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唠受罗曼史----洗泥
  发于: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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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坐在後座上哈哈大笑:“你一个助理谁要绑架你!”
一行人进入桌球馆,要了安静的包间。楚凌对桌球没有兴趣,只拉著助理男说话。我完全不会打,只能拿著杆子乱扎,余毅笑得很开心。笑毛啊笑……
我的打法分三种,一种叫戳,顾名思义,就是把球戳进去;另一种叫扫,顾名思义,就是拿杆子把球横扫进洞里;还有一种叫捅,顾名思义,就是把球捅进洞里……
余毅快要笑翻了。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那张冰山脸笑成这样,不过心里还是很不爽。
楚凌在跟助理男纠缠不休,大意概括如下:沈念晖那个男人凭啥那麽出名哥哥凭啥那麽喜欢他我也想让哥哥喜欢所以让我拍戏去啊啊啊。
助理男无奈地回应他,大意概括如下:娱乐圈不适合你,而且作为演员的技巧和知名度是无法一夜之间建立的,即使签大的经济公司也路途崎岖,你这又是何苦。
余毅教我打球我心不在焉,听楚凌叽叽喳喳倒是很精神。
最後助理男无奈地说:“我知道一个模特公司最近要组织一批新人去巴黎训练,我可以托关系把你的名字加进去,你跟著他们先练练找找感觉如何?”
楚凌笑起来,回答:“好,就这样说定了!”然後两个人出了包间去喝饮料。
余毅很自然地将门关上,安静的桌球室里只剩我们两人,淡黄色的灯光悬在头顶,无声无息。他抚摸著球杆开口:“你不认真。”
我在听八卦啊怎麽认真……
“我来教你应该用什麽态度对待我的话。”
你、你要干啥,现在是法制社会……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托住我腋下提起来朝球桌上一放,然後俯身压在球桌上钳制住手腕就是一阵猛亲。我、我一个小弯男招你惹你了,嘴都被啃肿了!我被压得难受,痛苦地翻个身,趴在球桌上。这家夥顺势压过来,一手向下抚摸臀部,一手将球杆塞到我手中,附在耳边吐气如兰:“注意力集中,我来教你怎麽握杆。”
都这样了还集中个毛啊啊啊!幸好这个时候楚凌和助理男端著果汁回来了,我双手合十,眼泪汪汪:得救了──
我们三人回到学生公寓,助理男驾车走了,楚凌因为有去巴黎训练的机会很开心,一蹦一跳进了寝室。我跟在他後面想进去,却被余毅一把拽住。
干啥。我今天很不爽。你强吻,还强摸,我的小菊花差点就保不住了!你说你该当何罪?!
“楚凌遇见的那个男人不是助理。”
嗯,你说助理男?他咋啦?
“那个男人姓周,是一家大规模娱乐公司的总裁,我以前在酒会上见过他。听闻他行事手段狠辣,脚踩黑白两道,不是什麽清白商家,只是不晓得为什麽你和楚凌都叫他助理?”
……你、你怎麽不早说?!
“你从来没问过我啊。而且你和楚凌都认识他,我以为你们了解情况呢。”
……的确从头到尾都是楚凌一厢情愿地认为那个男人是助理,“助理男助理男”地叫,弄得我也认为那个男人是助理,周大总裁也没反驳,或者说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机会,所以……楚凌这囧娃!
我朝门内探探脑袋,这娃正在打电话,一口一个“助理男”叫得顺溜得要死,我在门外听得满脸黑线。
余毅突然说:“传闻这个姓周的非常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自己养了几个,都被训练得乖巧听话。他对洗脑、任意掌控的感觉异常著迷,那些年轻男孩都被当成人形玩具和宠物调教。”
顿时没来由地周身发冷。他表现得那麽谦和,那麽平易近人。楚凌那麽信任他,毫无防备,一步一步走进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我又朝门内看一眼。
那只猎物还浑然不觉,却已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

话唠受罗曼史 18

狐狸公子坐在书桌前一边摇他的破扇子一边热牛奶。
两只小狐崽已经睡醒了,现在精力无比充沛,龇牙咧嘴磨著爪子要打架。手足相残,悲剧啊!
楚凌倒是挺欢快,他已经办妥去法国的护照,助理男也替他填好了去巴黎训练的申请表,日子一到就可以启程。我还没有把助理男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只打电话给楚越,让他多加注意。为期短短一个月的训练,有专人带队照看,吃住都和其他模特一起,应该不会出什麽岔子。
楚凌腻在我身上,撒娇般说:“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哦!”
好。
“要记得想我哦!”
……好。
“不许在外面沾花惹草哦!”
……余毅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到。
“人家好舍不得你哦!”
这娃一定是故意的!
天气变冷的缘故,学校周围几家针织店一下子火起来,女孩子们络绎不绝,毛线一买一大包,各种颜色都有,花花绿绿的塞在一个小袋子里。
我想替余毅织一条围巾。虽然他的围巾一定是高级货,但我还是想亲手给他织一条。
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一身夜行装束施展轻功直奔针织店购买江湖暗器两捆毛线,武艺高强的店长交予我银针两根并就地传授了简单的针织技法,光影闪烁身手不凡一看即知是大家风范,我一抱拳,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余毅还不晓得我在为他织围巾,站在床下对我说:“快下来,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也不赶紧复习。”我答应著,把织了一丁点的线和针塞在阿七怀里下了床。
晚饭吃的是番茄蛋炒河粉,醋香飘荡,连两只小狐崽都被香味勾得嗷嗷直叫。
阴阳眼上午还来看过两只小畜生,评价是“颇具灵性”,结论是“可以作为狐皮大衣的备用材料”,狐狸公子一记玄冰眼刀把他赶跑了。
正吃著,楚凌突然气急败坏地推门进来。
咋啦?
“那个助理男,他根本不是助理!”
我心里一惊。你知道了?
“我今天才知道!”楚凌一脸愤懑,“他一直在欺骗我!”
呃……其实他也没有骗你……只是……
“他只是一个送盒饭的!”楚凌受不了地大叫。
啊?……这、这是什麽情况?
楚凌软绵绵蹭到我怀里,活像卖身男馆的小倌,委屈得要死,“我今天去助理男那里拿申请表,正好有人打电话给他,我听到听筒里说‘导演叫你快来,你不来我们怎麽开饭’,什麽助理男,根本就是盒饭男!”
……这娃大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
周大总裁从“助理男”降级成“盒饭男”。楚凌把申请表塞进钱包里,恢复往日的没心没肺,“算了,不跟盒饭男计较,我要开始收拾行李了。”
来说说这段时间隔壁寝室的事。
小舒老师带的一个学生没按时交论文,教授很生气,说了小舒老师几句,小舒老师情绪低落。花心大少就很火大,把那个学生堵在巷子里揍了一顿。
温和的小舒老师头一次跟花心大少狠狠吵了一架,然後坐在寝室的床上抹眼泪。阴阳眼以为小舒老师又遭欺负,冲到楼下让饭团把花心大少房车轮胎咬了俩窟窿,花心大少没开几米远就撞在树上。小舒老师小心肝儿一揪,慌慌张张跑下楼,花心大少毫发无伤但就是赖在车里不出来,装出一副半死不活样儿博同情,结果小舒老师立即就答应不生气了我原谅你。而後花心大少变本加厉,说那我一个星期想做多少次就做多少次想用什麽姿势就用什麽姿势不然我就不去医院检查,小舒老师除了答应还有什麽办法。
後来阴阳眼被我们寝室嘲笑为“X大第一红娘”,气得他直喊:“都撞成那副死德性了还想那档子事儿,我阉了他!!”
小少爷早出晚归,他的金主至今仍是个迷,楚凌心里跟猫抓似的。唉,跟你又没关系,你瞎激动个啥,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种事情不能急,你看我急过吗,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越是找越找不到,等你不找了,他自己就出来了。
我躺在床上给余毅织围巾,偷偷摸摸跟搞地下工作似的,还拉著阿七做掩护。楚凌突然拿著手机冲进来喊:“我终於抓到那对奸夫淫夫啦!”吓得我差点把毛衣针戳到阿七身上。
你小孩子作死啊!
楚凌眼睛瞪得亮晶晶,冬天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拍拍床沿让他上来。楚凌爬得比猴儿还快,献宝似的把手机捧到我面前,“你看你看!”
看个毛啊看!屏幕都贴到我鼻子上了根本没法对准焦距好不好!
楚凌的照片有些模糊,大概是距离较远的缘故。小少爷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门开著,他正准备上去,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他身侧,戴著墨镜,一只手搭在小少爷右肩上抚摸。
这角度,这姿势,怎麽可能没有奸情。
我把手机合上,继续织我的围巾。
楚凌下床收拾行李,今晚就搬到他哥哥那里住。
这娃後天就要去巴黎了。他之前开玩笑般地腻在我怀里嗲嗲地说“人家好舍不得你哦”,现在我发觉自己是真的很舍不得他。一想到他要离开这间寝室一个月的时间,看不见听不到,没他陪著玩笑,心里就空荡荡的。
有点寂寞,有点酸楚。明明晓得不是生离死别可就是禁不住难过。
真是。我难过个毛啊难过。
楚凌把他衣橱里花花绿绿的衣服塞进箱子,又把我平时要穿的几件衣服连著配饰一起搭配好挂在我橱里。
“每天都要按这个来穿!”
好。
“一套穿最多两天就换另一套!”
……好。
“我没有办法监督你了你要自觉!!”
……我抱著阿七趴在床上不敢出声,我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太没用了。懦弱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楚凌却是真正地活著,大哭或是大笑,喜欢就抱紧了不撒手,讨厌就拼命去反抗,从不掩饰自己的爱与恨,一直活得那麽率真,那麽自我。
楚越疼他爱他,沈念晖对他咬牙切齿,可是大家都活得那麽真实。
这孩子一直都努力著,胡搅蛮缠也好,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也不曾放弃。所以他有机会去巴黎训练,有机会蜕变,有机会破茧成蝶。他注定有朝一日要飞翔,我又有什麽舍不得。
楚凌系上围巾,拉开皮箱拉杆,站在门口响亮地对我说:“再见!”
我对他微笑。
走廊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那麽漂亮、聪明的一个孩子。
再见。
晚上余毅回来,拎著笔记本包和文件夹。我躺在床上织围巾,楚凌走了,狐狸公子在天台上“吸收日月之精华”,肖和离伸著小爪子搂在一起睡得呼呼呼。
余毅说:“下来一起复习吧,你最近好像没怎麽看书。”
我不理他。
余毅奇怪,“怎麽了?”
我冷笑,明知故问。原以为你和花心大少不一样,原来是一路货色。
“你怎麽搞的?为什麽突然生气?”
你当真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把楚凌的手机摔在他面前。你敢说那张照片上和小少爷站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你?!
余毅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嘴唇微张,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哼,丑事败露当然要受惊吓。脚踩两条船很爽是吧?一个玩生涩恋爱,一个来满足生理需求,亏你还装得那麽无辜!!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刺进肉里。
很痛,痛到心都揪起来。
织了一半的围巾散在床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毛线。
阿七,一切只是骗局。我太轻信这个男人,太渴望得到温暖,所以被玩得团团转。
有什麽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呢。
阿七,我的人生一直是一个人。本来以为可以多一个人陪伴,现在回头看看……
仍旧只有我一个人。

话唠受罗曼史 19

楚凌走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
候机的模特儿们站了一排,高高瘦瘦,打扮入时,冷眉冷眼,一副睥睨人世的模样。只有楚凌斜靠著箱子,没心没肺地东张西望。孩子是个漂亮孩子,就是囧了点。
我把手机还给他。
“原来丢你那里了!”楚凌尖叫,“我昨天找不到手机只好拿哥哥的用,跟同学发短信发到一半沈念晖一条信息插进来,我根本没有觉察人换了就继续聊,结果竟跟那个臭男人打情骂俏一个多小时!”
……为毛这种事都发生在你身上。认了吧。
阴阳眼很有人缘,在另一个世界。看见长得好玩的灵还会很开心地上去跟人家打招呼。
你脑子有问题吧,那种东西是正常人碰的吗?!
“不是啊”,阴阳眼无辜地睁大眼睛,“可我不是正常人啊。”
这家夥还接受心理咨询,替鬼魂们解决恋爱烦恼。
“我爱的那只鬼不爱我,我死了算了!”
阴阳眼:你已经死了,下一个。
“我……喜欢牛头哥哥……但是迟迟不敢表白……”
阴阳眼:他早跟马面好上了,下一个。
“我喜欢的那只鬼只渴求我的身体,对我根本没有感情,我该怎麽办!”
阴阳眼: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下一个。
“我不想被男人插,我要在上面!!”
阴阳眼:你可以考虑一下乘骑位。
这样的心理咨询居然门庭若市?!鬼魂们都是怎麽想的!
阴阳眼把脚翘在桌上,得意地摇头晃脑,“这叫恋爱心理学。”
是哦,我笑,X大第一红娘。
阴阳眼瞬间垮下脸,阴风阵阵,飞沙走石。
……我错了。
小舒老师是个老实男人,老实人总是容易被欺负的。花心大少就是一个喜欢欺负老实男人的人,而且只有他可以欺负,其他人若敢染指小舒老师,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花心大少的欺负包括各种无理要求,像喂饭、牵小手、亲小嘴、洗鸳鸳泡泡浴,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性 爱等等。到目前为止,小舒老师的“战场”分布堪比火山地震带:阳台,书桌,摇椅,沙发,洗衣机上,餐桌,地板,浴缸,办公室,房车……
小舒老师是个老实的、容易害羞的男人,每天穿著超市买的衬衫,吃著食堂再普通不过的饭菜,过著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改作业和备课再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果然最禁忌的事,都是平常最老实、最禁忌的人做出来的。我感慨。
我在学校走廊上遇见小少爷。他打扮得贵气,别著钻石胸针,半点看不出家道中落,余毅还真舍得花钱。
我冷笑。余毅一定对谁都用这麽一招,好吃好喝好穿收买,周身暴发户习气。暴!发!户!我一锤定音。
小少爷晚上和一群朋友在酒吧狂欢,包厢里尖叫声嬉笑声交汇成一片。我走进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混乱的玩闹上。小少爷习惯花天酒地的生活,也不知道生活除了花天酒地还能怎样,他的生存方式只剩下这一种,这间包厢内所有人皆是如此。被人包养实在是无可奈何,不然要如何继续生存下去?我并不怨恨小少爷。他有他的生存法则,我有我的,强迫别人接受另一种价值观毫无道理,我只恨余毅。恨有钱人的游戏。
午夜将至,人群渐渐散去,包厢里只剩我和小少爷,他喝得微醉,面带潮红,表情却痛快。“坐到我这里来。”
我坐过去,他伸手捏我的脸,咬牙切齿,我被捏得龇牙咧嘴。
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小少爷尖叫,“那个男人凭什麽玩弄我,明明以前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哪个男人?哦,金主。
小少爷突然恶劣地笑起来,掏出一张信用卡,夹在手指间晃了晃,“陪我去逛街,刷爆它!”
我乐呵呵跟他站起来,我也正有此意。和小少爷出了酒吧,拦辆出租车直奔商城。
从四楼逛到负一层,看见顺眼的就开票。小少爷买东西看牌子,我买东西看价格,什麽贵要什麽。心里憋著一股气,怎麽都不舒坦,疯狂刷卡也无法制造任何快感,只是机械地企图减少胸中郁结之气。
最後我们拎著十几只莫名其妙的纸袋去吃宵夜。喝咖啡的时候我才稍稍清醒,把那些纸袋一个个打开,看看自己究竟买了些什麽。
一瓶男士香水,味道内敛,标价後跟了好多个零;一件限量版牛仔裤,记不清为什麽买了,好像因为是限量版所以售价飙升;一个皮夹,花哨到不像男人用的,牌子货,所以姿色一般价格也高得吓人;风骚小内裤一条,冬季新品,一块布比我一双鞋还贵。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都记不得为什麽会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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