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一直分不清,但是自始至终,我都知道你是谁,不二!”声音的震动透过手冢的胸腔也震到了自己。
什么?!等等,难道你都是真的?!
腰间的手忽然用力,人也被抱得更加紧。我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跳出体外,不要告诉我都是真的,手冢,不要告诉我,那些关心,那些拥抱,还有那个吻,你都是来真的!
手冢没有再开口,只是在自己身上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无声的宣读着主人的答案,没有任何理由和机会去曲解。
我已经无处可逃。
也不想逃。
也没什么理由和力气逃。
既然生命已经不能承受如此之混乱,就让他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既然我无法否认这些天我是多么的想你。
伸出手也抱住对方,让这个自己如何也不能抗拒的身体贴的更近`更紧`更彻底。
如果我不知道自己爱上了谁,就由你来给我答案吧——手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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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与你相遇,我便已经入戏。
这是不是,早已注定了结局?
我和手冢的第二次接吻和第一次相拥而眠是在幻城杀青的那个晚上,而第一次□却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那个会稳稳的拥住自己深深吻住,然后身体那里隐约硬硬的咯到自己的手冢会很快便会要了自己,因为这实在是成年人交往中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但是却出乎意料的一直没有发生。我想是不是我所表现出来的窘迫,惶恐和不知所措,使得他每次都只是止于轻轻的抚慰和温柔的亲吻。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抵挡不了那种想要被进一步碰触的渴望,还有那种不如此便无法拥有对方的让人焦虑的念头,偷偷灌了自己两杯酒之后,在手冢像往常时候拥抱我的时候,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他的身体只是稍微一僵,便任由我发抖笨拙的继续着,然后开始慢慢解开我上衣的扣子。我想这个男人,他等我的首肯一定很久了。
我在自己的裤子已经被松开散落在膝盖位置的时候才绝望的发现,手冢的皮带还是好好系在他的腰上,而自己的手还在抖。
颤抖的手被握住向上移动,被放到他的胸膛上面,感觉里面的心脏跳动的很是快速和热烈,可偏偏握着我的手却仍然沉稳。
手冢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开始自己解开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从上到下。我承认我觉得从来没有什么光景比现在他自己解开“风纪扣”的动作更让人觉得渴望到不可遏制。
“不二”他轻轻的念我的名字,然后低下头直接吻上,让我的颤声回应也没有机会出声,气流直接到了他的嘴里。
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对方的脚步移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到了床上,完全的□相对。酒精似乎也配合地适时发挥起了我本来期望的作用,那就是我迷醉又勇敢的接受和回应着手冢的爱抚和亲吻。直到感到□异物的入侵,才被那灼人的胀痛弄得有了一丝清醒。
“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预料之中的事件,却原来亲身体会才知道是如此的难过。
手冢显然感到了我的不适,缓缓的抽出了手指,给我喘息和放松的机会。我呼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抱着手冢让他继续,天知道手冢那硬硬的欲望咯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没用和难受,天知道我现在是多么想要他。
我仰起头寻找着他的嘴唇,还好就在我仰头的方向。用舌头去舔食对方的口腔,感受着清新的味道和热烈的温度,这样的味觉缓解着下面的胀痛,这样的动作也封住了因为难受想要脱口而出呻吟。
腰部仍然被有力的扶着,手冢仍然温柔地扩充着自己的私密地带。疼痛还在继续,但是随之而来的空虚感却如海啸一般拍向自己,手冢,我要你。
不受控制的伸手按住他还在动作的手,只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便明白了我的心意。
腰被握住,身体就要被翻转过来。我想手冢和我都知道很多男人不喜欢面对面的□,那样下面的人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女人一样被对方对待。
但是我却挣扎了一下,不愿意背朝着他,仍然与他面对面,无关乎地位,只因这样他还可以吻我。
再一次被深深的吻住,头脑里的神经已经被烧着,快没了知觉。
直到那比刚才前戏不知道要疼多少倍的感觉从□传来,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尽管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但是却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不可以出声更多,不愿意看手冢比被刀刺了还痛苦的眼神,不愿意他压抑自己就此停下来。
但他还是停了下来,我想挺起腰让他进来多一些,却被他握在腰间的手用力按住。
“不要乱动,不二!”他开口。
无论是我努力想要迎上的身体还是他生生停下来的动作,都说明着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心思是同一个方向——那就是都不想让对方承受更多的难过。
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呢,手冢。
难道只是因为疼,我便可以不要你了吗?
“难道只是因为怕我疼,你就可以不要我了吗?”我忍不住出声。
“抱我,吻我,进来要我” 我听到自己声音在抖,心里却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肯定自己一直渴望的是谁。
手冢定定的看着我,黑色的瞳仁一眼望不到底。忽然觉得腰间的手狠狠的用力,伴随着巨大的欲望彻底进入身体的深处,那远远超出预期的疼痛同时像刺穿了身体一样的到来。将所有的声音憋在了喉咙里。原先细密的汗水终于汇成缕顺着额角流下,到了眼睛里,混合着里面被疼痛逼出来的水汽。
嘴巴被附上,牙齿被打开,想要咬住自己的嘴唇却咬上了对方的。但是那唇舌仍然固执的入侵着,横亘在牙齿之间,不肯让我再去咬伤自己的嘴唇。挺立的欲望也被他的手握住,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和震颤。
伴随着那人的律动慢慢而来的,还有汹涌到湮灭一切神智的被充满`被给与`被拥有的疼痛与快乐。
尽管被紧紧的抱着,也还要拼命的抓住对方的身体,仿佛不这样就要失去,就要跌入无止境的深渊。
再后面的事情,已经再也没有余力去记清。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脸上,我也终于在带有神智的状态下醒来。裹着干净舒适的床单,人还是在手冢怀里的状态。从有记忆起就是睡在孤儿院为每个小孩子准备的铺位上,没有人抱着我拍着我唱歌,没有人念童话念到我入睡。我想我一定是因为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才会在被给与一次后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得到与之相关的全部。原来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无所谓,否则我无从解释昨天晚上自己那义无反顾兼现在想起来拙劣到恨不得去撞墙的“主动勾引”。
尝试着动了一下,却被下身的酸麻疼痛刺了一下,忍不住嘶了一口气。书上说的都是对的,这样的后遗症就算是天才也无从幸免。
“醒了?”他低声问。
抬起头才发现他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睡意,看来他早就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再想起昨晚的事情,脸又忍不住烧了起来,今天不昨晚我就明明“成年”了,但是怎么觉得还差得远呢。
“手冢……你之前……也和别人……做过吗” 明明腰酸麻的要死,脸烧的要命,可脑子里仍然关注着这个问题,而且无论如何也要问出来。
“没有” 感觉到抱着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我想是因为我埋着头不敢看他,所以他便用身体示意他的诚实。
“那为什么……你昨天……一直那么冷静?” 明明高兴到要笑出声来,还是不肯饶过对方的质问,觉得自己快没救了。
“我想,我们中总得有个人要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头被抬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吻昭示着主人的情绪,和我一样,需要一个亲吻,一个通常我们称之为早安的亲吻。
拍过幻城之后的我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业游民了,但是手冢不一样,因为他是天青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所以除了大的电视剧制作之外,还有一些公司安排的艺人活动。不过还好手冢的下一部大河剧《龙马传》还有一段时间才开机,而公司考虑到手冢一直以来的工作计划也颇具人情味的没有给他安排太多的活动。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的绯闻情况足以提升手冢的人气到不需要他再去各个节目中去露脸了。
其实幻城的拍摄一直很低调,加上剧组签约的保安公司也尽忠职守,整个过程是绝对的狗仔立入禁止,所以尽管后期剧组上上下下都敏锐地觉察到了我们的“不妥”,但是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产生。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手冢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我的知名度还差的远),加上公司对于绯闻这种免费的宣传高兴还来不及的态度,现在媒体上已经是百花齐放,写什么的都有。
景吾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被迫的后知后觉了一阵子。但是最终还是知道了,刚一知道便火急火燎的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我曾经在心里说若是我自己明白了,便第一个告诉他。可是我这次食言了,我想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主动打越洋电话给他坦白说我恋爱了还接吻了还那个了这种事。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倒是长出了一口气,直接承认了下来。
景吾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我心怦怦直跳等着他开口说话,我想他本来想着封杀手冢给天青点颜色瞧瞧的肯定。然后电话那边传来忍足的声音说:“小景你那脸怎么和嫁女儿似的啊,我看那叫什么手冢国光的不错,虽说混迹在娱乐行业,但长的一身正气的”,不出意外的听见景吾让他赶紧滚的声音。然后听见景吾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不知道原来除了本大爷还有人也要倒霉了,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怎么也觉得我像是向家长汇报一样,我一直认为我是景吾的家长才对。
景吾两个星期后就打电话给我说要临时回日本一段时间,叫我去东京湾的别墅陪他一段,那是他自己购置的一处房产,家里的老爷子也不知道。 他暗示我最好带上手冢,我当然要带手冢去见他,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就这么两人人,他俩再不认识那怎么成。
我和手冢说景吾回来了,我要去找他你也要去,他点头说好。我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想他是不是从来就没信过那两人互相用来障眼的绯闻,忍足要看到我和景吾两个才知道那是假,而他看到我一个便知道了真相。
当我和手冢正打算出发去他的别墅的时候,却接到忍足的电话说景吾在医院,昨天半夜下了飞机景吾忽然急性阑尾炎发作,直接就送去医院了,已经做了手术。
我赶紧问了医院的地址,和手冢急急忙忙赶去。路上手冢对我说动过手术的话应该没问题了,我知道这是常识,但是就是没有办法不担心。
终于到了景吾的特护病房的门口,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玻璃门里面的景象阻住了脚步。
我想我实在要等一等。
景吾躺在那里,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神情却很是温和,一向不拿正眼瞧忍足的他正轻轻的摸着忍足散落在他手边的头发,眼神里有着平时被藏的滴水不露的温情还有些许的心疼,而被摸被心疼的对象此时正趴在床边睡的天昏地暗人事不知。看那样子,一定累坏了。能把忍足这个体力男折腾到这样那得是什么状况啊。不过忍足你睡的真不是时候,因为你心念念的景吾对你的好你却不知道啊。
过了一会景吾像是有些渴了,伸手去够旁边柜子上的杯子。
“不要动,要什么,我来拿”忍足一下子坐起来按住景吾,门外的我都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本大爷要喝水!”
“这才像话嘛,要什么小景开口就行了,乖” 忍足顶着两个黑眼圈,招人恨的语调却一点没变。
景吾出乎意料的没理他这话茬,忽然开口问:“昨晚没有睡?”
“恩”
“前天呢”
“也没有”
“就一份合约你就要熬夜才能给本大爷弄好?真是有够废柴!”景吾生气了。
“我是不是废柴,小景给我机会就知道了嘛”忍足仍然专注于他自己的主题,永远不会被别人带跑调,作势就要栖身而上。
景吾一下子用手撑住靠近自己的忍足,却可能太过用力牵动的伤口,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啊,小景,你好好躺着,我再也不碰你了” 忍足吓的赶紧收了势,举着双手表示着诚意。
景吾看样子终于不想再做这种越是理他越是吃亏的事,开口问
“周助呢?”
“我在这呢,景吾”终于可以推门进到病房,手冢安静的跟在我的身后。
忍足,我实在给了你时间了啊,谁让你不早点醒。
景吾看到我尤其是身后的手冢,脸一下子红了。我想他肯定认为刚才的情形都被看了个真切——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但景吾毕竟是景吾,马上镇定了下来,忍足就更不用说了,他什么时候为这种事脸红过?
本来是我和手冢来看生病的景吾,却最后发展成为我们两个成为了被景吾看的对象。
其实我虽然紧张景吾对手冢的态度,但是现在却更紧张他的身体,我看他和忍足自从上次离开之后好像都瘦了一些,新成立分公司事情要多繁琐有多繁琐怎么能不累?加上刚动完手术使得景吾看上去很苍白。景吾的体质一向很好,像这次这样的憔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问他麻药效力过了是不是很疼,他说不疼,还捏着我的胳膊像是试试长肉了没有,笑的只能用华丽来形容的说周助你比上次的时候脸色好多了。
我觉得那些说景吾目空一切大少爷脾气的人真是太冤枉他了,他明明比谁都温柔比谁都知道关心别人。
虽然他现在和忍足说话的口气还有看手冢的眼神还完全和温柔沾不上边。
我想从小到大敢和景吾抢东西的人终于出现了,他怎么都不会给出好脸色的吧。
景吾出院后我在东京湾别墅陪了他两天,手冢因为还有一些宣传活动所以没有在。这次生病对景吾来说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因为迹部老爷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几代单传的儿子太累了,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让景吾修养一阵,至于澳大利亚那边,就给新上任的地区经理一个表现机会。
而另一个“因祸得福”的就是忍足了,当他振奋的对我说,阿拉我感谢手冢国光,他的真人演绎让景吾看到了男男在一起的合理性和可操作性。饶是镇定如我,听到他这句话也忍不住要昏倒过去。(熊殿你哪里镇定了?= =)
景吾清闲了之后,我们四个人会不时的聚在一起。手冢虽然一贯沉默不怎么开口说话,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我喜欢的这两个人,还在看过景吾的书架之后异常真诚的说不错。
然后我开始考虑不再拍电影,主要是为了景吾。因为他实在是太担心我,他说拍电影太累,演艺圈太乱(->乱到我才拍到了第三部就和人那个了),想起他上次再医院刚动完手术毫不在意却因为我看起来气色比以前好就异常开心的样子,我真觉得自己太让人操心了。尽管我合作过的导演都有夸我是天才天生是演戏的料,但是天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愿意做什么。
所以我申请了复学,打算把大学剩下的一年念完,然后再想工作的事情。
日子就按照自己心中的计划愉快的进行着,白天在必须要求出勤的课上出现,晚上和手冢拥抱接吻□,恣意的享受着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大家都称之为——爱情。
如果说故事就沿着王子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的轨迹演绎下去,那么请叫他童话。
然而我们存在的当下不是一个童话,所以当我终于意识到需要面对的问题的时候,觉得之前的生活简直是幸福到白痴的程度。
在手冢要去拍摄《龙马传》的前一天,当我听到门铃声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两个虽然气质和手冢相去甚远但是由于DNA这种神奇的事物无论如何也知道是同源的原因,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的身份,手立刻抚紧了领口,手冢的睡衣穿在我的身上有些宽大,尽管他从来都很有分寸的不会在我需要露出来的地方留下痕迹导致我大热天也要扣紧领子这样难受的事,但是对面阿姨看着自己宽阔的领口的眼神中,已经是无法遏制的怒火。
幻城已经拍完,剧情仍未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