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雨天涂鸦
  发于:2009年06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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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策划在后面说,“你去吧,我开车。”
吴铭宇抬头看了一眼杨策划,脸色更阴郁了。
王叔叔下了车,换杨策划坐在我旁边,开车跟着前面的黑色保时捷。
“陈晌。”他开着车忽然叫了我一声,我正琢磨和他说什么呢。
“你对同性恋怎么看?”
你们一个个这是搞调查还是怎么的,问同一个问题,还衔接的这么紧。
“王叔叔刚问完我。”我冲他乐,“吴铭宇和你一样,你放手追吧。不过……”我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怎么了?”
“吴铭宇好像……喜欢王叔叔吧。”
杨策划看我吞吞吐吐这么半天,说的居然是这句,差点没喷了。
“哈哈,我知道。有铭宇这么个活宝,王卫东没少受罪呢。”
呦,有新情况,“怎么回事?”
“铭宇没赶你走?”
“没……吧。”我仔细的搜寻了一下大脑记忆库,好像吴铭宇就不待见我来着,没说过让我走的话。
杨策划很有深意的笑了一会,笑的我直着急,“有什么事你快说。”
“他连他妹妹都赶走了没赶你走?”
“吴铭瑄?”脑子里一下闪过吴铭瑄在机场那张忧郁的脸,联系到火车上她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敢情真是这么回事。
“就算他想赶我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这说法也太隐晦了点吧,他和吴铭瑄说王叔叔同性恋,把他妹妹赶走了,可这说法对我不起作用。”我的天,活着怎么这么累,忽然生出这样的感慨,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吴铭宇说话拐弯抹角,周云现在说话也拐弯抹角了。该不是王叔叔,杨策划说的那些话其实也是话里有话的吧,我惆怅的望了一眼天边的浮云,为什么我就没生出那样一个能拐弯说话的嘴巴,或者谁给我个能拐弯听话的耳朵也行。
“呵呵,”杨策划忽然乐了,“你以为没有王卫东,你能在那住到今天?铭宇那层出不穷的借口,不下三个,你准自己乖乖走人了,临走还得觉得,吴铭宇对我不错嘛。”
“不是吧?”这么低估我智商,被人赶走还乐,我又不是傻蛋,嗯,那些被吴铭宇赶走的全是傻蛋,大傻蛋。
“有时候人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是因为他没有遇见对的那一个。”
杨策划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严肃的我有点不知所措,他这是惆怅了?
“卫东以前以为自己不会是……”他顿了一会,“铭宇费了老大劲儿,呵呵。铭宇傻,天天陪着卫东,就是什么也不敢做,要是我……”他忽然停下来看了我一眼,“陈晌你成年了吧?”
我靠!他要和我讲N18的内容了?
“嗯嗯,你接着说。”
杨策划在那拉着方向盘犹豫,哎呀急死我了,你说关键时候犹豫什么?你说句话还要打腹稿不成。
前面吴铭宇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跟丢了,估计我俩速度太慢了,我看杨策划也没想着开快。
“卫东不可能和铭宇在一起的,他说他俩太熟了。打小一起长大的,什么别的心思也没有过,他也知道铭宇怎么想的,他开始的时候还挺接受不了的。”
“我记着和他说喜欢铭宇那会,他诧异的看了我老半天,后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第二天又打电话来和我说他跟铭宇不可能在一起,让我对铭宇好点。那会大学刚毕业,真TMD纯情。”
原来杨策划这小子也是会说脏字的,我瞅着他等他的下文。
忽然一个急刹车,他打开车门就蹿了出去。
不远的地方,吴铭宇那辆黑色保时捷钻在一个货车下面,驾驶座一侧已经凹了进去。
我跳下车追过去,怎么会这样。
杨阳举着手机很镇定的向120描述着事发地点,后来手机从他手上滑落到地上。
他把想王叔叔从副驾驶的位置拉出来,可是车门变形了,根本打不开。
王叔叔被打开的气囊挤在里面,不知道怎样,吴铭宇在的驾驶座,我没走过去看,杨阳拉着我不让我过去。
我觉得那一刻,我是完全傻了,就连120的车是怎么来的,又是什么人把变形的车门打开的,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有印象的就是王叔叔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一句话也不说,我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就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却不看我。
自从王叔叔进了医院,我就再也没见过杨策划,他应该很难过吧。
吴铭宇被医院的车拉回来直接就进了太平间。
在医院陪着王叔叔的那几天,我见到了陈经理,还有他口口声声叫的王哥。
“卫东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大概就能出院了。”王伯伯拉了拉我,示意我跟他出来。在病房外的走廊里,他小声的和我说着谢谢,又说:“卫东出院了别告诉他铭宇的事。”我点点头。
我看见他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始终有一些晶莹的东西打着转儿。
在医院里我还见到了吴铭瑄。
她一双眼红肿的像两个核桃,“陈晌……”她在病房外叫了我一声,却没进去。
“东哥还好吧。”
“嗯,脑震荡,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大概……过阵子就能出院了。”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的叨念了一句,泪水就决了堤,怎么也止不住。我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最近家里事情会很多,我有时间再来看东哥。”她抽抽噎噎的说着强作镇定的话,却不抬头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悲伤,全是脆弱,全是疑问和不敢相信,可她不但要逼着自己相信,还要强打精神去处理眼前的一切。
吴铭瑄虽然是个丫头,又比我小,可她比我成熟。
(二十五)
王叔叔出院却没回他的家,他执意要去旅游区那房子里住,王伯伯和陈经理想拦,却没拦住,他们怕他住进去会想起吴铭宇,怕他问吴铭宇的情况,可是王叔叔一句也没有问。
那几天他话不多,可是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他甚至像是回到了以往的生活状态,只是他从没提起过吴铭宇,从来没有,一句都没。
有时候他叫我和他去超市买东西,见到张婶还会和往常一样寒暄两句。我一直怕张婶提起吴铭宇,幸好,她也没提过。
我俩偶尔也出去吃饭,都是坐公交,王叔叔很久都没再碰过他的车钥匙。
还有一天下午,王叔叔忽然很有兴致的说要去K歌,还是那个老友KTV广场,坐在里面,他一首歌也没唱,挑了一个电影放,《蓝宇》,他只是静静的看,没有任何表情。
那天晚上回来,我在厨房里炒菜,忽然听他叫了一声。
“陈晌……”
我慌忙关了火跑出来。
电视柜里放光盘的抽屉被他拉出来放在沙发上,他坐在旁边掀那些盘。
硬纸板被一个一个的扯开,散落了一地,他把盘在沙发上排好。
《蓝宇》、《断背山》、《美少年之恋》……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他低声说着,像是在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我那天如果不表现的那么事不关己,是不是他就会好受一点。我以为我可以让他明白……我以为我可以让他幸福……我以为我给他找了一个幸福的归宿……我以为……”他忽然顿住,“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明示暗示,我就是装作不明白,可他最多跟我生两天气就又回到以前那样。这次,他终于不跟着我了……”
“本来该我死的,他把方向盘打回来干什么?”王叔叔忽然抬头问我。“应该我死的。”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要告诉我这个事实。“应该是我死的,他应该脑震荡,应该在医院躺几天就出院,应该慢慢忘掉我,然后和杨阳在一起。”
“我不让你死。”我冲过去抱住他,“我不让你死。”我受不了他这样,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好起来了,他怎么会知道吴铭宇走了……
“你……”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要说什么,忽然顿住,凝眉想了一会,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我把他一字排开的盘一个一个收了起来,“不看了,咱们吃饭……”
“开始我觉得铭宇幼稚,他放这些盘在柜子里是想凭这些盘改变我?其实他是想告诉我同性之间除了性也可以有爱情,我把他想龌龊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陈晌……终于没人跟着我给我捣乱了。”
“走咱们去吃饭。”王叔叔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拉着我进了餐厅。
那以后他也没有提起过这些伤心的事情,偶尔有人提到吴铭宇,他只是沉默一会,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那一刻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怎样,但他像是真的在那一刻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而后生活继续。
半年后,水果加工厂真的建了起来,注册商标,联系商家,我跟着王叔叔忙的不亦乐乎。坐在工厂门口喝着果汁嚼着果脯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杨阳戴个白手套和韩伯伯一起,从不远处的农田往这边走。车祸后我再次见到他,是跟着王叔叔在厂里转悠的那天上午,他蹲在水果堆旁边和工人一起,一个一个的把坏水果往外挑,他见我俩的时候还笑了笑,后来我问王叔叔他没事吧,王叔叔说,“杨阳可比你想象的坚强多了。”,还是他和王叔叔说的,生活总要继续……
“杨阳。”我冲他举举果汁,“喝不?”
“陈晌,你又偷喝果汁,我一会得告诉王卫东让他今晚好好管教管教你。”
“呃……”我心里一抖,“喊这么大声……让人听见了。”
“你信不信?”他走过来,“我现在就打电话。”说着掏出了手机。
“别……”我上前拽住他,“我就喝一瓶……这么大厂子,一瓶也不至于给喝穷了。”
“陈晌!”王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给,这瓶也是你的。”
“啊?”我受宠若惊。
“来,咱俩商量个事儿。”王叔叔冲我摆手,杨阳很知趣的走开了。
“什么事?”我凑上去。
“你不是想在上面吗?”王叔叔一脸坏笑。
“嗯。”咕咚,我喝一口果汁,在下面的感觉也太TM难受了。
“咱俩安排安排。”
“嗯。”咕咚,我又喝了一口,用一瓶果汁就想忽悠我,我暂且听他说。
“这样,咱俩把一周分成一三五、二四六怎么样?”
“嗯。”咕咚,我再喝一口,还有周日呢,别想占我便宜,一会我再问他。
“一三五,我在上面。”王叔叔顿一下。
“嗯,行。”
“二四六,你在下面。”王叔叔又顿一下,我得问问周日。
“那周日呢?”咕咚,我怎么喝的有点晕。
“周日,公平一点,周日咱猜拳,怎么样?”王叔叔凑过来。
他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往常我要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把脸一沉,一副马上吃了我的模样,吓的我哪回也没敢把问题讨论到底。今天怎么这么好,一定有阴谋。
“你有阴谋?”我摇摇晃晃的有点站不稳。
隐隐约约看见王叔叔从背后掏出一个小录音笔放进上衣口袋里。
“杨阳,下午有事你自己处理吧,我俩回去了。”王叔叔冲里边喊了喊,一把抄起我就往车里跑。
“唔……软软的,真甜。”他咂咂嘴。
我躺才汽车后座上随着车身颠簸摇晃,真难受,不过喝了两瓶果汁,怎么这么晕。
王卫东他肯定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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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我果然不会用LJJ,多点出来一章,该怎么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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