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冲啊(生子)----ichkatze
  发于:2009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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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驾到~~」
一抬头,就见一向稳重的太後难得神色匆匆地快步走来。
「究竟发生了何事?哀家听人来报说子谦那孩子出事了!」
「是!」小强皇帝轻叹一声道,「叫那李蓉给绑去了!」
「什麽?!怎得突然……」太後难以置信地瞪大著眼低喃著。
「哼!还不是某人脚踏两只船?!」想想就来气,磨著牙,我看著筱文德就是一个瞪眼。
「行了,晓嘉,这节骨眼上你就少说两句吧!」
「是啊,如今先寻著人才是!」太後说著,环顾了一下我们几个人,而看到那白胡子老头儿的时候,眼中的惊讶比得知子谦被人绑了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
那白胡子老头儿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哈哈,好久不见了~草民见过皇後娘……啊,得改口了,太後娘娘才是!」
「行了,您就少同哀家装模作样了!不过,是什麽风把您给吹进这皇宫来了?」
「母後,您认识……」小强皇帝指著老头儿,满眼疑惑地盯著太後。
「不过见过几面罢了。」太後颔首浅笑,「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药痴疯』!」
诶────?!
这位就是那个什麽什麽神医?这一身穿得跟只山孔雀一样五彩斑斓的老头儿?!
「『药痴疯』?!」显然筱文德也未料到这老头儿如此了不得,连忙作揖赔礼道,「刚刚本宫鲁莽了,还望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哼!」老头儿白了筱文德一眼,显然不领情。「我说太後娘娘,你们要找的人莫非就是我那徒儿口信上提到的『贤王』?」
「正是!怎麽,您有见著?」
「没有!」老人家倒是答得斩钉截铁,全然不顾我们一帮人原本略带期待的眼神,「照我那徒儿的说法,他该有九个余月的身子了吧!」
「正是!唉~~偏偏……」
「难怪了……」
「?」
「樱琛人将近临产时,便会身怀樱香,虽不浓烈,不过──」老头儿嗅了嗅鼻子,「我这鼻子还是能闻得出的!
行了,跟我去找人吧!若我没猜错的话……」
「什麽?」
「哎呀~~怎麽还不动啊?傻了吗你们?」晃了晃胳膊,这位药痴疯大人已经不耐烦地吆喝著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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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攒的眉头微微颤了颤,钱子谦只觉浑身何止是个痛字而已──
头昏沈沈的,钝痛欲裂,宛若千斤重的眼皮也跟著酸痛难耐,睁也睁不开;然相较於腹中宛若翻江倒海般作动,这些已算不得什麽。
「……想不到竟是个不男不女的妖孽,这肚子叫人瞧著真正个恶心!」女子恶毒的言语不甚清晰地传入耳中,平淡无波的心湖仍是被激起了些涟漪,胸口一阵窒闷。
似是要替生父鸣不平般,本就淘气的孩子又是一阵拳脚踢打。
「呜……」低低的呻吟溢出唇角,声音不大,却叫先前开口之人稍许一怔。
「呵!表姑,看样子人是要醒了。」
「哼!」
长长的睫羽扇了扇,钱子谦缓缓张开眼,模糊刺目的视野由白渐暗,慢慢变得清楚明了──蓬发的女子一身素白的布衣,一双熟悉的瞳目难掩怨毒地瞪视著自己,骇人的模样似要立即冲上来将自己拆骨碎肉般。其身後则是适才还微笑著同自己与母亲寒暄客套的太子妃李蓉,只是那张稚嫩的脸庞不再天真浪漫,盯睨著自己的杏眸亦不似波波秋水,净是望不见底的浑浊。
自昨日与筱文德一番肌肤亲昵後,原本安分沈睡的孩子似被那份突来的欢愉彻底扰醒了,半夜起便很是不安分,此刻更是一阵强过一阵地踢动著,甸甸的大腹沈沈地坠压著胯骨很是难受。挺了挺身,钱子谦这才发觉自己如同儿时见著的人户家门外悬挂的腊肉般,被五花大绑地捆缚在一株树干上。
「……皇……皇後娘娘?!」动了动干涩的唇,钱子谦轻唤了声眼前之人。
素衣的女子对钱子谦的这声称呼颇有些意外,但片刻之後,那双同筱文德如出一辙的眼里满是冷意的蔑笑,「皇後娘娘?呵~~还真是稀罕了!多少年了?都多少年没有人这般称呼过本宫了?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哈哈哈哈哈哈~~」
曾贵为一国之母的薛晴笑得大声、笑得癫狂,似失了心志地仰天大笑,可却在下一刻一个甩手,结结实实地扇了钱子谦一记耳光。
「你个孽种!叫本宫?你不配!」薛晴眦裂著双目,字字说得咬牙切齿,「本宫可未曾忘记,本宫这皇後名分便是拜你那作贵妃的娘所赐失了去的!老天终是有眼,让本宫在这冷宫中苟延残喘多年,活至今日,得以亲手收拾了作为那贱女人儿子的你……啊!对了,如今本宫应该叫你乾亲王世子,可是?」
听闻「乾亲王」三字,钱子谦不可置信地瞠大著凤睐,细细地端详著眼前之人。
轻嗤一声,薛晴伸手掐抠住钱子谦的下巴道,「初见你便觉著你天生一张狐媚子样,叫人瞧著心里直发毛!却没料想到你竟是那贱人的儿子!
你们父子二人还真是好样的──一个迷惑先皇、扰乱纲政;一个色诱储君、污秽宗血,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龌龊!」
抿紧著唇角,钱子谦顾不得热辣刺痛的左颊道,「皇後娘娘要如何骂子谦都无妨,但绝不可骂母亲同生父!当年之事,也许母亲多有鲁莽得罪了您,但决无恶意!至於生父,本就是先皇横刀夺爱,何错之有?!」
「闭嘴!」一个反手,薛晴又掌了钱子谦一嘴,「何错之有?那本宫就告诉你──你的生父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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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这如何可能?
且不说英总管对自己生父忠敬有佳,便是一向不苟言笑、行事端重的太後也从未对那人有过半句微词。虽不曾与那人有缘相见,但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钱子谦可以笃定自己的生身之人──乾亲王妃是个知礼识体的谦谦君子!
咬牙忍著身上的不适,钱子谦将信将疑地看著薛晴。
「你不用这般看著本宫!」薛晴抽回手,修剪得尖润的贝甲在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璎红的抓痕,「你那不要脸的生父──乾亲王妃,以色惑主在先倒也算了,得了恩宠却不知以德相报,竟逼本宫的生母替其欺瞒先皇,自己反倒潜逃出宫逍遥去了!哼!可怜我母亲被车裂处死,连个全尸也没能保得!」
「父亲绝非那种推人於危难之中而不顾之人!」
「哦?你就这般肯定吗?」薛晴挑了挑飞扬的柳眉,上翘的唇角净是冰寒的嘲讽。
动了几番薄唇,钱子谦刚想出言反驳,却见原本立於薛晴身後的李蓉走上前道,「表姑,您何须同这妖孽多废口舌?您说再多也只怕是徒劳,还不如早早收拾了他,您也能了却一桩心事不是?」
立直身子,薛晴居高斜睇著钱子谦,笑得得意,「没错!所谓因果报应,那个贱人只怕怎麽也不会料到自己的儿子落入本宫手上的一朝吧!」说著,薛晴又瞥了眼钱子谦圆隆的腹部,冷哼道,「今日本宫便要将你碎骨断筋,再将这个孽种拽出来好好瞧瞧,究竟是个什麽模样的妖障!」
「您怎麽能……」皱著脸忍过一番腹痛,钱子谦道,「便是您再如何恨子谦,这孩子毕竟是文德的……」
「呸!文德是本宫亲养的,本宫怎可能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妖孽作他的子嗣?」
薛晴伸手撕去钱子谦的里衣,便见那浑圆白润的腹部一阵阵作动著,时不时还被顶出一个个小突,隐约显著小脚小拳的轮廓。
「呵呵,当初本宫亲眼见著母亲车裂而亡;今日本宫也叫你亲眼见著你腹中的这块肉被拉出来剁碎!」说罢,薛晴走去一旁的平儿身前,嗖地一声刀锋磨响,将平儿手中的长剑抽出了铁鞘。
薄如蝉翼的长剑看似轻盈,却非分量尔尔。薛晴本非习武之人,一番双手使力後终将锋利的剑口抵上了钱子谦的腹尖。思及多年心中的怨气可一发宣泄,薛晴笑得快意地抬眼看向钱子谦。
然此刻钱子谦已被肚腹一阵强过一阵的钝痛发紧扰得难耐异常。因先前阅读了些产科的医籍,钱子谦明白恐是自己要生产了。但想到眼下这般情形,钱子谦不禁悲上心头──避开那麽多祸端是非,却终究躲不过此番劫难了吗?
孩子,真的对不住你了……
「呀──!妖怪──!」惊叫著,薛晴厌恶地甩掉手中的剑。原因无它,只是顷刻间钱子谦一向精致的面庞上,映出一块块樱红的暗纹,显得异常诡异妖娆!
「表姑!」上前扶住踉跄而退的薛晴,李蓉好言安抚道,「表姑,您怕他作什麽?如今他被咱们捆著,就算他是再厉害的妖孽,也不过是块刀俎上的鱼肉!」
「蓉儿……」
「这样吧,表姑若实在不行,就让蓉儿代劳吧!」
「好!好好好!蓉儿,你替本宫除了他!除了这个妖怪!放光他的血!剁了他──!」
「是!蓉儿明白的!」微笑著,李蓉拾起地上的长剑,款款走至钱子谦的面前道,「贤王殿下,你我本无恩怨,所以了,您下了阴曹地府可莫来纠缠蓉儿我哦~您也瞧著了,蓉儿不过是替表姑行事罢了。如若真要怨的话,您就怨您那作乾亲王妃的爹爹,还有麽──」凑上钱子谦的耳际,李蓉狠声道,「只怪你别的不抢不拿,竟来抢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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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一个起势,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长剑在青空白日下泛折著刺目的昼光。剑风撩耳,钱子谦认命地闭合上眼,等著那夺人性命的刀剑刺向自己。
「主子──!」
预期的疼痛未至,却听一声女子的惊叫。钱子谦急急睁开眼,便见一淡黄身影掠闪而过,将那李蓉打飞了几丈开外。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任凭谁都是始料不及。
重重地摔落进杂草丛中,李蓉挣扎著撑起身想瞧清来者为何,却觉胸口一窒,腥甜味四溢,一个未忍住,竟喷出大口的鲜血。
「主子~~」本立於一旁的平儿故不得其它,提起裙摆便欲朝著李蓉冲去,谁想却被人从後扣住了肩胛。那人五指施力,硬生生卸断了平儿的臂骨。
「啊──!」
总说「最毒妇人心」,可妇人再是恶狠毒辣,又有几个真正见过这般血滴滴的?更莫说能镇定自若了。於是乎,脚下一软,那薛晴吓得痴愣愣地跌坐至地上。
「殿下,如何处置?」福公公拽著平儿的断臂,出声询问道。
甩袖冷哼,筱文德咬牙低吼道,「通通押去天牢!至於怎麽处置,全交由大理寺查办!」
「是!」
「慢著!」
「太子殿下?!」
「好好提醒大理寺的人,若有半分通融玩忽,本宫让他们一块儿进天牢!」
「是!」行礼领命後,福公公转身便要去拉坐於地上的薛晴。虽是废後,但毕竟是太子生母,该有的礼让福公公自是拿捏妥当。可便在福公公刚挽住其手臂之时,薛晴似疯了般朝著筱文德冲去。
「文德文德!是我!是我啊!我是你母後啊!」紧拽著筱文德的蔽膝同袍摆,薛晴瞪大著眼,似哭似笑地大喊道,「呵呵,想不到你都长这麽大了?!文德……母……母後好想你~~」
「……」紧锁著眉关,筱文德见著那人泪珠莹莹地湿了眼眶,竟失了先前的气势。终是生养自己之人,撇去早年那害人害己之事,於自己她依旧是个疼惜宠腻子女的好母亲。
张了张干涩的唇,筱文德刚想出声劝慰已哭得不成模样的薛晴,却见她抹了把眼泪笑道,「太好了!太好了!文德,你我母子好容易今日相见,以後再不分开了可好?」
「……好……」
破涕带笑,薛晴一脸幸福道,「好!好!那、那你等母後除了这妖孽,我们就……」
听闻「妖孽」二字,筱文德本消散的怒气复又冲冠难遏。钱子谦是他此生挚爱相惜之人,怎能受得委屈诬陷?便是自己的亲人亦不能!想也不想,筱文德一脚踹开薛晴叫嚷道,「子谦不是妖孽!」
言罢,筱文德不去看薛晴震惊困惑的脸,转身朝著被绑在那处的钱子谦直奔过去。独留薛晴嘶声著,「文德?!文德!文德──!」
这时脚程慢些的筱强同钱晓嘉等人亦匆匆赶到,乍一眼瞧著一番景象不禁有些呆住──福公公抓著三名女子,一个气息微弱,一个痴笑疯颠,一个则用未断的臂肘紧紧地护著那虚弱之人;而筱文德怀中的钱子谦似乎情况也很是不妙。
一抬眼,筱文德便见立在钱晓嘉身後的「药痴疯」挑著眉,一副看戏的轻佻。
「老前辈~~快来瞧瞧子谦,他似乎不太对劲!」
「诶?我?!」看了看盯著自己的几双眼,「药痴疯」指著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见「药痴疯」毫无要上前看诊的样子,筱文德急了,只得苦苦哀求道,「本宫求求您了,救救子谦吧!」
远远地睨了眼筱文德怀中之人,「药痴疯」悻悻然走上前,看也不看一眼,也不去切脉观色,只是双臂环胸幽幽道,「没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要生了嘛~~」

儿子,冲啊(生子小白文)171-175

什、什什什──麽?子谦要生了?……要生……要生────了?!
「呃恩~~」
跟著声音,我大脑有些发蒙地低头看过去,就见子谦揪著被划破的内裳,皱紧著脸低低地哼著。那暴露在外的肚子以我从没见过的幅度剧烈蠕动著。
「呃啊────」突然间,子谦挺了挺沈重的腰,痛喊出声。
「御、御、御医──!产婆──!」终於还是春婉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起来,接著,现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子谦!」
「快、快、快宣御医~~」
「要死了要死了,竟然要生了!」嘟囔著,我只觉自己像个没头的苍蝇,脑子里嗡嗡响著,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顾不上一旁被福公公困在角落的那几个疯女人,本能地跟著小强皇帝後面团团转。一个瞥眼,就见筱文德那小子活像要生离死别似的,一个劲儿地摇著怀里的子谦高声喊著,「子谦!子谦~~」
「哎呀!我说你个死小子别摇他了好不好!」
「御医怎麽还没到?一帮废物!」
「我说……」
「子谦,你不能有事啊!」
「你喊什麽喊啊,当我儿子是聋子吗?」
「晓嘉,你抓文德的头发作什麽?」
「那个……」
「他快把我儿子给摇死了,我能不抓他吗?」
「文德是担心子谦他……」
「喂──!统统给我闭嘴!」一声狮吼,把我们几个顿时给喊定在了原地。转过头,就见那位所谓的「药痴疯」吹胡子瞪眼地看著我们几个,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们当老爷子我是空气吗?一个个竟然视而不见,只在那里叫嚷!哼!既然如此不待见老爷子我,那我也识趣些,告辞了!」说著,这位「药痴疯」大爷抱了个拳,甩袖便要走人。
这、这怎麽能行啊?好容易请来这尊神,怎麽能说走就走啊?你走了,子谦可怎麽办啊?
冲过去,我拉住「药痴疯」的衣袖,笑脸相迎道,「别别别!老先生,这不是咱们急晕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啊?子谦和他肚子里那个,可还得仰仗您这位华佗再世、医术高明、菩萨心肠、大慈大悲……」
「行了行了!烦不烦啊?」
喝!这大爷还不爱听好话!你当我喜欢说这种肉麻得能雷焦人不偿命的话吗?
「药痴疯」像是抖蟑螂一样甩开我的手,理了理那绣满野山鸡毛的衣服,转头指著筱文德道,「你!住哪儿?」
「啊?」对这老爷子毫无头绪的问话,筱文德显然有些跟不上步调,只是张著嘴巴,搂著子谦。
「回话啊你!难不成你想他在这里生?」
「啊……哦!哦哦!」
站起身,筱文德将子谦小心地用外袍裹好抱紧,「老前辈,请随本宫来!」
「恩~~」
一行人慌张地跟著筱文德去了东宫,只剩福公公一人留守身旁三个女子。
「福公公~」
循声望去,福公公却见太後姗姗而至。待走近了,太後神情复杂地盯著地上痴傻傻憨笑之人,蹙眉惋惜道,「好好一个人怎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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