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大于号
  发于:2009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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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现在这么会说话了。亦童,别忙了。”季云天看着围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人劝道。
“也没做什么菜。亦真也回来了。那开饭吧!”姚亦将菜放在餐桌上,双手捂着耳朵,好烫。
“来,来,吃饭了。”吕秀娟招呼着。
“我去看过姚大哥了。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看他的脸色还不错。”唉,没想到人都这把岁数了,竟然会犯这么大的糊涂。不过,两个儿子都争气,季云天看着眼前挺拔的小伙子。
“唉,本来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吕秀娟叹气道,已经没有当初的怨恨了,倒是担心他在里面的状况。
“妈,放心好了,没事的。季叔叔都说爸爸挺好的。”姚亦童宽慰道,明白老太太的担忧,既然人家收了东西,就应该会关照的。
姚亦童和姚亦真同时将筷子伸到一块糖醋小排上。
看着纠结在一起的筷子,几乎同时又收回了手。姚亦童低头匆匆扒饭,不敢抬头。一块小排放在了自己的骨碟里,姚亦童愣愣地看着,再抬头。
“怎么我不能帮你夹菜啊!”姚亦真支着筷子,皮皮地笑道。
“真是难得啊!”吕秀娟凉凉地取笑,第一次看到姚亦真的体贴。
“对了,姚大哥那件事了结了吧!”季云天想起了什么,问道。
“了结了呀!”姚亦童奇怪季云天的问题。
“奇怪,最近有不认识的人在你家转悠,还打听你们搬到哪里去了。”季云天放下筷子,拿起汤碗疑惑道。
“亦童,不会有什么事吧!”吕秀娟将目光投在姚亦童的身上,到底是什么人呢?
“抽空我回去看看。”
“要去的话,我陪你去。”姚亦真打断姚亦童的话。
“我就这么一说,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季云天看着姚亦真严肃的口气,不禁责怪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那个,亦真做总经理的感觉怎么样?”季云天转移话题,听说这小子把公司弄得蒸蒸日上。
“还不错。”显然姚亦真对于公司不想多谈。
“云天,别光故着说话,吃菜。”这小子真是的,没看出季叔叔的关心啊!
“好,我不客气的。”季云天顿了顿身,自己面前的骨碟是满满的了。
“亦真,等会你送季叔叔到酒店。”吕秀娟吩咐道,“小季,还是你一直住的酒店吧!”
“不用麻烦,反正很近的。”季云天拒绝,反正走过去也没多少时间。
“季叔叔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姚亦童微笑着说,季叔叔这人有时候就是太见外了。
饭后。
姚亦童在厨房间里收拾着,姚亦真走进,顺手将门关上。
“爸的事情没什么后遗症吧!”不知怎么的,姚亦真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法院都判决了,再说时间也过了这么久了。不要瞎猜疑。”姚亦童抬手擦着油烟机,心里盘算着帮妈妈叫个钟点工,干家务也挺累人的。
“没问题最好。”姚亦真靠着墙壁,从他的角度清晰地看到姚亦童的侧脸,为什么连洗抹布都这样引人?就是无法减少对这个人的爱意?难道每个人都是有个死穴?
“安啦!”姚亦童回头扬了扬头。
“亦真,季叔叔要走了,你送他。”吕秀娟打开门,侧着半个身体。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开慢点。”姚亦童回头关照着。
“啰嗦。”
“亦童,这个东西你还是戴在身上吧!”吕秀娟手里拿着个锦盒。
“什么啊?”姚亦童擦着手,接过。
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童”。晶莹翠绿,隐隐似乎透着微微的暖意。
“是当年留在你身上的。我一直收着,如今你长大了,物归原主。而且,我最近右眼皮偶尔会跳跳,你戴着吧!”吕秀娟抬手轻轻拍了拍右眼皮。
“好的。”姚亦童将玉佩挂在颈间,让妈妈放心一点也好的。“那个妈,我怎么会到我们家的?”姚亦童迟疑地问道,这个疑问困惑地不知多少年,不知怎么地,今晚会冲动地问出口。
“我和你爸那时候结婚有五、六年了都没生下一男半女,在乡下背后嚼舌头的人多了去了。也总归要给家里的老人一个交代,就想先领养个女孩,先开花后结果。是你爸的一位战友牵的线,他当年留在了当地,你爸一直和他有联系,之后就让他帮忙物色。没见到你之前,我挺耿耿于怀的,因为我想要个女孩,女孩贴心。可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也许就就是缘分。具体你怎么和亲生的父母分开的,妈妈的确不知道,你爸爸是最清楚的。说实话,我也没问过,从你第一天到我们这个家,我就把你当亲儿子。哎呀,如今看来,你比亦真那小子体贴多了。”吕秀娟望着,由衷的欣慰。
“亦真这小子,反正我说什么他都不信的,亦童你就担待点。”吕秀娟叹了口气,有空去烧烧香,保平安。
“妈,你只要身体好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姚亦童搂住妈妈。

第 17 章

姚亦童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脑胀,胸口恶心的厉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房,房间的一角堆着农村打稻的机器和下田的农具,是废弃的仓库。
夕阳从窗口里洒落进来,照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分外的凄凉。姚亦童的双手被绳子紧紧地伸手反绑着,挣扎着从角落里爬起来,嘴却没有被封住。看来对方笃定地很,这附近一定是没有什么人经过。姚亦童奋力地跳着,从不低的窗户中依稀可以看到农宅。
姚亦童命令自己冷静、冷静。脑子飞快地转着,自己被劫持是下午点3点以后,而现在看天色应该是傍晚,农具、农宅,没有人,那么这里是要被废弃的,应该是要拆迁的,否则是劫持自己的人这么放心的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照时间上来看,自己也不会被带的很远,想想这里可能是什么地方。
姚亦童在原地转着圈,“呜”是火车鸣笛的声音,很快列车的声响从远而近,直至消失在耳膜中。接着又是火车的鸣叫,这次却从姚亦童的身后传来,震地窗户上的玻璃再次颤动。
到底是哪里?有火车而且是一前一后的火车轨道,这个地方正好被归置在两个火车线路的中间?
姚亦童冷静,不要慌。
到底抓自己到自己是为什么?要钱,自己才工作;为情,显然不可能。何况自己做人低调,几乎没什么朋友哪里来的仇家?难道是爸爸的事情?不可能呀!那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姚亦童苦苦思索。
姚亦童走出医院的时候有些茫然,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动作僵硬地坐进了车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医生地那句话,“具体情况要等检验报告,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之后费劲心思的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道路上,回单位的道路因为最近在翻修的缘故被临时封闭了,就调转车头,在工业开发区里绕。这片开发区是新近建造的,入驻的公司还不多,因此道路上车辆稀少。
前方是红灯,姚亦童慢慢地减速,踩下刹车。红灯啪嗒啪嗒跳着,姚亦童准备起步。突然,一亮面包车横亘在他的车前。面包车车门被打开,下来2个人。两个人敲了敲车窗,然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一切的发生不过几分钟而已。
门被粗暴的打开,走进来几个男人。
“喂,就是这个小子吧!”有人将一个男人推了出来。男人踉踉跄跄到了姚亦童面前。
姚亦童依稀觉得这个人眼熟。
那人盯着姚亦童的脸,然后视线停留在姚亦童的颈间,轻轻地不确定叫道,“童鑫……”
姚亦童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原来这个男人是……
“童鑫,你记起我来啦,我是二叔呀。”男人热切地上前。
“不要过来。”姚亦童的声音尖刻。
“那个,老大,没错,他就是那个孩子。”男人回头一脸的讨好。
“那最好。”对方一脸的鄙夷,然后掏出手机按键。姚亦童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
“喂,是姚亦真吗?”
“手机怎么会在我手里?哈哈,连人都在我这里。”
“不信?”男人转头和手下耳语了几句,“东西应该收到了吧!”似乎听到了对方的怒骂,一脸的得意洋洋。
男人使了个眼色,很快手下按住了往墙角靠的姚亦童,将他拖到男人的面前。
“说吧!”男人刻意地柔声,令姚亦童说不出的嫌恶。
“不说是吗?没关系。”猛地往姚亦童的腹部一拳。
姚亦童的身体像虾子一样蜷缩,“啊!”嘴里不由地发出惨叫,人往地上倒去。一列火车在姚亦童眼前驶过,是座高架铁轨。
“不说的话,接下去就不止一拳喽!”男人的口吻就像在哄挑食的小孩。
电话那头是姚亦真狂暴的怒吼,“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
“其实不想怎么样,就是好像你哥哥嘴硬。”男人无可奈何。
“亦童,亦童,说话呀!”急切的口吻。
“亦真,我没事。”姚亦童对着手机低低地说着,马上手机从嘴边拿掉。
“真是的,这么倔干嘛。弄得你弟弟那么心焦。”男人蹲下身对着姚亦童说着。
“是你哥哥吧!那就好说了。”男人起身,一脸的阴沉。
“100万,我要现金。当然,你什么时候看到你哥哥,就看你的诚意了。”
“放心,我们都是良好公民,绝对不干杀人放火的事情。我陈彪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
姚亦童被人拉了起来,胃实在太痛了,一脸的惨白。
”彪哥,我不是欠你50万吗?”猥琐的男人发出疑问。
“难道我的兄弟不吃饭了?妈的,早说有这么个有钱的亲戚,用的着老子费那么大功夫。”淬了一口,将人一脚踢到在地上,连带着被绑了绳。
门被关上,天色渐暗。
一个仓库,一对亲人。
空气中弥漫着悲切,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死寂般的宁静。
“童鑫看来这这些年过的不错。”男人突然开口。
姚亦童蹲坐在角落,不知道亦真会怎么样?看这伙人穷凶恶极的样子,就算钱给他们了,也不能保证他们会出尔反尔。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二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的。”男人悉悉索索地抽泣起来。
姚亦童无来由地怜悯,眼睛依旧盯着地面。
“看人家去赌钱总是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回家,人家的婆娘穿好的,吃好的。老婆一直怪我没本事,说跟了我倒了八辈子的霉,我就怄气去了。刚开始手气真是好,玩什么赢什么。回家给老婆买这买那,真是乐和。后来再去,人就背运了。渐渐地把家里的存折偷偷地拿了,后来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连老婆都跟人跑了。我输红的脸,脑子里光想着翻本。那时候,就问了庄家借高利贷,没想到这钱也是打水瓢,也就过过我的手。可钱还是要还,利息是天天翻。房子老早被抵进去了,然后就开始查我家的祖宗十八代,看里面有什么有钱的人。家那边的亲戚已经都断了,他们躲我就像躲瘟疫。于是我就想逃,本来我想运气好的话,到这个城市能碰到你,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你二叔的份上,给点钱好让我跑路。可他们就要闻到味的狼狗,跑到你们这里还是被抓到。他们威胁我,再不还钱就要杀了我。我真的信,他们说得出就做得到。于是,我就说了你。”男人连滚带爬到了姚亦童的身边。岁月的痕迹无情的刻画在他的脸上,脸上流淌着泪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姚亦童仍旧冷然。
“童鑫,你还在怪二叔当年把你送人吗?”男人渐渐止住了啜泣。
是不是应该说感谢?姚亦童的嘴角翘起。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碰到他?从他第一次睁开眼,自己的命运就被深深地牵扯进去了。其实,自己在否认对他的感情,刻意去模糊他的自己的爱。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爱上这样平凡的自己呢?冠冕堂皇地说是害怕亲人收到伤害,其实无否就是自卑。自己的顾及太多,似乎两个男人的爱情是没有未来的。而一直以来,那个人却不断的被伤害着。
如今他有了别的选择,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何况,谁又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明天?虽然自己明白了这一点,心却越发的难耐,是不是在最后的最后告诉他,心里唯一的人只是他。

第 18 章

“喂,你公司是不是要倒了?”姚亦真唾弃的口吻斜视了一眼,这个男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倒了,你岂不是也要倒霉。”男人闲闲地把玩着手机,就在刚才接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原来与自己所料想的无差。
“真是碍眼,你可以滚了。”姚亦真盯着电脑,暗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不能准时下班了,真是讨厌的家伙。
“亦真,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男人直了直身,正色道。
“说呀,总不能是向我借钱吧。”难得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严肃,似乎和他的外表很不搭。
“亦真,是关于……”JAY想着措辞。
“笃笃。”秘书推门进来。
“姚总,有份急件需要你亲自签收。”一包小小的纸盒摆放在姚亦真的桌上。
姚亦真刷刷签上名字。
秘书悄声将门关上。
“到底什么事情?”姚亦真拿起拆信刀划着纸盒上的胶带,抬头问道。
“那个亦童……”JAY准备一鼓作气说出,盯着姚亦真的脸。
突然姚亦真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一块手表被攥在手里。
手表一秒一秒地不停顿的走着,冰冷的金属外壳被男人的体温熨烫的微微发热。
“怎么了?”JAY注意到了姚亦真瞬间的脸色突变。
“亦童,亦童……”姚亦真嘴里念叨着,一脸的无措。
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
姚亦真喃喃念着。
“亦真,电话。”JAY摇晃着姚亦真的双肩。
姚亦真清醒了过来。
手机上赫然显示出一个名字。
姚亦真的心往谷底沉,喉咙发紧,喉间的干涩无法自抑。 亦童,难道连最后的牵绊你也要和我撇清吗?
手隐隐的发颤,深吸了口气接起。
响起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是,我是姚亦真。你怎么有这个手机?”努力克制内心涌起的另一个更深的恐慌。
“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是谁?到底是谁?
姚亦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手表。自己怎么会不认得呢。这是姚亦童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自己送给他的礼物,自己的左腕上佩戴着一模一样的一只。其实,那个时候就把这件礼物当作定情信物送出,只是那个傻瓜不明了罢了。手里的手表虽然有些年头了,却由于佩戴者的爱护,依旧簇新。手表被更紧的握住,似乎要嵌入男人的骨血中。
电话那头没有声息,突然耳中清晰的听到肉体被撞击的响声,紧接着是惨叫声。
“混蛋,你到底想怎么样?”感觉是自己的心被重重的打击到,姚亦真怒目切齿。 “亦童,亦童,说话呀!”让我听到你的生声音,求你了。姚亦真抓着手表的手,狠命地敲着自己的头。傻瓜,说话呀。
“亦真,我没事。“终于有了回应,姚亦童忍着腹部里的翻江倒海轻声道。
“钱,不是问题。”之前的恐慌一扫而尽,似乎又恢复了那个骄傲的男人了。
“我一定要看到他的完好无缺。”
对方一下子掐断了电话。
姚亦真仿佛失了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姚亦真揪着自己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 “陈彪,妈的。不要落在我手里。”咬牙切齿道,恨不得生吞。
“亦真振作起来,亦童的性命全靠你 了 。”JAY凭着姚亦真的只字片语和神情,判断出事情的严重性。
就像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姚亦真整个人一个激灵。
不管对方是谁?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姚亦童的安全。
对,对,筹钱。
姚亦真扑到电话机前,一连几次都按错了号码。
“李经理,公司现在有多少现金?”
“这么少,尽快给我筹到100万。”
“什么?这么久。妈的,你是废材啊!”
姚亦真狠狠地摔下电话,躺在桌上的是支离破碎。
JAY看了下办公室里的挂钟,“亦真,不要难为财务了。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了。何况,要提大额的现金,要先告知银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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