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痒----尘一俗人
  发于:2009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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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痒》 作者: 尘一
熬夜的人最讨厌什麽?就是一大早就来敲门的人。特别是在你刚睡熟的那一个小时里。
司徒善睡觉轻,门铃在响第一声的时候,他的脑神经就抽痛著醒了。司徒善闭紧眼睛,一伸手将被子拉过头顶。可惜隔音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门铃还在持续的响著,透著点那麽坚决和悠闲。之所以说悠闲,是因为这会已经从持续的骚扰变成有节奏和旋律的音调。司徒善一把翻开蒙在头上的被子,他大约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但他还是不想起身,就那样闭著眼睛躺在床上耗著。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著去赶集。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麽,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
听分明了这首用门铃声混出的歌曲,司徒善恨恨的叹了口气,只好起床。
边用手捯饬著毛躁的头发,边伸手拉开了门。门外,是司徒善多年的损友东方赫。大大的对司徒善绽放的笑脸,霸道的舒展著的修长匀称的长腿,正堵在司徒善的门口。
“HI,MAN.早啊!”
“是够早啊!”
侧了侧身,让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家夥进屋。
东方赫也不客气,笑咪咪的就从司徒善身边蹭了进去。一进屋就直奔那套舒适的沙发,找了个角度人就仰躺了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一双因为睡眠不足还猩红著的眼睛,正怨怼的剜著他。
对这个没什麽自觉的人,司徒善也算习以为常,径直就走回了自己的卧室。迷迷糊糊正准备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重物落在他身上。
“走开!”
“跟我玩吗!”
“我很困!”
“你又熬夜了?”
“恩!”
“可是今天难得我有精神啊,一起玩吧!”
“你那天没有精神啊?”
司徒善睁开困顿的还在打架的眼皮,挑了眼趴在他身上的人道。
“嘿嘿,我困的时候!”
不再理会那个自私的家夥,司徒善死死的闭牢眼睛,决定再也不睁开。
“善善,善善?”
故意刺激司徒善,叫著司徒善最讨厌的小名,也没有再让司徒善多动一下。东方赫才意识到司徒善是认真的。
一翻身人就滚到床的另一边,半压著司徒善就睡了过去。对於比自己更容易进入睡眠状态的人,司徒善也只借著迷蒙的眼神瞟了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後,一歪头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直睡到下午一点多,肚子里的米虫提出抗议,司徒善才悠悠的转醒了。和自己鼻子只有几公分距离的睡颜,让神智还不是很清楚的司徒善一阵迷惑,等他想起是谁的时候,人也醒透了。
“妈的,晚上去当贼啊,比我还能睡!”
骂骂咧咧的司徒善就坐起了身。受到如此骚扰的人,也只是抗议的扭动了下身体,就又继续呼呼的睡著。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下床进了浴室,解决了基本的生理问题,在洗手台那才抬头看向镜子,就忍不住冲口而出,
“妈的,东方赫,你给我滚过来!”
“干吗?”
“咦,你的脸怎麽了?”
“妈的,你说怎麽了,看你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画的时间长了,洗不掉!”
“哦,是吗,谁这麽可恶啊,搞这种恶作剧!”明显有些心虚的语调,在看到司徒善暴怒的眼神後,忙奉承道,
“不过很可爱啊,如果在别人脸上一定丑死了,多亏是在你脸上啊!”
“哦,是吗?”语气听著有那麽点------
“啊,当然,当然。你知道我的,我怎麽可能对你说谎呢!”
“哦,是吗?”
“当然,当然!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美貌,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在威吓的眼神下,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的东方赫试图从床上的不安全范围挪走。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在看到那张放大的可爱兔脸露出狰狞的笑容时,东方赫只来得及一声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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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痒》 2 作者: 尘一

东方赫拉著司徒善走进店里的时候,引来大家不少的注目礼。
调酒师司马东万扭曲著表情才控制住情绪,没有让自己当场爆笑出来,一脸虔诚的问道,
“请问熊猫先生和兔子先生,你们要点点什麽?”
“要笑就笑吧,忍个屁啊!”一脸便秘的可爱兔子语出恶言道。
“给我杯火焰山!”熊猫先生就大方多了。只是鼻子上那一大坨黑点,黑线中!
“给他根竹子就行了!”对於给别人造成困扰没有丝毫歉意的家夥,可爱的兔子终於爆发了。
“哦?难道善善想吃胡萝卜?”对於思维总是异於常人的家夥,你还能期待什麽。
“咳咳!”试图吸引两人注意力的调酒师干咳几声,看成功的吸引了熊猫和兔子的视线,才拿出自己标准的职业化的微笑道,
“我可以为二位推荐,今天我新创的饮品吗?”
想看他耍什麽花招的两人也无不可的默许了,一会就看瓶瓶罐罐在空中飞舞,在人们的赞喝声中,两杯时鲜的饮品被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
“请用!”一杯青绿,一杯橘黄装点的花俏的鸡尾酒被推了出来。
两人狐疑的端起个喝了一口,
“嘁,什麽吗!”兔子一脸的不屑。
“真的很美味!”熊猫看来对自己那杯青绿色的东西倒情有独锺,一仰头喝尽了,大声嚷著续杯!
那天忍不住好奇心作祟的酒吧里的客人,也点来以探究竟。结果大家有志一同的发出,
“嘁,什麽吗?”“真的很美味!”两种不同的声音。
你问原因啊?不就一杯胡萝卜汁和一杯竹叶青的差别!(嘁,什麽吗!)
橙色酒吧的夜晚是一天中最有生机的,对於像它所在的这种大中型城市,它的存在几乎意味著一种文化形态!
被公认为最有品的去处的----橙色酒吧的老板出现时,带起一阵热浪。但这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吃他那一套。
所以当尉迟誉打扮的如同影视明星走红地毯般的出现在司徒善和东方赫面前时,两人还在享受眼前的酒。
“兄弟们,艺术彩绘可不是这样来被你们糟蹋地。要画就画好一点吗!你看SUN的胡须明显画歪了。来来来,哥哥帮你纠正一下!”
“滚!”可爱的兔子呲著牙警告著。
“怎麽这麽不可爱呢!”尉迟誉话说著,手就伸过去,想掐掐兔子可爱的面颊。
一只熊猫腆著脸就凑过来,
“我更可爱,我更可爱!”
“一边去!”看借机逃开自己狼爪的蹂躏的可爱兔子。尉迟誉惋惜的缩回了手。

《心痒痒》 3 作者: 尘一

不太甘心的坐到吧台前仅余的位置,被熊猫拉大了自己与兔子的距离。
“尉迟,你知道昨天晚上,我捡了一个钱包吗?”
“哦?有多少钱?”
“现金有六七千块吧!”
“那今天你的请客了!”
“哎,你知道吗!就为了来捧你的场,我特地推了一份重要的工作,大清早六点多就去叫善善起床,花了12个小时才算把他搞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近三个小时才把他弄上出租车,花了三百多块钱的出租费,才来到你这。下了车,才发现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就就近去了那家宴翅皇,简单的解决了饮食。这不就匆匆的赶到你这,想看你闪亮登场。结果还没进门口就被门卫拦住了,非要查我们善善的身份证,说他未成年。我们为了不耽误看你,就又急火火的打的回家里,拿了身份证。这才走了进来。那,这是你的包,谢谢就不用了。下次小心点,怎麽喝点酒就到处丢钱包呢!你也就是遇到我这麽好心的!”
无语的打开自己的钱包,
“我的现金呢?”
“哦,你说请客的,我花了!”
“恩?你!那也不可能一下都花完啊?对了从你们那到酒吧打的,用的了三百多块吗?”
“半路善善说想试试东港的冷饮,我们就去了!”
“哥,是你先提议的吧!”司徒善小声的更正道。
捧著瘪瘪的钱包心痛中的尉迟誉,脸色已经由红转青了。暗打一个眼色给司马东万。
“老板,他们已经提前结账了!”
尉迟誉当场气爆,跌下椅子。
“善,怎麽样我有先见之明吧!我就知道尉迟不会大方到请我们喝酒。提前结账果然是英明啊!”
“算你狠,东方赫!”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的尉迟誉咬牙道。
“哦,哥,你是不是忘记告诉尉迟,你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的钱包掉便池里了。里面的卡可能都不能用了!”
“噗……”尉迟誉当场吐血宣告阵亡!
吧台里再也矜持不下去的一人,也大笑三声後,抱肚倒地。
这件事情後,尉迟誉心目中司徒善那个可爱清纯的形象也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辣手的小恶魔。以至於造成尉迟誉在以後的人生中,再也不敢以貌取人。

《心痒痒》 4 作者: 尘一

这也难怪尉迟誉会受如此大的打击。司徒善外表给人的印象永远是可爱干净的像个纯洁的小孩。甚至一笑起来脸颊上那个深陷的酒窝,都带著那麽点蛊惑力。
所谓的天使外表魔鬼的性格,大约就是形容司徒善这种人的。倒不是说司徒善就不可爱,只是要分时候,分场合,甚至还要看司徒善那时的心情。
作为将近十年的朋友,东方赫对司徒善不能说有十分了解,至少也可以拿捏个七七八八。
记得在美国釉子镇,经朋友介绍认识时。大家都还是翕弱的弱冠少年。那个叫司徒善的少年穿著著那时最流行的嘻哈式样的宽松衣物,脸上总洋溢著阳光明媚的笑容,礼貌谦和的称呼著东方赫‘哥’时,东方赫第一次从心底生出那麽些宠溺和怜惜。
东方赫家中还有两个姐姐,作为唯一的男丁,东方赫从父母和姐姐甚至家族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宠爱,以至於生出些独子的孤僻感,司徒善一出现,东方赫就忍不住生出,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弟弟或许也不错的想法。
但很快的,东方赫的幻梦就被打破了。男孩子打架并不为奇。从小就在异国生活的他们,很多时候都像生活在战场上。像东方赫这种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的人,都难免时有争斗。就可见生存的不易。
东方赫并不是好奇司徒善打架,而是诧异於司徒善那时的表情。被人围攻的明显处於劣势的他,还能露出蔑视的眼神。即使在脸庞上的伤痕还在呈持续增长的态势,司徒善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见缓的意思。
这场战局,无论是从身体优势,还是人数的多寡来看,单打独斗的司徒善都不具有丝毫的长处,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畏缩。在面颊又挨了重重的一拳时,司徒善已经将看来是带头的人物踹翻在地,拳头带著风声的就挥向了那人的下颚。
另两个人被司徒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给震慑住了,等他们回神去救助他们的同伴时,才发现那家夥已经晕了过去。拳脚雨点似的指向有些疲态的司徒善。
东方赫用自己的小提琴隔开那些攻击时,司徒善已经做好了用身体承受最激烈的一波攻击的准备。当东方赫扯住他拼命奔跑时,司徒善还在想这个家夥是谁?

《心痒痒》 5 作者: 尘一

“琴好像坏掉了!”
平息了剧烈运动後那阵喘息,司徒善在墙角直起身的时候,注意到了东方赫手里那把琴盒下部明显扭曲了。
“没关系!”东方赫不甚在意的提起琴盒看了眼,看来确实损毁的很严重的样子。随手就将它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笑笑的就抬头看著另一边的司徒善。
司徒善终於想起这个小子是谁了。一个家世不错的不知世间疾苦的公子哥。没有露出心里的那丝蔑视。
“你怎麽会和社会上的人打起来?”
“没什麽,他们找茬,说我占了他们的地盘!”可恶,想起自己还留在原地的琴盒,司徒善一阵懊恼。这下损失大了。
“你在那里做什麽?”
“赚钱!”
“赚钱?”
“啊!”不期待这种衣食无忧的家夥会理解,司徒善计较著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看是否有机会拿回自己的琴!
“你,你不会是在那里漏天表演吧?”
“啊!怎麽,很奇怪吗?”
察觉出司徒善的语气不善,东方赫但笑笑没有再言语。两人就那麽对站著,好一会身上的汗湿衣服开始有些发凉了。
“谢谢!”司徒善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东方赫的眼前。
却也点燃了东方赫的好奇心。虽然内心里警告自己最好不要靠这个小子太近,但东方赫也懒得去细想。而且东方赫一点也不急!
釉子镇的华人社区也不小,就读同一个学校的他们,如果要碰上,其实也没有那麽难。
东方赫坐在观众席位上,看著场中正打的如火如荼的篮球比赛。没想到身高不高的司徒善竟然是篮球队的成员。嘴角不自觉泄露出好心情。认真关注起场上的比赛。
司徒善像个灵活的猴子,穿越在球场中。跑动中的风带起他稍长的发角。引来女孩子一阵阵的尖叫。剧烈运动後少年的脸庞上,细致的皮肤上浮出一层薄薄的汗珠,那挺翘的鼻梁,专注的眼神。让东方赫迷惑,司徒善漂亮的像个女孩子。兀自忽略了此时此景这个想法有多麽不合理。
“喂,哥,你等我一下!”
比赛结束後,边擦著汗,司徒善边对东方赫大声喊道。
对於这个突然的邀请,东方赫不是不开心。只是当司徒善走出休息室将一个琴盒交给他时,东方赫有点气闷的感觉。
“我没有让你赔吧!”
东方赫的眼神和司徒善的眼神在不太远的距离里交汇了,起初,东方赫还试图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在发现司徒善眼神中升起的不快後,忙收敛了自己的气势。
“是我自己多事的,干吗这麽计较这些?”
“管你!”司徒善首先从东方赫的视线里挣脱了出来,随意的将目光侧向了一边。
就听到东方赫拉开了琴盒,
“你找人修的?”
“不,是我自己修的。你最好试试音调。我不保证会和刚开始一样好!”
“呵呵,没想到你还会修琴!”
东方赫将小提琴架到肩颈间,拉了一段旋律!三三两两经过的同学有的还驻足一窥究竟。
“你还挺爱现啊!”不客气的评语道。
“不是你让我试试吗?”说的无辜。
“哼,那我们两清了。”将运动包甩到肩後,就走了。
东方赫笑眯著眼睛,目送著那人走出自己的视野。心里却暗暗的道,小子这是最後一次,让你先走掉。

《心痒痒》 6 作者: 尘一

只是东方赫并不知道有一有二就会有三。
司徒善那时其实有些讨厌东方赫。一个是瞧不上东方赫不知疾苦的大少爷做派,一个是感觉对人对事都一副笑眯眯应对样子的东方赫笑的并不是很真诚。
司徒善的父亲是国内某乐团知名的钢琴师。因为受到移民美国浪潮的影响,也举家加入了那个行列。只是一出了国,才晓得国外的生活也不是那麽好混的。从知名到默默无闻再到无人问津,并没有经历很长时间。司徒善的降生,并没有为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家庭带来多少改变。只让生计这个敏感的问题更浮出水面而已。
一直坚持著自己理想的父亲,不愿低就那些庸俗的表演场合。至於司徒善的母亲,对於曾经壮志凌云,如今颓废不堪的父亲已经怨声载道。理想和现实的矛盾就充分的体现在这个家庭中。
而在矛盾中成长起来的司徒善,也结合了这种矛盾的性格。
司徒善一直很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升上中学部後,他的学杂费都是自己赚来的。从帮经营洗衣店的母亲摺叠衣物,到去商场打工,甚至街头表演。司徒善超越自己年龄般的成长著。
而那时,东方赫还正对著他妈妈,“妈咪,妈咪”的撒著娇。则然不同的生长环境,也注定了他们将来不同的境遇。
东方赫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看错了司徒善,误会这个小子是一个善良的主,其实他是个对人冷漠的主。但慢慢的东方赫就发现不对了。司徒善会对司空慧亲切的笑著像朵花。司徒善也会和百里进勾肩搭背的去喝酒,好的像连体婴。唯独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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