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过客----狐狸我要嘛
  发于:2009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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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皱着眉头叼了根烟,白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熟练的点火以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看着讪讪的樱木,又随口说道:“只是床伴。”
花道愣愣的,又不知道应该接哪句了。
其实流川枫是想说,恭喜你结婚。但是说不出口,实在说不出口。那个话题,是永远不能碰触的伤口,不管什么时候,它都是裸露在空气里嗞嗞渗着血的,不可能结疤。最终他只好问:“你来做什么?”可是刚问出口,又开始后悔,这不是明显赶人的口气吗。
“这样……不好。”花道盯着他汲着拖鞋的脚,一张脸滚烫。
流川皱着眉打断他:“你来做什么?”
花道咬着牙狠狠看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那套衬衫和仔裤,放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这个还你。”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的出口。
流川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末了,又费力的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间隙,他问:“还有事吗?”没有喜怒的音调。
最初的打算,只是看一眼,说一句话。本来是这样打算好的,花道心想。他没有别的想法,不敢也不能再有别的期盼。可是面前这个人的态度,就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其实,这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为什么会这么心疼呢?甚至,心疼的连自己都不想要了……
他双手攥成拳,眼里蒙了一层朦胧的雾气,琥珀色的水样的眸子那么委屈:“我就不行吗?”他说,“床伴什么的,我就不行吗?”话刚出口,他猛的想到了一张脸憋成紫红的父亲的脸。他慌张的掩饰着:“我……我开玩笑的……”然后迅速转身打开房门:“东西还你了,我回去了。”
门关上的时候,他听到流川枫低哑的嗓音:“没错,就你不行。”
花道颓然的靠着电梯的扶手,指示灯一格一格显示,马上就到第一层了。然后呢?出了电梯,他再去哪里?回L.A.吧,这一季的天堂鸟开花的时节,他就要离开美国了。其实他本就不应该来,何必特意上门来自取其辱?
或许,是因为流川说过,他是他的初恋,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所以花道想在最后至少告诉他,其实我们都一样,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再不会有第二次了。还有,对不起……伤了你。即使他此刻很清楚这句对不起实在多余。
电梯门再开的时候,一定要挺直腰杆,所以,至少在那之前……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张气喘吁吁的脸,乱糟糟的黑发,一脸的胡渣子。他冲进电梯迅速关了门,花道迷迷糊糊间看到他瞬间放大的脸,虽然颓废,依然俊美。嘴唇的温度依然,只是再没有薄荷的清甜香气。烟酒的味道有些呛人,却让花道突然有了流泪的冲动。他在理智崩溃之前,只听到流川哑着嗓子说:“我改主意了。”
他们热烈的拥抱,在过道上就开始撕扯彼此的衣物。浴室里的蒸汽让彼此的世界都变得那么模糊。
花道喃喃的低呼着:“沙也加……老爸……对不起……”不成调的声音撕扯着流川枫的心脏,他把他的所有语言都堵在口里,一遍遍舔吻着,让他无法呼吸。他们互相搓揉着对方坚实年轻的肉体,同样美好的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尽管悲伤,这样的拥吻却那么幸福。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一点一点小心试探着。在各自的眼中同时看到了疯狂。
或许他们就应该如此,如同两只彼此啃咬着的雄性野兽,在血光中,在泪花中仍然要互相纠缠、啃噬。当花道乖顺的打开双腿时,流川仅存的一丝理智也完全崩溃。他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润滑,就狠狠的把自己埋进他的体内。两人都因为强烈的摩擦而疼的发抖。
“还好吗?”他的嗓音因为情欲而变得嘶哑。
花道的眼里泛着泪花,全身肌肉因为疼痛而绷紧,他沉默的舔掉流川额角的汗珠,以此作为回答。当流川开始加速动作的时候,他简直有种被撕裂了的错觉。而那种充盈着整颗心的满足感,又一遍遍提醒着他,这种疼痛无一不提示着正在拥有。现在,他拥有着这个男人的全部。他的身、心,全部都是他的,只是他的。他贪婪的索取着,喉间溢出的碎裂的呻吟声和着动作时啪啪的水声,像是一首绝美的乐曲。
流川不记得他们做了多少次。累得睡着时,他还留在花道的身体里,醒来以后,膨胀的欲望又让他开始热切的律动。对于怀里这个红发的男人,他总是抱不够,要不够。他的灼人的温度和紧致,还有偶尔泻出的简单的两个字——喜欢,都让他那么疯狂。他不想再去在意樱木花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正在自己怀里,他正在承受着他一遍遍的进攻。他的眼睛,羞耻的、奉献的、水波一样的眼睛看着的人,是他流川枫,不是其他任何人。这就够了!
他没有撒谎,作为床伴,就他不行,这个是事实。流川枫从来不想把他当做床伴,那个一直没有机会送出的缎面的小锦盒就锁在床头柜里。做完以后,一定要死死搂着他,然后把它交给他,不管那会给他造成什么困扰。总之一定要让他收下,哪怕是用威胁的、用逼迫的方式,也一定要让他收下!
再醒来时,他看到花道呆呆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他突然满心的愤怒,一把夺过,把它摔得稀巴烂。然后再次分开他的双腿,就像惩罚似的在他体内冲刺。然而花道乖巧的勾住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嘴唇,让他不自觉的放慢了动作。
“怎么了?”流川把自己埋在他的身体里,停下来问他。
花道只是紧紧搂住他,在他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别说话,用力。”
他照做了,在高潮来临以后,他趴在他耳边重重的喘气。流川听到自己的声音:“别再离开了……”很低的声音,但他确定花道一定听得到。他并没指望樱木会有任何回答,这么多次,没有一次他明确答复过。然而这次他却听到了,他的大白痴说:“好。”尽管带着哭腔,但是他答应了!
流川撑起身体呆呆的看着他。花道突然用手臂胡乱摸了摸脸,笑得灿烂:“死狐狸,你的脸真脏。”他伸手拍了拍他流川冷冰冰的脸:“以后,不要胡乱吃安眠药啦。”
“你……”
“你就放在床头,是成心想让我担心?”
流川愣愣的回答:“心理医生开的。”
花道紧紧搂着他的背,把头窝在他怀里,呢喃着:“不管去哪里……不管去哪里……”流川还是傻乎乎的,他不知道樱木现在说的这两句的下文,跟以前自己搂着他时说的是不是一样。然而没有下文,他很快又被膨胀的欲望驱使着完全忘了问。他其实想说,只要你在这里,要不要那些劳什子都无所谓。
他一直睡得不沉,花道稍微一动,他就马上醒转过来,那个样子,就像是个受惊的孩子。花道抖着脚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亲口度给他,那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身体因为满足而极度疲累,仿佛连觉也睡得特别香。他在梦里看到他的大白痴围着搞怪的围裙煮着超咸的味噌汤的背影,还有午睡时他在书房费力的打着游戏时发出的怪叫声,他簌簌的吸着拉面的满足的表情,他平静的瞪视着自己时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势,他泪光朦胧充满情欲的眼神,最后的画面是他冲进篮球馆,指着他大声宣布:“死狐狸,本天才来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然后他笑了。他忽然很期待能快点醒来,这样的话,就能多看一眼大白痴的睡脸。这种感觉很像丈夫等待新婚妻子出浴,好共度春宵的心情。事实上,一直以来,流川枫确实就是以这样的身份看待他的大白痴的。
所以,明早起来,一定要把那个缎面的小锦盒交给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
空荡荡的床上,他在睡梦中轻轻笑着,那么满足。

擦不掉的名字

第三十三章
流川枫离开的时候,表情呆滞。他站在拉面店门前,在一月冷得彻骨的空气里呼出一口气,白雾瞬间飞散开去,消失不见。那时候我听见他说:“对了,过了年,就是7年了。”
我看着贴满OK绷仍然俊美无匹的脸,脱口而出:“我并不是花道的未婚妻。”说完以后才想到,说不定这句话完全就是多余的。然而他回头看着我,尽管仍然面无表情,却让我触摸到了春天的温度。
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和最初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了。这是个多么不擅言辞和交际的男人啊。也许他并不是高傲,只是绝不会对不在意的任何东西表现出一丝关注。他的世界那么简单,除了篮球,就只有最在意的那个人了吧。
我之前也说过,人的感情很奇怪,收放不由人。而且,在选择对象的时候,不是说谁比较好,就会爱上谁。我身边不乏这样的例子,尽管对象并不是最好的,仍然情有独钟,难以自拔。我指的不是普通女人择偶的标准。现下很多人,尤其女人,在择偶方面对物质要求更高,但那不是单纯的感情。在感情最纯粹时出现的对象,愿意为之付出所有、不顾一切、奋不顾身。那种炽烈的感情,就好像那天下午夕阳里闪着光的花道的火红色的头发,太阳一般热烈,让人不能直视。
对花道来说,流川枫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他无疑把他看得很特别,但那究竟是不是爱情,我尚且不能肯定。而且那个时候,比起他们两人,我更关心仍然被关在看守所里的洋平。
我的学业已经结束,证书在2月就会发放下来,签证还有一年多时间。也就是说,若我不回国,现在必须找个固定的糊口的工作了。一边苦恼着未来的出路,一边等待着洋平,那段日子过的闲散又紧张,就像终年不见星星的东京夜空,灰蒙蒙的,很压抑。尽管花道一直没有跟我联系,可我并不担心,他毕竟是个快32岁的大男人。
半个多月以后他才回来。傻愣愣的直接往楼上冲,甚至没有跟欧巴桑打招呼。我猜想他可能仍然很介意新年第一天发生的事。想了想,追着他上楼。
“这半个多月去哪儿了?”我倚着门,问他。
他耷拉着脑袋,没说话。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才闷闷的说:“去见了岳父岳母。还去了鸟取县和吉野山。”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没有一点干劲。
“你倒好,逍遥快活。”尽管我知道这个时节的吉野山,光秃秃的,实在没什么东西好看。
“遇到了过去在美国照顾过我的学长。”他回过脸看着我,表情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可自那以后,我们之间变得生疏起来。毫无征兆的,难道仍然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
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少,等我开始察觉的时候,才发现除了每天见面打的招呼,几乎无话可说了。只有在洋平在场的时候,他的话才比较多一些,看起来仍然和过去没有两样。而且,洋平和我之间也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隔阂,让我连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茶色眸子。结果,我变成了我们三人之间最尴尬的存在。这个时候,我也会很识相的上楼,继续绘画。
刚进入2月,邮局寄来了一包邮件。花道送来给我签收的时候,我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打开,是一叠完全相同的A4大小的印刷彩画——那张我颇满意的同人封面。他大概觉得马上退出房间不太礼貌,于是问我:“这些是干嘛用的?”
我转头看他,他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我一边整理彩画,一边找出马克笔在那上面签名:“几个特别关注我的读者朋友,想要我的亲笔签名。”我随口解释道。
快到情人节,仿佛连街上都飘着巧克力特有的香味。日本的糖果公司真的很会花心思,各种活动都会在将近2月14日和3月14日时推出。我在选购巧克力的时候,听到了最近被流传甚广的一个传言——据说NBA职业篮球手流川枫此次回国并不是因为膝盖受伤,准备结婚也是子虚乌有,他很可能会马上退出篮球界。至于原因,千奇百怪都有。身体受创、不治之症、吸毒、抑郁症、自杀未遂、不伦之恋、家庭暴力。也有一部分很正当的理由,比如篮球玩累了,不想玩了,或者继承家业、结婚,诸如此类。我黑着脸听完以后,只想到最近的人是不是都太闲了。
回来的时候,洋平也在。他彬彬有礼的跟我打招呼,我也礼貌的回礼。正准备上楼,他突然叫住我:“小要,等等。”
我回过头问:“怎么了?”
他的低沉嗓音富有磁性,茶色眼睛就好像拥有魔力一般紧紧吸住我:“你……你知不知道关于……”
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让我如芒在背,还没听完他究竟要问的是什么,我就慌忙别过头,心虚的跑上楼。洋平,洋平……我背靠着客厅外的墙壁,微微喘着气。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探进头去,没好气的朝着里面大喊:“吵死人了,关小一点!”
那是花道。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看起来正打算收拾战绩辉煌的玻璃柜,然而此时却紧盯着电视屏幕,完全对我的怒吼无动于衷。
“本台记者目前正在职业篮球手流川枫在东京的宅邸前做最前线报道,近期关于……”那是我刚才在选购巧克力时就听到的传闻的最前线报道。
这些人真的很闲啊,吃饱了没事干。我翻了翻白眼,余光注意到花道从惊讶到呆滞的神情。
我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没事吧?”
“花道。怎么了?”这时洋平也倚着门轻轻唤他。
他没反应。
我识趣的踢了个蒲团到电视机旁白坐好,伸手抓起了遥控器。
“花道?”洋平又问了一句,朝他身边走过去。
“没什么。”他慌忙放下清理到一半的玻璃柜,“我去楼下帮姑丈。”
屋里只剩下我和洋平,我发疯般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电视机的画面不断的变动着。
“小要。”他叫我。
我没回头,仍然按着遥控器。
“小要?”
我不敢回头。
“小要。”他的低沉的语调变的温柔,“你啊……”
过了好一会,我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做什么?”但仍不敢回头。
“我是说,”他忽然用手拍拍我的头,“情人节的巧克力,别忘了哦。”
我从眼角瞟着他的笑脸,嘴角轻微的弧度镶嵌着一抹难掩的寂寞。虽然没有理由,可我就觉得他当时要说的并不是这一句,虽然我确实到现在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接下来的两天,花道又变得奇怪起来,经常在帮忙的时候砸坏杯碗。“你!你还是上去把你的东西整理好!”欧巴桑第一次这么吼他。他只好耷拉着头去客厅窝在大玻璃柜前继续上次没做完的擦拭工作。
捧起那个篮球的时候,他又怔怔发起呆来。我走过去,看到那颗暗红色篮球上,在其他模糊的签名里,有个名字特别突兀。一是字迹清晰,一看就是刚写上去没多久。二是那三个字,即使我不认识日文也能认得出。那是三个汉字——流川枫。
终于发现了。这个迟钝大王。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询问的意思。
我摊手:“那是那天你走后他写下来的。”
“为……为什么?”他小声问我。
“他说,留个纪念。”
“纪念……吗?”他低头盯着那个签名发呆。
我瞧了一会,对他说:“那签名写上去没多久。你如果真的讨厌,可以把它擦掉啊。”
他迅速看了我一眼,又呆呆的说:“啊,你说的是,应该擦掉,应该擦掉。”然后拿起手中的抹布轻轻擦拭起来。
我看着他用温柔的力度爱抚着那颗篮球,只好说:“我来帮你吧。”然后伸手想把篮球拿过来。谁知道他抱的死死的,我根本抢不过来。“撒手啊,我帮你擦呀。”我对他说。
“哦,啊,还是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那样擦不掉的。要用力一些擦啊。”
“对,对,我知道。用力擦!”他加重手中的力道。
“不用力擦不掉的。”
“嗯。”他埋头擦起来。
“等等,我看看。”我让他停下,凑近看了下那个签名,“唔……根本没什么用,好像是用油性马克笔写的。”
“那……那么就……”他如蒙特赦一般的表情。
“你等等,我去找些酒精或者有机溶剂,那样才擦得掉。”
“哦。”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盘坐在客厅和室桌的蒲团上,那颗暗红色篮球被他一手摁在地上。他正用另一手拿着抹布拼命擦。这样的天气里,他的额头居然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紧咬着,看得出正在用死力。尽管那并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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