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好吗? (生子)----寂花时
  发于:2009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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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孔兆安东张西望了下。
「你很冷耶!」十一月不到就搞冷笑话,是想冻谁啊!
「那就把话说清楚了,你我什麽的?」狠狠的又吐槽了他。
「我以为你是真心关心我的成绩,所以才愿意抽时间指导我的,但那天你的表现,却让我感觉到,你有假借指导这事整我玩的意思……」申裕群一股脑儿的将心里有的愤怒全说了出来。孔兆安真不知道那天无心的一句话,会惹来他这麽大的联想。
「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我说话的方式的?」不太明白他何以突然就抽了,忽然就在意起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这无关我清不清楚,而是能不能那麽说的问题!」有些事能开玩笑,但有些则否,正和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说乱说是同一个道理。他可以忍受孔兆安诸多没品的玩笑又或是低级的行为,但却不能容忍他把他认真看待的事导作轻浮又随便的事一样。
「我以为你该了解我的……」但你却如此解读了我的话。孔兆安沮丧的站起身来,没再多说什麽的走出了申裕群的房间。他告诉自己,这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却没法平复心间溢满了的失望。
「老师,您要走了?」申父端著一盘水果匆匆的从厨房里赶了出来,「用点水果再回去吧?」
「不麻烦了,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暂放恶劣的情绪,佯装出满脸的笑容,客客气气的和申父说了几句,跟著返回了位在十一楼的家。
回到家後的他,点了根烟,站到阳台上抽了起来。闷啊,闷……认识也不是两三天了,竟然能对他做出这样的误解?他难道还不了解他说话的那种调调吗?放著电视不看,乐事不做,陪他熬夜,这也叫整他好玩?怎麽看都比较像整自己好玩才对吧……竟敢说出这麽伤人的话,真混帐……
孔兆安按熄了手上的烟,低头看向透著宁静的市街,脑里忽然跳出了一个画面来。那年还长的相当矮小的申裕群,肩上背著沉沉的书包,吃力地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挡住了他,冲他大叫道:「你们不能去那种地方!」眼里没点害怕,浑身正义的拉过了站在他边上的学生。
呵,他一定不知道那天他真是松了好大的一口气。虽然很爱对自己的学生说些个五四三不太正经的话,也爱动手摸摸捏捏,以吃豆腐这事为乐,但还真没有压倒他们的想法,怎麽说呢,他虽然不太有身为教师的自觉,但还是有些道德底限的。
从来也不觉得有必要和他解释这些,人对人的了解,是透过相处而加深的,而他们早不只是认识而已吧。就像那年无意撞见他站在大楼楼顶,悲伤的撕著数学考卷,在看到他将撕的碎碎的纸片,用力的撒向天空,再认真的号哭了起来,那画面带给他的震撼,他从来也不觉得有必要和他提起一样。那年不懂一张考卷何以会让他哭成那样,但在进一步的了解後,这才知道,那就是他作为学生能在乎的所有。
如果你信任我,你就不该怀疑我的用心,不该……孔兆安愈想愈觉得郁闷,挺单纯的一件事怎麽就上升到了信任问题,他真不想往这上面扯,但就是管不住脑子里不断向外冒出的感叹。

近来好吗? 25(生子)

《近来好吗?》
25
期中考的成绩在考完一周後正式的公布了,当王威晨名列三年十七班之首时,不太服气的人,难免閒言閒语的一阵议论。
那些个很难听的言词,让杨品昱感觉不是很爽,几次都想要爆粗口骂人,但却因为顾虑太多而一再的忍下。
他讨厌自己这麽这麽的孬,但却又不够坚强,无法无所惧怕的站出来替对方挡下这一些个恶意攻击。他不喜欢别人过度的谈论他,他亦不想成为别人茶馀饭後的笑料来源。他就是这麽一个不够勇敢的人,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又苦於无法改变。所以当申裕群勇敢的站到那些人前面,冲他们坦白又直接的说道:「与其躲在後边论人长短,不如努力做些能站到他前面的事吧!」一句话就呛死了那些人,让他们全都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看那帮光长了张嘴的家伙,不得不闭紧唯一有的一张嘴,那感觉真是好生痛快。杨品昱为此愈发的羡慕起申裕群来。他认为他之所以敢这样说、这样做,那是因为他足够优秀,不怕人说长道短所致。杨品昱真想像申裕群一样的纯白,没有难堪的经历,更没有说不出口的过往。
「老板,再来一碗肉羹!」沮丧感让杨品昱忍不住的又觉得饿,他推开面前叠的高高的碗盘,静候著老板上东西。
「你还吃的下?」身旁的空椅搁下了一个很眼熟的公事包,杨品昱因此抬头看去,「孔老……」
「嗯,出了校门该怎麽喊我,你不会这麽快就忘记了吧?」孔兆安朝端著个盘子的店员招了招手,那人急忙将他点好的餐点转送了过来。
「大孔……你很饿吗?」他也不过才嗑了三碗鲁肉饭,可孔兆安竟然一次就点了五碗。
「我想我被你传染了。」孔兆安拿起一碗鲁肉饭快速地扒了几口。
「我传染你什麽了?」杨品昱也伸手拿过一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严格来说,也不算传染,我不过是想试试吃多点是不是有助改善心情。」
「吃东西能改变心情吗?我怎麽不知道。」杨品昱放下了手里的空碗,改吃起刚送上来的肉羹汤。
看了看杨品昱放下的碗,再瞧瞧自己已经很卖力地吃,但也才吃了一半的鲁肉饭,不禁有些疑惑的问:「吃东西不能改变心情的吗?那你吃成这样是为了什麽?」
「我只是觉得肚子饿才吃的,和心情没有任何关系啊!」杨品昱浑然不觉自己的异样。
「小昱,」孔兆安放下了手里的碗,用了难得有的认真和他说道:「有事别往心里搁,我很愿意当你的垃圾筒的,」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别再这麽吃了,胃会出问题的。」自觉讲的是相当的严肃感性,自认就算无法十成十的打动他,最少也该得到几滴表示感动的眼泪,可是他却爆笑了,笑不可抑的前仰後合,跟吃了发笑剂一样的不受控制。
「这位同学,你笑完了吗?」发现整间店的人都回头看向了他们,脸皮再厚的孔兆安,终是很难再假装成没事人。
「嗯……」杨品昱用力地摇著头,他试著憋住气,想止住这停不下来的笑,但终究还是失败了。见他再这麽憋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孔兆安於是招来了店员,匆匆完成了结帐,再拉著他走了出去。
「笑吧,这儿随你怎麽笑都行。」拉他弯进了邻近的小公园,只是杨品昱在听到他这麽说後,反倒不想笑了。「你不会是整我好玩吧?」这话还真耳熟?!孔兆安忽然记起那花了数天才逐渐忘却的伤心事。
「我没有!」孔兆安突然变臭的脸色,真把杨品昱给吓坏了,急急开口和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和传说中的那个你真是相差好多。当新生的时候,班上有一半的学生都迷恋你,可在听了一堆口耳相传的你的八挂後,大家就开始对你避之唯恐不及……」
「江湖都传我什麽八挂?」孔兆安发现自己令他产生了焦虑,为了弥补这个无心之失,只能迅速的柔和了神情,并将话题带向较轻松的那一面。
「说你是狼人,月圆时需要大量的童男进补……」见孔兆安脸上少了沉重之色,这才放下心来的畅所欲言。
「这传的也未免太离奇了点?!还不如传我会吃人来的更耸动些。」掏出裤袋里的烟,「不介意吧?」在看到杨品昱点了点头後,这才点燃。
「要说你会吃人,那就变成了恐怖传说,但八挂需要的不是恐怖,而是离奇好不好,愈奇怪愈有人信,所以你在传说中便成了一夜三十九次郎的能人……」原以为孔兆安多少也该知道一点这些个传的乱七八糟的事,但见他像是初闻般的好奇,便想好好的和他分享一下他的传奇事迹。
「三十九次郎?!」孔兆安吐了口烟,笑著说:「这个我喜欢!」不过真这麽干,估计早死了。
「你……你不生气吗?」杨品昱欲言又止的停了一会後,这才鼓起勇气接著问:「不讨厌别人这麽说你、这麽认定你吗?」
「呵,你看,」孔兆安丢了手里快抽完的烟,用脚踩熄後,伸手指向散在公园里的人们,「这麽多双眼睛,这麽多的心,能在乎的完吗?」看到杨品昱摇了摇头後,才又接著往下说:「所以罗,那还在乎干嘛!」偷偷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刚想顺著往下摸时,杨品昱就又开口了。
「真的能不在乎吗?」抬起头看向孔兆安,眼睛里布满了疑惑。
「这怎麽说呢……」讨论如此严肃的问题,要是还想著吃人豆腐这样的事,似乎有点不是东西了点,孔兆安因此松开了搂著他的手,正经的说:「你当然不可能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但这就是种学习,你要学著不去在乎不该在乎的事情,要学著放开介意他人目光的狭隘……怎麽,听不明白?」见杨品昱一脸的茫然,於是问道。
「嗯,有点听不太懂,我是不是很笨?」杨品昱为此更显沮丧。
「这麽说好了,你就把这学习过程当成打电动一样,一级一级的练,最後就能打倒大魔王而百毒不侵了。」这样有了解吗?孔兆安仔细的盯看著杨品昱的表情变化,在见到他眉头轻轻皱起後,马上在脑里搜寻著更加浅显易懂的解释。
「有这麽容易吗?」当杨品昱这麽问出口後,孔兆安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他还真想不到更简单的说法。
「当然并不容易,但就是透过这点,才能让你自己成长的。」孔兆安很怕自己这话说的不够清楚易明,因为这样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让他更加的困惑。
「我……想我有些了解了……」说的有些勉强,那是因为他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能确定孔兆安是真的想当他的垃圾筒的,所以也就不急於在这一刻里弄明白。「大孔,你其实很温柔……就是手有点不规矩……」伸手拉下他那只不知在何时爬上了他肩的手臂。
「呵呵。」本能反应真是个很恐怖的东西,孔兆安不得不这样感觉。这手啥时搭了上去,他可也是浑然不觉的啊!
「能再给我一次你的电话号码吗?」杨品昱拿出手机,想重新输入。
「当然没问题。」佯装大度的笑了笑,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竟然真的删了……
「我打给你吧!」孔兆安拿出手机,刚要按出杨品昱的号码,他的手机就响了。「接吧,没关系的。」听孔兆安这麽说了一句後,杨品昱这才接听了来电。
「喂,杨品昱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巨大的吼声,让杨品昱一听就知道那人是谁。
「王子轩你不能小声点吗?」拿开贴在耳朵上的手机,用手戳了戳耳洞,想散开耳里嗡嗡响著的廻声。
「我没办法小声一点啦,我很激动,你旁边有人吗?」
杨品昱抬眼瞥了瞥孔兆安後问道:「干嘛这麽问?」
「这就是有了,那我放心了,我怕你待会昏了没人扶。」
「吼,真好笑,我为什麽要昏倒?你不会又有了吧?」这麽白痴的对话,实在不太想让孔兆安听到,杨品昱於是悄悄的向另一边挪去。
「我没空跟你抬杠了,我和你说你一定要撑住哦,我听说……」王子轩在电话那头吐了长长的一口气後,才又接著说:「我刚听说,潘耀维他走了……」
「喂!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他不是早甩了我走了……」杨品昱脑里时常不太灵光的神经,突然的接通,他颤颤的问道:「你说他走了的意思是……」杨品昱从来也没有想过再一次听到这人的名字,得到的竟会是这样的消息……

进来好嘛!26(生子)

《进来好嘛!》
26
「135元,谢谢!」申裕群往裤袋里掏了半天,硬是找不到出门前塞进口袋里的那张纸纱。「不好意思,我上去拿个钱……」尴尬的笑笑,刚要转身,就听到有人说道:「我帮他付!」跟著将钱放在了结帐柜台上。
「谢……谢。」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怎麽说的如此的结巴,难道是因为有阵子没和他说过话,所以才会如此。
「别在意。」孔兆安随意的应道,接著转身就走,原本想买个东西吃吃的心情刹时也没了。
两人一前一後、相对无言的进到了住家大楼的电梯里。「那个……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钱还你。」申裕群匆匆的跑出了电梯,刚按响了家里的门铃,就听到电梯里的孔兆安说道:「不用了。」随後电梯门就关了起来。
「喂……」冲关上的电梯门无力的喊了声,呆站在电梯前的申裕群忽然觉得有点沮丧。
「回来了?」申父推开大门,问向傻站在电梯前的申裕群。
「嗯,我忘了带钱了。」他转身看向父亲。
「那怎麽……」申父看见申裕群手上提有袋子,因而有些疑惑的问。
「老师借我的。」走进家门,带上了铁门的申裕群回应道。
「那你还不快点拿上去还给人家,对了,顺便带些蛋糕上去,别失礼了才好。」申父匆匆进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刚买的起士蛋糕,走向客厅递给了申裕群,推他出门前,将置在玄关柜上的皮夹一并交给了他。
「老爸,他不一定喜欢吃蛋糕的……」随口抱怨了下,但申父理也不理的拉上了铁门,以此表示他怎麽也得拿上去。
申裕群不懂何以每次上到十一楼,总要背著如此沉重的心情,以前是因为不知道他又要指使他干什麽,这次则是害怕他根本就不会开门理他。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也看过他严肃的样貌,熟悉他的许多面,就是不曾看过如此冷淡的他。那种相识却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现,还真是让人感觉到……心酸。
啥,心酸?!怎麽会有这种感觉,申裕群突然有些不解。站在孔兆安家门外的他,犹豫著该不该按下他家的门铃,不过一想到他可能会在屋里吼道:「门没关,进来好嘛!」就觉得应该省掉这道手续,试著伸手拉了拉他家大门,果不其然的符合了万年不上锁的表现,因此就这麽不请自入了。
将蛋糕放在了孔兆安家客厅的桌上,在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後,明白他应该正在洗澡,於是坐在了他家沙发上等他出来。
「哇,吓我一跳。」下身围著条浴巾的孔兆安,正用毛巾擦拭著头发,猛一抬头看到了乾坐在沙发椅上的申裕群,不觉大惊。
「那个……」慌张的移开了与之对视的目光,「我爸让我把钱拿上来还你。」拿著皮夹匆忙起身走向他。
孔兆安将手上拿著的毛巾抛在了一旁的置物篮里,再走向申裕群对他说道:「我都说不用了。」才靠近他,就看到他向後退了一步,感觉有些奇怪的再进一步,就看见他又一次的向後退去,刚想开口问问这是怎麽了,却看见他慌张的弄掉了手上拿著的皮夹。
孔兆安在弯腰帮他捡起皮夹时,瞧见了皮夹里的照片,忍不住笑的和申裕群说道:「看来你得小心秃头这个毛病了。」对比了皮夹里申父年轻时与现在的样貌,孔兆安忽然有些感叹:这岁月还真是不饶人呢。
「要秃也是你先秃!」申裕群伸手抢回了皮夹,不客气的反吐槽道。
「听说秃头是会遗传的,依我父亲的状况来看,还轮不到我担心才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在看见桌上摆著的蛋糕,马上兴奋的大喊:「起士蛋糕!」
「怎麽,你喜欢吃蛋糕?」申裕群满是疑惑的问。
「对,只要不太甜的都喜欢,你快去拿盘子、叉子出来。」孔兆安习惯性的下达了指示,而申裕群也像习惯了一样的呆呆的照做。
我这也未免太好使唤了吧?!申裕群在拿出盘叉走回到客厅前,忍不住在心里默念道。不过觉得像这样自然的相处真是好过先前那种隔著什麽的距离感,也就没了开口抱怨的心情。
「你不能回房穿件衣服吗?」坐在孔兆安对面的申裕群忽然开口道。
「怎麽了?我又没全裸,」将切好的蛋糕递给了他,「哇,你这不是脸红了吧?」放下盘子,伸手掐了掐他微微泛红的脸颊。
「鬼啦!脸红个屁,不过是觉得热而已。」张口假装要咬他的手,吓的他急急收回了不安分的手。
「都十一月了,还觉得热,你没问题吧?」嘴上虽这样抱怨著,但还是帮申裕群按开了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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