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逍遥----千岩
  发于:2009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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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来了--”
是啊,他终於出宫了,不禁暗自庆幸,没有遇到什麽困难,一路上风平浪尽,想来这宫中守卫也应该训练一下,他都能轻易从宫中出来,别说世上有众多高手,只怕把皇宫当作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兴奋劲过後,他开始烦恼了,这天下之大,应该到何处去呢?
嗯--对了,江南应该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还有漂亮的小姑娘,听说那边的小吃也挺有名的,定下了,先去江南,再做下一步打算。
几日後,玄珏坐著马车来到了素有天堂美称的江南,一下车,立刻被满目的美景震住了,瞪大著杏眼,愕然的张大嘴,都可以吞得下一只鸡蛋。
实在是太美了!清澈的湖水几乎能一眼望到湖底,碧绿,碧绿的,让人恨不得把它藏到家中慢慢欣赏,可这一切都是带不走的,多少有些惋惜。
“公子,你的目的地到了,需要我为您安排客栈吗?”驾车的车夫殷勤的询问道。
眼前的好像是头大肥羊,看这身打扮,听这口音,定是外乡的富家子弟,趁这好机会,请寨主下山,劫了去,应有不少利益可图。
“不用了,我自己找地方歇脚。”一心欣赏湖光山色的玄珏,哪里还注意车夫的眼神不怀好意,丢下车费,走人。
还是自己找地方好了,他还不知道那人底细,不能轻易住在陌生的地方。虽然他不喑世事,但好心的客栈掌柜曾提醒过他,出门在外要多留个心眼,不要随意相信人。
不久,他找到了处靠近湖边的客栈,要了个靠近湖边的房间,趴在窗台上欣赏外面的景色,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不曾想到,他失踪的消息一经传出,皇宫里鸡飞狗跳,比他在的时候更加混乱,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寻找他,父皇为他的出走勃然大怒,母後一脸的神伤,病倒在床,皇妹则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只要他敢回来肯定把他大卸八块。
在四下寻找他未果的情况下,皇帝下了道圣旨“全州县大小官兵,凡找到太子者,官升三级,赏黄金五千两。”
玄珏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父皇为他的出走下了道圣旨,那日,他正在街上游玩,反正身上盘缠够用,却听到一群人围著一面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是最喜欢凑热闹的,自然不会放过,也挤了过去。
“没想这麽俊的公子竟然是个贼,可惜,可惜。”一位老学究摸著胡子叹息道。
围在四周的男女老少全都扼腕,摇著头,表示不可理解。
这是什麽?他好奇的看著墙上的画像,好眼熟,在哪见过?歪著脑袋想了片刻,一拍脑门,事中的人明明就是他自己嘛,难怪觉得眼熟的。
但他的画像什麽时候贴在墙上?满脸狐疑的他继续望了过去,当他看完皇榜上的字时,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立刻半遮著脸,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跑回了客栈。
关上房门後,才松了口气,疲惫的倒在床上,鼓著腮帮子,瞪著床顶,生著闷气。
父皇真是的,他不过出宫玩玩,就把他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弄得满城风雨,竟然说他是大盗全国通缉,赏金万两。现在他就觉得自己跟通缉犯没有区别,只要出了门,就会有人认出来,真是太扫兴了。
这下可好,还要好多好玩的地方等著他呢,真不甘心!
忽然,鬼点子涌现出来,只要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不就认不出他来了?
於是,他找来店小二,吩咐他去买顶斗笠,店小二虽然奇怪他的行径,还是去买了来。第二天,他就戴著斗笠出门,果然没被人发现,只是回头率高了些,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可他的怪异行径落入了客栈掌柜的眼中,掌柜总是觉得他有些面熟,再叫来夥计一问,也有同样的感觉,两人仔细一回想,就跟官府墙外的寻人告示上的一模一样,大呼万岁,第一时间通知官府过来认人。想著到手的元宝,两人笑的都合不上嘴,只等著玄珏回来。
县太爷一听到有了消息,自然是乐的合不上嘴,带著衙中捕快一众守侯在客栈里。事实上官府已经严令封锁消息,只有官府中人知道玄珏的太子身份,对外都称其为大盗。
这一切,在外游玩的玄珏并不情,蒙在鼓里的他,简直有些乐不思蜀,顺路还带回了许多礼物准备送给客栈的掌柜,多谢他这几日来的照顾。
玩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也应该是时候回去,他兴高采烈的正准备迈进客栈的大门,好像感觉到什麽,收回了已经迈出的脚步,退到了客栈的一边,低著头,听著四周的动静。
店中的人都是生脸孔,恐怕事情有变,此地不宜久留,幸好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玄珏返身离开客栈,另觅他处。
不料,官兵却已经发现他的踪迹,大叫一声,在县太令的带领下,一拥而上,朝他奔来。
玄珏不敢多留,回头一望,那阵式自己肯定应付不来,立刻运起轻功,几个起落,消失在众人眼前。
失了太子的踪迹,县太令自然不敢怠慢,忙命人四处打探,却不敢走漏风声,只敢严令四处搜查,看热闹的人见无事可看四散而开,贪财的客栈掌柜莫不捶胸顿足,气恼失去了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

落难匪首 第二章

第二章
龙虎山--江南岸边一座知名的山头,它之所以出名,既不是因为地势险峻也不其风景秀丽,而是山上盘距著一帮山贼,时常下山打劫。官府称之为土匪,但屡次围剿皆因不熟悉地形,大败而归,几次後,官兵们自然不敢贸然上山,县令也只任由他们占山为王。
此事也应该从几十的年前说起,其实这帮山贼也是被迫如此,江南乃鱼米之乡,本应是富裕之地,可当地父母官为富不仁,剥削老百姓,乃至一帮义士不甘被官府所压迫,带著自己的家小上山独立生存,算来这龙虎寨也有数十年的历史,为首的以花姓为大,历任寨主都由花家领导。
此任寨主名叫花奎,虽年仅二十有三,但早已脱了稚气,满脸络腮胡子,一言九鼎,是个义气汉子,但性子憨直,倔的令人难以忍受,幸好寨中兄弟与他一起长大,都了解他,不以为杵。
本来,鱼肉百姓的贪官早已下任,但寨中的人们已过惯了山中生活,不愿下山,花奎本有下山归顺之意,皆因寨中众人反对而作罢。数年来,寨中人自给自足,生活的很快乐,但有些基本的生活来源必须外界供给,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打劫商人,以获取钱财,换取生活用品。
花奎生性不爱赶尽杀绝,遇到一般的商人只是取其部分钱财,不伤其性命,遇上老弱病残,反倒送上银两,并叫人护送他们下山,若是碰到贪官污吏,不仅收走其全部不义之财,还会毒打一顿,丢在山上任野狼抢食,善恶分明。
这日,花奎刚从山上打猎回来,猎了不少野物,一张胡子脸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从他轻快的脚步声就听得出,他的心情不错。
“兄弟们,看我今天打到什麽?”一个弯腰,从肩上甩下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身上插著数只长箭。
众人一阵乐呼,齐齐围到他的身边,好奇是何巨物?!
“花老大,好本领,这东西没有百来斤也有数十斤吧。”寨中的小兄弟们一脸的羡慕,翻看著死去多时的梅花鹿。
花奎咧著嘴,点点头,这东西可是他追了好几天才猎到的,没看它只不过是只野兽,可机伶著呢,要不是他机警,只怕它早跑掉了。
“樊东呢?怎麽没看到他?”平日这时,叫的最欢的应该就是樊老二了,现在竟然没有了影子,奇怪。
虽然樊东为人狡猾,是个笑面虎,但终究是自家兄弟,也不好道人家长短,花奎一直把他当好兄弟,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品性如何。
“老大, 我在这里。”一位二十五六,单眼鹰鼻,身材消瘦的青年大步走来这边,上前把手臂搭在花奎的肩上,以示亲热。
细看此人,不正是送玄珏来江南的车夫?对,正是此人,他的身份在龙虎山上可不低,算得说的上话的人。
“你到哪里去了?怎麽才来?看我猎了什麽?”花奎并不在意他的晚到,反手拍拍他的肩膀,拉著他的手臂推开众人,站到猎物的前面。
他笑的很开心,爽朗的笑著,山寨中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 纯朴的山民知道这次又可以加菜了,毕竟这麽大的猎物很少见,也只有花奎这样好身手的头领才猎的到。
“恭喜大哥,贺喜大哥,猎到如此一头上佳的梅花鹿。不过,兄弟有些事,能否借一步说话?”樊东自是好话说尽,马屁拍足,表面上显得为花奎高兴,实则嫉妒不已。
要不是姓花的老父是前任头领,现任的寨主论字排辈也轮不到花奎这个傻瓜来坐,山贼就是山贼,不打家劫舍反而自已劳作,为了那麽一点点食物到处奔波,累个半死,倒不如打劫一次富商来的快!
花奎愣了一下,旋即又点点头,大手一挥,让其他人去分鹿肉,自己则跟著樊东来到一处僻静位置。
“大哥,昨天我到山下巡视,遇到一富家子弟,看其模样败家的很,我们倒不如找机会--”樊东眼中精光一闪,昨天就编好的话已经说了出口。
花奎摸著下巴深思片刻,道:“既是富家子弟必是败家,但我们已经好久不曾打劫富人。”在他印象中,有钱爱玩的富人子弟均会败家,细想上次打劫商旅行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
“大哥,别忘了寨子中的房舍已经老旧,需要钱修葺,寨中的兄弟还等在呢。”樊东有些急。
也是,寨中的房舍已经用了数十年,下雨天屋顶就会漏雨,再算算兄弟们的妻室有的也快临盆,若不多存些银两,只怕过了不许久,山寨之中连立足之地也没有。
“那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记得只取其钱财,不可伤其性命。”花奎厉声道。
在龙虎山的另一条道上,有一道急速的身影在山头间飞快的穿梭,一刻也没有停留。
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连欣赏风景的心情都没有,玄珏一个劲的往前狂奔,直到真的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待他喘过气来,观察四周,才发现自己置身於一陌生地界,他试著在周围转了转,荒芜人烟,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无奈只好席地而坐。也不知母後的身体好不好,向来对他宠爱有佳的母後只怕为他的失踪而烦心,若不是这趟旅行还未尽兴,他或许真的会回宫。
玄珏又摇了摇头,宫中莫不过是一个精致的牢笼,哪有外面自由自在,再加父皇有意为他纳妃,哪还有兴趣玩耍?还是不回去的好!
不知不觉,倦意涌上脑门,他闭上眼睛,呼吸著清新的空气,靠在树侧睡著了--
“就是这里,大家要小心,不要伤到太子殿下。”县太爷满头的大汗,挥舞著宽大的衣袖,指挥著众人,千叮万嘱。
“是,老爷。”
官兵们围著龙虎山的山脚四处寻找,尽量的放轻脚步,进行搜寻,众所皆知龙虎山中有山贼,他们不敢弄出太大响动怕引来他们,官兵倒并不是怕他们,而是担心太子落到山贼成了人质就麻烦了。
不好,玄珏抬眼望去,心中大叫一声,八成又是追兵赶到,此地不宜久留,先走为妙!
“快看,太子殿下在那边!”也不知哪个多长了眼,正好发现玄珏的身影,朝那边一指,所有的人都看见了,立刻集合在一起,朝他追去。
“真该死!”玄珏一咬下唇,气得满脸通红,哼了一声,拨腿就跑。
淙淙绿野,前面跑著一个人,身後跟著一群人,那阵势皇帝出巡也不为过,只是跑的人和追的人都无心自己所产生的影响,努力朝前跑。
山腰处,花奎正带著一帮兄弟朝山下进发,一人搭手在额头,嚷道:“老大,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花奎立刻命令大家停下,自己站在一块大石远远眺望,的确是看到一个人朝他们这边奔来,速度很快,再仔细一看,与樊兄弟形容之人颇为相似。
“樊东,你过来看看,此人是否是你所提及的纨!子弟?”花奎从山一跃而下,走到樊东面前,指著远处。
樊东也有些意外,举目望去,真的是那头肥羊,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大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遂点头表示肯定。
“正好,点子送上门了,兄弟们跟我走。”豪气上涌,花奎虎掌一挥,带头朝山下进发。
齐声一阵吼,倒有些气势,但他们忽略了玄珏身的官兵,只是径直朝前走。
一个劲朝前跑的玄珏跟朝下冲的山贼们很快就碰上了,花奎首当其冲的站出来,叫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仿佛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瞪的又圆又大,跟二郎神有的一比。有些憨直的他,没有发现玄珏比常人走的快,就算跑了许久呼吸也很均匀。
正在气头上的玄珏,没好气的停下来,怒视著眼前的一干人等,俊脸煞白,双手握成拳状,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扫尽眼前这些碍事的人。
“让开。”
难得说话只说两个字,玄珏已经在尽量压抑自己的怒火,他并不想波及无辜,可花奎并不领他的情,反而往前迈了一大步。
“这龙虎山是我的地头,凭什麽你说让就让。”
花奎已经算有些骑虎难下,就算他有意放玄珏走,但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信,如果对方低声下气求他几句,或许他真的不会为难他,可对方态度如此嚣张,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走的,还要教训一下,小小年纪,就不可一世。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後悔。”玄珏倒不气,反而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真是可笑,从来没有人敢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有眼前这个大个子,凶巴巴的,很有气势的模样,他倒要看看能陪他玩几个回合?
花奎也傻了,刚才明明看到衣著华丽的少年满脸的怒气,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换了一张笑脸,翻脸比翻书还快,自从在山上长大的他可是头一回遇到。
“快把钱交出来。”
此时,樊东开了口,站在花奎身後,平地一声吼,可惜对於见过大市面的玄珏起不到一点威慑力。玄珏理也不理他,只是兴味的望著一脸呆滞的花奎,樊东自觉没趣,退了回去。
这声没有吓到玄珏,花奎却趁机回过神来,虎著张脸,不太高兴,毕竟这是头一次在众兄弟面前失了常态,但又接耐下来,毕竟对方只是一未经世事的少年,所作所为必定也只是依习惯而为之。
“小兄弟,只要你放下身上一半的财物,我们就放你离开。”花奎走了过去,对比他矮大半个头的玄珏,好声好气道。
“哦,只要我身上一半的东西?”玄珏故作惧怕,低著头,只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人。
花奎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歪歪嘴,他好像真的吓到这个少年了,回头望了望身後的人,全都一脸莫名的看著他们。
“别怕,我们是好人,除了钱以外,我们什麽都不要。”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坏心思,他还故意拍拍胸膛,示意自己是条真汉子,说话绝不食言,众人见他如此表态,也跟著点点头,唯一执不同意见的就是樊东,他那张阴沈的瘦脸黑了不少,好像这一切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玄珏装作怀疑模样,抬头看了花奎一眼,惊喘一声,又低下头,後退了一小步。
“你们是好人--”
抢劫的是好人?那被抢的是什麽?难道是坏人?!
小脸憋的通红,想笑又强忍不笑出声,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泛白,花奎却以为他这是害怕造成的,为了安抚他的情绪,特地靠近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你们是好人,那我就把东西给你们。”在花奎的鼓舞下,少年终於坚强的抬起头,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不知怎的,刚才竟觉得好像是仗著自己人多势众欺负小孩子一样,非常的难看。
玄珏慢慢的把手伸入怀中,数十双眼睛都盯著他的那只手,只到他把握成拳状的手拿出来,放在花奎的手中,所有的眼睛瞬间全都亮了起来。
金子,是真金打的锁片!花奎的眸子几乎都快被手中的东西燃烧起来,他何曾见过这麽一大块金子?!
就在他仔细打量锁片的时候,玄珏的眼中光芒闪烁,衣袖微扬,一把锋利的匕首刹那间横在花奎的脖子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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