楠天终於启口,「我们就说明点,玉玺在这,放人这归你,我相信聿王绝不会选择玉石俱焚吧!」
聿王,郢晟东。此刻听来却是讽刺万分。
「柳醉弦正和南蛮一同留在锦城,你说我何必畏惧你呢?」
「聿王何不一试?」沉甸甸的玉玺在手,楠天随手把玩著。
「哼,也不过是个胆小鬼,让属下拿著玉玺,好避杀身之祸麽?」
「不必挑拨,茉清到底在哪?」略显不耐,郢昔川紧皱柳眉。
「来人,把茉清带来」
「看来聿王是想通了?」楠天握紧手中的玉玺,来了,千万别出了差错。
顿时,空气一窒,茉清来到殿上,隆起的腹部让人可想而知,而这将临盆的女子却是无可避免的加入了这场叛变。
女子的颜面犹如当年所见一般,清秀可人;郢昔川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过的还不错。
「玉玺」不容回绝的口吻,郢晟东拉著自己的妻子走近了郢昔川两人。
而茉清却似刚睡醒般,茫然不知丈夫的举动是为何?
「你要她是吧?」残忍一笑,让人绷紧了神经,却是意料不到接下来的动作。
运劲的一掌便这样硬生生的打在那隆起的腹部,疼痛万分的茉清失了从容放声哀嚎,接著怵目惊心的血红染了一片。
「夫、夫君……疼……」泪水布满了脸庞,茉清神色已接近疯狂,诧异的眼神是无法相信自己深爱之人的举动。
「你要茉清,我要孩子,孩子留下後便可带走她」坚定的眼神,竟是一丝怜惜也无,放由自己的发妻在地上哀嚎打滚。
「一尸两命,这算遵守承诺吗?」楠天咬牙,事情太突然了,怎麽也来不及阻止。
「怎麽不算,我把茉清交给你了,可这生产过程中,是死是活我管不著」
「你!」
「玉玺给他,人孤带走,孩子你还要吗?」趋近於平淡的口吻,没人猜的出郢昔川在想些什麽,只见那双灵眸看著在地上打滚的茉清,没移开半分。
楠天略微诧异,却是认命的将手递前去。
「孩子不必了」郢晟东满意的笑著,伸手拿取玉玺。

归林17

「玉玺给他,人孤带走,孩子你还要吗?」趋近於平淡的口吻,没人猜的出郢昔川在想些什麽,只见那双灵眸看著在地上打滚的茉清,没移开半分。
楠天略微诧异,却是认命的将手递前去。
「孩子不必了」郢晟东满意的笑著,伸手拿取玉玺。
听闻此话,茉清颤抖的身子更加严重,而这一切尽入了某双灵眸中。
「阿──!」拿玉玺的手在碰到之前,以落地。
郢昔川侧头吐掉了口中的瘀血,没人看清怎麽回事;他却深知这人武功又增进了,在他挥剑那刹那,这人也同时出掌,一掌击中胸口,要是在迟了些恐怕不会只是吐血而已。
「往孤说的地方去,渚攸在那等你」夺过楠天手中的玉玺,而楠天迅速的将茉清抱起往後殿快步走去。
「想走?」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如川流般的血,郢晟东不怒反笑。
提剑挡在大军面前,别笑他蠢,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想笑为何自己如此狼狈!
「追他们何用?倒不如想办法对付我,你说是吧?」握紧了剑柄,虽说想在这求生是难上加难,可他不埋怨,毕竟欠下太多了,此生不够来世再还吧……醉弦!
「这玉玺我也不要了,你就自缢,总比千刀万剐来的好」像是施舍恩德的口吻,郢晟东冷眼看著眼前之人。
「哈,不用玉玺,以後便是违逆则斩的天下麽?也对,确实是个控制天下的好方法」自嘲的一笑,他努力创造的太平盛世,却因柳醉弦不在身边、茉清被这人娶走、南蛮反抗,一件件不利的事情坏了自己的打算,这不是天要亡我嘛!
禁不住大笑,笑自己的可悲、笑自己的无知、笑天意如斯!
「你会放过柳醉弦吧?」人便是这麽傻,即便知道这承诺不过是空口说白,却是要听见才能安心,无妨,就这麽傻最後一回。
「我伤他有何益处?」
不介意对方反问了自己的问题,郢昔川缓举右手来到天灵的位置。
就待这麽一掌击下,却突来的一掌拍掉了那自刎的右手,郢昔川错愕的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之人。
「你不配死,到死前依旧念著那人的名字。你说,我该怎麽处置你才好?」郢晟东贴近那人,在耳旁低喃。
收起错愕的表情,郢昔川苦笑。
万和六年,一句清君侧聿王领兵进宫,然而却造成沧相易主,沧和帝下落不明,软禁、逃走、身亡,众说纷纭;甫登基的郢晟东,在朝中排除异己,谁敢出声必定是下个近天牢之人!
而这样天理难容之人并无久居王位,不过十日,本是助军的南蛮杀了引领他们进城的林卫忠,而後占据了锦城。锦城,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这便是为何当初沧和帝不惜一切拿到这座城池,若让南蛮久居这块地,沧相不可能永远鼎盛,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沧相命数短矣。
就如现在,十日前同样的场景,如今在宫外的是南蛮五百名精锐的士兵,连夜赶路来到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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