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云游坊(穿越)上----格雷特
  发于:2009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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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撇胡和贾姨都不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不小的一方院子,在靠近三人观察的邻居墙下种了一棵说不上名字的树,树下放了一条长长宽宽的的躺椅,椅上还有被子,似乎有人曾睡在这里。阮郁进了院子,直直得奔了东厢房而去,并不去主屋。瑞德小声问“这家伙方向感不好吧?找苏小小应该去主屋啊?”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看克劳德的脸色。
没人理他,他肩上的小鸟轻轻啄啄他的脑袋,权且当作安慰吧。阮郁轻轻推开东厢房的门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合上,静静地,静静地,片刻声息也无。小小有点着急,拉了拉克劳德的袖子“我们下去看看吧?”
克劳德打了个呵欠“留给别人点隐私是好的,我们只要拿到东西就好了。”小小一拍大腿“对啦,泪啊,眼泪啊,你怎么还在这趴着?快下去接点回来啊?”瑞德气得笑了,轻轻打了一下小小的头“你这个笨蛋,哪有人家小情人久别重逢的好好的,你下去拿个试管接眼泪的说法啊?”
小小刚要问那怎么办,就看见东厢房门开了,阮郁怀抱着一个长发瘦小的女子缓缓而出。那女子环着阮郁的脖颈,嘴角挂着虚弱的笑容,苍白得仿佛不像活人,但眉目之间还依稀看得出当年绝世的姿容——南齐名姬 苏小小。
阮郁抱着她来到躺椅边上,轻轻地放下她,然后用被子紧紧地包裹好,抱到自己膝上紧紧环在自己怀里,头相抵,手相握,静无语。那两人默默的幸福看得小小眼里都要流下泪来,一只手紧紧地拉住小小的袖子“瑞德,你干吗用我的袖子擦泪啊? ”
阮郁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的爱人,看着眼前的树,轻轻呢喃。苏小小亦微笑回应。急得小小和瑞德抓耳挠腮,瑞德一挥手,肩上的微缩鸟飞了出去,落在那树附近的青石上,正好在阮郁背后。瑞德笑了,手里握着一根羽毛,轻轻摇晃,他二人的低语随风而传。小小乐得掐着瑞得的脖子摇晃,克劳德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喝酒,眼睛不知道在看那里。
低语蔓延开来,屋上三人听了个真真切切。“小小?你醒着么?”
“嗯,郁郎,我觉得我醒着。”
“可我老觉着这是个梦,我做了无数次这样的梦,每次都会醒来,然后就比以前更伤心。”
“郁郎,你啊,……就是不信我说的话,我那天在湖边对你说,不管分隔多远,只要我们心心相印,还是会再相聚的,所以我……在这里等你,这不就等到你了?”
“那天,在湖边,别人都以为我已沉入水底,其实我早就被父亲救上船关起来了,怎得你就肯定我一定活着,一定听得见你喊我?”
“我知道……你一定没死,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真会舍得你死?”
“我的小小,不愧为钱塘第一才女啊。”
“呵呵,呼啊呼啊,你又……呼啊……取笑我……”苏小小突然开始剧烈的呼吸,身体微微的抖动。
“小小,累了?我们回去吧?”阮郁的声音却平稳如初。
“……不要,郁郎……还记得吗……我们……呼啊……约好了……要携着手,呼啊呼啊,有我们的孩子陪伴……呼啊呼啊……死在这树下?”苏小小伸出一条细的可怕的手臂,颤巍巍的指着那树。阮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我记得,小小。我们会的,等你好了,我们生好多孩子,和胡叔,贾姨,还有我们的孩子一块儿生活,永远在一块儿。”
小小轻声得笑起来,却似乎带着一丝的哽咽。“好,好。呼啊,郁郎,呼啊,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吧?”
“对,再也不分开了,死也不。”阮郁笑了,灿若星辰。轻轻转头亲吻小小的脸,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愣了一下,轻轻擦去小小脸上的泪。
“郁郎,记得那首诗么?……小小……念给你听……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我记得,小小。”
阮郁紧紧搂着苏小小的身体,突然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只有风轻吹树叶沙沙呜咽。阮郁突然呵呵呵地笑起来“我们终于能在一块儿了,小小。你慢慢走等我一会儿。”
阮郁把怀里的女子平放在躺椅上,理好她的衣服,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眼睛,嘴唇,然后直起身,静静地看着那棵树。他的身体挺得笔直,怀里那方绢帕露出一角,一阵风吹来,竟随风飘了出来,越刮越远了,阮郁也缓缓的直直倒下……
阮郁死了,死在他最心爱的女子脚边,嘴角含笑,心心相印。他并未服毒,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停止了心跳和呼吸,他和他心爱的女子双双离开了他们没有丝毫眷恋的尘世,羽化而去了……
屋顶上有哭红了眼睛的瑞德和小小,还有喝得脸色发白的克劳德,萎缩鸟飞回主人身边轻啄他的手,风中一方绢帕翻飞飘舞,静静地落到克劳德脚旁。克劳德拾起绢帕,看了一会儿,收到怀里,抱起哭得一脸泪涕的小小,飞身而下。瑞德连忙擦了擦脸跟上。

再见小白圆

钱塘城外 初次到这世界时落脚的小山包
小小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瑞德一脸呆痴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克劳德,眼睛里亮着盈盈的光。克劳德默默地站了会儿,走到小小身边,蹲下身,伸手“回家吧?”
小小瘪着嘴,抬起头来看他,“他们就……这么,死了?”抽噎着断句,鼻头也红红的,泪水顺着削瘦的脸滑下来,滴到克劳德的手套上。克劳德微微皱了下眉头,点头“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让他们死前能够见一面,一方面不违背他们死亡的事实,一方面也算我们仁至义尽了。”
小小瞪大了眼睛,一下子站起来,低头看着还蹲在原地的克劳德“仁至义尽?我们可以把他们送到其他的地方去啊,小小的病未必就治不好。”
克劳德慢慢站起来,微微转身,看着远处的钱塘城,眼睛眯起来“你明明知道任性也不会改变什么的,何必要撒娇呢?”
小小眨了眨眼睛,回头问瑞德“他这是跟我说话呢么?”瑞德一脸惆怅,没有反应,走到克劳德身边,几次欲言又止。克劳德背对着他,摸出酒壶来灌了一口“只此一次,不要再多管闲事。”然后返过身拉着小小的手腕走了,留下个火红的身影在一片绿色中巍然不动……
小小一脸茫然“喂,你不管他啦?”
克劳德脚步加快,“他是空间考古学家里的魁首,哪里还用得着我的帮忙,我只是突然不想看见太刺眼的颜色。”
小小的大脑迅速反射出一行字“这家伙在闹别扭,闹别扭……”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笑起来,克劳德转脸看他“你病了啊?又哭又笑的?”
小小立起眼睛来瞪他,“你才有病~!你这铁石心肠的冷血家伙。”
克劳德站住看了他一会儿,嘴角弯了一下,眼神却飘忽起来“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无所谓。”小小看着他的侧面,突然想要抱住他瘦瘦的肩膀,揉乱他的头发,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积极阳光的味道,反而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克劳德转过脸来,小小一时失神,就看见他脸上轻柔的微笑,优雅的动作,慢慢的摘下手套,露出白皙的手背。慢慢的抬起手腕,在小小面前迅速的伸开五只手指。眼前一道白光,来自那家伙的掌心~!!
再一次进入奇怪的漩涡中,却觉得自己醒着,温柔的白光,旋转着翻腾着,自己的意识仿佛洪流般打开,阮郁的脸,苏小小的长发,瑞德的火火,萧宝融悲戚的目光,一一涌现,又被吞没在那温柔的白光里。
白光的尽头是一个黑黑小小的影子,蜷缩成一团,默默地哭泣着,长长的头发垂到脚边“哥哥~哥哥……是我的错~别不要我……”这么小的孩子,哭得我见犹怜的,小小下意识地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一使劲,张开了眼睛……!!?
黑乎乎的天花板,时间沉淀的味道,暗暗的光线,是家里的地下室~!小小转了转脖子,然后慢慢得瞪大了眼睛,一颗头卧在自己胸口,黑黑的长长的头发铺满了小小整个前胸,那头发上还特诡异地别了个骷髅发卡……克劳德?
小小松了口气,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克劳德戴着黑色手套的小手,赶紧松开,然后艰难的把那家伙从自己身上挪开。哦?又变回偶像小鬼模样啦?克劳德嘟起小嘴趴在地上睡得正香,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赤着一双白净的小脚,脚趾缩起来,脚边卧倒着三个酒瓶。
小小看了看自己身上,衬衣仔裤,还是原来的苏小小顺眼,可这几天的经历是梦么?我也和这家伙一样喝醉了?小小摸了摸头,笑了一下,这样也不错,至少那二十万字的稿子有底了,梦回南齐,肯定真实又劲猛!站起身往外走,回头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真是善良啊真善良”,轻轻抱起克劳德小小的身体,放到沙发上,然后拿他随手丢的浴袍盖住他的小脚,轻手轻脚的回转身……“啊……!!!!!!!”
一个可爱的白乎乎的小圆东西正停在他眼前三厘米处,睁着可爱的小黑眼睛看着他,小翅膀忽闪着,怎么就没声儿呢?啊?嘴里叼着什么玩意儿?亮晶晶的?车钥匙和银行卡~!!!!!!
小小原本大幅后退的身体又迅猛冲到“小白圆”身边,亲亲热热地摸了摸它圆圆的小脑袋……还是小身体,然后颤巍巍的从它嘴里接过钥匙和卡,开门飞奔而去。
“咔嗒。”门关上了,克劳德坐起身来,一双湖水蓝的眼睛眯起来,笑得邪魅,从怀里摸出一方绢帕,招来“小白圆”。“小白圆”大大的张开了嘴,那嘴咧开竟有个特大号脸盆那么大,克劳德将绢帕抛起,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绢帕慢慢地发出道微蓝色的光芒,然后光凝聚成水滴状,滴入“小白圆”的口中。“小白圆”合上嘴,翅膀上的奇怪字母翻腾了一会儿,然后又归于平静。“小白圆”再张开口,传出一声奇怪的声音,难辨男女长幼,“货物交接完毕,是否将奖金兑换货物?”
克劳德闭上眼睛笑了“循例。”
“请报出空间职业者编码。”
“10101010”
“特殊职业者 ,克劳德*齐普,旧例,将奖金,全额,兑换,‘暗夜琼浆’。成交。”
克劳德眯起眼睛笑,然后又听到下面的话,微微皱起眉头。
“噼,您有一则留言,来自,空间职业,特殊部门,培训站,站长,乌沥乌沥。是否听取?”
伸出手从身上上万个口袋里掏出个小酒瓶,扭开,喝一口“……好啦,说吧。”
“噼。听取留言,留言读取中……”
三秒后。“你个小鬼头~!!喝不死你~!!”克劳德一口酒喷出好远,不由得气愤可惜起来,擦了擦嘴,怒视“小白圆”,结果听到十分丧气的一声“噼。留言播放完毕,是否重听?”
克劳德笑着狠狠的合上了小白圆的嘴巴,打了个响指,让这东西彻底消失在眼前,然后狠狠的倒在沙发上合上了眼睛……

同居秘事

苏小小伸长了两条腿,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下床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奶茶,然后美美地喝着奶茶转身……看到堆成小山一样的生活垃圾(……b)小小看了那堆已经辨别不出成分的东西一会儿,耸了耸肩,下次再说吧,先回去再睡一觉才是真的。
上次被地下室里的那个奇怪的家伙绑到南齐走了一回,好容易才拿回了自己的车钥匙和银行卡,小小第一件事就是开着车一路超速驾驶直奔最近的大型超市,抢购了一堆吃穿用度回来,把家里塞满了以后,就坐到电脑前一气呵成了洋洋洒洒的二十万字奇幻耽美小说《南齐恋歌》,因为是第一次写耽美的东西,遂更改了笔名,取了一个混合的名字:苏郁。
这本书在网上一经推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家的争议也随之带来好的销售量。小小也因此大赚了一笔,然后就是一个星期躺在家里睡了吃,吃了睡……“叮铃铃铃~!铃~!铃铃铃~!”小小刚躺下,听到铃声眉头皱起,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四处摸,摸了半天反映过来了,这不像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啊?座机?也不是啊?在被子里把家里带响的电器琢麽了个遍,都不是这么响法啊?
小小把乱蓬蓬的头从被子里探出半个来,眯缝着眼睛看看外面,铃声虚虚实实,不像是在自己屋里,却又奇怪的清晰。小小又钻进被子里,趴了一会儿,铃声仍然不胜其烦得响个没完,就看见床上的那裹着被子的缩了又缩,缩了又缩……“啊,NND,到底是谁啊?“一把掀开被子小小怒冲冲地走出卧室,捡起丢在一边的体恤套上,穿着睡裤光着脚走到客厅,四下看。
客厅正中空空荡荡,沙发,小几,电视是关着的,这铃声是从哪儿来的呢?小小仔细听了听,那声音渐渐小了,似乎不曾存在过,然后归于平静了。

小小抓了抓头发,难道是我睡迷糊了?还是我耳鸣啊?小小打着呵欠,往回走,刚刚拐过转角……
“咚啪~!!!!!”一声巨响,连带着地都颤抖了几下,小小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慢慢地回头看,仍然是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小小浑身上下淌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卧室里找手机,打电话报警,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厨房里了,又直奔厨房……
“你,你在这干嘛?”
一个小小的白色圆球状物体扑扇着翅膀,嘴里叼着一个奇怪的类似手柄状的东西,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小按钮。那白东西看见小小,立马张开大嘴,那手柄状物体掉在地上,小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那小白圆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上一任务,声波无公害无火花炸弹引爆完毕。您好,欢迎光临。请客人通报姓名。”
小小挑起一条眉毛,疑惑得后退了一步“苏……小小。”
“确定声波正确。您有一条留言,是否现在收取?”
“……好。”
“正在读取留言……”三秒后“噼~!”小小咽了口口水。
“啊……小小啊……人家,好饿……”慵懒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似乎还能从中闻到一股子酒味儿……“噼,留言播放完毕,是否重播?”
“克劳德~!!!齐普~!!!!!!我要杀了你~!!!!!”小小的怒吼在偌大的屋子里回荡……
小小嘴里念念有词,眼睛里瞪出血丝,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气冲冲的踢开地下室的门,然后狠狠地把东西丢到地上,叉起腰来看着半边身子卧倒在地上一双腿还搭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酒鬼。乱蓬蓬的头发,胡乱的纠结,头边倒着几个大号的酒瓶,全贴着一样的标签“暗夜琼浆”,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紧紧地抓着个大瓶子,脸颊还在上面慢慢地蹭着“哦……嗯……”
小小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这家伙是不是决定一辈子和酒瓶子过了?明明就年纪一大把了的说“喂,喂,起来啦,竟然丢声波炸弹到我家里?饿,你不会起来自己找东西吃啊?还要本少爷亲自给你送来?啊?你几天没洗澡了啊?怎么身体都臭成这样了啊?啊??”
把袋子里的吃的拿出来,发现没有地方放,转身问小白圆“喂,你们这儿就没有桌子什么的么?”小白圆呈呆滞状,似乎不明白什么是桌子。
小小叹了口气,把地上的瓶子收好堆到墙角,回家里拖了以前自己上学用的折叠式小炕桌,放到地下室,看了地上那人一眼,恨得牙根痒痒。
小小平生最恨收拾东西,更恨别人拉里邋遢脏兮兮的,这在医学上叫做某种程度上的洁癖强迫症。一把扯过克劳德的大概是领子的衣服部分,一阵刺鼻的酒味儿弥漫过来,克劳德的脸露了出来,大大的黑眼圈极其明显,微微蹙起的眉毛,脸上不知怎么蹭得黑一块灰一块的,鼻子红红的。小小揪住他一阵摇晃“你这死家伙,打算在我家地下室常住啦?不给房租不说,还要小爷给你送吃送喝~!!!!起来你这骗子~!”
克劳德微微开口,打了个大的酒嗝,小小的头上跃起了一道青筋……
“哗啦~!”克劳德连人带衣服一股脑的被丢进屏风后面的大木桶里,小白圆仍旧呈呆滞状,水花四溅,它吱吱呀呀的叫着飞得老远,似乎是怕水。小小一脸阴狠地看着歪着头坐在澡桶里的克劳德,这家伙竟然下意识的把手里的酒瓶举得高高的,似乎以为自己掉进河里,真是要酒不要命的典型酒鬼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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