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正瀛听了脸色稍缓，问道，“你们打算开什麽店？你老大多大了？”
“说是搞上什麽执照就开什麽店，老大今天18岁了，除了我还有2个12岁的男孩，1个14岁的女孩，3个9岁的男孩。女孩是老大的亲妹妹，那些男孩偷东西的技巧都不好，都是老大可怜他们买回来的，大哥，你要实在没钱也可以把我先卖掉，我技术还不错，市价1万呢。”
“看不出你们老大倒有些本事。”应正瀛赞赏，决定把玉素卜的老大当做写作题材，未成年的孩子带著一群小孩子在陌生的城市混出一片天地的心酸和血泪让应正瀛脑中闪现出一片灵感。
“什麽时候让我见见你们老大呵！”应正瀛随意说道，却没想玉素卜随即警备地看著应正瀛。
“不行。”
……
嘿嘿，两天没上网，这两天一定补足量！！！

【卖身情人】 5

“连我你也信不过？”应正瀛皱眉。
“不是，老大是二转子，他太漂亮了，你一定会动心，你有我了不许想老大。”玉素卜著重强调，老大的身体对於男人有著致命的诱惑，不然当地的黑社会也不会给他们这些外来者一小片生存的空间。
“……你知道的，我只爱巫月。”应正瀛嗓音沙哑，起身站在窗边凝望著窗外。
巫月或许已经忘记自己了，他的生活如此精彩，每一天都有新的挑战，自己在他眼中无疑是呆板无趣的，能够吸引他麽？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玉素卜心情失落的道歉，果然还是比不上那个人。听著那个人的好，那个人能干，那个人的博学多才，玉素卜咬紧牙，“晚上我带老大来，还有，我会去上学。”上学还有可能追上那个人。
“嗯，等下我去联系学校。”应正瀛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玉素卜怕说多错多，钻进厨房做饭。
不管怎样，自己是第一个动这套厨具给他做饭的人，在厨具上寻求心理安慰。
应正瀛站在窗边发愣，从什麽时候起，巫月已经渐渐淡出自己的思维。每天想起他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今天还是无意间才想起自己爱他。
是啊！玉素卜每天欢快的围在身边给他人类的温暖，而网络上的人也对他的付出予以了肯定。
所以他思考的时间少了，用来想巫月的时间也少了，可是巫月的纯真正是他破案时的精神支柱，人怎麽可以这样无情，在用不著时就差点忘记了他。
可是玉素卜呢？
这个孩子喜欢他，在明白爱情是不公正的後还是毅然决然的跟著他。以前他以为玉素卜跟著他是为了逃离那个地方，可今天看来并非如此。
爱情是不公正的，也是残忍的。
应正瀛确定有些喜欢玉素卜，可惜，不是玉素卜想要的那种喜欢。玉素卜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
晚上，玉素卜果然带来了他口中的老大。
老大身高有一米八，却瘦得不像话，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了似的。
“我叫李买。”伸出的手腕处还残留著一圈青痕，嘴唇不正常的豔红。精致的五官让人感叹造物者的神奇，几乎透明的肌肤让人感觉他仿似误入人间的精灵，一不当心就会离开。
“很高兴认识你。”应正瀛握住他的手，没有多握，时间到了就松开，让李买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的人品不错，小玉没有挑错人。”李买微笑，“把小玉交到你手上我放心，他是个有担当的好孩子。”
“听说你准备开店，有你在生意应该不会差，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人或多或少都倾向以貌取人。”
“承你吉言，明天正式开张。”李买的笑容里夹杂著太多的东西，应正瀛识相的没有追问这麽速度的原因，毕竟白天还没营业执照明天就开张的速度有些惊人。
“我本来想开服装店的，他们年纪都还太小，不太适合在餐厅做活。”李买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老大，不如卖凉皮凉面，旁边烤羊肉，它们配上羊肉串再适合不过了，而且也不要求技术。”玉素卜建议。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内地人很少这样吃，光是羊肉串很难维持店内开销。”李买低眉沈思。
“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我的书迷都是些小女生，她们可是为了看帅哥不惜成本的。”想了想，应正瀛建议，这片清餐馆本来就没什麽客源，况且整个城市都很排斥维族人。
“那麻烦你了。”李买深深鞠一躬。
“也不算很麻烦，只要把你们的照片贴上去留个地址就可以了。”应正瀛喜欢李买这个人，可以看出他为了这些孩子付出了许多。在这样一个人面前如果不做些什麽会让人良心不安。

【卖身情人】 6

第二天，玉素卜去上学，应正瀛带著数码相机到李买开的清餐馆中取景拍照。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都是些漂亮而惹人怜爱的孩子，这些孩子有些少年老成，有些依旧保持著孩子的心性，对著他的相机留下无数个pose後又挤到他身边要一览自己的风采。
应正瀛也拍了几张李买的照片，今天的李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托著脑袋看著空荡荡的餐厅不知想写什麽。
“小玉去上学了？”李买回过神问。
“嗯，他很聪明，不上学浪费了。”应正瀛淡淡地说，坚持让玉素卜上学有著他的私心，他欠玉素卜的就让在这上面补回来吧！
“那孩子就是太聪明了，主动找我的人他是第一个，学东西也很快。”
却说玉素卜来到学校，先是同学好奇而排斥的目光，再是看不懂的汉字绕的玉素卜头脑一团乱。下课後，第一个就冲到操场跑到足球场也不管别人要不要他，随意加入一个队伍乱踢一通。
说到技巧玉素卜远远比不上足球场上的人，但要说体力，长期在戈壁上踢野球的玉素卜就遥遥领先了。先不说空气湿润，光是脚下柔软的草地比起戈壁滩上扎脚的石头子就是天壤之别。内地的太阳大，天气热，可比得过戈壁上的燥热的毒日头和万里无云吗？
“新来的，加油，加油！”不知不觉，场边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场上另一队的主帅张浩也恼了，玉素卜突然插进体育队的集训也就算了，还一来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他的权威。
你攻我守的，两人还就真给对上了。
张浩顺利的从玉素卜脚下铲过球，带球跑了没两步就发现玉素卜在他前面就等著他到那後好截球，一气之下难免有漏洞，球又被玉素卜抢了过去。
两人如此一来一往，上课铃早就响了也没人提醒，教练在一边兴奋的看著两人，足球最重要的是什麽？技巧和体力，缺一不可。
技巧多练几次就熟练一些，可体力就不那麽容易练成了，没有持之以恒绝少练出过人的体力的。
像张浩这样的体力在初中生中已经算是难得，如今又出现一个比起张浩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人来叫他如何不兴奋？
尽管玉素卜多次带球跑出界，他也不吹哨，他就是要看看玉素卜的体力。
终於，张浩支撑不住，喘著粗气大骂，“靠！你吃什麽长大的，体力这麽好。”
没了对手玉素卜也觉得无聊，一边颠球一边回答，“吃羊肉，喝羊奶。”
张浩又骂了一句，朝一边已经呆了的人叫嚷，“看什麽看，给我个球，我倒要和他比下谁颠球颠的多。”
“这位同学，你哪个班的？”教练忙不迭的问，语气无比亲切。
“他是一年三班的转校生。”一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替玉素卜回答。
“请务必参加足球队。”教练激动，这不等於天上掉馅饼麽？
“可是我要早早回家做饭。”玉素卜为难，而且他来是学习的可不是踢球的。
“集训期间免费提供餐点，包你吃饱，考虑一下。”
“教练，你还不如和他说参加校队保证能升级，他连字都不认得几个。”人群中一个和玉素卜同班翘课看球的男生起哄。
“塞外来的野蛮鞑子！”张浩心里气他不识抬举，体育队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恶狠狠的骂道。
“我们用1900万人守护著5400多公里的边境线，你希望我们温柔麽？”玉素卜毫不迟疑的反驳，出来这麽长时间还是头一回骂了回去让他身心俱畅。
“你……不是野蛮人为什麽你们的人都带刀。”张浩气得脸歪了一般，颤著手指指著玉素卜。
没常识，水果是日常主菜，刀是方便之用的，再者，刀中有魂，算是文化的传承。
玉素卜眼睛一转，思乡之情涌出，冷冷地说，“是啊，你还不知道吧？国家为了照顾我们耿直的性格，允许我们一生中杀三个人，所以没事别惹我，我名额有限。”
“无法和你沟通。”张浩这回是真的恼了，扭头就走。
教练苦著脸看著两人，这两人怎麽不和睦呢？
玉素卜气呼呼的回到家，看见应正瀛，脸上又绽出豔丽的笑容。
“我也要上网看笑话，昨天晚上看的笑话今天都有用上。”
“不错嘛！学以致用，冰箱有酸奶。”应正瀛微笑的坐在电脑前敲打，上午刚发的帖子已经有人回了，不少女孩都对这家清餐馆感兴趣。
“噢！你今天想吃什麽？”打开冰箱，果然看见一盒果粒酸奶。
“随便。”丢下两个字继续码字。

【卖身情人】 7

什麽才是正常的日子，对於玉素卜来说一大早起来做好早点，去上学，中午回来做饭，晚上回家继续做饭吃完饭後蹭著应正瀛陪他上会儿网玩，期间担心那人回来找应正瀛就是他的正常生活。
学校灌输的知识对於他来说很难，因为汉字他认的不多，为了较少落下课，他只好强迫自己听一遍就记住。
久了居然也达到过耳不忘的程度，老师也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答卷时会耐心的告诉他一些字的读音意思，毕竟这麽聪明的学生很少见。
张浩还是和玉素卜处於敌对状态，不过因为玉素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参加校队，正在集训的张浩也没机会招惹玉素卜，因为玉素卜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足球场上了，仿佛他根本就会踢球一样，没有表现出对足球的一丁点儿热爱。
讨厌这种人，张浩忍耐住即将爆发的脾气，讨厌那种明明有天赋却不知珍惜的人。
玉素卜明明有天赋成为球星的，可他却不珍惜。
似乎在玉素卜的眼里他的付出成了一场笑话。
在心情恶劣的张浩带队下，校队在联赛半决赛前就被刷了下来，大比分落差让张浩更是憎恨那个不肯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玉素卜。斤斤计较不识大局的人，男生间有几个不吵嘴骂架的，骂的再难听该在一起踢球还是照踢不误的。
张浩在心里腹诽，只是张浩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恰好触动了玉素卜的神经，而应正瀛对玉素卜来说比足球重要。
教练对这次的失利倒没说什麽，只是安慰了一下他们说明年继续。
“这次的对手很强，你不是对手。”当张浩找到教练时教练如此安慰他。
踢球有输赢，这不难接受，让张浩比较难接受的是玉素卜对自己天赋的不珍惜，难道仅仅因为他无心骂了他两句就足以让他放弃展现自我的机会？
“人各有志。”教练叹息一声，拍了拍了张浩的肩膀离开。张浩会被教练一句人各有志打消念头，如果真那样他就不是张浩了。
下课，张浩拦住玉素卜。
“站住！”
玉素卜斜看了一眼张浩，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喂！你这人怎麽这样！”张浩不满，拉住玉素卜，“参加校队有什麽不好的，强身健体不说，女生也会围著我们转。”张浩是身高和玉素卜差不多，张开双臂拦住他。
“我没兴趣。”向後退一步找寻出路。
玉素卜的冷淡彻底刺激了对方，张浩红著眼贴近玉素卜，“你没兴趣？我会让你有兴趣的，如果你不答应参加校队我现在就吻你，你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吧！劝退都还算温柔的，我本来不想说的，这学校我家出了大笔赞助，你说校方会劝退谁？”
玉素卜站住脚步，终於抬头正视这个男孩，“我说我不想踢球，你听不懂？”话是这样说，底气还是软了几分，毕竟被劝退的话应正瀛会生气。
而让他更害怕的是应正瀛根本就不会对他失望。
“我说到做到。”张浩也不退缩，重复道，“我绝对说到做到。”
……
“我会去找教练，你回吧。”玉素卜退了一步，避开张浩，哪知张浩一听，咧嘴就笑了，大手往玉素卜肩上一拍，“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之前像个大豆腐似的，走，哥请你吃饭！”
“免了，我要回去了。”玉素卜答应归答应，可并不代表愿意和这个人称兄道弟。
“别忙走，我带你去见宇哥，球踢的好容易遭人暗算。”
“不必，见了麻烦更多。”对於类似性质的组织玉素卜向来排斥，黑吃黑的地方，有几个能像李买一样是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而发自内心的为他们考虑？
“哎呀，别怕嘛！刚说你是大丈夫怎麽又变成大豆腐了，悄悄告诉你宇哥其实是我亲哥，只要我开口他不罩自己人还罩谁去？”

【卖身情人】 8

“你就是玉素卜？”男子低沈的声音震的他一惊，只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宇哥，他就是我说的玉素卜，你也罩下他。”张浩倒和他哥的阴沈不同，笑得阳光明媚，一屁股坐上桌子，“我知道哥一定会答应我的。”
“好吧！”张宇宠溺的笑了笑，答应了张浩的要求，“欧洲足球锦标赛要开始了，我这有票你去不去？”
“去，我去！”张浩抢过票，眼珠子一转，伸出手，“我要两张。”
“拿你没办法，我那几天没事，会陪你去。”张宇又拿出一张票交给张浩。
“切，这回不要你陪，玉素卜会陪我去。”张浩收起票，跳下桌子，“他上升的空间还很大，让他多观摩观摩。”
不知是不是玉素卜的多疑，他在那一瞬感应到了强烈的杀意。
“我不去，我上学的主要目的学文化课。”参加校队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再去欧洲连续好几天见不到应正瀛将会是什麽样的生活，玉素卜不敢肯定。
直接拒绝了张浩，不过他也不知道被宠坏了的张浩会不会听进去。
“小浩，玉素卜才开始学汉语，突然又没有了语言环境对他的学习很不利。”张宇拍著张浩的头温柔地劝说，这一幕在玉素卜眼中看来极为怪异。
“也对，玉素卜，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去。”张浩想了想，一笑，回头对玉素卜说。
“那我先走了。”玉素卜焦急的要离开。
“那好，你明天一定要去教练那去报告，别我不在就不去了。”张浩不放心的叮嘱，得到玉素卜的肯定答案後放下了心。
回到家，应正瀛已经做好了饭，几条小黄鱼，一盘青菜，一盘蘑菇炒肉，看上去有模有样。
“我回来晚了，在学校参加了一个社团。”玉素卜解释，“下午才决定加入的。”
“下次记得打电话回来。”应正瀛面无表情，“吃饭。”
玉素卜头一埋，盛了两碗米饭。
“那个……嘿嘿，今天的米饭好像在和沙子开舞会。”连续吃了好几口带沙的米饭，玉素卜忍不住的说。
“嗯。”应正瀛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猛然回想起来自己忘记淘米，也不好意思说，埋头挑沙子。
米饭吃不得，玉素卜朝著菜进攻，叉子动了没几下，脸又苦了下来。
眼巴巴的望著一桌的菜，鱼是没有剖鱼腹的，蘑菇炒肉和青菜咸的要命，菜叶上还挂著可疑的颗粒。
玉素卜跑到厨房，一看，果然满罐的盐只剩了个底。
“我们吃菜饭吧！”淘米，蒸饭。
半个小时後，两人再次坐在饭桌前开饭，菜饭和玉素卜刚炒的萝卜。
扒了两口，玉素卜再次仰起脸，脸上挂著笑容。
“不如吃菜粥，这样应该不会咸了。”
应正瀛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玉素卜看不见的地方红透了一张脸。
……
“出去吃吧！”应正瀛放下筷子。
“去老大那？”玉素卜眨眼。
“好。”应正瀛点头，临走前，回头望一眼满桌的菜色，无声的叹了口气。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两人进餐的地址选在了李买的店，李买不在，主事的李买的妹妹温且木。
店面不大，采用的半敞开风格，‘大门’是伊斯兰风格的布幔，省钱而美观，布幔上方的墙壁上是双面写法的维文‘刀郎’。紧密的靠在一起，好似一簇活，中文‘刀郎’二字不起眼的写在下角，名字取於众人最擅长的舞蹈──刀郎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