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忍迹]同心圆----此木无栖
  发于:2009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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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解开绸带,怔怔地凝视着那双紧阖的美目。
却,不敢再去触碰。
天色继续放亮。
觉察到景吾的眼睛快要睁开,忍足却下意识地快速离开了这进房间,等到反应过来,身子已在酒店之外。
为什么逃了?我竟然逃了?原来我是这么害怕面对醒来后的景吾。
忍足侑士=懦夫。
有些踉跄地推开酒吧的大门。
显然闹了一个通宵的语诗依然元气十足。
“小语,回去了。”明显的有气无力。
“好的。迹部怎么样了?你把他送回家了?怎么这么久啊?”
“啊……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避开小语探询的目光,自顾自地迈出门。
小语猛地扳过他的肩膀,眯缝着双眼:“怎么感觉怪怪的呀,难道,你们发生了什么?”
“别胡说,快点走”忍足推开他的手继续走。
小语倒是难得的乖巧,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竟然就乖乖出了门,“嗯,我还要逛街。”
“哦。”
走在前面的忍足,当然看不到背后小语和店长相互做的鬼脸。
……
朦朦胧胧之间似乎听到了房门关闭的声音,继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图景。
这里,是哪里?
迹部从床上坐起来,立即感觉到某处被牵动着生生作痛,伴随着疼痛先前被抽离的记忆也渐渐回到了脑中。
突然之间,陡然站了起来。
昨晚的事,一切一切,那个无耻男人,忍足,然后,这种异样的疼痛……
猛然呼吸急促天旋地转,本大爷被,被 ……
一时间再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
本大爷,被那个,被那个男人……
忍足,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阻止?你为什么不救本大爷?为什么本大爷在现在这情形下,满脑子却竟然都是你的影子!!!
忍着疼痛来到浴室用最大水量冲洗着身体,隔着水雾仍然可以隐约看到镜子里面的那个身体上遍布的种种不堪痕迹,昨夜的一幕幕就如同闪电一般一下下地刺激着,割裂着,粉碎着。
本大爷被男人,被男人,被男人,被……别的男人……
再也抑制不住胃里面的风起云涌,绝望地捂住嘴蹲下来。
昏天暗地。
可是即使昏天暗地,耳边还是不停不停地响起那个名字。

男装美女(上)

吸烟有害健康,医生世家的忍足侑士当然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如果不让自己晕晕乎乎地处在云里雾里的话,他恐怕还真不知道自己下一分钟会不会直接去撞墙了。
呼——,轻轻地吐出一口幽蓝的烟,忍足直接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夹烟的那一侧胳膊直直地搭在曲起来的膝盖上面,另一只手则略显无力地撑住似乎摇摇欲坠的额头。
一次次地回想起来那个混乱夜晚的一幕一幕,发丝柔软的触感,双唇缠绵的温暖,以及那种无法言传的快感……
额……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忍足丢开烟头,双手用力捋了捋头发,活像吃了一盘苦瓜似的咧了咧嘴,不知平时那帮为他痴迷的花痴们要是看到王子的这副无可奈何毫无形象可言的模样会作何感想。
回想起那个迷乱销魂的夜晚,还是会觉得一阵阵难以言传的快感与炽热,可是再想想当时的处境与立场,却好似当头浇了一大桶冰水一般。
深深地把头埋下来,指甲嵌进手心扎得生疼,自己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色狼大混蛋,一向自诩温文尔雅翩翩有君子之风,却就那个样子不能自已地恣意伤害最爱的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口口声声地对自己一遍遍许下爱景的誓言,把自己弄得跟失意的暗恋者一样,到头来却……
景他现在一定很受伤吧,铁定不会再原谅的……
要,要怎么和他说,怎么和他解释,才会把对他的伤害减到最低呢。
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一个不真不假谎言,就让他把我当成彻彻底底地同性恋吧,反正他不也是在那种地方撞见我的么,他一定是不知道那间酒吧的性质才会误入的吧,至于我,就全权解释成酒后乱性吧,虽然很轻率可是总不能让景以为真的被同性恋缠上而更加困扰吧。还要告诉他这种事情不用看的太重,不要因此收到任何影响,就当被狗咬……
酒后乱性酒后乱性酒后乱性……
被狗咬被狗咬被狗咬被狗咬……
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两个粗鄙可笑的词语,自认为已经骗过自己可以说得天衣无缝宛如真实,可是照着镜子拿下眼镜,暗淡无神的那双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抹不上一丝半点的光泽。
……
不知道在喷头下站了多久才缓缓出来擦干身体,围上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浴衣,马上打电话订购了全身上上下下的所有行头,整顿完毕之后迅速地离开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房间。离开这个诡异区域有一定距离之后,才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懒懒地答应着管家没完没了地问候,忍住身上的痛楚故作正常地走向卧室。
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迹部一言不发,虽然暗示自己不要再去想,可是全身上下如散了架一般的倦怠感却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切绝非梦境。
独自一人在king size上竟然有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孤独,于是吩咐佣人又加了一床丝绒被。
不像往常一样地安然入睡,虽然阖着双目,虽然意识也在渐渐地散去,身体却好像坠入到了无底地黑洞,头混混沌沌地疼。
这是要去哪里?本大爷怎么了?好难受,好难受……
不要,不要在再下了……要离开,本大爷要离开这里……
手,谁来拉住本大爷的手……忍足、忍足、忍足
忍足!
突然之间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密布,被子被蹂躏地不成样子,迹部用了一点时间消化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在确认了是在自己的卧房之后放下心来。却看到管家在门口悄悄张望,心有不由得一紧,本大爷刚才没有真的叫出来什么吧,想问,却又不能问。
于是,故作镇定地面向管家:“什么事情啊?”
“是的,景吾少爷,忍足少爷打电话过来。”说着谦恭地行礼。
身子不由得一震,不想被这个人知道,最不能被这个人知道,混蛋,该死的,明明都没有希望的事情的,为什么本大爷还是很在乎他?明明从各个角度来说手上的都是本大爷,可是唯独面对这个人,却该死的,本大爷反倒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不动声色地双手交握,冷静,冷静,不,他不会知道的,他当时一定没有看到,否则,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忘了,忘了这件事,永远都不能让他知道。就当,就当被发情的野狗咬了一口一样吧……
“转进来吧”,如往常一样地下命令。
深吸一口气,拿起了电话。
——喂,是本大爷。
——嗯……是我……
——……本大爷知道是你,有话就说
——我想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昨晚,我……
——哼,你是指你的那个见鬼的电话么?本大爷本来也没空和你玩那种无聊的废话游戏,本大爷昨晚在书房里忙到很晚,根本没空想你那些无聊幼稚的举动。
——啊?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在纠缠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了,本大爷要休息了,再见。
很简短的对话,可是完结之后的两人,却都怔怔地坐了好久。
迹部重新躺在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该死的,心虚个什么劲啊,那家伙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干嘛忙着解释,制造不在场证明啊。
忍足一遍遍地擦拭着自己的平光镜,他这么说,他这么急着掩饰,是在暗示我把一切都忘掉么?是在说要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一年么?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
如果,可以这样继续……
那也好,
也好。
就这样,在假期剩下的几天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联络。
转眼之间,开学的日子到了。
迹部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以前为什么总是仗着自家身份特殊而有意把忍足侑士安插在身边,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人了。那不堪回首的回忆如果是泼在心头的墨水的话,忍足侑士可能就是迹部心中深深刻下的烙印了,墨水总有一天会变淡褪去,可是烙印却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
既然无法磨灭,索性直接面对,即使不能厮守,时时相见亦足。
这样想着,略带惨淡地笑着,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心情不是恨,而是淡漠、是麻木、还有,荒芜。
这样对自己说着,与其欺骗别人,不如对自己隐藏内心。
所以,见到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忍足时,可以一如平时一般自然地回应他的微笑,可以如往常一般与他一唱一和。可是,往日心底的炽烈此时却转为了疏离。
忍足一如既往地优雅地笑着,一如既往地逢迎着自己,只是,这个人的心里面,从来都没有过本大爷吧,没关系的,本大爷已经收起了那份虚妄可笑的心情,是的,忍足侑士,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曾经是本大爷唯一看上过的人,可是,现在,本大爷累了,倦了,那份诡异的心情,吹吹弹弹之后,破了,散了。
网球社的比赛总是莫名其妙一场接着一场的,所以平时的训练自然来不得半点马虎。这不是,学校尚未上课,网球晨练先行。
迹部身为部长虽然不用处处身先士卒,可是那帮小子要是不仔细看好了还真是够呛。部长大人来到更衣室,早有穴户和凤那两个家伙在那里勾勾搭搭,迹部一如往常一样地似笑非笑地白了他们一眼,而后开始更衣,不经意间又扯到那里,觉得还是隐隐会痛,沮丧地咬咬牙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该死的同性恋!”
砰地一声,椅子瞬时倒地,穴户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穴户前辈……”,旁边的凤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同时也难以置信地暗暗瞄着自家部长。
啊?迹部有些诧异地看着穴户,这个家伙又抽什么风啊,哪根弦搭得不对了,突然发了火……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本大爷说的不是你。”
“怎么可能?你无缘无故地怎么会说那个!这里不是只有我们,我们……”,说着说着,貌似自己觉得有些难堪了,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唉……迹部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笨蛋家伙啊。
扑通,门突然被撞开,继而那张熟悉的脸闪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与关切。
“你们怎么了?怎么会吵起来的?你们不可以欺负迹部哦。”
“什么事情也没有,误会,误会而已。”
迹部想要抬起胳膊扬一扬,却发现手肘被忍住紧紧握住。
好像突然受了电击一般地,猛地推开了忍足,“别碰我!”
忍足尴尬地收回了手,怔怔地盯着迹部看,迹部表情古怪地愣了一会,猛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剩下的那对情侣虽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却很识趣地轻轻溜了出去,给忍足留下了一个个人空间。
忍足静静地扶起了被推倒的凳子坐了上去,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缝隙。
对不起,景吾,我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即使你的心想忘掉,可是你的本能却无法欺骗人。
你想,避开我。你怕,再被我伤害。
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再不会做让你受伤让你困扰的事情了,这个学期结束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我会避开你,我会远离你的方向,彻底从你的生活中消失,这样的话,我相信坚强如你,一定会克服掉我给你造成的伤害与障碍吧。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能够好好地爱你的人的,那个人会读懂你的心事,无论何时都会温柔地对你,给你温暖,给你幸福……不会像我一样,不会……
迹部在练习场内找了个看台上的座位慵懒地坐着,表面上是在监督一年级新人挥拍,可是眼神却早已游离,身子也渐渐地塌陷下去。唉……明明已经决定把那个人忘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刚刚的时候,竟然会觉得自己,有点……脏。
部活终于结束了,迹部平静下来准备上课。
没有去看座位前面的忍足,径自坐了下来。
“喂,忍足。”一个女生凑了上来。
“嗯,什么事呀,巧巧?”忍足侧过身去。
司徒巧,冰帝学园少有的没有中网球部美男毒的女生,以朋友的身份和忍足迹部打成一片。
“那天那位紫音语诗今天会来么?”
忍足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怎么,你被他迷住了?呵呵,那么这一件事情呢,可就有那么一点点麻烦了哟。”
“什么嘛,你以为他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不成?那个呀,明明就是个女孩子嘛。”
巧巧的话让迹部暗自一激灵,那个家伙?女生?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不仅仅是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是拿着一本书默不作声。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忍足轻声赞叹。
“那是!迹部,那么那个女孩会来咱们班么?”
“本大爷怎么会知道?”迹部凤眉轻挑。
其实,迹部的确动用了自己的私人关系,把那个人安排在了自己的班级,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暗暗握紧了拳头,难道本大爷还在期盼着什么么?反正就是讨厌忍足那家伙频繁地到别的班级去找人吧。
巧巧撒起娇来:“唔,人家要和她坐一起嘛,把她排过来吧,反正我旁边没有人!”
“怎么,你看上她啦?这还真是意外哦。”忍足开起了不厚道的玩笑,“连我和迹部都不能让你动心,你也许真的有什么特殊爱好也说不定……”,装模作样地托起了下巴,“不过,她可是很难搞的哦。”
“忍足侑士,你去死啦!”
忍足一脸坏笑地接过巧巧扔来的橡皮,“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阿直一个人啦。”
顿时,巧巧不再做声,脸红得赛过番茄。
女生,那个家伙竟然是个女生,忍足向她告白过,难道她就是忍足一直等待的人?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忍足又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提起她,这个女孩又怎么会和忍足一起去那种变态的地方?还有,紫音,这个姓有点熟悉……迹部不言不语却思绪万千。
这个时侯老师走了进来,身后不出意外地跟着关西小美女紫音语诗。不过现在是一身女生制服哦,此女身段高挑,紫灰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挂着与舞会那天无异地微笑。
教室里面一片静默,除了那几个有限的知情人之外,所有人的嘴巴都呈现小o形。
而此时,忍足托着下巴,一脸玩味地笑,迹部捧着一本书,眉头微蹙,倒是司徒巧满怀期待地灿烂而笑。
“那个,我叫做紫音语诗,以后的半年要一起学习生活了,前几天开了个善意地小玩笑,抱歉抱歉”,说着故作淘气地低下了头,“不过,舞会上面的公主们真的是非常可爱哦。”又是咪咪一笑。
女生们集体静默脸颊泛红,男生们措手不及一时无语,更有忍足天才事不关己隔岸观火,又兼迹部大爷心绪不宁静观其变。场面一时有一点点尴尬,紫音语诗拎着书包面不改色,倒是老师完全来了个出乎意料张口结舌,怎么这些平时都礼仪优良举止文雅的小姐少爷们,他们就都没有欢迎新同学的表示么?更何况还是这么可爱大方的曼妙小姐
……擦汗,擦汗……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兀地响起,那是司徒巧。
“欢迎欢迎!”
紫音语诗礼貌地朝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众人也回过神来,跟着欢呼鼓掌,呵呵,这样的女孩子,就算是被骗了,也还是没有办法恨她呀。
老师松了一口气,“那么,紫音同学,就请你和司徒同学坐在一起好了。”
“哦,是的,谢谢您了”,说着轻轻鞠了一躬。
而后和巧巧相视而笑,亲热地打着招呼,宛如故交。
“不错嘛,小语,这么快就和阿巧打成一片了呢。”忍足侧身看着那两个女孩子自言自语。
“你给本大爷安静一点,本来那么高的个子在本大爷面前就已经够碍眼的了,少在那里晃来晃去的。”迹部头也不抬地冷言冷语。
真是可笑,为什么紫音语诗是个女人会让本大爷松了一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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