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鼠案----live
  发于:2009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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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鼠案
作者:live

文案
猫鼠同人系列一共五部,龙图为一,玉鼠为二,天书为三,二闹东京为四,红颜为结。
盖已完结,属live猫鼠同人里最喜之作,故在此挂之,请各位大人点评,谢谢!

以下文案:

小小玉鼠掀起腥风血雨,开封城内三十七人竟离奇身死!
不论粗壮莽汉,还是垂暮老人,抑或嗷嗷婴儿,皆毙于同一薄剑之下……凶手为何?

我白玉堂的朋友,断不会是杀人凶手!
猫儿,在你眼里,难道就没有好人?!
须记得开封城内可飞檐走壁,夜半杀人者——还有我锦毛鼠,白玉堂!!

只要有嫌疑在身,展某定不能轻易放过!
老鼠,纵然你护友心切,亦要分青红皂白!
须知那薄剑杀人者武功高强,若是你身伴之友……展某,又岂能安心?!

公义之道,朋友之谊。
谁是谁非,谁能定?!

内容标签:七五 江湖恩怨

主角:展昭,白玉堂


腥风血雨,席卷东京开封。
时八月初二,城南豪富齐寿家惨遭灭门,府内三十二口一夜被杀,鸡犬不留。
时八月初四,城东偏僻后巷发现一男性腐尸,身分未明。
时八月初五,外郊小溪内有一老妇身死,潺血污水。
时八月初七,城西张大全家被发现沉尸井中,其中竟包括一裹抱婴孩。
四宗案件看来毫不相干,但死者皆被一剑刺喉致死。
不论是粗壮莽汉,还是垂暮老人,抑或嗷嗷婴儿,凶手一视同仁,手段之凶残,实令人发指。
案件震惊朝野,天子脚下,怎容如此狂徒嚣张杀戮,简直视朝廷律法如无物。
宋仁宗龙颜大怒,勒令开封府于十五佳期前破得此案。
1
仁宗嘉庆二年七月十六,陷空岛上是一片祥和景象。
主房内,岛主卢方满面欢喜地逗弄着妻子手中可爱娃儿,卢夫人见平素皆是严肃稳重的丈夫在儿子面前却笑容可掬,亦难敛唇边愉悦。
弄儿为乐,远离江湖血腥,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大哥!!不好了!!”
可惜一铜锣大嗓的叫唤,生生敲破了岛上祥和。
卢方见那徐庆火烧火燎冲进内堂,连忙站起身来问道:“三弟,何事慌张?可是有敌来袭?!”脸上神情虽是严肃,可惜手上却仍揣着那逗弄孩儿用的拨浪鼓,威武形象削去不少。
“比那个更糟!!”徐庆气急败坏,“老五、老五他跑了!!”
“什么?!”
这下连一旁听着的卢夫人也诧叫出声。
卢方更是眉头死锁:“五弟伤势刚愈,我不是吩咐了要好生看牢他,莫要让他出得岛去吗?”
“大哥,老五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瞧我……”
卢方闻言,方才注意到他灰头土脸,满身是泥的狼狈相,不禁奇了:“三弟,你怎么……”
徐庆臭着脸:“那小子实在欠教训,他居然使诡计将我推入枯井!!想杀人啊?!”
“枯井?!三弟,你怎不唤二弟来救?”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粘哒着水的脚步声自外堂响起,彻地鼠韩彰浑身湿淋淋地跑了进来。
“大哥!!不好了!老五把我困在江中竹筏,自个儿跑了!!”
“……”徐庆看见他像只从水里捞上来的水老鼠,顿时乐了,“我说二哥,你怎把老四的名号给夺了去啊?!哈哈……”
韩彰赏了他一白眼:“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看你这模样,该不是叫老五给推坑里去了吧?行啊,往后咱这彻底鼠的名号让给你得了!”
“不要闹了。”
还算卢方尚存冷静:“我看还有四弟,他为人精明,断不会轻易中计……”
话尚未尽,便又见那翻江鼠蒋平几乎是一瘸一拐地奔进来,小眼睛朝众家兄弟一骨碌,顿时明了地叹了口气:“老五跑了。”
“四弟,连你也……”
卢方只觉是无语问苍天。
蒋平咬牙:“大哥,若要算精,咱家兄弟恐怕没一个及得上老五。他是知道我一上岸便去了五成功力,施计将我诱入机关林……”
四鼠面面相觑。
卢方心中暗喊运好,看来作恶者尚念他大哥威严,未敢加以捉弄,多少保存了些颜面。
怎知身旁卢夫人却笑了:“我道五弟今天怎的如此乖巧,送了拨浪鼓给这孩子,原来是打这主意啊!当家的,你可是中了五弟的‘孩儿香’了!”
“啊?!”
“呵呵,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漏了大哥这份啊?”
“还不快把五弟给我追回来!!”
东京开封,包龙图一案波澜已伏。
时过一月有多,府内张龙赵虎得归,今昔无异,众人皆是日日忙碌国务公事,无清闲之隙。
本就忙得满头冒烟,连鞋底也快磨穿,偏事情总喜突然发生,可有些窃案或是古怪事件却又不能置之不理,饶是让开封府内那几人团团转至夜难深眠。
特别是常年外务的展昭,已是多日未曾回自己房间。
红色官袍的身影刚出了皇墙,顾不得浑身疲累,又往开封府下内乡县衙而去。
一个时辰前,他刚刚踏足开封府府门,便闻太监来报,宫内失窃。
展昭大惊,偏包大人与公孙先生外出访查未归,此事却又耽搁不得,只好与门卒说了一声,便匆匆进宫。
还道又如上回三宝被盗那般严重,原来不过是御书房内一只摆设的小玉老鼠不见了。负责打扫的小太监没注意,连何时丢了居然也不清楚。总管太监没敢让万岁爷知道,悄悄寻来展昭,嘱他暗地查找,莫要惊动圣架。
展昭当真哭笑不得,仅是丢了一摆设本不须劳动开封府,但事情发生于御书房内,便有如天大。
仔细查检了房内,仁宗阅书之地怎能染尘,早就被小太监打扫干净,莫说线索,便是一颗小灰尘也难寻到。
一番搜寻无获,展昭与那总管说明情况,便离开了皇宫内苑。
踏出宫墙,迎面跑来开封府一衙役,说内乡县衙来报,近日衙内奇事连连,恐有不法之徒骚扰。
展昭闻言,吩咐他先行回府,便又脚下急赶直往内乡县衙。
内乡县地处偏僻,可算是开封边地。
衙府破落不堪,展昭吩咐正打瞌睡的守门衙役入内通报,不消片刻便见一官吏匆匆忙忙出来迎接。仔细一看,竟是那前任大理寺卿秦子槐,之前虽有耳闻他遭贬,怎不料是在这破落小县衙当个七品县令。
看他官袍残旧,潦倒模样,昔日风光可谓荡然无存。
“展、展大人。”
那秦子槐满面涎笑,实是让人作呕,展昭忆起他之前种种,脸色顿时暗了大半。
“不知秦大人此处发生何事,须开封府处置过问?”
语气虽波澜不惊,但多少隐了讽意,教那秦子槐流了一身冷汗。
秦子槐连忙答道:“展大人,下官实是无可奈何。近日府衙内闹鬼……”
“闹鬼?”
“是的。杖板一夜之间全断成半寸不足的小节,陈年案卷被翻出贴在书房壁上,刑签倒插案台,衙内所有衣服更被撕成碎条……种种怪事多不胜数,发生之时居然无人察觉。这也罢了,昨夜官印无故失踪,今晨被扫地的婆子在茅厕找到。听守夜衙役所说,昨夜看到白影一闪而过,快如鬼魅,下官以为可、可能是、是……鬼、鬼魂……”
展昭听罢,心里已有底子。
来找麻烦的“鬼”,怕且就是那个睚龇必报的麻烦家伙。
“秦大人。”冷冷一笑,展昭一双锐眼迫视秦子槐,“平生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亦不惊。秦大人自知自事,昔日在大理寺中可有死于你酷刑之下的无辜囚徒。”
“展、展大人……这、我这……”
秦子槐当然清楚知道自己手下冤死之人何止十数,闻得展昭之言顿时抖如筛糠。
看他一脸苍白,展昭不禁邈嘴轻笑,但随即又凝了神色,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大人切记莫要危言耸听,否则传到万岁耳中,又多了捣乱朝纲之罪。”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此事,下官当不敢到处宣扬……”
红袍一扬,再无意逗留。
“展某奉劝大人一句,修身洁行,方保百鬼不侵。”
“是、是……下官、下官受教……”
拜倒在内乡县衙门前的秦子槐即便害怕,却又不敢再言,其貌实是狼狈至极。
展昭回到开封府时已是黄昏。
一天将尽,却尚未能舒一口气,他来到内堂,见包拯、公孙策已先步回府,禀见之后,便将御书房失窃以及内乡县闹鬼之事报知二人。
包拯听后,与那公孙策相视一眼,道:“皇宫是否失盗,本府会委王朝马汉去查。展护卫,本府近日收到来自大理寺之报,说是府内闹了鼠灾,无端多了上百只老鼠。特别是牢狱内更加连刑具都被咬至碎段。其情形与那内乡县衙之事颇为相似,不知展护卫可有头绪?”
展昭看包大人面色,大概与他想法相近了。
不便隐瞒据实答道:“据属下所知,内乡县县令乃是前大理寺卿秦子槐。近日与他有怨,且身怀绝技,于衙内作乱无声无色者,不出一人。至于那大理寺之灾,恐怕也是殃及池鱼。”
“展护卫所想,看来亦与本府相同。”
“大人,”展昭踏前一步,拱手曰,“此人虽然胡闹官衙,但亦算情有可原,望大人念他之前功劳,从轻发落。”
包拯不置可否:“展护卫可是要为他说项?”
展昭一愣,坦然说道:“属下愿意作保。”
内堂空气瞬间凝紧。
便在这紧张一瞬,那公孙策居然掩面笑了。
展昭不解:“先生为何发笑?”
公孙策笑道:“包大人本无责怪之意,展护卫多虑了。所谓关心则乱,看来展护卫与那乱事者情谊颇深。”
一瞬间,淡淡红晕泛上未洗风尘的儒俊脸上。
可惜黄昏霞光殷绛,教人无法窥得这难得的魅色。
“先生见笑。”
片刻间,展昭已掩去适才困窘,恢复以往平和。
包拯亦是一笑,那紧绷空气顿时舒缓开来。
“本府亦非不通人情。内乡县衙及大理寺之闹多为恶作,未有伤人之举,可暂不予追究。但毕竟是官家重地,其威不容轻蔑。展护卫,你要快快寻得那闹事之人,劝他莫要再生事端。”
“属下知道。”
展昭不禁心中喊苦。
那喜欢闹事的家伙怎会轻易让他寻到,恐怕早不知溜去哪个温柔乡躲去了。
2
踏上台阶,展昭已忘了几日未曾进这房间。
伸手正要推门,忽闻房内有微弱呼吸声。
有人?!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潜伏房内暗算于他?!
展昭艺高人胆大,猛地推开房门冲将进去,堵住所有出口方位,眼光及处乃见有人影藏身床上,当下大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偷入开封府?!”
床上之人居然没任何逃匿动作,反而缓缓坐起身来,半眯着明显刚醒的眸子,不满嘟喃:“好吵……还让不让人睡啊……”
“白玉堂?!”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适才还烦恼着要搜遍开封城内所有烟花酒楼方能寻到之人,原来竟躺在自己房中。
看他明眸半掩,想必在自己多夜未碰的床铺上躺得舒服,如同自家宿处那般自在,展昭只觉脚底发痒,很有冲动上前将他一脚踹下床去。
可惜,他是展昭。
江湖人道脾气很好、温文儒雅、冷静自持的南侠展昭。
白玉堂揉了揉眼,多少清醒了些,这会才注意到房间正主回来,却也没有分毫下床让窝的举动。
“猫儿?”
展昭语气不见得好,甚至有些晦气:“正是展某。不知白兄在展某房中所为何事?”
“啊!没啥事。不过是来借住几日罢了。”语气恁是轻巧得很,仿佛他住的是哪家可栈,而不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房间。
展昭只觉脑门青筋要现:“展某若没记错,西厢尚有留空客房。”
开封府虽不是东京大客栈,但西厢几间客房尚能容下七八个白玉堂。而且来时未曾听到衙役与他报说有客自远方来,想必这白玉堂又是偷偷摸摸翻墙而入,将他房间当成鼠巢,也不知已蜷了多少天。
白玉堂贼贼一笑,道:“我哪知道这是猫窝啊?一进来就这房子最靠脚,住人屋檐下,总不好挑剔对吧?”
你也知道啊?
展昭可清楚记得这只白老鼠每次来找茬儿,总能准确无误从他房间窗户飞进来,他就不信他不知道此房主人为谁。
认真打量了床上之人,虽想他有了精力到处胡闹闯祸,身上伤势想必已经复原,偏偏心里总有疙瘩,便又问道:“白兄,背伤可已痊愈?”
白玉堂拍拍胸脯,得意一笑:“早好了。若不是被大哥他们困住,爷爷我早将那大理寺跟那猪脸官儿的地头闹翻天。”
“如此说来,大理寺与内乡县衙之事确为白兄所为?”
“不错。”
白玉堂坦言承认,这敢作敢当、毫不作伪的性子倒让展昭内心激赏。
“不过是小惩大戒,若非念着莫给包大人惹来麻烦,白爷爷的手段可不只如此。”
“白兄……”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这猫儿又要念叨,什么做法不妥,什么国法不容。得了吧,爷爷不把那猪头割了挂上城门已算给足面子。”
“白兄,展某只是……”
“行行行,你就甭唠叨了。反正我也玩够,明儿那箱老鼠我丢河里去还不成吗?”
“白玉堂!!”
被他这么一吼,呱噪的白老鼠险些咬到舌头。
展昭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躁火,平静说道:“展某只是想说,夜将深,展某想歇息了。麻烦白兄让回床铺。”
白玉堂眨巴眼睛,眉间泛过一丝恶作之意足教展昭背脊发凉。但见只着亵衣的纤细躯体突然横陈床上,摆出一如风骚青楼女子的姿态。
乌黑青丝铺枕,闪烁眼神流转,风情何止万种?
顿叫展昭愣了。
“猫儿,夜深风冷,你怎好将一伤势刚愈之人赶出房去?要不咱俩共睡一床如何?”
玉面人儿躺床相邀,自有妩媚万千。
可惜展昭眼睛未瞎,便是灯下昏暗,也看得见属于男子的平坦胸脯,以及眉宇间那戏弄人的狡猾笑意。
展昭心中冷笑,这白老鼠想戏弄人,至少也该看看对象为何。
“好。”
他爽声应了,迈步上前坐落床沿。
“诶?!”白玉堂本算计他断不肯与己同宿,意欲鹊巢鸠占。怎料他居然应允,这下可轮到白玉堂发懵了。
看他愕然表情,展昭大方拖去外衣,推了推霸占整床的大老鼠:“劳白兄让半铺位。”
“你、你……”
他二人一猫一鼠,长年将对方视为竞手,便是同宿客栈也要分房而眠。今番可算白玉堂首次如此靠近这只天敌。
宁静心湖忽被掷入一石,波起阵阵涟漪。
“白兄?”
展昭见他还在发愣,靠过脸去唤了他一声。
人说南侠儒雅俊貌,斯文清秀,他白玉堂向来是闻之不屑。
此刻方知,是他偏见甚深,打一开始便死活认定猫儿的脸就跟猫儿一样滑稽好笑,对那俊郎外表视若无睹。
黑砾石般的双眸如藏了天上两颗璀璨星辰,剑眉若柳乃是神笔画之方有如此完美浓淡,五官容貌天作而合散发温雅气态,便是那片略白唇色,润泽厚度亦足教人留恋不去。
……
咦?奇了,他怎将这只臭猫的脸看得那般真切?
“啊!!!”
白玉堂这才发觉二人距离不过两寸,鼻子都快碰上。
展昭闻他惨呼,好似见鬼一般,不禁皱眉道:“白兄,你到底要不要睡啊?”
“谁要跟你这只臭猫睡?!”
白玉堂拔身而起,仓忙之间捞去床头外衣,窜离床铺,甚为习惯地破窗而出。
“哐!!!”
猫鼠之斗,向来是沉不住气的人先输。
而每次挑起纷争之人,却总也不知自己便是最沉不住气的那方。
展昭嘴角带笑,看着地上第十二度被撞破的窗户,心想明日又得唤人来修了。
“臭猫、烂猫、病猫!!!”
开封城内横街,一白衣男子正朝一只蜷缩墙顶的小花猫大声咆哮。
可惜那小花猫不买帐,任他百般叫嚣,只是耷拉了两可爱的小耳朵继续睡午觉。
这无聊人士,竟是那自命风流倜傥、潇洒人生的锦毛鼠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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