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在这里上演什么父子情深。”谢慕离懒懒地开口。
云寡目光一闪，“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看了看，他和你倒真的有几分像呢。”谢慕离继续说着，“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呢。”
“……”云寡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口。
“估计他们也快来了，到时候我会让你看看我怎么杀死你心上人的了。”嗜血的笑挂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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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希很不舍，但还是听话地不跟去，凡拍了拍他的头，“乖乖在家。”
一旁的齐卓黯了黯眼睑，兀恒看在眼里，沉默寡言，这段时间一直被拒……非一般挫败……他长得挺帅的嘛！
单驰光走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兀寒。
“哥要去吗？”兀恒有些担心。
兀寒摇了摇头，“一路顺风。”他一个废人，去了也只是碍手碍脚罢了……
凡状似无意地看向他，看到低头沉默着的兀寒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时候
呢……
“走吧。”单驰光可是迫不及待了。
“嗯。”
……
目送着远去的四匹马，兀寒觉得有些累了。
“你身体不大好吧？”说话的是月希，“不如进去休息吧，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嗯。”
“对了，我叫月希哦！”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对话。
“……嗯。”
“你的话好少哦！”月希眨巴眨巴眼睛，笑了，“不过还是可以做朋友呢！”
“……”

半路交手

半路就忽然被一群黑衣人截住了去路。
凡拉住了想冲过去的单驰光，“冷静些。”再看看周围的敌人，“这些人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你们是谢慕离派来的吗？”齐卓冷冷看着为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他任何话。
“没用的，是死士。”单驰光咬牙切齿着。
死士，其实就是用药物控制着的活死人，让他们无意识地动，只听施药者的吩咐，没有任何自己的感觉，即使身体死了，药物依然可以让他们持续半个时辰活动。
“先下马吧。”凡说道。
然后四个人翻身下马。
“施药者不可以离开死士太远的。”齐卓如此说道，四处打量着，“所以附近一定有人在操纵他们。”
可是这里四面环山，一个人想要躲起来，不会太简单，除非有很高的轻功可以使他轻易攀附在陡峭的山壁上。
“给我滚出来！”单驰光大吼出声。
兀恒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单驰光失去冷静的原因。
原以为会有一场硬战，可是黑衣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挡住了来路和去路，似乎只是想将他们困在这里。
“真是不干不脆。”凡把别在身后的皮鞭拿了出来，“逼他出来好了。”
“了解。”兀恒和齐卓同时说着，然后相视了一眼，齐卓很断然地别过了脸。
单驰光就好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一马当先就冲了上去，三个人跟上，集中目标打出一条路。
其实如果可以，谁都不愿意挑战死士的，不是打不过，而是……
看到眼前其中一个死士第四次爬起来，兀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明头都没了……看看周围，也没人比他好到哪里去啦。
齐卓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有一个死士向他挥起了刀，心想是不是要结束了的时候，一个人帮他挡住了，费力去看。
“喂，你好像很不舒服。”
兀恒神情复杂地说着，
“……不用你管。”齐卓别过脸站起来。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讨厌我啊？”兀恒皱紧了眉头。
齐卓回过头瞪他，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小心！”大吼了一声，便扑倒了兀恒，然后兀恒身后的死士那把刀挥空了。
“唔！……”身上有齐卓的重量，背部狠狠地着地，兀恒痛得闷哼出声。
忽然发现死士向下又是一刀，情急之下压过齐卓，伸手去挡，左手顿时鲜血直涌，
“……切！”兀恒低骂一声，右手的剑同一时刻向死士横切过去，斩断了死士拿刀的手。
发现死士仍然维持着拿刀的姿势向他扑来，兀恒抱着齐卓逃离原地，“靠！你就不能倒下去睡一觉吗？！”兀恒不满地瞪着蒙着面的死士，左手已经渐渐没了知觉，头有些晕晕的……
“你……你受伤了！”齐卓呐呐地说着，眼睛盯着仍然在流血的伤口，伤口竟有些见骨了。有些慌乱，让他忘了自己还在兀恒怀里。
“拜托……我可不是木头人，有感觉的。”兀恒额间开始出现冷汗。
天哪！看到又有几个死士向他们涌来，兀恒觉得更加晕乎了……这次可没力气还手了。
然而，所有死士忽然都静止不动了，四个人愣了愣。
“嘿，喜欢我的见面礼么？”谢慕离站在不算太高的大石头上向他们打招呼，紫色的衣服在风中轻扬。
没人回答他。
“怎么样？”凡第一时间去到兀恒的身边蹲下，查看着他的伤口。
“快死了……”兀恒勾了勾唇。
“不可能的……没伤到动脉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凡忽然想到什么，“齐卓，你看看伤口上是不是有毒。”
“不用看了，我告诉你，是有一点点小礼物在刀上。”被忽视了的谢慕离耸了耸肩，示意身后的手下把人带上来，“你们或许对这个更感兴趣。”
“云雾，云宗主！”凡吃惊地看着两个被押着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愤怒地看着谢慕离。
“哪敢啊……”谢慕离轻笑出声，“他们可是我的贵宾呢。”
“你……”
“诶！”谢慕离打断了凡的话，“你该关心关心那个孩子了。”
凡回头，看到的是晕眩过去的兀恒，齐卓颤抖着手想帮他止血。然后脚下便扔过来了一小瓶东西，迟疑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谢慕离，凡捡了起来，拿给了齐卓。
齐卓打开了瓶塞，放在鼻间嗅了嗅，是天宗派特有的药粉，有神奇的止血功效……
“还可以解我们天宗派的毒。”谢慕离笑道，“齐神医，你信不信呢？”
“……”齐卓拿着药瓶的手紧了紧，还是撕开了兀恒的手袖，将它洒在伤口上，血不再猛流不止了。
“……为什么？”凡实在搞不懂他的想法。
“别误会，我可不是想救他，只是觉得还没玩够。”……是那个人的儿子呢……忽然，谢慕离无奈地笑了笑，“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了呢……原来在这里啊。”他微微回头，颈间的剑划出一道小口子，入眼的，是愤怒的单驰光，“你的轻功比得上你师父咯。”
身后的弟子都倒了，只剩下一个，那一个弟子解开了云寡和云雾被封住的穴道。
“……真是失策啊，竟没发现你早就在我身边了。”谢慕离笑看着那个弟子，眼里却尽是冷光。
“仰光……”云寡在他怀里虚弱地叫着。
“好久不见了。”兀仰光轻声道。
“光。”云雾的精神倒是要好些。
“还能走吗？”单驰光担忧地问他。
点点头，云雾退后到兀仰光那里，不愿单驰光为他而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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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兀恒先走。”下面的凡对齐卓说着。
齐卓咬咬牙，有些吃力地搀扶起兀恒，手里的药瓶依旧紧握着，骑上其中一匹马，向刚刚来的方向奔驰而去。
凡想要上去，可是一直没动静的死士忽然又开始向他走来。
“可恶！”凡只想着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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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久不见了……师弟。”兀仰光对着谢慕离说道。
冷冷一笑，“是啊……上次还以为是最后一次呢。”
“抱歉了，我一向很难死的。”兀仰光也笑，“像二十二年前一样。”
“……是啊，都这么久了。”谢慕离垂下了头，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悲伤。
“……”
“慕离……”云寡很艰难地叫道，“ 不要再……”
“不要用那种口吻跟我说话，你早就不是我哥哥了。”谢慕离厌恶地说着，也不理会单驰光在他颈间的剑，向前走了一步，“你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肯放弃！”
“我搞不懂他到底哪里好，你，他……你们都疯了。”谢慕离嘲笑般地看着兀仰光，“你除了这个本事骗人还会什么？”
“我会爱人，我懂得爱人。”兀仰光迎上了他的眼睛，“而你呢？……你杀了他。”
“……”是啊……是他杀的……“心疼么？我就是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你面前。”
“……谢慕离，你真的是个笨蛋。”兀仰光觉得他依旧是当年那个只会在自己角度里思考的少年，或是这些年他都情愿活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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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宁愿要选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一个家，跟你不一样的。”
“可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
“我给了你三年时间，可是你却一直只会逃。”
“……”
“你真的要跟他走么？”谢慕离指着远处一直默不作声的兀仰光。
“对……对不起。”
然后便是利剑穿心，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要走可以，把命还给我。”脸上的血烫得他眼睛发痛，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今生唯一爱过的人，“我谢慕离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拿到。”
单景观错愕得看着他，“……你哭了……”伸手想去触碰，手未触及，眼睛已经累得睁不开了，他倒在了谢慕离怀里。
“你是我的……”谢慕离喃喃道，抱紧了怀中人。
兀仰光冲过来的时候谢慕离已经先一步抱着单景观离开了，不见了。
“该死！为什么会这样？！”他竟亲眼看着好友死去而无能为力，甚至连去向也不知道。
怀里还是婴儿的兀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哭了，身后跟过来的兀寒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遗留在地上的血，很是鲜红，呆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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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伯父从没有喜欢过师父。”单驰光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么？”
谢慕离好笑地看着单驰光，“你又知道什么呢？你根本从没有受过伤。”
“他说的是真……”
“不如你也跟我一样受一下伤好了。”谢慕离再度打断了云寡的话。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忽然打掉了单驰光手里的剑，他的武功根本就在单驰光之上……将单驰光打伤在地，伸手去抓云雾，兀仰光因为云寡的缘故来不及护住他。
只是一瞬间，所有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慕离的手狠狠锁住了云雾的脖颈，云雾闷哼一声。
“放开他！”单驰光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点了穴道。
“我也让你试一下吧，那种看着爱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谢慕离的手稍稍用上了力。
“不可以！”云寡忽然大叫，“你会后悔的！”
“谢慕离，你疯了吗？”兀仰光也有些惊慌失措了。
“啊，对了，你们看着亲生骨肉死在面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觉吧？”谢慕离忽然有种快感，只是同时的，也有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很不舒服的情绪……
“原本还想要把那两个人也送下去的……”谢慕离笑得有些落寞……可是都像极了那个人，便再也下不了手了。
“不可以！”
“你叫云雾哦？”谢慕离看着一直闷不作声的云雾，他的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竟有几分像那个人……啧啧，不行了，怎么看谁都像了呢？“不会让你太痛苦的，今天不可以毫无收获哦。”左手扣住云雾的力道加深了，右手也运起了功……
云雾毫无反抗能力，是不是就这样了呢？光……他闭起了眼。
“他是你和景观的孩子！”
云寡费尽气力大吼出声，迫使谢慕离停下了所有动作，睁大了眼睛，看向云寡，“……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真相...

“他是你和景观的孩子！”
云寡的话让在场除了兀仰光外的人都呆住了。
“你再说一次！”谢慕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当年你曾经强要过他吗？”云寡有些艰难地说着。
“……”
“那时候你使用了禁术。”
谢慕离回首看着同样不可置信的云雾，“……会吗？……怎么可能……”他喃喃道。
单驰光同时冲破了穴道，趁谢慕离失神的那一刻将他的桎梏解除，把云雾救到自己怀里。
吃疼的谢慕离这才反应过来，形势已经逆转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他愤怒地看着云寡，拒绝相信。
“……”云寡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他。
“你就没发现云雾和你长得很像吗？”兀仰光带着点讥讽的口气，“别忘了，你和你哥哥是同胞的，长得多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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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卓发现前面有一间破庙，于是停了下来，在这里应该不会被追上了，更重要的原因是微微清醒的兀恒似乎有些不对劲……
将全身发烫并压抑喘息着的兀恒小心翼翼放在草堆上，替他号脉，却发现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不管怎样，先找些可以止血益血的草药给他吧……这么想着的齐卓起身想要出去，却被兀恒忽然捉住了手腕，被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毫无防备的齐卓跌倒在地，爬起来气恼地看着他，“……唔？！”却在下一刻被狠狠吻住了，另一只手也被压制住，使他无法反抗……“你干什……唔！……不要，住……唔？！”完全挣扎不开。
兀恒顺势将他压倒在地，舌尖极具侵略性地深入异域，在那里肆意探索着。
“兀……唔？！”齐卓终于意识到刚才的药粉里充斥着的异味到底是什么了，谢慕离……他所说的还没玩够是指这个吗？！
然后兀恒异常滚热的双唇忽然脱离了齐卓冰冷却被逐渐温暖的双唇，同时松开了对齐卓的所有桎梏，整个人有些许惊恐地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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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鹅黄色的衣服沾满了血，定定地站在顶峰，看着前面的单驰光一群人，没有上前。
谢慕离依旧不愿意相信所听到的一切，因为那表示，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然而以前的片断全部在脑海里不断重现……他痛苦地蹲下身抱住了头。
“慕离……”云寡担忧地叫着。
“他该面对的。”兀仰光轻叹了一口气。
单驰光抱着同样不敢相信的云雾，怀中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耳边的风声，让凡微微眯起了双眼，上前。
“有人来了。”凡平静地说着。
“还不止一个呢。”单驰光有些疲惫了。
兀仰光将云寡的假面具拿了下来，“……不要再躲我了好么？很累了呢，云……”他抵着云寡，或许该叫谢云，抵着他的额间，轻轻地说着，“好想你……”
因为常年的隐藏，谢云的脸稍白了些，却和谢慕离惊人地相似，只是眉宇间并没有那嗜血的杀气，淡淡的忧愁，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周围已经被围住了，不是死士，是天宗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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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恒退到了墙边。
“……走……走开！”他很艰难地喘息着，“不……不要管我！”
“……你还清醒着么？”齐卓忽然冷静下来了，定定地看着他。
“……”
“回答我。”齐卓慢慢向他走去。
“不许过来！”兀恒忽然狠狠打向自己左手的伤口，想要用剧痛挽留住残余的理智。
“你……你还清醒着就好……”齐卓跪坐在他面前，解着自己的衣带，“那么，你还知道是我……”
“你……你在干……干什……切！”兀恒别过头想要忽视他。
“你中毒了。”齐卓的语气一直淡淡的，脱下自己的外服，只剩裹衣，“我必须帮你解毒。”他制止了兀恒的自残，“没用的……再不快点，你会死的！”这绝不是夸大。
“……不要！”兀恒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了。
“要我吧……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胸前，隔着裹衣的灼热敢让兀恒的呼吸更重了些。
齐卓拉扯着兀恒的衣物，主动吻向兀恒颤抖着的双唇。
在唇与唇相接触的那一刻，兀恒的理智便尽数瓦解了，他夺回了主控权……
其实当兀恒的手指进入□的那一刻，痛感已经让齐卓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了，然而已经来不及退缩了，因为下一刻，兀恒的灼热就已经缓缓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