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刚刚就对我说了。”韶孺抓著忠汉的语病闷闷地说著。
“傻孩子，你不觉得你现在身分不一样了吗？”
“嗯？哪里不一样？”不是都一样吗？
“以前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可是现在，你是我不可或缺的另一半啊！傻瓜！”忠汉说完还甜甜地吻了下韶孺。
“呵……”
现在和忠汉在一起是这麽幸福的让人希望日子不要过得那麽快啊！韶孺笑著觉得幸福的想著。
＊ ＊ ＊
忠汉知道韶孺一直很重视他跟阿笙父子间的和谐，为了不让他们父子吵架，每次阿笙回家的时候他都故意找很多工作来做，就为了不要让阿笙看到他们两个有一丝亲密。
因此，有过多次经验，忠汉聪明地到韶孺的工作室逮人：“晚了，早点睡。”
“你们聊完啦？父子俩不常见面怎麽不多聊聊？”从满桌设计图中抬首，他笑说。
“有什麽好聊的？又不是年轻小夥子，这麽吱吱喳喳的。”说著，他头撇到了一旁，不让眼前的小恋人瞧见他的窘状。
“怎麽，害臊啦？你们两个第一天当父子啊？你跟我说话就挺自然，怎麽遇上梁笙就这麽扭扭捏捏的。”他不是很认真地调侃。
“欸，别说这个。”他只想快快结束这个恼人的话题：“晚了，快来睡。”
“好啦，不糗你，我知道你脸皮薄。”他依然一派怡然自得：“等我弄完这个就去睡。”
“那个不赶吧，就先别弄了。”
“没关系，快弄好了，让我弄完吧！你先去睡。”
“小韶……”
忠汉突然抱住韶孺，两人难分难舍地吻得热情。
不过许是两人吻得太过忘情，以至於没发现有人推门而入。
“小韶哥，我买了礼物要送给你，刚刚忘了……”接下来的话消失在眼前，他再熟悉不过的两人唇舌交缠中。“你、你们……”
梁笙简直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个是他敬爱的父亲；而另一个，是他从小视如兄长般的小韶哥。
“阿笙……”
“梁笙……”
霎时分开的两人所受到的惊吓不下於冲出门外的梁笙。
愣在当场的两人，直到楼下大门传出大力甩上的声响才想到该有些动作。
“汉，我去看看，你别想太多。”
“这……”忠汉拉住韶孺不让他去追。
“别担心，梁笙会听我的。”他微笑。
“我也一起去吧。”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还是不要了，梁笙现在看到我们两个一起可能……”
……也对，阿笙那直来直往的牛脾气说不准要发火的。
“要不，外套穿上吧，外头凉。”
“嗯，谢谢你。”接过外套的同时，他仰头给了忠汉一个吻。“我很快就回来，你先睡？”
“我等你，记得不要跟他吵架，他不听就回来，知道吗？”
“好，遵命。”韶孺轻轻搂著一直担心著他的忠汉：“你再这麽唠唠叨叨下去啊，梁笙都不知走去哪儿了。”
刚才嘴巴上说得挺有自信，其实韶孺心底是一点信心也没有。要是真有信心他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敢让梁笙知道，搞到这样让大夥儿尴尬的场面。
想想都是自己不够小心，明知道梁笙就在隔壁房里还……
刚刚梁笙突然闯进来，吓得他一时脑袋空白，现在不小心回想起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啥丢人的事让梁笙看到，瞬间整张脸热烫得像是要冒出烟来。
“这下该怎麽办啊……”

一生一次的爱-17

好不容易，他在楼下转角巷子里寻到方才奔出门外的梁笙。
“梁笙。”
忖度著该从哪里开始说起，韶孺下意识低头扭绞著外套下襬。
“你……你来做什麽？”梁笙浑身充满敌意。
“也许你会想听听，我的解释。”事实上他没有半点能说服梁笙的把握。
看到他从小敬爱的小韶哥，梁笙多少有些动摇。
“有什麽好说的？难不成你还要否认我刚才亲眼看到的事实？”
“梁笙，我没说要否认。”像是想到什麽，他低头笑著：“我只是不希望你怪他，他……可以算是被我逼的。”
“小韶哥……”
“虽然他从不说，但我明白他相当重视你，重视到……我都有点嫉妒了。”
“你在说什麽啊？他会重视我？”他自嘲地几乎红了眼眶：“呵，别开玩笑了。从小时候开始，他的眼底就只有小韶哥你！”
“梁笙，我……”想解释什麽，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爸他一直都把所有的关爱放在你身上，从他第一次北上去你家看过你之後！”梁笙悲恸地说著：“虽然我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他从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
韶孺惊愕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两人间持续了一段沉默。
从不知道梁笙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他一直以为……梁笙的少言，是长年在外地生活而使他个性沉稳的关系。
然而事实却是他把所有事情看在眼里，藏在心底。
半晌，他开口打破两人间窒人的沉默。
“梁笙，有些事……你要不要听听？”
“什麽？”
见梁笙的态度似乎有些软化，他露出微笑。
“知不知道为什麽我高中毕业要直接入伍？”
“爸说你那时不想升学。”
“呵，他是这麽说的吗？也算是吧。不过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他爱得太痛苦的关系。”这句话，他说得坦然。
“你爱他？小韶哥，他可是我爸！”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没办法继续待在他身边。那时候，我几乎就要崩溃，因为每个礼拜睡在他旁边却什麽都不能做……”即使已经是过去的事，他想到仍是难过得要命。“退伍後总算让他知道了我的心意，他也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可是他一直不肯跟我……让我们的关系更亲密，因为你。”
“干我什麽事？”
“梁笙，他爱你啊！你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他不愿因为他的自私而失去你。”
“我才不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从没关心过我。”梁笙激动地对韶孺说著：“他总是放在心上的，只有小韶哥你！”
“你错了，梁笙。他很关心你，只是他从不说。”韶孺想到忠汉这别扭的心思就觉得可爱地笑了下：“他就是这样的人，跟我的父亲一样……”
“你是说……项伯伯？”
“嗯。我父亲在我眼中，一直是威严不可攀的存在。”他深吸了口气：“每回他回家，我总希望他能像个平凡的父亲，轻轻摸摸我的头，让我坐他膝上……”
“他也从来没对我这麽做过。”
“呵，因为他害臊。”他微微笑著：“我想，我父亲大概也是这样。他回家的日子总是不多，他最常问的是我的课业，可偏偏我从没让他满意过。”
“怎会？你明明很有艺术天份。”
“是啊，可是对他来说我只会弄些鬼画符。不像哥，高中就进预校，等著未来跟父亲一样，当个威武的军官，而他也确实办到了。”韶孺难掩遗憾的笑了下。“如果我能有哥的一半，说不定还有机会让父亲抱在怀里，跟他说些除了课业以外的事。”
“你说这些，跟我爸扯不上关系吧。”
“……我想说的是，我不希望你跟我有同样的遗憾。”
看梁笙一阵沉默，韶孺接著说：
“梁笙，汉他一直在努力改善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你愿意再多给他一次机会吗？”
“那你呢？你愿意努力一次吗？如果我说，有条件呢？如果你们两个可以……不要在、在一起，那我就相信爸的努力。”啊啊，他为什麽要这麽咄咄逼人？他其实不是要说这个的啊！
韶孺因为梁笙这个要求而沉默，才刚从眼底窜上的一丝光亮再度黯淡无光。
半晌，韶孺才又开口：
“对不起，梁笙，只有这点我怎样也不会让。”好不容易开口，他却红了眼眶。
“小韶哥，你别哭啊！”
天啊！他提这条件只是一时口快，又不是要让小韶哥伤心难过，事情怎麽会变这样啦？
看到韶孺红了眼眶，梁笙好不容易武装起来的硬心肠瞬间瓦解。
从小他就这点最像他爸，对眼泪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尤其是眼前这个倔强哥哥的眼泪。那种硬是将眼泪留在眼眶中的无声指控杀伤力之强，总让他觉得就算拿自己的所有来换都不够。
“你要说我自私也没关系，因为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仰头强忍著泪，他继续说著：
“你不会知道我爱他爱了多久，好不容易他才对我敞开心胸，我不可能会放弃他的。”
“小韶哥，我不懂。”
“你不懂没关系，汉懂就可以了。”是啊，只要该懂的人懂了，其他人怎麽说又有什麽关系呢？“我只是很遗憾他没办法取得你的谅解。”
看著韶孺强忍住泪水的模样，梁笙忍不住抱紧了眼前几乎摇摇欲坠的哥哥。
“小韶哥，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好不好？求你别这样……”
“这些话你跟汉说吧，汉他很关心你的想法。”
轻轻推开将他抱得死紧的梁笙，韶孺面无表情地往回走，那沮丧的背影让梁笙看了内咎不已，巴不得什麽都答应他，只为了换回那张自信的笑脸。
几度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到最後梁笙只是呆愣地看著他最敬爱的小韶哥拐过转角走回家。
他不是没办法原谅，他只是……
只是什麽？
哼，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这麽烦恼了！
胸口梗著说不出怎麽回事的一股郁闷，梁笙有些恍惚地呆站在巷里发呆。吹进巷子的夜风有些冷，却还是冷却不了他纠结在一团的脑袋。
＊ ＊ ＊
在起居室里来回走著的忠汉看见韶孺开门进来，迎了上去。
“找到阿笙了？”
“嗯。”他轻轻点头。
“他不肯听？”梁笙没有跟著上来，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抬头看了眼忠汉，韶孺无限委屈地靠上去抱著，努力忍著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麽了？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对你动手？”边说著他已拉开靠在胸前的韶孺检查著。
“我没事。”阻止忠汉检查伤口的动作，他再次靠上令他感到安稳的胸膛。“他要是肯打我就好了。……汉，我觉得我这个哥哥做得好失败。”
“小韶，别这样说自己！阿笙他是不是说了什麽话让你伤心了？”
“他只是要我给他一点时间，他要好好想一想。”
“那就别再理阿笙那臭小子了，他不会知道你爱了我多久，这条爱情路走得有多辛苦。”说著，忠汉望著韶孺，最後还忍不住吻上他。
吻了一下，韶孺最後还是推开贴住他的忠汉。
“汉，别这样，万一梁笙……”
“小韶，别再管那个浑小子了，我没海扁他一顿算是对他客气！”忠汉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把梁笙痛打一顿。“你今天早点睡吧！反正他已经知道了，也就不需要特地为了避开他而让你那麽晚睡。”
韶孺沉默了下，并没有回绝，想想其实忠汉这样说也没错，只是这样对梁笙来说，知道他跟汉的关系後，还要眼睁睁看著他们在一起，是残酷了点……
“小韶，你过来。”
忠汉伸手捞过刻意睡在床边的韶孺。
“汉……”
“为什麽要离我这麽远？我说过不要理阿笙那浑小子的。”
“可是……”
“别担心，他不会看到的，我锁门了。”
听到忠汉的话，韶孺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才稍微舒缓了些。“嗯。”
“汉，不要……”
韶孺感觉到忠汉贴著他，一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眼看就要开始扒起他的衣服，马上开口要忠汉停止。
“小韶，不是跟你说我锁门了吗？你就别担心那麽多了。”忠汉还是继续著他脱韶孺衣服的动作。
“可是……”
“小韶，为什麽要担心那麽多呢？是不是要我在你面前揍阿笙一次你才会安心？”
“不是，你不要打梁笙，错的是我们……”韶孺默默地任由忠汉脱著他的衣物。
“那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忠汉抓著韶孺的手往他的坚硬摸去。“你看，都这样了，给我吧，嗯？”忠汉不容拒绝地吻上韶孺的双唇。
摸到忠汉肿胀的坚硬之後，即使两人已经有过很多次经验，韶孺还是害羞地红了满脸。
韶孺犹豫了下，最後他还是轻轻的抚上忠汉的坚硬，帮他按摩起来。
“小韶，这样才对嘛，不要去管阿笙说什麽了好不好？你忘了之前，我也让你等了很久吗？我不会因为阿笙说了什麽就跟你分开的。我今天要让你累到没有力气去胡思乱想！”忠汉吻了韶孺一阵之後就到旁边的衣柜拿出保险套和KY。
忠汉手上沾了点KY就抬起韶孺的腿，帮他按摩著幽穴，等到他觉得将洞按摩得够大，可以放进他的性器後，就缓缓向韶孺的幽穴挺进。
韶孺需要一直忍耐才能够尽量不要发出呻吟，虽然刚刚他回来的时候，梁笙一直待在外头，可是谁知道梁笙什麽时候会回来？如果他已经回来，那声音让他听到就不好……

一生一次的爱-18

虽然心情很郁闷，不过这个时间也没车可以到学校，梁笙在外头吹了一阵子冷风之後，还是只能回到自己家里。
刚刚梁笙冲出家门的时候，根本没有拿钥匙，他本来想说可能要被锁在门外一晚了，没想到贴心的小韶哥想到他人在外面，只是把门带上，并没有上锁，所以他还是开门进到屋子里。
客厅开著一盏灯，不过他爸跟小韶哥都去睡了，想来，这盏灯一定是小韶哥替他留的吧！
老实说，要他因为这件事就讨厌小韶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爸常常不在家，从小韶哥来这里念书开始，一直都是小韶哥在身边照顾他，严格说起来，比起他老爸，他还比较喜欢小韶哥呢！因为啊，他老爸每次回来根本就只会骂他，从没关心过他心里在想什麽……
再说，他爸和小韶哥在一起，并不是只有小韶哥的错不是吗？感情这种事，向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小韶哥喜欢老爸，如果老爸不要，两个人怎麽说都不会搭在一起吧？
在床上翻滚了一晚，梁笙怎麽也睡不好，心里想的总是跟做出来的不一样！虽然他的脑袋里已经不断跟自己说：“不是小韶哥的错。”可是他只要想到起床就要见到他们两个，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虽然晚上和忠汉战到深夜，可是韶孺还是在八点左右就起床，一出房间就在客厅看到梁笙留在桌上的纸条。
爸，请帮我转告小韶哥，我并没有怪他，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在我想通之前都不会回家了，请原谅我。
韶孺将纸条交给忠汉之後对他说：“汉，梁笙回学校了，说他有一阵子不会回来。”
“嗯，也好吧，不然我最近可能看到他一次就想揍他一次。”
“你怎麽这样……”
“谁叫他要让我的小韶伤心？”
听到忠汉说的这个理由，韶孺实在是不知道该回什麽……
“小韶，你还是很在意阿笙吗？”忠汉搂著韶孺说话。
“唔，还好，只是……”
“那就别管他了！你只要记得，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这样就好罗！”
“嗯，汉，我爱你。”韶孺感动的环抱著忠汉。
＊ ＊ ＊
看到手机萤幕显示梁笙来电，韶孺著实有些惊讶，因为自从梁笙知道他跟汉的关系之後，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回家、跟他连络了。
“喂，梁笙，怎麽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呃……就是，我有要事相求……’
“说什麽求不求的，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韶孺给了一个保证。
‘小韶哥，问你一下哦！那个……你跟爸……谁当女生那方啊？’
这是什麽奇怪的问题啊！“你问这个做什麽？”
‘就……我想知道啊！’
“怎麽会突然想知道？”
‘唉唷，小韶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讲啦？’
“好吧，不过我跟你说之後，你要老实跟我说问这个做什麽哦！”
‘什麽啊？还是得说哦！’这下不答应也没办法了……‘好、好啦！小韶哥你快说！’
“呵，梁笙，你真的好有趣。”
‘厚！到底要不要说啦，小韶哥？’
“是我。换你说了，你问这个做什麽？”
‘就……小韶哥，我说了你不要笑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