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教张大川(第三部)完结!----绿水袖
  发于:2009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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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使人清醒。痛苦使人成长。
他一直属於那种极度忠於自我感觉的人,早年间他的任性、他的娇纵皆由此而来。
但他有些不明白的是,这是怎麽回事?他以为他仍然爱著蒋琴,仍然在为失去蒋琴而痛苦,但与此同时,他却在为更加彻底地失去了一个早已失去的男人而更加地痛苦一百倍以上。那麽,他到底更爱谁?!
难道说他一直为之而忠诚的自我感觉其实也不是那麽的可靠。是因为这个纸醉金迷的城市,诱惑感官的东西太多吗?还是他本就是个没有读懂这个世界、没有读懂爱情的孩子。这些年,他成熟的好像仅仅只是为人处事的手腕,心理却没有跟著一并成熟。
痛苦地思索了几天,最後决定去小柳村,去找张大川,弄清楚这个答案。如果是真的,他想他就给大川想要的永远!永远在一起!
这就好比大人对孩子说那东西不好,孩子是不会听的。只有孩子自己经受过痛苦了,孩子才能明白,比起扑朔迷离的爱情游戏、分分和和的痛苦猜度来说。
永远,自有它的诱惑人心处。
张大川照例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他喜欢给孩子们上课。虽然经过林熹涛事件的冲击,某个已然很久没再想起的人又开始搅扰著他的脑子,提醒著他曾经的心痛,但只要他一见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又什麽都忘了。
儿子虽然暂时不能陪在身边,可学校的学生就是他的孩子,被人所唾弃不要的深情,在这儿又有了用武之地。
平静的日子,有亲情,有他所热爱的教学工作,这个清贫了一生的民办教师已然心满意足。
林可锺悄悄站在教室窗外,看到的就是这张黑红脸膛上的笑,满足、纯朴,不含一丝杂质,像西部太阳的热烈。厚朴的嘴唇里吐出的嗓音是响亮的、宽厚的,像西部的大地一样,正在全心全意、近乎忘我地给讲台下的娃娃讲著课。
眼前的景象,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令他的心怦怦直跳。他感到好亲切,有一种净化的感觉。他回过头看身後的李二祥,示意李二祥带保镖先走。
当大川老师挟著备课本从教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教室走廊里的俊挺的男人。他有片刻的疑惑,曾经的痛楚也随著这个男人的到来,潮水般涌上心间。黑红的笑脸渐渐化作了惨白的僵硬的表情。
王老师也从隔壁班讲完课出来,一看到这久违的一对,也是楞了。她悄悄上前两步,轻声问:“大川老师,要请假吗?”
张大川好像才回过神,“啊”地回头看她一眼,想了想,终於是咬著牙说:“不用。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我们走吧,下一节还有课上。”说完,他先走了。就像没有林可锺这个人似的,从他身边擦肩走了过去。
林可锺有些茫然。他不是没想过事隔五年後再见的尴尬。但,一下车他就跟管不住自己似的,非想著来看看大川。
他想过大川会骂他、打他,就是没想到大川会对他视而不见。原本想好的话,顿时全都堵在了喉咙管里。
倒是王老师看了看林可锺,觉得就让他这样站在教室门外,对学生们的影响不好。於是就问他:“要不,小林老板你到办公室坐一会儿吧。喝口茶。”
“好!”林可锺惨白著脸说。
於是,林可锺就在老师们的办公室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张大川仍然照常上课,照常地从他身边去去来来。倒是几个新来的、并不知道大川老师与小林老板间纠葛的新老师们,全都不无好奇地看他,私下里指指点点。
林可锺长这麽大,从没试过这样被人当成耍猴的看。但他豁出去了。
失去了方知珍贵。
已经不需要更过多的验证,在这麽多年以後第一次看到那张西部阳光气息的黑红脸膛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他其实还是爱大川的。过去舍下大川,是他人生里最大的错误。

《民教张大川》第三部(美攻壮受 虐) 第四章

第三部 第四章
林可锺每天都来,每天都枯坐於老师的办公室里。这一下,不仅某些老师对这个过份好看的男人满心好奇,一些经常进出办公室的学生干部,或者被喊进办公室谈心的小学生们,也认识了这个漂亮叔叔。有些还认出了他原来就是那个先前离开了小柳村的小林老板。
张大川再倔强,终归担心对孩子们造成不好的影响。某天放学的时候,他终於走到林可锺面前说了一句:“走!”当先就走了出去。
他们一起走回了家。张大川只把他领进客厅,然後反手关上了门,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地看他。
林可锺被他看得紧张起来,自知理亏,假装打量四周。这本来是他亲手建起的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家。五年过去了,在这个家里,他的痕迹却已经被清除到了极弱的程度。
後现代主义风格的豪华家具换上了粗笨简陋的张大川自己打的木制桌椅,客厅四壁上奢华且耗电的壁灯吊灯有的被取掉了,有的则换上了最简单的日光灯管。连厚重曳地的窗帘也被张大川取下来,送给了学校的会议室用。林可锺这几天在学校时还看到过。
现在窗上装的不是窗帘,而是糊上的便宜且色彩素淡的玻璃纸,不拉窗帘,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加之透光,村里许多人家都是这样做的。电器送的送、卖的卖,只剩下了最简单的电视跟电冰箱还在。
五年後,原本装修豪华的小洋楼,在小柳村一栋栋新建起的小洋楼里毫不显眼。正如一名贵妇洗尽铅华後,原也不见得比普通劳动妇女更美。
看著这一切,林可锺也不知是个什麽滋味,但要重新得回大川的爱的决心反而是更大了。
“对不起,大川……”林可锺一句话没说完,被张大川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张大川竟然在脱衣服。夏末秋初的天气,衣服原本就少,张大川这一脱,裸出了健壮的胸膛。
虽然他的脸上已然有了岁月的痕迹,身材依旧。林可锺对那显细的腰部跟接近半球形的屁股组成的完美弧度记忆尤深。前妻蒋琴的身材也好,却是纯女性的柔美,更要求做爱的气氛、要求漫长的前戏、要求无数的甜言蜜语。像这样性之所致、立刻就可以来一场的刺激感觉,几乎没有。
林可锺顿时口干舌燥起来,哑著嗓子问:“大川,你这是干什麽?”
“难道你不想要?”张大川回过头,冲他笑了笑。
看见这样久违的笑容,林可锺脑子里晕乎乎的,楞楞地望他。过了一会儿,他才颤声叫“大川”,上前一把搂住了朝思暮想的爱人。
他用的力气是如此之大,十根手指,根根深陷进大川的肉里,直想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即使以张大川这样的粗壮汉子,也有些疼了。他只是微微皱眉,什麽都没说。
接下来,林可锺开始吻大川。与他的拥抱相反,他的吻并不狂热,反而是小心翼翼的温柔。他一只手扶著张大川的肩背,一只手伸到张大川的背後温柔地摩挲。舌尖先细致地扫过厚朴的唇部轮廓,用手轻柔然後才温柔地撬开那唇,将舌头探了进去。
张大川的唇里,是他曾经熟悉的西部太阳的味道。所以在探进去的一瞬间,感叹地喟叹著,下面立刻就硬了。於是,他的吻又变得急切起来。从他舌上传出的吸力,就像要吸出张大川的魂魄般用劲;原本温柔摩挲背部的细长的手,也变成了将对方的屁股用力按在自己的下体上。
毕竟很多年不跟人这样接近了,张大川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可仍然什麽没说。
随著林可锺的吻,他呢喃著大川、大川,手忙脚乱地替张大川把长裤的皮带给解开,连内裤一起撸掉他的裤子,然後,一只手就迫不及待地伸後面,覆在了那梦寐以求的半圆上,还用力捏了两下。他情色地笑著,呢喃:“大川,还是你最好了。”
张大川也笑笑,自己把落下的裤子踢到一边去。
面前的裸体是一如记忆中的黑红健壮,林可锺全身都要烧起来了,可到底是心疼大川。在张大川的左脸上啄了一下,说:“等我,我去拿点润滑剂就来。”
但张大川拉住了他的手:“不用了。”
林可锺误以为这是张大川也急不可耐的表现,喜得又在张大川的右脸上啄了一下。但还是说:“我不想伤了你!“然後去厨房倒了一点食用油,并让张大川背过身,双手扶墙,一手替他的後庭做扩张,一手则绕到他的身前,爱抚著他的前端。
背对著林可锺,张大川心里满是悲凉。最大的伤害都做下了,这样小处的体贴有意义吗?他是不知道事隔五年後,小林还来搅扰他的平静生活为了什麽,但也能大致猜到。勉强笑了笑说:“可以了吧!”
林可锺的呼吸声已经像牛喘一样粗重,火红的眼里几乎只剩了那团正随著他的三根手指起舞的粉色的嫩肉,在黑红的半圆小丘上正如中原一点红,是惊心动魄地媚。
他没注意到张大川的前端仍然是软的。所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这一别就是五年多,他已经强忍欲望忍得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著、颤拌著。一听张大川这样说,就再也把持不住,狂喊一声“大川”,把自己早已铁硬的东西猛地埋了进去。
虽然扩张做得很细致也很到位,终归是五年都没有过这样的动作,年纪亦渐长,张大川直感觉小腹上像挨了重重一拳,火烧火燎的痛楚,自被强行侵入的後部,顺著脊髓神经,直达小脑。整个脑袋都是疼的,眼前一黑,堪堪就要晕过去了。
林可锺觉察到他的痛苦,生生压下抽插的冲动,用嘶哑的声音问:“很痛吗?大川!”
不可否认,这一下使张大川早已枯死的心又微微悸动了一下,但随即就化为了脸上淡淡的苦笑,紧贴著林可锺所看不到的客厅墙壁上悄然绽开:“还好!”
林可锺一笑,说:“那就好。”然後才开始小心地动了起来。被柔嫩的肠道火热包围著的感觉实在太好,远胜过一般的女性甬道。那一瞬间,他有些奇怪:在吃惯了大川的好味道後,为什麽他竟然还会跟蒋琴做?这是他的愚蠢!不过,这一次之後,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很快,林可锺忍不住了,两手下死力攥住张大川腰的两侧,而他的腰则像装了马达似的,近乎忘我地疯狂律动,沈浸在人类原始的节奏里。口里是激昂的牛吼般的叫声:“啊!啊!啊──大川──”
张大川默默忍受著这一切,心里无悲亦无喜。多年前幸福的画面,偶尔闪过眼前,恍如隔世般遥远,又如惊鸿一瞥般飘忽,而他的身子太笨重,脑子太钝,想抓也抓不住呀!

《民教张大川》第三部(美攻壮受 虐) 第五章

第三部 第五章
林可锺终究是关心张大川的。虽然做完这次後,远没有满足,但欲望多少褪去了一些。他敏感地发现在这个过程中,爱人根本没有投入,也没有享受到。他有些怒意,但想了想还是问:“大川,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替你找医生?”
“啊!你好了吗?”张大川竟像是才回过神似地,惊讶地看他。然後才淡淡地说,“既然好了,那你就走吧!”然後开始穿衣服。
林可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大川疯了,为什麽两个人才欢爱完,大川就让他走? 这是什麽意思?
张大川看到了他的表情,淡淡地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是回A城去吧,你妻子还在那里等著你。”
林可锺顿时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他不好意思地笑:“大川,我还没告诉你吧!我跟我太太已经离婚了。她又和另一个男人结了婚。”
“哦。是吗?”张大川并没有他意想中的欣喜表情,半是不解、半是漠然地看他,“可那是你家的事,跟我又没有关系。你不用告诉我呀。”
“怎麽会跟你无关?我跟她离了婚,就立刻想要回来找你呀。”林可锺著急地说。
“哦。原来是你被甩了,才想起我。”张大川说,淡淡的表情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饶是林可锺的脸皮厚,这一下也胀红脸。
沈默半晌,才说:“大川,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很难相信。但说实话,这麽多年了,我以为我忘了你,可其实我半刻也没有忘记过你。当年是我的不对,是我太任性,可是,大川,我希望你还是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看你还住在这里,就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我。”
“我是农民的儿子,我只是不想浪费物力。”张大川仍然淡淡地陈述著另一个事实,“你留在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给扔了。”忽然想起那张相片,张大川选择遗忘。
“可是我爱你呀,很爱很爱。大川,求求你,给我这一次机会好吗?以前全是我的错,可我保证这是最後一次。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好不好?”林可锺急了,但好歹掌管林氏企业多年,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当下只是攀著张大川的手认错求饶。难为这个三十六岁的大男人,攀著张大川的手时,还不住扭动著身子,感觉又像是十多年前年青孩子气的大学生了。
张大川多少有些好笑。当年撒手无情的抛弃,现在用这一点小花招就想挽回,就恰似一个平时不好好用功的学生,指望临时抱佛脚就能考上大学一样,只能说是妄想。
他也不吭气,由著林可锺自说自话,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林可锺费了无尽的口舌,也撒了半天的娇,张大川就跟聋了似的,不给他丁点的反应。林可锺并不是有耐心的人,有意发怒,但细想想确是自己的不是。这怒气於是又像沸水浇在雪上,全都融化了。他又努力了好几次,数小时的时间就这麽耗过去了,外面的天都黑透了,终於,累极了的林可锺颓然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把张大川也拉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
张大川也站了一下午,却不觉得累。他漠然地看了林可锺一眼,觉得他讲完了,起身开门,并且向门外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开门送客的动作。
这一刹那,林可锺的心在滴血。这是他所深爱的人,也曾是深爱著他的人,却因为他的原因,最後视他如陌路。两人近在咫尺,却相距天涯。
林可锺坐在椅子上,轮廓分明的脸如明玉一般惨白,眼波凝滞近乎一潭死水,微垂的嘴角与眼角表现出内心的伤恸。他楞楞看了张大川足有好几分锺,才忽然起身,急匆匆的,逃也似地一阵风般冲出门去,瞬间消失不见。
这时候,黑红的脸膛才露出几丝痛苦的表情。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光了似的,张大川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心里虽然痛苦,可日子还是得继续。
林可锺回来的第二天,因为头天晚上没睡好,张大川起得有些晚了。他今天还有课,一边急匆匆地穿衣服,一边下楼。
楼下的桌子上有热气腾腾的早点,早点下压著一张淡蓝色的信笺。张大川先是楞了一下,拿起信笺一看,明显是熟悉的字体。他把信笺扔了,早点带到学校,给学生们分著吃了。而他自己,早晨什麽都没吃。
第三天,早晨醒来又看见楼下多了一些新的家用电器、锅碗瓢盆什麽的。张大川这回看都不看电器上粘贴的淡蓝色的信笺,只去找一趟爱国,托爱国把这些东西分赠村里的困难户。
第四天、第五天……几乎天天都有新鲜的礼物。随礼物一起附送的还有林可锺写的信,无一不是长篇大论。张大川不管林可锺是想倒歉或是为了别的什麽,一概不予理会。
虽然也有心痛有不舍,但现在有儿子、有学生、有乡亲们的平静日子,已经是张大川心之所求。他并不想自找麻烦。
爱情美好,对普通的乡下人说仍然是太奢侈了,而以泣血的心痛作代价更是太过。爱情,并不是人人都能尊享的美好体验。
正如城里人的心思,乡下人永远都不懂,而林可锺的心思,更加抽象更加莫测,他已经受够了,不想再领受第二次。
一个月後,张大川起床後刷一下拉开了窗帘,早晨的新鲜空气迎面而来。这空气怎麽是甜的?感觉到不对,侧身往楼下一看,眼前是一片火红的玫瑰花海。
这儿是西部,即使这些年生活好过了,可是花,尤其是这样满满当当布满整个小院的最新鲜的红玫瑰花,是从所未见的。玫瑰的香气,正如站在小院门外看热闹的人一样多。
窗帘一拉开,乡亲们的目光便齐刷刷刺来。目光里倒没什麽恶意,半是好奇半是不解,可张大川仍是被灼痛了。他是老师,怎麽能搞出这麽大的事来让乡亲、让学生看热闹?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打开大门,不理会从门缝里掉落的信笺,只是疯狂地、机械地、一次一次地把那些大束的玫瑰抱进屋里,塞进厨房、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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