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曦玉珏(生子)上部----心絮漫舞
  发于:2009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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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东来紧紧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算是回应。随後,他的目光投向杨子!,“杨总管,近日一下子让你担这麽重担子,辛苦你了!家里一切可安好?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卓东来无力地问,眼睛物力、缓缓地闭上。
  “回爷的话,家里一切如常。在下蒙卓爷器重,愿鞠躬尽瘁为大镖局和兄弟们尽绵薄之力。爷,要说特别的事情,今日道有一桩!今日傍晚,有人专程给您送来了一封打了银质官封的信函!来人不像是道上的!信函我已经差人交给孙副督领了。” 杨子!认真地回答;
  卓东来闻声瞬息张开了双眼,瞳孔在一瞬间收缩起来,他的目光横扫周遭:“你们都先到屋外侯著去,孙达留下。”
  “是。”杨总管等人应声退了出去,同时,将房门关紧。
  孙达悄然立於榻前,卓东来用询问的眼神看著他:“信呢?什麽事?哪来的?谁送来的?信使可曾还留下什麽话?……” 也许是一口气接连问得太急了,卓东来感到气闷得几乎窒息,他有些累了,只能被迫停下来,闭目静躺了一会儿,似虚弱难当。“爷,您先别急,您身体还没缓过劲来,真不能再这麽操劳了。您先歇会,我这就去书房给您把信取来。”孙达心疼地守护著卓爷,忍不住劝著。
  卓东来缓了缓心神,顿时圆睁双目,凛凛威严的目光,严厉地注视著孙达。孙达立刻会意地小声回答:“今日傍晚掌灯的时候,一个自称贺兰公子府中的王公公曾亲自来到大镖局。他说是卓爷的知交托他给您送封信过来;他还说信只能由卓爷本人拆阅!”
  随後,他将信留在外务守备那以後,人就走了。外务当值的弟兄,不敢怠慢就马上送过来了。我看您正在休息,就将信收在书案的抽屉里了,想等您醒来後,再将信交给您!”
  卓东来此刻眼神冷冽起来,他看著孙达一字一字清晰地质问:“什麽时候,大镖局的规矩都开始乱了?你们可以擅自做主代替我来处理我的事情了?如果你们因此耽搁了什麽要事,这个责任你们担当的起吗?孙达,你先马上去将信取来。”
  “是。”孙达暗自惭愧,一溜烟逃跑似的冲出了卧室的中门。一眨眼工夫,他已经回来了,低著头将一个淡紫色的绢封双手递给了卓东来。 接过信函,卓东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形容略微舒缓了一些说:“孙达,你也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孙达此时才如释负重、迅速地离开了卓东来的卧室,关好中门,抹了抹头上惊出的汗水,苦笑著走出大门。
  卧室的紫铜火盆中炉火熊熊,映红了卓东来苍白憔悴的脸,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审视著手中那个淡紫色的信封。一袭落樱倏然入目,是她的来信,那每一瓣残红就是她的一种心情。卓东来的心,早在当年已随著那瓣瓣飘零的落樱残红,戚戚地为她零落至今……
  这一瓣瓣飘零的血色心碎,四年了,他自己依然是放不下,可又必须放下。她爱他、怨他,恨他,卓东来都不忍心怪她。他知道,她属於另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仿佛明月、星辰一般遥远!他握不住,受不起……在他的生命里,那时已经背负著两个女子的依恋,那已是他绝对不能推诿的责任!
  可面对那飞扬在风中飘零的爱,面对那柔风花雨一般的她,卓东来还是会在无垠的心痛里徘徊和挣扎;没有人知道,曾经多少个深夜他是如何想她、念她、担心和牵挂她的安危,而一夜无眠至天明,不觉青衫渐宽!只有卓东来自己才知道,那瓣瓣雨後飘零的落樱残红,是她的心碎,更是他自己的心碎,每一瓣都轻载著他心底对她无奈中深深藏匿的深情。
  一切都是命运。几度春花秋月老,刹那芳华,咫尺天涯!她的心里、梦里、眼里,都是他!只有他!然而,“爷,你太无情了……”惠颖如斯,终於口不择言。
  “思雨,为兄亦是人,岂能无情?只是东来著实给不起你”,他面如止水,轻轻地回答。
  他有情,却不仅仅是儿女私情,他更执著於他的侠情道义、雄图霸业。思雨终於了悟了一切!是她错了,真的错了,内宫、江湖终究是两重云天,他们永生无法於天壤之别中相知、相守。
  卓东来至今忘不了,四年前她如一朵雨後飘零的粉樱,轻轻地飘散、飘远,飘向深不可及云雾深处,飘出他的视线,宛若烟消云散。她梨花带雨地远去时,杜鹃啼血:“你的心里只盛得下志向凌云。可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的世界唯一只有你!”
  她如泣如诉、茹血茹泪的婉情,回荡在卓东来的思绪心弦中,嘈嘈切切如急雨,荡气回肠……卓东来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得心中有股热浪一阵阵涌上来,停滞在胸口,很痛,很痛,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无法自抑地闷咳起来,点点滴滴的啼红,交织在粉樱红瓣之间……
  浑身不停地颤抖,右手握著的信封飘然落地……卓东来苦笑了,思念在四度春秋的时光里,蜿蜒成了长长的一条河,她在那头,他自己在这头……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永远也无法忽视!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痛,极小心地撑起病体,忍著疼痛缓慢地拾起了那飘落的情怀,断开银色的官封,卓东来细致地解开了那淡紫色的千千结,取出了一段牵挂的心思──
  “君见字如晤:
  於万千人潮,幸得遇君;於千万年无涯荒野,没早一步,晚一步,刚巧赶上。我不去想是否有缘。 既已为君远离,我必义无反顾而风雨兼程;不去想身边可否袭来暗涌寒流?既已了然君毅凌云九州,为君日夜祈福。惜缘,为君且留一抹潇潇清愁。
  正月而二十二日申时,渭水河畔未央亭。确有要事商榷,愿君轻身独往为盼。届时义兄贺兰公子同偕恭侯。 颂金安!怜妹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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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思雨就是一座桥梁,一端是紫气东来,一端是贺兰敏之……
  俗话说:“不虐不成文。平常则虐身,上善为虐心。”……与亲亲们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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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 心絮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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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生子】紫曦玉珏(35)(美攻女王受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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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渭水河畔未央亭,浊日孤悬, 河水寒冰,落雪不闻, 正是山寒水凝时。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宛若柳絮,落得未央亭旁的梅花粉雕玉琢,缠绕著一缕若有若无的花香,悄然地绽放。
  未央亭内,炉火熊熊,亭中一楼正厅燃点著数百支红烛,照著红楠琴几上的汉时绿绮,也照著红木方案上的一盘棋局。
  绿绮正铿锵、骤紧一曲《四面楚歌》。
  扶琴的是一名曼妙绝色的女子,端坐在翡翠珠帘内,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宛如梦幻般缥缈出尘。美目之中带著淡淡幽怨,让人入目顿生怜爱。纤纤玉手轻轻抚拨著如水一般的柔弦,拨弄出一缕缕的仙曲灵音,断不似凡响。时而哀怨,时而激昂。令人闻之尘心尽涤,烦忧俱消。她正是名贯九州的天下第一才女,天後身边的第一红颜,上官思雨。
  於上官思雨身旁,独自手不释卷在下棋的,是一位不过二十出头、绝美惊豔的公子。他一头乌亮的发丝以金绺白玉的发束编结成蟠龙穿云的发式,宽额被流云一般散落的青丝飘逸略掩,忽隐忽现,更显出他那飞扬剑眉,高挺鼻粱,傲然薄唇,还有那双亮如星子的眼睛,透过风情万种的其表,寒影清风地摄人心魄。那一袭雍容华贵的雪山狐裘掩不住他那风骨中的气宇轩昂,飘逸不恭。他是一个堪称旷世出尘的绝色男子。
  此刻,他只专注於眼下这一盘棋。棋盘如战场。公子行棋之法凌厉果断,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棋道高手。他蹙眉而弈,举棋如用兵,落棋如布阵,惊心动魄,扣人心弦,自成一派风流娴雅。云行天下,唯有一人可得天眷、精绝极致如此,那便是天下第一公子 ── 贺兰敏之。
  寒风激涌,大门陡敞,紫纱幔卷,琴声骤止,亭外飞雪茫茫。远处一阵细微、踏雪无痕的脚步声随风飘至。上官思雨寻声翘首,明眸善睐、霞飞珠颜,望向雪色蹊径的来人。
  雪絮纷飞中,一抹紫灵挺拔清逸,典雅出尘地撑著一把雪白的油纸伞,优雅潇洒地信步而来,停在未央亭的正门外,离上官思雨数步之遥,寒星怔怔的注视著她,略有一丝惊痛掠过眉梢,瞬息在他傲然沈静的俊颜上烟消云散。
  紫玉冠,紫貂氅,紫绒袍,紫金素缎绣领,绯红金绫束裤,紫缎云靴……卓东来的手中撑著一把雪白的油纸伞,淡紫伞坠穗缨微微地随寒风拂动。他英气的神貌, 凌厉的眉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时此刻,卓东来正静静驻足在渭水河畔,未央亭的门廊前,却似已在天地之间为眼前的淡紫粉樱,宁心静立了千万年。寒风悠悠地飞扬起,他鬓角边滑落的萧瑟青丝,显露出他饱满宽阔的额头,还有那风采绝尘,苍白如玉的俊雅容颜。
  “思雨……你还好吗?”‘大音稀声’的孤独,寒心励志後,从卓东来的心中迸发出,如此凄楚又平静的问候,飘散在寒风雪色中,冷湿了两个人的心。
  是他来了!千万次飞扬在梦中的那个男子,如今真实地现身在她的眼前,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今日,傲然挺拔地立於上官思雨眼前的卓东来,比往昔更平添了几分憔悴的病颜。他那清减单薄的身影後凝洒下一路的清寂。
  爱这个刚毅不群的风云男子,真的好苦!爱上眼前这一抹不该爱、不能爱,爱不起的冰翰紫魅,岂不更是苦荼难历……缓缓地立身而起,上官思雨的泪,无声地随著那声问候,滚滚落溅在琴弦上,碎玉飞花……
  亭中一片死寂。冰凉的寒风夹杂著雪花涌入,如刀如剑,凛凛刺骨。
  亭中雪衣公子全神而弈,仿佛妙手偶得地想出了关键之时的必杀绝技。良久,才侧眉微微一笑,轻轻落下一子,正是绝妙之棋。然後,释卷,举目望向门廊,朗声笑道:“雪霏风寒,阁下,还是请入亭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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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气东来终於幸会贺兰敏之了,幸福的日子开头了!
  接著还有一更,我是勤劳的小舞,对吧?我想要票票和留言的鞭策!(*^__^*)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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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男生子】紫曦玉珏(36)(美攻女王受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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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敏之淡然释卷,以他不负倾国倾城、剪水盈波的微笑,绝妙如仙、大雅不恭的风格,超乎寻常、声先其人地恭请今日唯一的贵客 ── 紫气东来。
  “雪霏风寒,阁下,还是请入亭为安!”栩栩一派出尘俊雅、自然风流。
  风云江湖,首屈一指的紫气东来,天下第一大镖局的灵魂 ── 卓东来。原本就是近十年来浩荡崛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传奇人物。贺兰敏之素闻他机智过人,行事雷厉果断,滴水不漏,是当今天下仅有的奇才!可此人的传闻终究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地如魔如迷,神秘莫测。仿佛可遇不可求,因而一直以来,贺兰敏之都无缘与之谋面。
  直至三日前,他自家的探子前来密报,大镖局的总镖头司马超群已被义弟击败,现已离开长安,不知所踪。他才从上官思雨百感交集的只言片语中,悄然悟知,卓东来就是那位四年来,惹得清傲自负的天下第一红颜──上官思雨,为他梦啼妆泪,神魂远逸的男人!
  缘,只是一个字,终妙不可言。紫气东来,现如今就在美人碎玉飞花前沈静。贺兰敏之浩瀚激荡的心绪,远不似他那优雅淡定、傲然洒脱的外表那样平和。他的心魄里闪动著一个不断延伸著疑惑,卓东来,你究竟是何等人物?
  近日里,贺兰敏之一贯准确的直觉昭然,他会与这位传奇英雄共谱一路非凡。此刻,他的这种感觉已然越来越强烈。
  “丝竹共鸣,知音而至。 顺风随声,用心无多。公子客气,在下卓东来,讨扰了。”如风如雅,卓东来华氅玉冠,斯文典雅地回应贺兰敏之的盛情,淡定自若地含笑,将纸伞收起,立於门廊边。随後,步履极致优雅地官步迈进未央亭内,转身将飞絮扬花的冬寒,关在大门之外,躬身施礼。贺兰敏之眼前的卓东来,儒雅沈静得恰似水月镜花,完全与传说中的‘紫气东来’大相径庭……
  四目相对,一双惊诧飞上了彼此的眼角眉梢。一样清澈、冷冽的眼睛,笑时春风揉水,秀卷的睫毛低垂撩拨著剪水盈波的双瞳,如幻如惑。浓如墨染柳叶,斜飞入鬓的侠眉,自在英武。怒气轻扬时,平添了一抹刚毅、倔强的执著。一模一样的容颜、身段,似曾相识,难分彼此。在他们的眼底,同时若隐若现地闪动著惊疑,探寻,又幻映出或多或少的不同与差异。
  “难道真是天意?”这个念头霎那间闪过他们的心头。卓东来率先恢复了一惯的冷静,眼波流转,彬彬有礼地回望身旁翡翠珠帘後的上官思雨,苍白的脸上依旧挂著浅不可见的微笑,“义妹,怕是早就洞悉,我与贺兰公子容貌之同,才巧设此局,成天人之美?”
  举目会遇卓东来浅笑温暖的眼波,上官思雨脸上一红,含羞低眉,正不知如何做答?忽闻贺兰敏之回声朗朗:“也许本是天意,我与卓兄相见恨晚!今日兄台驾临,让此处蓬荜生辉!恭请卓兄入厅上座。” 贺兰敏之一边盛情地将卓东来,让入翡翠珠帘内厅座席的上座,一边与思雨分别落座於卓东来的两旁。
  “我素闻卓兄文武全才,今日幸会,与思雨略备酒菜,愿一同与卓兄把酒话琴棋,刀剑论英雄,望兄长不弃,期间赐教一二?” 贺兰敏之言於端庄,毫无奉迎之意。
  闻贺兰公子之言,上官思雨优雅地起身,乖巧地端起水晶夜光壶,优雅地凤凰三点头,为卓东来的白晶夜光杯中斟满了波斯葡萄酒;再换著端起蓝田白玉冰蝉壶,为敏之的白晶夜光杯中,娓娓流连地斟满了上好的女儿红:“卓爷,请随意;公子,请随意。”思雨面露娇羞地让酒。
  然而,卓东来的身体此刻已经真的支撑不住了。他刚刚独自支撑著病体,在寒风雪地里走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胸口正闷疼得很厉害,仿佛正被千斤铁锤一下、一下地击打著。左肩的伤处也许是受了风寒,更是一阵阵发麻。使得整个左臂疼得完全不敢活动。
  万般无奈,卓东来只能咬紧牙关,不露声色地笑道:“卓某,近期身体不适。把酒话琴棋尚可,刀剑论英雄,唯恐会有负公子与思雨的美意。”卓东来说完,依然不失礼数地拱手为揖,极优雅地双手端起夜光杯,施礼,昂首一饮而尽。“失礼了,卓某先干为敬!”和悦之色一直挂在卓东来苍白憔悴的脸上,仿佛是为了让上官思雨放心。
  “兄弟我,实在不知卓兄身体抱恙,甚是愧疚!卓兄现在身体如何,可否让思雨为你诊治一下,楼上暖阁有洁净的睡榻,卓兄如需要我马上扶您上去歇会。”贺兰敏之一脸焦急、愧疚对卓东莱说著,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卓东来的脸。上官思雨此刻更是担心得面如白纸,目不转睛地盯著卓东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晶莹,这让卓东来感觉更加心痛了。
  卓东来很清楚,他今日来此,决不是来叙旧、疗伤、治病的。他与其二人必要商榷要事。况且上官思雨出宫一次,绝非轻而易举之事。他一眼便知这两位貌似显赫之人,对他绝对真心实意,信任有加!而且他们也确实有要事相求。
  从刚才走来时,一路听到的《四面楚歌》琴曲音律间,卓东来已经感受到他们近在身边的凌厉杀气与孤单无助的悲伤绝望。还有他初进门时,从随眼扫过的那盘稍稍险胜的棋局,便也略微了解了贺兰公子的境遇。
  棋盘之上,公子孤军作战,虽然铤而走险地厮杀出一条生路,可终究是势单力薄,後续无助,难免被对手他日釜底抽薪,反遭一败涂地。
  此二人的安危境遇,如今却是令人堪忧。无论是对他心挂的上官思雨,还是与其貌似孪生兄弟的贺兰敏之,卓东来都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他们,对此他决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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