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的云游坊(穿越)上----格雷特
  发于:2009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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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男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长长的金发挡住了他迷人的绿色眼睛“什么?”
“地狱门不会无缘无故的打开,地狱门若不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怪东西进入人间界?”克劳德微微皱紧了眉毛,一脸的严肃。
金发男笑了,仿佛是在谈论明日的午餐“因为我好想见你,这也是拉达和艾哥的意思。塔那和修普应该一会儿就到了,估计他们肯定不会不告诉十九狱的。”
克劳德瞪大了眼睛“你,你们疯了?我发过誓再不踏进这里一步的!”站起身子就要跑,金发男揪住他的后领拎回来圈在怀里抵住额头。小小在石头后面暗暗叫好,真是一气呵成啊~!
克劳德难得露出惊慌的表情,使劲儿地推金发男,“你疯了~!!?我的朋友一会儿就回来了。”小小真想站起来大喊“hi,I am here~!”
金发男温柔地笑,克劳德明显地躲“叫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走还不让他们发现。”小小心里大呕,这么恶俗的场面都叫我看见了,不活了~!克劳德真就乖乖的迅速的叫了“米诺。”
金发男松开手,站直身体,绿色的眼睛荡漾着细碎的波澜。克劳德张开口,又合上。金发男苦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地狱门再不会莫名开启。我已经受到了空灵界的惩罚。”
克劳德剑眉倒竖,眼睛圆瞪“他们凭什么……?”看到金发男戏谑的笑容又愤而合上口“是的,别再有下次了,十九狱的怎么会这么纵容你们……”
金发男的笑容慢慢地漾开“十九狱的就是纵容我们啊。”
小小在石头后面看得这叫一个郁闷,谁来解释一下他们的关系啊???金发男深深地看了克劳德一眼“我先走了,你带着你的朋友也快走吧,要是他们看到你了,怕是你永远也走不了了。”说完转身就走。克劳德低着头,黑色的长发挡住眼睛看不清表情。
金发男米诺走了几步,又停住,没有回头,风卷起他的黑斗篷,扬起又落下“下次要是再让我看见你瘦了,我就把你的双手双脚打断,让你在床上过下半辈子~!!!!”
克劳德浑身一颤,扬起脸来笑了,无声的泪却滑过脸颊一闪而逝。小小怔怔地看着克劳德含泪的炫目笑容,那一刻仿佛心底暗藏的莫名花种,在那一滴泪的催化下展开了一缕新芽,不知为何。
那一天,小小在乱石之后,相望克劳德的泪眼;许多年以后,克劳德在云之彼端,回首小小的笑颜……
苏小小在乱石后面躲着,从石头缝里看克劳德掏出一个银色的扁扁的酒壶,灌了几口,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就笑了。小小心里害怕,莫不是这人就此疯掉了?
克劳德再抬起脸来,就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伪装,把酒壶收回怀里,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某一点。小小暗地里咬了咬牙,这人变脸可倒快,平日里见到的可见都是一张虚伪的面皮,想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一种恨恨的报复情绪,然后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转了转眼珠,暗骂自己白痴,关我什么事?
小小拿起脚边的石块丢到对面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自己假装刚从洞里出来似的从石头后面露出半个脑袋侦察敌情,看到克劳德假假的笑容,心里又是一阵暗流汹涌,面上却不带出半分来“你早出来了?吓死我了。”
克劳德伸手把小小从石头后面捞出来,小小心里却想的是:真不愧是老家伙,手劲还真大。克劳德看着小小的脸,温和的笑了“两百个数数这么久?吓坏了吧?咱们赶紧回去吧?”
小小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的有点肿,金发男可真是卖力气啊?一口气憋在怀里不可不发,手已经伸到克劳德唇上轻轻抚摸,“你喝酒喝得嘴都嘬肿了?”意料之中的慌乱出现在克劳德眼底,不过只一瞬,消散如风,形如幻影。小小在心里跳着复仇之舞。
克劳德别过脸去,淡淡地啊了一声,算是回答。金黄色的天空慢慢地变得黑暗起来,克劳德眉头微锁,拉住小小的手腕“回家。”
小小开口问“那妖狐之血怎么办?”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那熟悉的白光闪现。
……
又来了,小小叹了口气,坦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次和以往的混沌不同,金碧辉煌的庭院,高贵奢华的摆设,晃人眼睛。中间一张偌大的床,一个小小的身体趴在上面,金色的长发及腰铺散开来,光是那头柔软跳跃的金色卷发就引人遐思了,小鬼的身体动了动,白色的宽大睡袍里露出粉色小腿儿和小脚丫,小小看着那小腿儿推断这孩子大约八九岁。
他的侧脸亲密的压在枕头上,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粉色的小嘴唇和浓密的睫毛,就已经可爱得让小小想伸手抱进怀里,只是不知道是男是女。正看着,门口的帘子不自然地动了动,扭进来一个小天使,那一头金发几乎和床上的小鬼同出一辙,只不过颜色更淡些,更刺目一些,模样俊秀又带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圣洁,湛蓝的眼睛好象最晴朗的天空。这孩子大约刚会走,一步三晃荡,摸到床前,喘了一会儿,然后抓着床单慢慢地爬了上床,这鬼精灵!
一定是错觉,小小明确地看到那孩子搜索到床上人的身影时那狡猾的一笑,十足的小恶魔~!小恶魔慢慢的爬过去,“吧嗒”摔倒在那人的脚边,愣了一下,坐起身来看那人还睡得死沉,瘪了瘪嘴,委屈得大哭起来。
床上的小睡神终于惊醒,迷蒙着双眼回头看,然后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啊,不过看着大大的蓝色眼睛,略显妖媚的小脸,真叫一个赏心悦目啊~!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大美人~!孩子爬起身抱过哭泣的小恶魔“小不点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母亲也来了么?好了乖,不哭不哭。”
其实从他一起身那孩子就不哭了只是假嚎着,窝在他怀里扯着他金色的头发,不大一会就笑了。小睡神松了口气,打了个呵欠“不会是你一个人来的吧?从神殿?”小恶魔在他怀里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灿烂。小睡神长大了口,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婴孩儿“我的天,小不点儿,你还有什么惊喜给我?”然后笑得无比畅快的摇晃着他,亲吻他的额头“我的宝贝弟弟,你真的是上天赐给咱们大家的礼物。”
小不点儿吐了个大泡泡,然后伸出手狠狠地抓了一下小睡神的头发 “啊,好疼啊,怎么了?肚子饿了?我这就去找人来弄点吃的。”轻轻放下弟弟,小睡神的一只小脚刚沾到地面,就听到一声天籁“哥哥!”
语气坚定柔媚,不带一丝怀疑,小睡神愣愣地回头,把小不点儿抱在怀里转到头晕,像疯子一样嚷嚷“我的天~!会说话了~!!来人~!他叫哥哥了!~!”。小小叹了口气,美人儿原来是男的,可惜可惜。
……
“啊,叹气了~!小小~!小小~!”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声,小小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老哥放大的脸“啊?”
看看四周,是云游坊,回家了?手里有滑滑的布料,果然,又是克劳德的手,瑞德紧紧地搂着一脸无奈的克劳德瞪着小小“醒了还不撒手?”
小小连忙松开,然后就被小灵搂住。屋里一共四个人,分成两组,各搂各的。小小哭笑不得,看着老哥一脸的担心上看下看“好好好,没受伤,没受伤。啊?那些妖狐没对你怎么样吧?”
小小嘟起嘴“没有啦,哥,你好夸张啊。”回想起刚看到的那一幕兄弟情,又不禁笑起来,自己也是有一个好哥哥呢。
克劳德轻轻推开瑞德的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手揉着额角,一脸的不耐烦。瑞德的手停在半空,愤愤地咬了咬牙,站在原地看着克劳德的脸。克劳德根本不看他“我说,你要的我给你了,我要的你什么时候兑现?”
小灵转过脸来,恢复了正经的脸孔“好啊,一手货一手酒。”克劳德摸出银酒壶,喝了几口,脸色稍霁“货给了你弟弟。”小小啊了一声,从包包里掏出小水壶“哥,你小心上当~!这根本不是什么血,他把人家给他喝的红酒倒了来充数,不信你闻。”
小灵闻了一下,眉开眼笑“不愧是克劳德*齐普,手到擒来啊。好的,酒不日送到。”小小傻眼了,瑞德在旁边来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讽刺“真是人类的小鬼,好东西都不认得。酒就不能起名叫妖狐之血了?叫海伦的就一定是美人?”
小小愣了一会儿,恍然,然后怒视克劳德“你不早说~!害我担心好久~!”克劳德笑笑,低头喝酒。小小心里暗骂“喝死你。”
小灵亲昵地用下巴点了一下小小的头顶,这是苏氏兄弟的身体语言“乖,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我得赶紧去把结界修好,回来哥给你做好吃的。”然后转头跟克劳德说“答应你的酒我叫快递送到小小那儿,然后你去拿也好,让小小送来也行。我不在你帮我照顾弟弟啊,结界一时半会儿修不完全。”
克劳德微微扬了下酒壶,表示知道了,看了瑞德一眼“你还不走?有事?”
瑞德撇撇嘴“没事就不能来看你?”
克劳德叫苏小灵“小阴阳,等会儿,我的条件变了。”小灵已走到门口了,回头咧嘴“啊?”
克劳德一边说话一边比划“把酒的一半换成烟,要味道浓一点的,还有,你给我这儿也张个结界啊?”
小灵走回来,一身的西装,手里攥着小水壶,怎么看怎么卡伊瓦(呵呵呵)“你这儿还用得着我?你自己弄不就得了?”
克劳德无视瑞德“你给我张个火系魔法拦截的,我不愿意看到红呼呼的家伙老在眼前边转。”
一屋子人默,小灵尴尬地看着瑞德,小小明显看到瑞德的额头一下子跳起一根直径五米的青筋(汗……),克劳德视若无睹。瑞德一跺脚,“你也不用费那劲了,我就是来传个话儿,站长下个月生日,你爱来不来。你,你就,你就……?”话说到后来竟有几分哽咽,弄得小灵和小小都有点不好意思,偏偏主谋还一脸平淡。
瑞德冲到克劳德眼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大眼睛里的雾气飘来飘去,克劳德抬起眼来“我看见空灵界的人就烦,特别是现在,尤其是你。”
瑞德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目而出了,不过怒气不见了,反而是一种伤心和了然“我早就不是……罢了。”转身就走。小小看着他的背影又停住了,正纳闷,就听见一声夹着哭腔的暴喝“火火~!回家了~!!!!”
才发现变回小红鸟的火火,正蹲在书架上一个劲的拿头顶缩在角落里发抖的一团白,……法西斯?听到瑞德的吼叫,火火缩了一下,连忙飞过去,一人一鸟消失在窗外。小小还看着那窗发愣,怎么这么小个窗谁都能钻进来呢?
法西斯躲过了宿敌的挑衅,欢叫着飞向主人,不料他冷血的主人一闪身卧倒在沙发上,可怜法西斯狠狠地撞进了沙发背,比火火顶得疼多了。小小摇了摇头“我先回家了啊,老酒鬼。”
克劳德面无表情地搂过发出低低呜咽的法西斯,轻轻地抚摸它的头顶,一言不发。小小也没理他,打开门走了,门关上的一刹,恍惚听见细细嫩嫩的声音叫唤“哈斯斯~”
回到家的小小洗了澡,换上宽大的白体恤,松松的浅蓝纹棉布裤,吹干头发倒在大床上翻滚,怀里抱着抱枕,大眼睛一闪一闪,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十分钟后,坐起身,晃了晃脑袋,晃到厨房倒杯水,咕咚咕咚喝,瞥见满桌子扣着盘子的菜,估计是哥哥留下的,打开看,菜色很好,就是没胃口。回到床上,倒下,卷过被子闭上眼。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妖狐的浅绿色头发,小灰和小黄可爱的毛毛头,妖狐之血,克劳德……金发男狠狠的亲吻了克劳德……克劳德……微微红的脸……微肿的唇……
小小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两分钟后又紧紧闭上,开始数绵羊。一只绵羊,眼前浮现一个小羊圈,跳进来一可爱的毛绒绒的小白羊。两只绵羊,又跳进来一只小白羊,三只绵羊,哎?怎么是只黑羊?那黑羊转过脸来,克劳德的眼睛~!!!小小立时睁眼,吓了自己一跳,放弃了挣扎。
起身下床,套了件连帽外套,把厨房里的菜和冰箱里的那碗花生米都拿着,利索的装到一摞餐盒里,摞好用个包袱皮裹上,拎上剩下的一打啤酒,踢踢踏踏地往地下室走。
“咣当~!”门打开了,小小拎着大包小包撅着嘴站在那里,看着克劳德□着上身擦头发。小小脸都不红一下,大方的进来了,把东西往小炕桌上一放,拽过个垫子坐在地上,看着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看他的克劳德“快擦,擦完了陪爷喝几口。”
克劳德笑了,温和的笑容,乌黑的头发上滴下一串水滴,溅在地上绽开水花……
两个人席地而坐,光着脚丫,克劳德套上一件白衬衫,小小的鞋子早就踢到门口了,天色渐暗,地下室里点起了灯,没有灯泡,只有天花板上不知啥玩意儿发出的光亮,小小早就见怪不怪了。法西斯快乐的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时不时地过来吃个花生,然后小黑眼睛亮亮的喊着它唯一会说的字眼“哈丝丝~!”
小小挥舞着筷子,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哈丝丝是,马一组?”(专业格翻:哈丝丝是嘛意思?)克劳德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喝酒,晃了晃空罐,丢到一边“是他自己的名字,法西斯,这小笨蛋教了几万年都教不好。”
小小大笑“果然物似主人,哈哈哈哈”
克劳德也笑,然后伸手把沾在小小脸颊的米粒取下,吞掉,动作整齐划一,面不改色。小小立时噤声,脸色番茄化。克劳德瞥了他一眼,笑。
憋了一小会儿,小小也吃饱了,两人一左一右靠在沙发脚上,喝着啤酒。克劳德支起细长的右腿,把拿着酒罐的右手轻轻搭在上面,眼睛不知在看哪里,束起的黑色头发摊开在沙发座上。
“喂,老酒鬼,你的手还疼么?”小小终于忍不住了。
克劳德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伸过去,黑色的手套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 “要看么?”克劳德本是逗逗他的,小小已经伸过手来,去摘那只手套。克劳德缩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看着小小认真的脸。
小小脱到一半,停手了,抬眼看克劳德有点僵硬的脸“哈,害怕了吧?我才不要看呢,怪吓人的伤口。”拿起酒罐喝了一口,心里回忆起他露出手掌时痛苦的表情。
克劳德不自然地笑笑“真的很疼的。”
小小漫不经心的转动着空罐,里面翻出大半罐液体的激荡声“那是什么?”
克劳德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空眼。”小小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倒是很诚实啊。“就是在时空里穿来穿去时用的?”
“啊。”
“为什么还会流血?”
克劳德转了转眼珠“因为我的身体并不适合它居住啊。”
小小呛了一下“它?它是活的???”克劳德好笑的抿了口酒“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吗?空眼是它的名字,它的身体长得像眼睛又转来转去的,所以看起来有点诡异。”
小小往克劳德身边凑凑,盯着他的脸看,把手指环成空心拳,举到克劳德嘴边“现场采访,克劳德先生,你为何以几万岁高龄的身体直接挑战这么恐怖的怪物?”
克劳德被他可爱的举动逗笑了,眉头舒展开来,眼睛弯弯的,亮闪闪“小鬼头,你真是。”
小小忽略心跳,板起脸孔“现场直播啊,老家伙,你给我严肃点儿~!”
克劳德笑了一会儿,也假模假式的板起脸来,冲着“话筒”说:“咳咳,人啊,一上了年纪,就不招人待见,更别提我这个只会守着爹妈遗产混吃等死的老废物了,所以啊,花光了遗产又没有一技之长,为了买酒喝,我就不得不干了这一行了。”
小小点了点头,把拳收回来冲着自己的唇,“这位老先生的遭遇很让人同情,现场观众也是唏嘘不已。”然后看着倒在花生碗里打滚撒欢的法西斯。
克劳德笑得脸都有点发红,伸手去摸摸法西斯翻过来的肚子 “这小子也喝多了。”
拳又伸过来,小小的脸色也有点发红,克劳德开始觉得不太妙“先生,空眼对您的身体这个生存环境是否满意呢?”
“哦,不太,不过,小小……”
小小的脸色越发红起来,眼神也不寻常的亮“对您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
克劳德侧过身来面对着小小的脸,叹了口气“摘下手套让空眼直接面对光的时候会很疼,不过洗澡的时候会涂上药膏就没事了,那药膏不可涂得时间过长容易把空眼弄瞎,安个空眼花了我好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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