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拘----凌观
  发于:2009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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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麻烦玉大少您别想太多,除非你有恋童癖。」欧阳该隐嘲讽著。开玩笑!他家的神话妹妹怎麽能给这根花心大萝卜看到?她的美可是世间少有,希罕的呢!
虽然「冰山美人」出雪叶和恬静柔和的安颍儿也是一绝,但是……
他们是男的,不算在内。
恋妹情结?「该隐你放心,我只是好奇是什麽样的小女孩可以掐死你。」十岁?夭寿,还真是个小妹妹。
他没有恋女童癖。
「一个很美,很纯真的小女孩。」
呃……老欧卖瓜,自卖自夸,瞧他一脸陶醉不像是在讲可爱的妹妹,反倒像是想起情人时的甜蜜。
他想到琌儿时好像也会这样。
「该隐啊!你很爱你妹哦?」他拍拍欧阳该隐的肩。当心乱伦啊!
「爱呀!她是我最爱的宝贝。」只要看见她的笑容,听到她软软的喊他「哥哥」,他就彷佛置身天堂般,所有不如意全都忘却了。
……恋妹情结,恋妹癖……恋妹癖……
「你有没有想过,女孩长大了也还是会嫁人的欸!」玉南驹戳破他的幻想。
「那也得等十五年後再说,现在的话儿是我家的妹妹,我不会让居心叵测的男人接近她的!」欧阳该隐一脸防备。
闻言,玉南驹移了移钢琴椅。又是一个独占欲特强的怪男人。「该隐啊,你是天蝎座的吗?」
「不晓得,我生日是十一月十三号,而且那天刚好星期五。」黑色星期五,难怪他被取叫「该隐」,没取犹大已经是万幸。
「又来一个天蝎的……怎麽我和独占欲特强的都会扯在一起?」玉南驹咕哝著。
「那你呢?总不会是『博爱』座吧?」唔!还挺像的,玉南驹很「博爱」。
「呵、呵、呵!不好笑。」咦?他好像真的很博爱欸!不管男的女的都可以。
只要有一头长发。
「你承认了吗?」
「聒噪,恋妹癖的。」他两个都要又怎样,至少不像有恋妹癖的变态,连小女孩都想要。
他算正常的了。
「喂!少诬赖我。」他哪有恋妹,只是话话真的太可爱了,他不想让她有半丝污点。
「最好是我诬赖你,瞧你那副恶心的样子,宛如小女孩不是你妹而是你的小情人。」
「南驹——」
「说实话罢了,不然你自己照照镜子。」啧啧……像呀!真的很像。
像个喜欢小女孩的变态。
欧阳该隐还当真走到窗户前,望著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
「欸,还是一样啊!」银色的头发,金绿色的眼睛,他还是一样英俊好看。
「哈……」玉南驹的眼中透露著「你说谎」的神情。
他打开了钢琴盖,又开始奏起那首熟悉的曲子。
爱的喜悦。
为了无痕喜悦,为了俦哥和小叶而喜悦,但是他却无法为了自己喜悦。
他呢?他的爱在哪里?
琌儿……
* * *
「无痕,我们去吃饭吧……」玉南驹语气轻松的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官无痕正帮一名小小的长发少年套上衣的景象,他愣了一下。大野狼这麽快就下手了?
「出去!」一枝笔砸上他的头。
「干麽啦!很痛欸!」玉南驹瞪著那枝「暗算」他的笔,一脸委屈。「只有你的头是头,别人的是西瓜椰子喔?」
「我叫你出去——!」
糟,狮子发火了。「我什麽都没有看到!!」快速地,他甩上了门。
然後,他听到一个硬物砸在门上的声音。
「谋杀啊!」幸好他反应够快,不然他就得送医急救了。他轻靠在门板上,眼神闪烁著。
突然,他感觉背後的门被推开,而且是很用力,比较像用踹的那种:
「哇!痛……」
他狼狈的转过身子,看到官无痕气势凌人地走了出来,而他身後是娇小柔弱的席聿儿,长发披散来不及绑,更显得慌乱不安,像只彷徨无助的小白兔。
「南驹,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来偷看,你不要命了是吧?」官无痕将身後的小情人拉到自己身前,低头吻著他。
玉南驹好无辜,「我哪知道你们在这里玩?我只是很单纯想找你去吃饭。」死无痕,干麽在他面前亲热?想炫耀他有人可以抱,而他却只有充气娃娃不成,真是OOXX……
官无痕语带寒意的说道,「我们没有玩,是在采访。」
是哦!采访,访到身体上去了。他在心里嘀咕著。
「你给我收起不正当的思想,不服气也可以找个人来爱,想你玉大少是不乏有伴侣,少来缠我的聿儿。」
「赫!你真会读心术不成?俦哥说的果然没错。」吓死人了,无痕的感觉太敏锐。
不能乱想。
可是小白兔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哪!好像……琌儿。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都笨。」官无痕轻柔的为席聿儿绑头发,小心翼翼的呵护,宛如怀中的人儿是一块甜蜜的糖,捧在手中怕溶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我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你和我一样钝。「认识你十七年来,除了我的『她』,我从来没看过你的温柔,你连女孩子都不假辞色,现在如此柔情真不像你。」看著官无痕的动作,他心里扯出了一道伤口。看著无痕的浅笑和聿儿的羞赧,如同看到三年前的他和琌儿——
眼眶,有些酸涩。

难拘-25

「那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是我爱的聿儿。」官无痕亲了席聿儿的粉颊一记。
「无痕,不要乱说啦……」席聿儿有些恼怒。
玉南驹忍不住想逗弄他:
「唷!那麽快就由官学长改叫无痕啦?要说你们什麽都没发生那才叫骗鬼。」
席聿儿咬咬下唇,眼睛一红就快掉下眼泪似的皱著眉,不发一语。
玉南驹慌了,连忙安慰他,「聿儿,我开开玩笑罢了,你别哭嘛!」真是糟糕,他忘记聿儿不像小叶一样,能对他的调侃无动於衷。
要是是琌儿,大概会回他说:『那为什麽你都不知道和多少人发生关系了,那些人还是叫你玉学长?』
哈……哈哈……他的笑容很苦涩。
「聿儿,南驹是开玩笑的,见不得别人好的疯狗来咬人,别放在心上好不好?」官无痕搂著小情人,温柔的轻声呵护。
玉南驹实在很不是滋味,出声抗议著:
「好啦,你们别在我面前亲热好不好?俦哥和小叶已经够让我羡慕了,你们这对新出炉的又害我更嫉妒。」啧!恨哪……
「自己去找个人来爱不会呀?双插卡。」不管男的女的都好,真是没节操。
玉南驹目光一黯,走到窗台旁,迷茫的望著窗外一片耀眼的枫红:
「就是因为错过了啊。」天知道,他还能再去爱人吗?他的爱只为了琌儿,如果琌儿能够回来,他绝对、绝对不再让她难过,不再伤害她。
他一次又一次的,想由别人身上找回那一丝怀念,可是不同的人就是不同,那些人再怎麽样也不会是他的琌儿,他好累。
「南驹,你还在想她吗?她不在了,早三年前她就不在了!」官无痕眉一皱,为了好友心疼,也为自己不当的措词懊恼。该死的!他怎麽会这样刺激南驹,他明明是最清楚南驹当初是多麽生不如死的人啊!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毁了她……」是的,他毁了她,他最爱的琌儿。「算了,我该再去找寻下一个爱了,不打扰你们小俩口。」硬扯出一抹浅笑,他想恢复「正常」。
「玉学长,有事可以跟我讲,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席聿儿的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玉学长说的人,一定是颍哥哥没错!
玉南驹轻笑出声,问道:「你知道安琌儿吗?」有趣的小孩啊!这种忙不是想帮就能帮的。
「知道,三年前的车祸,送医不治。」报纸刊得挺大呢,不过这当然是颍哥哥版的,真正的琌姊姊根本不认识玉学长,十年前她就被撕票了,大姊姊和旻哥哥都说,琌姊姊的样子很惨……像是被性虐待。
颍哥哥则是绝口不提,脾气好的他唯有这件事被提起时,会立刻沉下脸、不多说半个字。
「我爱的人就是她。」玉南驹叹了口气,「其实,在她出车祸的前一天,我正打算要告诉她,我已经爱上她了……要不是因为那场车祸,我……我……我挽不回她了……」氤氲的水气慢慢蒙上了他的眼。
「你若有心就可以。」席聿儿满意的笑道,「据我所知,那个人并没有死喔!」他要听的,就是这一句话!
官无痕和玉南驹都讶异的望著席聿儿,齐声道:
「琌儿没有死?可是我们亲耳听到的呀!」
「你们有亲眼看到『她』被送进太平间吗?」他微微一笑。
「这……」倒是没有,因为他昏倒了。
「聿儿,你怎麽知道琌儿没死?」官无痕有几分疑惑。「报纸上都登出她已死的消息了啊!」
「安琌儿在医学上、法律上、户口上等等是已经死了没错。」看见玉南驹失落的表情,席聿儿又补充了一句,「可是安颍儿并没有死啊!」
「安颍儿?」这又是谁?
「嗯哼,安琌儿真正的名字是安颍儿,性别:男。」
「男的?琌儿是男的?」不……不会吧?官无痕觑了眼玉南驹,希望好友别太震惊。
果然,玉南驹已呈现呆愣状态。
男的?琌儿?颍儿?谁是谁……
「对啊!颍哥哥是男的。」席聿儿笑的好开心。
「颍哥哥?」玉南驹注意到不太合逻辑的一句话。
席聿儿吐了吐舌头,「我忘了说,颍哥哥是我表哥。」
「你表哥!?」天哪!他和琌儿……不,颍儿,竟然……是表兄弟?难怪……「你们的漂亮脸蛋是家族遗传吗?」官无痕端详著小情人的脸蛋,好奇的问。难怪聿儿和颍儿有一点点像……可是他的聿儿比较可爱。
「大概吧,我不晓得耶!」席聿儿转向玉南驹,「颍哥哥说,他有一个很爱的人,为了那个人,他男扮女装、转学、每天示爱,甚至为了那个人淋雨淋到得肺炎,可是换回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那场车祸发生,他才决定抛弃『安琌儿』这个身分,变回原来的安颍儿。」
「是我……是我伤了颍儿……」玉南驹闭上了双眼,心中的伤口渐渐不再疼痛。
「我说了,现在弥补还不迟啊!他到现在都还爱著你,一直都是哦。」席聿儿拍拍玉南驹的背。
我也爱他呀!「聿儿,颍儿住在哪里?」
「跟我一起住罗!」
「欸?你不是住校生吗?」官无痕的语气有几分吃味。羡慕啊!琌儿,不对,是颍儿可以跟聿儿一起住。
「我是啊!既然我是住校生,颍哥哥又和我一起住,意思就是我们是室友,那是不是可以归纳出,颍哥哥也在这所学校的结论?」席聿儿一个弹指,微笑著。
「颍儿也在这所学校?」玉南驹的嘴角上扬的很快。
「嗯,因为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住宿,所以就转来这里了,而且又很恰好的跟我排进了同一间房间。」他又小小声的说道,「再加上我说了我喜欢无痕的事情,颍哥哥就更放不心让我一个人了。」
「这颍儿是什麽意思嘛!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是被你吃了啊!只怕你是吃乾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席聿儿好哀怨。
「我绝对不可能这麽做的,你问南驹,我有没有可能这样。」唔,他的小白兔竟然质疑他的爱,他更无辜。
玉南驹跳出来为好友说话,「聿儿相信我,要是他是这种人,我第一个把他给劈了,而且我已经够糟糕的了,再来一个的话,肯定连小叶都受不了。」
「噗,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啊?」席聿儿不禁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啦!我当然相信你们。」
「颍儿在几班?」他要去找他,他不要再失去他了!
「七班。」
「就在我们隔壁嘛!」他恨自己的愚蠢。
「对呀!」席聿儿笑著回应。
看著席聿儿,玉南驹也笑了。
这一次,他绝对不再放手。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再也不用寻找替身安慰自己。
他的爱,回来了。

难拘-26

脚步好沈重……聿儿真小人,他果然是被官无痕带坏了,口水吃太多的学会耍心机。
安颍儿头上一片乌云,漂亮的脸蛋有著复杂的表情,似是期待又怕受伤害。
「颍哥哥,你就快乐一点嘛!能够看到玉学长欸!这有什麽不好?」席聿儿扯著亲爱的表哥的手,硬是雀跃的向前走。
就是不好啊!虽然聿儿肯定早就把他的事情全抖出来了,但是……但是……
他还是没有勇气以安颍儿的身分来面对玉南驹,要是再受一次伤害他会崩溃。
他好爱玉南驹,好爱。
「哥哥,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你放心,你爱的人绝对不会令你失望,他还是个痴情种,如果他敢再伤害你,我保证他的报应绝对七、倍、不、只。」席聿儿澄澈的大眼睛里,写著铁一般坚定的承诺。
「是吗?」安颍儿抱住席聿儿,「聿儿,谢谢你,我的勇气回来了。」虽然,硬把他拖出来和他们「集体约会」的也是他,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兔子。
「哥哥……」席聿儿有些不好意思,突然,他看到官无痕冲了过来,高兴的挥手唤道,「无痕——」欸?玉学长也在後面哩!
此时的官无痕只觉得愤怒,并未注意抱著他小情人的人是谁,眼看拳头就要吻上安颍儿的背——
该死的,竟敢抱著他的聿儿!
「官无小痕,你想杀了我呀?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欸!」开玩笑,官小痕的杀气那麽明显,是白痴才会乖乖不出声。「我可是很娇弱的,禁不起你那残酷拳头的关爱。」
会用这种称呼的,这头红色长发……死了,是琌儿,不,颍儿。
「琌儿……呃,颍儿?」官无痕很尴尬地笑著。好险,他还没犯下大错。
「哦喔!聿儿不乖,竟然把我的名字都泄漏出去了。」安颍儿回头望著官无痕,笑顔灿灿。
席聿儿吐了吐舌,「我又不是故意的。玉学长——」他又招了手。
安颍儿全身一僵,转身就想跑,但却被席聿儿和官无痕联手抓住:
「颍儿别走嘛!你还没见到南驹呢。」
「哥哥,我说了,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喔!」
安颍儿敛著眉挣扎著,「放开我啦——」
「颍儿。」玉南驹的声音传来,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已诉说了无限柔情以及无边的思念。
安颍儿不再挣扎,转过身来面对著玉南驹。清丽的容顔如昔,差别只在於他的头发更长了。玉南驹紧紧的抱住安颍儿,抱住他的爱,右手颤抖著解开他长发的束缚,用充满兴奋和心痛的声音吼著:
「颍儿,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我的颍儿!」神哪!谢谢祢,谢谢祢没有把我生命中的天使带走。
今生今世,我不会再让我的爱离开我。
「玉南驹……我没有死……」安颍儿的泪水倏地滑落,毫不反抗地任由他抱著。
双手紧抱住玉南驹高大的身躯,他知道自己找回了幸福。
将持续到永远。
* * *
「——颍儿,你的生日快要到了欸。」玉南驹抱住怀中的情人,轻声问道,「你想要什麽样的礼物?」
「我都不要,只要你能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赖在玉南驹的怀里,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终於可以和他最爱的玉南驹在一起了,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那,我带你去看样东西。」玉南驹吻著爱人,紧紧的抱著不肯松手。
颍儿还是待在七班,害他上课时好寂寞,一直在看时钟发呆。
他已经被俦哥丢过七次粉笔了。
「今天吗?」安颍儿有几分好奇。
「嗯,今天。」刚好,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玉南驹牵著双眼被布蒙著的安颍儿,来到了他的玻璃花房。
他帮他解开了布条,「可以张开了。」
安颍儿闻言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东西令他呆若木鸡。
「这是我为你建的……花房。」玉南驹由背後抱著他,十指和他的交叉紧扣。「如何,喜欢吗?」
「玉南驹……这个是……」一整片的紫玫瑰,和他喜欢的满天星和栀子花。「为什麽?」
「毕业那天,我来不及送你花束,你就误会我和虹郁了,自从我进到这所学校来,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玉南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而且我每天都会来数喔!现在已经有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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