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过客----狐狸我要嘛
  发于:2009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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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狐狸?他不是离开了吗?
在包厢里重新亮起的灯光中,花道才在门口的角落里找到了话题人物。他倚着墙站着,双手自然的插在口袋里,冷冷的看着这边。距离并不远,肯定不是4500公里,花道仍然看不清他的脸。
“亲!亲!亲!”“随你选一个!”“晴子小姐!晴子小姐!”“流川也行啊!”“哈哈!”“看你的了!”“花道!上啊!”……此起彼伏的声音,满是醉酒后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知道,那些人是想撮合他和晴子,所以才会哄抬一个他绝对不可能碰的流川枫。
身旁的晴子紧张的四下陪着笑,说的究竟是什么,花道已经听不见了。他看着那人慢慢的别过脸,盯着窗外闪烁着的霓虹灯——光彩夺目的四个数字——1110。只觉得一阵头脑发热,在晴子不知所措的视线中,他冲过去捧起那人的脸。
就是这双眼睛!墨黑色晶亮的瞳孔,冷淡固执又傲慢的眼神。他在昏暗的角落里凑到那人耳边:“衣服一会还你。”然后听到后面众人倒抽气的声音,显然每个人都误会了他的举动。
他知道戏做完了,然后只要大笑着收场就行。可是那人却伸出左手禁锢住他的脖颈,把他的头猛力拉过来凑近自己。速度太快,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四片嘴唇密合在一起,众望所归似的,尽管短促仍然濡湿的吻。
嗯?隐隐感觉唇齿间有薄荷的清甜香气。
光线太暗,时间太短,气氛太热烈,眼神太暧昧。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是酒精的作用吗?他觉得头晕晕的,听不见也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就像泡在升腾起的肥皂泡里似的,五光十色,衬着窗外的霓虹灯,又显得那样光怪陆离……然后他在七彩的霞光中看见那人笑的眯缝起来的眉眼,温柔平静的对他说:“安西教练度过危险期了。”(写的时候自己都掉鸡皮疙瘩哩……)
Shit!他狠骂出一句。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宿醉的早晨,花道揉着突突突跳着的太阳穴爬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发呆。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梦境的?当然,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他随身带着的压在行李箱底的黑色衬衫和仔裤,仍旧没有物归原主。
回美国前,花道跟晴子进行了一次完美的约会。地点是东京迪斯尼乐园。玩得很开心,笑得很大声。他看着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想到那晚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现实见到的让他心颤的美丽,感到无比满足。
“晴子小姐……那那天晚上……实在是……”他一直想找机会跟她道歉,尽管他并不能很肯定那天仓皇无措的她究竟是不是自己荒唐的梦里的一部分。
“诶?没关系,你那天只是喝醉了。”她笑着摆摆手,“樱木君,后天就回美国了吧?”少女抬头望着余晖满布的天空,温柔的开口。
“嗯。”
“到了美国也要加油哦!!”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很可爱。
“这是当然的!即使是天才也不会松懈的啦!晴子小姐也要加油哦!”他知道她再过一阵子就要去实习了。
“做个小测试吧?”
“哦?什么测试?”
“一个小的心理测试。挺好玩的。但是,”她停下来,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个心理测试一定要说实话哦。”
“哈哈哈,这是自然的!在晴子小姐面前我怎么可能说谎?”他挠着头笑的一脸无害。
“这样,你把你现在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四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再告诉你结果。”她又补充一句,“要按顺序,不能撒谎。不然就不准了。”
看着少女期待的眼神,花道又觉得一阵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唔……嗯……第一个当然是死狐狸,本天才发誓,他得意不了多久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她的眼睛里写着他看不懂的神色。他只好嗫嚅着接着说:“第二个是晴子小姐……第三个是我老爸,第四个就是洋平了。”
他结结巴巴说完,却不见少女有任何动静:“晴子小姐?”
“啊。”她回过神来,呵呵笑着,“我在想这个心理测试的结果呢。”
“你……你告诉我答案吧。”他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那个测试的结果是说,第三个想起的那个人是你最关心的人,第四个是最了解你的人。”
“还蛮准的呢。那第一个和第二个呢?”花道有些紧张,他几乎可以猜到答案。第一个应该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劲敌,第二个……要现在就说吗?可是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这可如何是好?他紧张的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第一个和第二个吗……”她的眼神飘到不知名的远方,再回头看他时,已经装满了笑意,“第一个和第二个我突然不记得了。等我想起来,再写信告诉你吧。”
他马上点头如捣蒜。
没有原因,但是他知道,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个答案再好不过。
第二十一章 那些记忆(9)
直到回到洛杉矶,那套衬衫和仔裤,仍然安静的压在箱底,就像那个已经被遗忘的荒唐的梦一样被尘封起来,没有人再去问津。
以后的日子,就简单很多了。
花道已经有了再明确不过的目标,现在在他面前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篮球。那些曾经存在过的莫名的情愫,就像在日本醉酒那晚梦里的肥皂泡,尽管曾经光鲜,升腾以后,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他会在梦里不停的看到那人温柔闪烁着的眉眼,呢喃着同一句安慰的话语。可是醒来之后,梦到的是什么,也不会再想起。只依稀会记得,这个梦以前做过吧?应该做过吧?那种熟悉的让人心碎的感觉,像是曾经少年风发的记忆里模糊的片段,尽管想不起来,仍然会让他心悸。
几乎所有人,连一向看不顺眼樱木花道的几个白人队友,也轻易的发现,自从这个红发的嚣张小子回了一趟国,就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他打球时散发出来的魄力,与以前相比更带了几分戾气。那是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就像他曾经承诺过的那样,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篮球场上,队友们故意的刁难难不倒他。不传球?他就自己抢篮板、自己抢断,自己射篮。篮球场下,谁敢挑衅,直接头槌解决问题。会比中指会说fuck的绝对不可能只有美国人。他很清楚那些人的歧视无非是因为他的肤色。只要他足够强,强悍到让那些高傲的美国小子认识到没有他樱木花道就不行,一切问题就自然迎刃而解了。
几个月时间,天堂鸟开了又败,L.A.热烈的阳光依旧,那只从他来L.A.就收养的流浪猫艾咪在他回日本前就已经走失,至今仍没有回来。在L.A.渐渐变得多雨的季节,樱木花道从候补球员变成主力球员。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和队友们打成一片。连主教练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做什么都毫无章法不按牌理出牌的红发小子过人的天赋和毅力。他的防守能力甚至堪比他卓越的得分能力,还有完美的抢篮板的技术。这样的选手不管在哪个队伍里都注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尽管如此,花道却并不满足。他知道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充实,对一个21岁不到的大学生来说,念书、打工、练习篮球,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可他仍然不满足。生命好像缺了一个角,只在他用各种方法搜集那人前进着的片段时,才觉得完整。那个时候,他已经把晴子承诺写信告诉他心理小测试答案的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他和流川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他以为那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忙。直到看到那时以大学篮球联赛总成绩第三加盟纽约尼克斯队的流川,居然几乎沦为板凳球员。
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每年前三的新秀都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板凳球员?还是自己视为一生劲敌的流川枫?挫败感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他忽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直到纽约尼克斯队来洛杉矶打客场的那场比赛,他才隐约感觉到,为了生存的竞争,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那样单纯。
并不是季后赛,到场的观众大约8成,90%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球迷,毕竟对湖人队来说是主场。
流川整场比赛只出场了7分钟。尽管如此,观众席一角的花道,仍以他打架多年的经验轻易判断出尼克斯队的那几个队员瞄准的是死狐狸的脸。
应该没可能的不是吗?那么多观众,那么多的摄影机,那么重要的比赛,可是谁又准确判断出队友的攻击究竟是因为失误还是故意伤害?
毫无疑问的,湖人队获得胜利。
在球迷们激动的呐喊声中,花道飞身跳下观众席,甩开3个拉扯着他的保安,冲进尼克斯队的休息区,一拳轰倒那个让流川脸上再次挂彩的黑人队员。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愤怒。从前的自己,明明经常是造成流川时不时受伤的元凶,每次看到他打着补丁的样子,都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但这一次,他觉得那几个家伙挑衅的是他自己。以当时的状况来看,他来不及细想自己那样愤怒的原因。他只坚信,一个稍微有道德修养的职业篮球手是不应该在球场上对同一个队的队友干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
他本来还打算再狠揍个两拳,接着指着那几个黑呼呼的大块头教训两句,再利落的跳出包围圈,最后潇洒的扬长而去,只留一个坚毅的背影给这些混蛋。可是很不幸的,在他试图挥出第二拳的时候,就感觉到从脖颈传来的一阵让他浑身发抖的酥麻。
昏倒以前他才想起来,这里的保安每个人都配备有电棒。那么,那双总是冷淡的细长的狐狸眼里流露出的关心,是不是错觉?
他并没有昏迷很久,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坐在自己身侧不远处的流川,仍然穿着队服。他的双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交叉着撑着额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花道起身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他。
“这是休息室,要水吗?”他边站起身边问,花道注意到他的左边脸上的纱布和胶带。
“窝囊。”
“没事吗?”
“你真窝囊。”
“来,把水喝了。”他边把一次性饮水杯递过来,边缓缓说着,不容反驳的口气。
“喂!”花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急躁。
“好久不见。”他平静的说着,黑曜石般的眸子折射出和眼神并不相符的温度。
看见那样温和的眼睛,花道似乎产生了某些错觉,过去梦境里温情的片段飞速的闪过脑海。他飞快的低下头,红着耳根扭捏起来:“好……好久不见。”
片刻之后,两人才同时反应过来。这样平常的对白,在他们之间,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听到这话就像踩到尾巴的猫,花道跳起来:“死狐狸,你还好意思问?”他提着他的衣领,“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么窝囊的人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
燃烧着的琥珀色眸子,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颊,刚喝过水湿润的淡色嘴唇,那里的味道流川曾经品尝过。他一定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迷人。
花道的后半句话被他封在嘴里,他愣愣的任由那人轻轻舔吮着,甚至忘了抓牢他的衣领。他感觉到那人挣脱他的手,一只手拥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脖颈后,不让他逃离。流川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舔舐着他的唇角,在确定没有强烈的抵抗以后,巧妙的掀开他的嘴唇,轻巧的撬开他的牙关,开始攻陷他的口腔。嫩滑的舌缠绕着,濡湿的温暖的触感那么暧昧,连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粉红色。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薄荷的清甜香气。
花道大张着双眼,傻乎乎的接受那人几近虔诚的吻。他第一次跟别人做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陌生的甜蜜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甜丝丝的,还带着一丝酒香,咽下以后,仍然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所以当流川释放他的时候,他本能的舔了舔嘴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你……你……”
“感觉好吗?”尽管流川的表情仍然看似平静,但是他的眸子里已经闪烁着喜悦的光。大白痴没有反抗,这还是第一次。
“死……死狐狸……你竟然……竟然对本天才……”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愤怒,总之一定是激烈的感情,才会让他全身发抖。
这样反应着的花道,流川很满意。他可以挣脱,但是他没有。他可以反抗,但是他没有。他可以一拳揍趴他,但是他没有。他可以使用他最引以为傲的头槌,但是他没有。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大笨蛋跟自己一样,很享受刚才那一刻的甜蜜。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个家伙对自己也……?
这几个月来的阴霾,仿佛被红发青年的怒吼声震慑到,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曾经存在过的猜疑,已经全部被他抛在脑后。有一些早已萌芽并生长迅速的感情汹涌澎湃着,似乎就要冲破心底那道已然不再牢靠的堤防。
他的双臂牢牢的固定着花道的腰,任由他拳打脚踢,固执的把受伤的脸抵在他的肩窝。用叹息似的音调喃喃的在他耳边开口:“大笨蛋,很想你。”
花道怔忪着,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出离他能够做出正常反应的范围了。先是暧昧情色的一吻,然后是尽管自己粗鲁仍然固执的给出的温情怀抱,再来是这样直接的坦白,或者可以理解成,表白?这个认识6年的面瘫狐狸居然会表白?还是对自己表白?
“你……你是在……对我……对本天才……表白?”他支支吾吾问出口,两手已经停止了粗暴的动作。
“怎么可能?”还是那样平静的嗓音,尽管有着雀跃的欢快心情,流川仍然牢牢圈住他的大白痴,“我是说,我以后再不会被任何人打败了。”他固执的抵着那人的肩窝,贪婪的嗅着他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香味,低低的、就像宣誓那样郑重的说着。然后他感觉到头部被花道用双手捧起来带离他的身体,再迅速接近。在花道的脸急速放大的过程中,有0.1秒的时间,让他以为这会是个比刚才更绵长、热烈的吻,直到“砰”的一声巨响,随后是鼓动着耳膜的长长的耳鸣,再来是晕眩的眼睛和额头沉闷的钝痛,让他醒悟出刚才0.1秒的幻想是多么的可笑。
流川捂着头踉跄的退了好几步,然后他听到花道愤恨的呐喊:“你这个混蛋!”还来不及再做出反应,他已经迅速开门逃离了现场。
究竟自己,哪里做错了?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捂着依旧让他头脑发昏的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二章 那些记忆(10)
下了一夜雨。L.A.的冬季,这样的天气并不少见。
夜里温度也不见得有多低,至少比起这个时节的神奈川要温暖很多,但花道仍然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早晨推开窗的时候,他才发现附近的山头已经积了一些雪。听当地的朋友们说,洛杉矶的平地上几乎不会下雪,每年都只会在远处的山头上点缀着那么一点白色。山头上的那点白色,让他想起终年不化的富士山。也很自然的想起与富士山最搭配的樱花。
他最喜欢的是瀑布樱花,也叫枝垂樱。这种樱花的花形特别优美,盛放的时候,一团团一簇簇的粉白色的花瓣似乎连枝条都压的软软的垂下来,十分好看。他知道,不管什么季节,在L.A.欣赏到这种樱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却并非绝对不可能。
此时,摊在他面前的那件黑色的衬衫上,就在左胸附近绣了这样一束枝垂樱。怎么当初就没发觉呢?怎么那天就没顺手拿过去还给他呢?
花道呆呆的靠墙坐着,伸手碰了碰因为一夜没睡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嘴唇。
为什么当时没有挣脱?为什么当时没有反抗?为什么当时没有给他一头槌然后再补上一顿拳打脚踢?为什么会有小时候第一次尝到酒心巧克力那样甜蜜的感觉?为什么在他开口否认表白的时候会有那样落寞的心情?
不是表白,却拥抱着他,亲吻着他,他把他当成了什么?当成了谁?一想到这里,他就会又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他刻意遗忘的那个和他一样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虽然再没有在流川的身边出现过,但他却强烈的感觉到被当成了那家伙的替代品。
而最让他害怕的,并非当时毫无反应的自己,而是那个会觉得甜、会觉得痛的自己。他开始察觉,那是以前从来不曾真正正视过的内心深处的渴望。也正是因为开始察觉这份从来不敢一探究竟的感情,逼得他不得不去思考流川枫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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