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忍迹]同心圆----此木无栖
  发于:2009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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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也不言语,只是闷哼一声愤愤地对着自己看。
没有办法再做些别的什么,只好任由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摊开在椅子上。周围的一切,光、声音、人来人往,好像都于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
自己现在只能够怔怔地木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迹部颇为怨念地对着前面那一头的幽蓝瞪了一会儿眼,这家伙,昨天误会本大爷到那种程度,今天就想没事人一样了?还有,忍足,你喜欢的女人被本大爷抢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本大爷在你那里就那么没有存在感?
哼!下意识地狠狠踢了一下桌腿,忍足的身体微微一歪,却还是无动于衷。
好,好,你这个家伙是在跟本大爷生闷气么?果然你还是在意那个女人,不是么?好,只要你不和她在一起,本大爷宁可被你气被你怨。
迹部回过头去,朝紫音语诗说道:“喂,放学后等本大爷。”
“诶?大爷您又要做什么?”
轻轻挑起眉毛和声调,故意放慢语速让声音变得更加清晰:“约会。”
注意到前面的人身体似乎微微动了动,迹部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可是只完成了一半的弧度却又突然僵住,怎么觉得好愧疚好亏欠……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放学之后,迹部又扯着紫音语诗目不斜视地从忍足身旁经过。
忍足一动也不想动,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还一直坐在位置上。也并非完全没有力气走开,只是从内到外的疲惫。
……
“所以,今天要去哪里?”小语兴致勃勃地问迹部。
迹部随意应道:“随你高兴。”
“诶,那好,让司机大叔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开车好不好?”
司机在得到了迹部肯定的表示之后离开了。
小语抢着要开车,迹部也不多做争辩,径自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
过了好久,两个人都一言不发。
小语在和这辆新车交流完毕之后,终于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迹部身上。
“我问你啊,你为什么一直要坚持和我交往呢?”小语的语气突然认真开来。
“哼!你还需要问原因么,一般的女生高兴还来不及呢吧。”
“切,你和我交往,是喜欢我?”
“不是。”回答得斩钉截铁。
“诶,好受伤……那你这家伙是为了什么?”
迹部半晌没有说话,“……本大爷,对你有点兴趣而已。”
“诶,我还以为你对忍足侑士更感兴趣呢。”
迹部吃了一惊,倒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胡说八道。我对那个家伙能有什么兴趣。”
“诶,你不是一直都说本大爷的么,怎么,一提到忍足就如此紧张么?”小语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迹部不再理小语,把头偏得更加厉害了。
又沉默了片刻,小语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一改之前的戏谑调皮,“真拿你们两个,没办法啊。”
迹部透过车的后视镜与小语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地等着下文。
“忍足侑士的确向我告白过。”
迹部轻轻攥紧了拳头。
“不过那是在我八岁时。”
诶?
“我把他甩了。”
什么?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永远的最好的兄弟了。”
“那他为什么会因为你的事变得奇怪,为什么会对你那么在意?”迹部穷追不舍,说不定是忍足贼心不死呢。
“我们是宛如亲人一样的关系,当然不分彼此无所顾忌了。只是……唉,你们呐,都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就只知道钻牛角,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么?真是的,你给我好好想一想,让忍足一直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倍加呵护的到底是谁,把他折腾得古古怪怪唯唯诺诺的人又是谁,他真正在意的到底是谁?你好好想想,想想!”
迹部猛地抽了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还不明白!忍足六年来一直单身是为了谁?一天天的总是在你身边如影随形的又是谁?他对你的温柔,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么?”
“你说什么!”
迹部努力消化着所听到的一切。
他,他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是这样的么?
他……
“他为什么不对本大爷说?”
小语冲天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到底有多么相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们两个无聊的自尊心到底有多高你也应该很清楚,你们彼此想要保护自己保护对方的心情,也不用我来说吧,这些想法,你什么时候对他说过么?”
小语还想抢白他两句,可是一回头,看到了那张精致无比的脸上展开了有史以来最美丽最舒心的笑容,小语把头回过来,也挂上了小小的满意的笑容。
“去找他吧。”
异常温柔的语调,里面却有着按捺不住的热切。
忍足侑士,六年的荒唐时间,你怎么赔本大爷?
不仅仅是之前的种种郁闷不快一扫而光,心脏仿佛跳动地更加轻快有力,整个世界都好像被什么温暖跃动的东西重新填充满了一样。
小语微笑着掉头,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只猫,有的站在马路中央,有的扑到了车子的前部。
伴随着尖利的刹车声的是小语的尖叫。
……
呼,景吾,啊。
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即便是这种最最脆弱无力地状态下,我还是想不停不停地呼唤这样一个名字呢?
景吾,景吾,景吾……
我好冷。
可是,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拥有你的拥抱。
身子向椅背靠去,带动后面的课桌一震摇晃。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的样子。
有些费力地捡起,是一个本子,熟悉的字迹。
那个飞扬、舒展、潇洒的字。
幽蓝的墨色在白色的背景上起舞,就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完美精致。
一页页地翻过去,手掌轻轻摩挲着带着熟悉味道的纸张。
看到了一个忍字,于是幻想着那双细长柔软的手写出自己的名字的样子,于是不自觉地读了出来。
忍、足、侑、士
嗯?
轻轻揉了揉眼睛,更加努力地集中注意力。
忍足侑士。
竟然通篇都是自己的名字。
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久,轻轻翻到下一页。
迹、部、景、吾、爱、忍、足、侑、士……
触、不、到、的、爱、人、可、笑、的、单、方、面、爱、情
词句有些支离破碎,可见写字之人心绪烦乱。
用力捏了捏胳膊,虽然发着烧,但是仍然传过来隐隐地疼痛。
原来不是,不真实的梦境。
珍惜地捧起本子,久久地凝视,自己的头发散落下来,与纸张上面潇洒流畅的墨迹融为一体。
轻轻地,用嘴唇去触碰那泛着书香的粗糙纸张,干巴巴的却充满温存。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来自小语。
“忍足,你快过来,我们出车祸了,就在XX医院……”

迟到六年的告白

不,不会的,老天不会和我开这么不切实际的玩笑的,所以,景吾你是不会有事的,不要让我措手不及。
忍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医院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飞一般地跑到了急诊室,可是,却没有那个人。
呼吸因为焦急而厚重,因为长久奔跑后突然停下来而使头剧烈地疼,没有,景吾不在。
天旋地转。
不要,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还没和你说过我的心情,所以,景吾,不要出事啊。身子晃了晃,似乎要倒下去。
“喂!”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后面叫他。
回过头来,小语罩着迹部的外套,袖口上有着淡淡的血迹,松松垮垮的,隐约看得出她双手叉腰,脸色冷静,面无表情。
“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紧紧捏着小语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
“不用担心,他一会儿就出来了,我还有事,你在这里等他吧。”
说着迅速离开。
“喂!”
再想说点什么,小语已经消失在电梯里。
等?景吾到底在哪里啊?还……好吗?
忍足正想跑去问护士,猛然之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语气里面充满着不可置信,“忍足?”
天才猛地转过身来,没错,眼前的确是自己最最担心的人。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受伤,手上还捧着一堆药。
急切地上前抱住,仔细地上下检查。
“有没有受伤?这些药是治什么的?”
迹部身子微微一僵,但马上顺应了这种变化,轻轻地推开了忍足,言语里面却掩不住浓浓的喜悦,果然是这样,忍足……
“本大爷没有事的”皱着眉头看着散落一地的药,“倒是小语受了伤流了好多血胳膊还骨折了。”
“啊?刚才没看出来啊?”
忍足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有点呆头鹅了嗯。
迹部狠狠剜了他一眼;“笨蛋,没看见胳膊上的石膏么,要不是她硬往反方向打方向盘,本大爷说不定……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药来去找她?”
迹部看着忍足的呆样不禁恼火。
“我们是要去找小语,不过要是不在这里把有些话和景吾你说清楚的话,恐怕就辜负小语的一片心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
迹部的心理满满地充斥着前所未有过的喜悦,虽然知道忍足要说什么,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忍足沉默着捡起了地上的药,胡乱地塞进口袋里面,而后拉起迹部的手离开。
“喂,你要干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行动上却完全不具有抗拒性。
两个人在医院后面的树林停下。
“景吾……”
“嗯?”
“对不起。”
还没有等到迹部的下文,忍足就轻轻拥着迹部的身体,用自己的唇去抚慰迹部温暖的唇。
“喂,你。”
迹部难得忙里偷闲地吐了一口气,就忙不迭地开了口。
“景吾,对不起,我真的好笨,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想法,一直以来,都在自作聪明地玩着猫鼠游戏。”
“……”
将自己的头轻轻埋在迹部的颈窝,略带沉闷地发出声音。
“我一直等待的人,就是景吾你。”
迹部微微闭上双眼,却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面那个不正常地体温,马上用手抚上忍足的额头,“喂,你在发烧!”
“景吾,我爱你……”
迹部勾起一抹微笑,“本大爷知道”
接着想要架忍足回到医院去。
那匹狼却不肯动。
景吾急了,“你倒是快走啦,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忍足?烧傻了怎么办?”
“景吾。”
忍足用细如呢喃的声音在迹部耳边轻吟,“你还没说呢。”
“说什么?”
迹部没有好气地问。
对方却不再答言。
“喂,忍足?”
……觉察到忍足似乎昏睡过去了,迹部略显吃力地架着他,同时轻轻地说,“笨蛋,本大爷当然,爱你。”
肩膀上的人却突然嗤嗤低笑,“听到了哟,景吾你不许反悔,啊……”声音越来越微弱,这下子,这下子,真的睡着了。
……
忍足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香甜了,虽然胳膊上打着吊针,可是嘴角却挂着荡不开的笑容。
迹部好奇又贪心地一直端详着忍足的睡颜,原来这个家伙睡觉是这个样子的啊。
静静地病房,两个人,一醒一睡,却都是说不出的安心。还有幸福。
轻轻握住忍足的手,隐隐感觉到了那回握的力量,不由得笑出了声音:“醒了的话就不要再装了,你个大懒虫。”
忍足睁开了缀满爱意的蓝眼睛,轻轻将迹部拉向自己怀中,“终于得到你了,半径相同的同心圆。”
迹部从忍足的魔爪中挣脱开来,报复似的捏了捏他还没有完全通气的鼻子,轻轻梳理着忍足柔顺的发丝。
“景吾”忍足将头搭在迹部的膝盖上,“你说,我们俩的半径会有多大啊,能画多大的一个圆呢?”
“哼,要多大有多大。”
“景吾好贪心哦。”
“其实,要本大爷说,就网球那么大,那么完美那么好掌握,可以随时放在口袋里。”
“呵呵,好主意。”
就这样,和你心意相通,半径相同,画出最完美的同心圆,我们绕着圆走过一圈又一圈。
同心圆不会有终点,所以,我们的幸福,也不会有终点。
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一直,一直,比永远还要远。

夜访红娘

两个人,在一起,不知不觉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两人却仍然是在笑盈盈地对望着,忍足那关节突出的细长手指一遍遍地轻轻穿过景吾的发丝,迹部也不躲闪,只是微笑着对着自己的爱人。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两个人,精致地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个人,仿佛和一般的人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此刻的表情与心情,却与任何一对普普通通的纯爱小情侣无异。被网球部的那些家伙看到了,会被笑话的吧。
一向以花心多情著称的忍足,此刻却温情脉脉地露出……可以说是略带傻气的笑,一向站在顶峰的完美地不可方物的部长大人此刻竟然把某只呆狼的傻笑照单全收不说还竟然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可是,恋爱,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纯粹到简单,真挚到朴素,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罢,真正彼此相爱了,就是会陶醉于各式各样的细节一般的小小幸福。
一直等待的人,一直守望的人,一直期盼的人,一直跟随的人……原来,原来,彼此的心情竟然都是一致的,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左胸口的某处有什么暖暖的甜甜的东西蓬蓬勃勃地在萌发,世界仿佛也配合似的处处流光溢彩时时鸟语花香。等到意识到了自己的嘴角上翘幅度过大而加以收敛时,双眼又会马上下意识地拱成新月状。
想要拥抱,一直到自己幸福地融化掉。要不然就凝视,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张脸让你看了多么久都不会生厌。还有,要一直十指相扣,交换着来自对方的温度。
不知道与迹部温存了多久,忍足的双眼漫不经心地在病房里面扫视着,突然看到了桌子上面的那一堆药,立刻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呐,景吾,我们不要太不讲义气,去看看小语吧。”
迹部从忍足的胸口抬起头,无语了一阵,才像嘀咕一般地出了声“也是啊,她应该是回家了,你知道她住在哪里么?”
忍足轻轻笑着,“我妹妹的家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现在就过去吧。”
两个人到达小语所居住的公寓时,天已经完完全全地黑了,忍足试着按了门铃,可是半天都没人回应,屋子里面明明隐隐约约有着灯光的说,忍足微微笑笑,向着迹部耸耸肩。
迹部皱了皱眉,“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呢 ,要不改天再来吧。”
忍足轻轻地扶着门,“可是我们这里还有她的药呢,再说,如果我们今天不看看小语,会不会太不绅士呢。”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又进不去。”
虽然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恋人了,可是,这种慢慢悠悠神秘莫测让人不爽的样子,该教训还是不用留情面的。再说,既然决定和本大爷在一起,就应该早早做好觉悟才对。
“也不是进不去哦,小景。”忍足十分宠溺地把自己的手掌扣在迹部的头上,“不过倒是有可能被指两青年男子夜闯单身女生公寓,这样也没关系么?”
哐!迹部想也不想地就扔开忍足的手,而后用力捶了一拳在那颗被蓝色发丝所覆盖的脑袋上,切!怎能让这种人在本大爷面前嚣张,总是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就让本大爷不爽,本大爷是帝王,恋爱的主动权当然要掌握在本大爷手里,忍足侑士,本大爷会一如既往地随时修理你的!
忍足略带苦笑地摸着自家的脑袋,咳咳,小景,这个媳妇,就是彪悍。
“咳咳,小景,我真的知道钥匙在哪里,要不咱们今天就一起闯空门?女生房间,小景没来过吧。”一脸坏坏地笑。
“你自己进去,本大爷在外面报警如何?”
迹部没好气地应道。真是的,以前就听说过什么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难不成还真的有道理,话说为何现在会和这个家伙因为各种有聊无聊的事情婆婆妈妈。
“嗨嗨,我认输了。”
忍足轻轻地触了迹部的脸一下。而后在门前的第三个花盆底下一摸,摸出了一把钥匙,向迹部轻轻扬了扬,随即扭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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