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之果----撒法尔
  发于:2009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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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吻痕如柯伊凡所言,在消散前未被他发现,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漠不关心,相反,他要操心的太多了,在繁杂的事件里,自身退居第几不可知,也没必要知道,他会冲破种种最後眼里只有自己,不是吗?

无因之果 第十五章

那是在殴打书呆子之後两个多月的事情,柯伊凡和杨照像平常一样行走在校园里,两边的林荫道在法国梧桐的遮蔽下形成天然的屏障,枝叶以保护者的姿态伸展在行人的头顶。
又是一节无聊的课,柯伊凡跷课,杨照自然跟在他身後,路上三三两两的人,见到是他纷纷绕路走。柯伊凡无所谓地将手插在口袋里,三岔路口突然冒出五个男人,面目凶恶,来者不善,杨照反射性地挡在他身前。
为首的丢了嘴里的烟头,冷冰冰地说,“你就是柯伊凡?”
“你们是谁派来的?”杨照平静的反问。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另一个人掂了掂手里的钢棍,说,“有人要你死,不过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听清楚了,打狗还要看主人。”
五个人一起冲上来和杨照打成一团,柯伊凡抱臂站在一旁,他对杨照有十足的信心,可是几分锺後,一记闷棍重重地打在柯伊凡的背上,杨照忙里偷空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立即被人逮住了空档,拳头狠狠击在他的肚子,棍子紧随著打在膝盖窝里,杨照眉头一皱跪倒在地上。
“阿照!”柯伊凡忍住痛格开来人的手,抬腿踹向他,双拳不敌四手,又有人从背後控制住他的双臂。
“想踢我?”
柯伊凡反被人猛地踢在肋骨上,痛得直抽气,他抬眼看见杨照已经趴在地上,两个人像对待垃圾一样一左一右踢打在他身上,杨照侧著脸,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一动不动地看著他,嘴角流出血来。
“不要打了!”柯伊凡挣扎著急道,“你们会打死他的。”
“哦?”为首的那人捏起柯伊凡的下巴,把脸扭向自己,“心疼了?”
杨照渐渐灰败的眼神陡的一颤,努力让自己不晕过去。
“放开他!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要打就打我。”
“哼,真是主仆情深,你早点有觉悟就不会惹出事端,”他几拳袭向他的脸,眼框泛了红,鼻血也流出来。“别急,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做了个手势,柯伊凡就被人摁到地上,拳脚相加,他咬住牙关没有叫出声,他无法看到不远处的杨照扣在地上的指尖用力过大而抠出了血。
“不要!”杨照猛地惊呼,强逼著自己撑起上身,立马被人一脚踩住背脊,他惊恐地看著钢棍划破空气,就要抽在少爷的头上。
为首的男人冷笑,面不改色。
令所有人吃惊不已,忽然有人从一旁冲出来扑在柯伊凡身上,抱住他的头,那个人压在他伤口上很疼,可紧贴的身体传来的体温却格外的温暖,暖得人想昏睡在这怀抱里,柯伊凡扭过头,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那张小脸因为吃了一棍皱成一团,可他认得。
“你们……”那个人吸口气,镇定地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会来,寻衅斗殴,你们把学校当什麽了?”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为首的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慢悠悠毫不介意他的警告。
他用鞋尖磨了磨柯伊凡的脸,说,“算你运气好,还有人肯救你,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再惹事,谁也保不住。走!”
五个人陆续向那个人点头致意,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陈思圆苍白的脸放松下来,长吐一口气,他不明白这群人明明把他们往死里打,竟然还礼貌地谢幕退场,莫名其妙!
“同学,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陈思圆显然认不出被揍成猪头的人。
“不用你管。”柯伊凡甩开他的手,爬到杨照身边,只见他已经撑不住闭上了眼睛。他打了电话,不一会私家医生和保镖就赶了过来。
柯伊凡坐在车里,回头看车窗外那个小脸男人,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讽刺。他自然明白那帮人为什麽会对他恭敬有礼,他可是书呆子的救命恩人,今天却奋不顾身跳出来救他,可笑,真可笑。
陈思圆望著远去的豪华汽车,叹气。现在的小孩子就不能安安分分读书吗?摇摇头,通通抛诸脑後。

无因之果 第十六章

柯伊凡近几日是越来越懒,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睡觉这件事情往往如同递增函数,睡的越多就越困,阳光都穿透窗帘了还不起来。
隐约觉得有人进了自己房间,柯伊凡翻了个身,咕哝,“阿照,几点了……”
没有得到回应,柯伊凡疑惑杨照怎麽不搭理自己,却又抬不起眼皮。
属於另一个人的气息扑近,柔软的触感轻描淡写厮磨他的唇,柯伊凡猛然惊醒,想也不想,甩手就是一耳光,“你敢碰我?!”
待到坐起来,才看清面前捂著被打的脸圆睁著眼睛的是陈思圆。
杨照在房间门口恭敬地说,“少爷,陈先生刚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用。”
他一转身,没人看见他眼里埋藏的阴郁。
“我不碰你就是了。”陈思圆直起身要走。
扯住他的衣袖,柯伊凡吐出绵长的气息,理了理思绪,想起自己在电话里说过要在他的亲吻里醒来,嘴角不由地勾起,“圆圆老师,学得倒挺快啊,不过,我可不吃马後炮这招。”
“那你要怎样?”
“想你想了一整夜,头痛,你给我揉揉。”
陈思圆往床沿一坐,柯伊凡就像被磁石吸引把脑袋搁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腰。
“你这样我怎麽揉?”
“那就先揉一边,我说好再换另一边。”
陈思圆没异议,指尖抵在他太阳穴上转圈圈。
柯伊凡轮廓完美的侧脸静静的,睫毛轻颤,凌乱的发丝散在光洁的额头上,他几乎以为他又睡著了,粉红的舌头忽然伸出一点舔了舔下唇,“老师早上吃葱油饼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柯伊凡接著问,“是自己做的吗?还是买的?”
“……自己做的。”
“姓宁的也吃了吗?”
没有回应。
柯伊凡猛地睁开眼睛,原本的平静像被一颗石子打乱,他扭曲著脸,眼神透著威胁,仿佛要刺透他,“我问你话,就要回答我。”
“……是的。”
“明天起,我要吃你做的早饭。”柯伊凡不等他回答,低头隔著布料含住他的分身。
陈思圆措手不及,吓得往後退,腰身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柯伊凡命令,他用手指勾勒著裤子下的形状,不无得意地说,“老师,你硬了,是因为我吗?”
“正常男人受点刺激都会这样,和你无关。”陈思圆反驳。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正常。”柯伊凡迅速拉下拉链,把半勃起的分身从缝隙中掏出来。
“不要!”陈思圆出手阻止。
柯伊凡把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後,就著原来的姿势向前一凑,嘴唇就包裹住了他的顶端。陈思圆受不住,抬腿想踢他,双腿也被他的上身牢牢压制住,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
“停下……啊!”敏感的部位遭到他人恶意的牙尖,刺痛感瞬间由脊背传递到大脑,“我不想这样……”
柯伊凡勤快地晃动著头,加重力度,口腔内的物体已经膨胀到了极限。
湿热的唇舌,唾液的润滑,有意无意擦过柔嫩皮肤的利齿,陈思圆快被套弄间发出的噗哧噗哧声拱抬到云端,身後的双手如溺水般想抓住什麽,却什麽也抓不到,制住手腕的力道没有减轻一丝一毫。
“嗯……呵啊,你放开我,可恶的混蛋!呜!”下身骤然一痛,陈思圆浑身一颤,夹紧了两腿。
“专心点,少说废话。”柯伊凡垂眼看到肉茎上浅浅的牙印,竟有一丝後悔,全然不曾去想这人之前拿拖鞋拍苍蝇一样打他的子孙根。软滑的舌尖甜腻地安慰他的痛处,加倍努力吸吮、打圈、舔弄。
奔腾的热流从下腹延伸到胸腔,起伏不定的胸口制造出混乱的喘息,陈思圆觉得喉头火热难耐,极大限度地後仰起脖子,露出精致的喉结。
“嗯……嗯……不……啊哈……啊啊啊!”柯伊凡在他的顶心用力一吸,陈思圆情不自禁将自己送向他,激情喷射而出,控制不住全身兴奋的痉挛,陈思圆迷离著双眼,低头看见柯伊凡一口咽下自己的东西,接著像狗狗梳毛一样仔细舔干净分身上残留的白浊。
“这顿算作今天的早饭。”柯伊凡终於松开了他的手,随即搂住他的脖子逼迫他与自己接吻。
腥膻的体液令人作呕,陈思圆躲闪著,被柯伊凡一扭便仰躺在他腿上,强大的压迫感从上至下,他只能选择闭眼沈默。

无因之果 第十七章

“看著我。”
头顶传来柯伊凡的命令,陈思圆不甘不愿张开眼。
“叫我的名字。”
他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心里莫名觉得叫他的名字比做那档子事情更让人为难。
“快叫!”柯伊凡的大手捏住他的下巴。
“……柯伊凡。”
“叫我伊凡,听明白了吗,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伊凡。”
柯伊凡脸上露出得逞的满意笑容,亲手为他把裤链拉好。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他那里,柯伊凡坐在沙发上,敞开双腿,在中间拍了拍示意他坐下,陈思圆犹豫著小步走过去,柯伊凡不耐烦地又拍了两下。
待到坐定,如桎梏般的手臂从背後锁住他,尖细的下巴抵在他肩上,热气不时地吐在他的颈侧。陈思圆的耳垂和脖颈尤其敏感,不由自主往一边躲避,发现这一点的柯伊凡使坏心眼,愈加过份地靠近他,紧贴在一起的前胸後背将两人的体温磨合,鼻尖充盈著对方的气味。
面前的电视放著无聊的肥皂剧,各自的心思早已飞远。
柯伊凡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低头啃咬他的脖子,等挣开已经留下了浅红色的印子。
翌日清晨,陈思圆按他说的早一步进了厨房做起葱油饼来,身後就传来单脚跳的声音。
“哒──哒──哒──”
高大的身形停在身後,整个人又被他从背後抱住,鼻尖撒娇似的磨蹭他的後颈,“老师穿围裙真可爱,好像为丈夫准备爱心早餐的妻子。”
说完,不知他又发什麽疯,牙齿肆意招呼到他的肩膀。
“老师以後会结婚吗?”
“结婚什麽的,一纸公文而已,只要真心在一起就好了。”
“是吗?你把它看得一文不值?”
“你要结婚是吧,找女孩子去,我会由衷恭喜你。”
“嗯……”柯伊凡含住他的耳垂低吟,“倒不是我……而是……”
陈思圆躲开他的攻势,捧起盘子说,“做好了。”
柯伊凡把筷子递给他,“你喂我。”
“你又不是伤到手。”
“可是我的手忙著抱你啊,连饭都没空吃。”
陈思圆翻起白眼,这人是无赖到极致了。
每日傍晚,陈思圆得到允许回到家都有些忐忑,就怕宁惟辰看出端倪来。偏偏这几日宁惟辰比往常更加忙碌,在他没醒之前就出了门,等他睡了才回家,一来二去,两人都没说上话。
感觉房门被打开,有人轻手轻脚走近床边,慢慢躺倒在床上,一条手臂摸索著搂住他的腰,陈思圆不安地扭了扭,往身後的怀抱挤,搁在头顶的下巴动了动,传来轻声的笑。
一夜好梦,醒来却是人去楼空。
这日,陈思圆和柯伊凡坐在花园里,鸟语花香。
一颗颗葡萄经由陈思圆剥皮送进人家少爷的嘴里,柯伊凡伸了个懒腰,说,“闷得我骨头都要长虫了,老师,我们去兜风吧。”
“我不会开车。”
柯伊凡给杨照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推来一辆山地自行车,银白色的车身,车头装了篮筐,车尾加了後座。
“自行车总会吧?不会可以学。”
陈思圆搓了搓被葡萄汁和唾液弄脏的手,抬腿跨上了车,“上来。”
後轮胎明显下沈,陈思圆回头一看,柯伊凡岔开两腿坐在了後座,没受伤的一只脚踩在地上支撑,“老师,我把性命托付给你了,要保护好我哦。”
再一看,杨照也骑上了自行车,一副预备如影随形的样子。
车一开始动,柯伊凡就像猴抱树一样抱住他,侧过脸整个身体靠上来。
“前面的路口向右拐。”柯伊凡指挥著。
这一带是豪宅区,靠近市中心但又不是很拥挤,道路干净整洁,两边有不错的品牌店,包括服装、餐饮、娱乐等等,稍远一点还有教堂。
陈思圆悉听尊便,不以为意,他要上哪儿就骑去哪儿。
“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喜欢姓宁的什麽?”
喜欢他什麽?他看著前面的路,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合租、摩擦、竞争、吸引,渐渐地沈沦,在他的心目中,宁惟辰就像是个神一般的存在,那麽光辉,如此优秀,站在高高的山巅俯瞰像他这样平庸的人,比起宁惟辰,他自认平庸。当这样一个被仰望的人喜欢著自己时,仿佛是自己玷污了他,巴巴地扯住他的手,只要他在身边就好,只要他还喜欢自己就别无所求了。
“你看过往的车辆,要停下来的话,刹车以後因为惯性,或多或少都还要拉出一段距离,”柯伊凡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你是真的爱他吗?如果是真的,停止爱他会耗你多长距离?不管有多长,老师,我会等你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麽,我对他的爱永远都不会停止。”
“老师,下一个路口向左。”
陈思圆听话地照做,沿路注意著两边的情况,猛然之间他像是遭到了电击,目瞪口呆,身体丧失了反应能力,自行车载著两个人继续滑行,愈加缓慢,最後整个向一旁倾倒下来。
杨照从後面赶上来,慌忙把柯伊凡从地上抱起,“少爷,有没有撞到脚。”
“我没事。”他松开他的手,跳到陈思圆面前,地上的人目光呆滞,脸色惨白。“你看到了?告诉我你在想什麽?”
“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只是找了两个相像的人来骗我!”陈思圆阴狠地抬起头蹬著眼前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信,你为什麽这麽坏,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方才,匆匆掠过的自行车驶过一家精致的婚纱店,店面装饰著充满浪漫气息的粉红帘子,透亮的玻璃橱窗展示著新一季最受欢迎的婚纱,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见一面全身立镜前站著的女人,洁白的纱裙反衬她黑曜石般可人的瞳眸,他的身边是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个他最熟悉不过的身影,仅仅一眼就确信无疑。
“你不信?人还在那,他们还有一组照片要拍,你过去看个清楚。”柯伊凡笑著,悠悠然。
陈思圆忍著痛站起身,朝著婚纱店的反方向走,“我要回去了。”
“老师,你要逃避现实吗?别忘记我说的,我会等你。”

无因之果 第十八章

“老师,前几天他们是一起去拜见父母了。”柯伊凡在後头喊。
陈思圆想要假装失聪,他的话却重重地撞在了心头。
他用手捂住嘴,走路摇摇晃晃感觉想吐,就算他在柯伊凡面前怎麽否认,内心里理智的一个自我已经认同了他的话,那是他亲眼看见的事实。他恍惚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所谓的出了急事,什麽叫我别管,是带著女孩子去见公婆。
“少爷,何必兜圈子,直接把人要来不就好了。”杨照看了看柯伊凡,他的少爷忧心忡忡的目光凝视著远离的人,一眨眼,他的表情又变得桀骜不驯。
“你不明白,姓宁的在他心里扎了根,我要亲手连根拔起,让他什麽都不留下。”
是夜,宁惟辰回来得依旧很晚,周围左邻右舍几乎都睡了,只有零星的灯光透露出房子主人不眠的心情。
宁惟辰啪的一声摁亮客厅里的灯,意外地看见沙发上坐著的人,“圆圆?这麽晚还没睡?”
“你怎麽了,怎麽弄成这样?”宁惟辰惊讶地发现他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右手手肘和膝盖的衣服都磨破了,他握起他的手,连掌心都泛著血丝,伤口里满是细沙,“摔跤了?这麽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可不管宁惟辰怎麽说、怎麽动他,他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垂著头眼睛呆呆地看著地面,背靠在沙发上,手放在腿上,就这麽坐著。
宁惟辰终於察觉了他的反常,蹲在他面前捏了捏他的脸,笑著说,“为什麽没做处理,嗯?”见他依旧没反应,宁惟辰转身去拿了医药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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