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欢----应笑书
  发于:2009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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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的他管不了那麽多,他离白昊天还有三步之遥,但是,这个距离已经够了。那个害死自己父母还毫无愧疚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的斜後方,只要他扔掉托盘直接开枪,成功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百。
牧师已经激动的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所有人都激动的注视著这一幕,左之嫌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计划如此完美,没人会知道他一开始将枪就藏在这个由自己负责预定的教堂内,而现在更没人知道,托盘被绸缎档住的地方有一把已经打开保险的枪。
左之嫌眼里一切都好像是慢动作,自己扔掉托盘,举枪瞄向白昊天,子弹腾空而出直接打在刚好扭到脚向他倒来的新娘身上,看著鲜红的花在新娘身上盛开,下一秒身上就传来不太明显的几下微痛,左之嫌看到白昊天吃惊的表情想在开枪,但手已虚软无力……在倒下前,印入眼帘的是白牧晨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那是为了新娘,还是为了自己……
但,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危欢 35~

左之嫌做了一个很漫长的美梦,漫长到他都以为那个梦是现实而非虚幻,梦里父母相亲相爱,一起安稳的生活在那个虽小却山清水秀的小城里,每一天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但左之嫌知道这种幸福的感觉不会是真的,假若是真的,那一定是老天爷怜惜他,不愿意在考验他,然而事实总是很残酷,既然是梦,不管他愿不愿意,终归还是要醒来。
左之嫌觉得自己很可笑,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头昏脑胀的在昏暗的医院中醒来,不管他乐不乐意,都要按照命运的安排来走。
但,不会每次醒来都是好的场景。
就如这次。
他醒来的地方虽然在医院,但从四周封死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处境堪忧。对於自己失手误伤一个正处於美好年华的女人来说,他是罪无可恕的,更何况还是在她的婚礼上。虽然很遗憾自己没能杀的了白昊天,但左之嫌也明白不会在有再有第二次机会。
动了动身体,一股股刺痛由神经传入大脑,痛的左之嫌想飙脏话。不仅这麽想,他也这麽做了,但开口却是咿呀的呻吟。
放弃的躺在那,左之嫌醒来近2个多小时,才有人进来。他的眼睛还很模糊,看什麽东西都带有一片光圈,感到那个人那棉签给自己湿润嘴唇,刚想张口说谢谢,却发现那个是白牧晨。
“这样好点没?”拿吸管吸了一点水,白牧晨以口哺给左之嫌,看到对方口渴难忍的吞了三管,他才停下。“还不能喝太多,润润喉咙就行了。”
“你……为什麽……救,救我。”他想杀了白牧晨的父亲,以这个男人的性格来说,不灭他口实在是很奇怪,就算是当年他想夺父亲的权,却从不打算用过激手段,左之嫌知道白牧晨唯一佩服的人就是他父亲。
“我没有救你。”淡淡的道,白牧晨似乎不想提这件事。
“那我……”喉咙还是火燎燎的疼,没说一个字都痛苦不堪。
“只是还没到你死的时候。”果然,就知道误伤了他未婚妻,哦,不,现在已经是妻子,就不会那麽简单让他死。
“随你……”生无可恋,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到另一个世界,他要跪在父母面前好好求他们原谅。
“之嫌,为什麽那麽做?”
什麽为什麽,你爸杀了我父母,我杀他有什麽奇怪?
“你一开始无所谓的态度,原来就是计划好这一天,难怪你……”似乎说不下去了,白牧晨背过身去,“你个傻瓜。”说完,就开门离开。
一头雾水的左之嫌闹不明白白牧晨突然发哪门子疯,但自己身中4枪还被他抢救回来,左之嫌只希望自己死的不要太痛苦。
之後的日子,白牧晨没在出现,2个月过去了,身上伤养的差不多了,左之嫌也可以扶著墙走动,也是在那天,白牧晨带著一群人进入病房。
左之嫌觉得自己真可悲,一辈子没见过海,临死了倒是有幸见了一回。被绑在甲板上的他随著波浪上下起伏,从他的角度来看,朝阳下的大海一片蔚蓝,美的让人心动,而朝阳下也有个让他心动的人站在哪里陪他看海。
左之嫌大概明白自己要怎麽死了,扯了下嘴角想笑但又笑的比哭还难看,不得不说白牧晨太阴狠,明知道自己最怕水,连靠近游泳场都吓的腿发抖,居然选择让自己淹死。
被淹的滋味左之嫌在小时候就尝试过,四肢使不上力的恐惧,冰冷的水围绕著自己,一点点的灌进气管,烧的这个肺部都火辣辣的疼,痛苦的不是被淹死的那一瞬间,而是入水前的那孤独的寂寞与恐惧。慢慢沈入水底的滋味,他居然有幸可以再尝试一次。
快艇在驶入一片无人的海域时停下,白牧晨没有动,倒是从船仓里走出几个人,其中两个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时间到了。”吐字不太清晰的外国人站在白牧晨背後提醒到。
白牧晨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哪里遥望远方,身後的外国人不耐烦的伸手想推他,刚抬手就被几把枪顶住。
“这是什麽意思?”看著双方气氛僵硬,其中一个外国人问白牧晨。
白牧晨没回头,只是摆摆手,几个左之嫌的下属就立刻退开。也许是人将死,一切都看开的左之嫌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欣赏白牧晨的大将之风。
“金,答应你的,我自有分寸。”
两个老外在听见白牧晨这麽说之後,表情顿时变的很柔和,点头哈腰的表示知道了。
左之嫌就那麽看著白牧晨,心里充斥著说不清道不明感觉,他这一生都围著白牧晨,为他笑,为他哭,为他伤心,为他幸福,毫无自我。爱到这个份上,对方却仅为了他开枪击中了妻子的手臂就用最残酷的刑罚处死自己,他左之嫌这一生活的就如一个小丑,明明什麽都没有,却还是用浓豔的装扮来掩饰流泪的面孔,去博人一笑。
他从小就惧怕寂寞与孤独,拼了命的追寻温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丢掉仅有的,临到死了,他一切能被利用的,都已经被人拿走了,只留给他最怕的寂寞与孤独,在也没什麽让他继续存活下去的理由。
他就这麽看著白牧晨向自己走来,看著他解开绑住自己的绳子,握著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向船头走去,然後静立在那。
手没有被放开,温暖的体温让左之嫌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恨我吗?”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恨!”怎能不恨,怎会不恨。
“是吗,那就好。”
白牧晨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诧异,甚至还露出微笑。
看著白牧晨脸上久违的笑容,左之嫌感到自己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击起一片水花之後沈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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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腰
咩哈哈哈哈 猜我剧情的,你们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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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
苏珊:都盼著我死,我偏不死!下一部我是路人甲升任主角。(怒吼状)
左之嫌:其实……死的是我T T……泪奔(狂哭奔走)
白牧晨:……(淡定跟上)
柳七:我才是下一部猪脚!错,主角!(闪亮登场)
众路人甲:啊咧?我们路过……
容颜:小七……你……
乔文柏:(对手指)我才是後妈捡来的,都快结尾了,连名字都没出现。(蹲墙角划圈圈)
慕XX:(拍肩)兄弟,你没我惨,後妈连我名字都不记得了,你好歹有出场,我根本沦落到只在众人嘴上打个酱油。(怒指)那个说我名字非主流的,我跟你没完,你的一句话让我从配角沦落到路人甲都不如。
潇慕:(蹲墙角翻剧本)咩哈哈哈哈,苍天有眼,终於到我了。
白爸爸:(发红包)喝茶,喝茶啊,大家拿去喝茶,不要客气。
左爸爸:这样做有用吗?
白爸爸:就说你笨,快点结束拍摄,我们回去可以继续香蕉大战。
左爸爸:(脸红走人)老不修
左妈妈:老娘不想死啊!不想死!(斯巴达状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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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其实我写完了,淡定的挖另一篇坑中,以上会有一位主角,主题思想是:在甜的发腻中狠狠的虐。
至於本文番外嘛,有要求小攻心里解剖的,有要求父亲的,至於写哪篇嘛……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值得探讨。大家继续,我遁走挖坑。

危欢 36~

睡到半夜,白牧晨突然被噩梦惊醒,每次睡著後他都要梦见推左之嫌入海时的那一幕,然後再在痛苦中苏醒,这种噩梦也同时伴随著心悸,反复折磨著他。
身边的人不安的翻动身体,将盖在身上的棉被踢到一边,白牧晨抬手想给他盖好却在碰到他身体时顿住,抬手覆盖在那人额头上,果然还是发烧了。
轻轻摇醒他,“之嫌,我带你去医院。”烧到这个温度,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
“恩?”烧糊涂的左之嫌听见医院二字後,鸵鸟的缩回被子里,表示抗拒。
“快,听话。”看他闹脾气,白牧晨只能自己动手替他穿衣服,但他左扭右扭孩子气的举动著实让他伤脑筋。
见他这样,只得起身倒了杯热水:“先喝点水,好吗?”他知道左之嫌是因为住太久的医院才本能的抗拒,这种逃避著什麽的恐惧神情让白牧晨一阵黯然。
死活不肯去医院,白牧晨只得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给左之嫌打了一针退烧针後,终於安静的睡著了。
坐在床头,白牧晨摸著他的脸,很瘦,咯的手疼。想起左之嫌小时候肉嘟嘟的小胖脸,一阵轻笑。那时候柳七很喜欢捏他的脸玩,其实那时候自己也想去捏捏看,却做不出来那随意的举动,等有机会捏时,左之嫌已经抽条长了瘦高的少年。想到这,白牧晨打定主意要好好改善左之嫌的营养,期盼他能在胖回去。
因为这两天发烧,左之嫌也不能出门,倒是潇慕来了一趟,带著一群人大包小包的把屋里塞的满当当的,末了还交代若是少什麽千万记得给他打电话。
左之嫌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窝著,看著潇慕想蜜蜂般在自己面前忙的不亦乐乎,昨夜白牧晨没来,他窝在被子里看著天色从一片漆黑,再到一点点亮起来,他却怎麽也睡不著,往事的种种塞在他脑海里提醒著他的复仇。
而另一边,白牧晨对他温柔的举动又无时不刻的瓦解这他的意志,他想抛弃的的往事,和正在发现的事实,都追著他跑,压抑的让他无法呼吸。
“潇慕,别忙了,陪我坐坐好吗?”
“恩。”听见左之嫌喊他,潇慕愉快的坐到他跟著,带著开心的微笑。
“你总这麽听白牧晨的话吗?”
“听话?不会啊,这是分内的工作,我领人工资不好太散漫。”
“是吗?”听潇慕用这麽诚恳的语气说话,左之嫌有点不相信。
“你不信哦?”听出来的潇慕有些不满。
“没有,我就想问你,你不怕他吗?”
“怕?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白老大的脾气只要摸顺了,想怎麽滴他都不生气的。”得意的说著,要不这几年他能这麽嚣张。
“呵呵,这样啊,我都不知道。”看著潇慕那志气满满的面孔,又不自觉回忆起自己。
“我告诉你哦……”话一向不少的潇慕,抓到机会立刻马达全开的像左之嫌讲诉自己每天早上是如何气白牧晨,而白牧晨又是如何有气发不得,讲到最後整个人手舞足蹈开心的不得了。
左之嫌就坐在沙发上,听这潇慕向自己透露他所不知道的白牧晨,原来,他死了之後,白牧晨有那麽多变化,听到潇慕提起白牧晨从来不睡觉,左之嫌终於忍不住打断他问。
“失眠,并没有吧。”这几天,自己半夜醒来,白牧晨都睡很香,若是直接杀了他或许他都不会知道。
“咦?白老大失眠6,7年了,怎麽可能?”有些不相信的潇慕惊讶道。
“失眠6,7年……”听潇慕这麽说,左之嫌真要自作多情以为白牧晨是为了自己才失眠的。“估计是工作压力太大吧。”
“对了,你知道白牧晨的父亲吗?”有意思的引导著话题,左之嫌虽然觉得自己卑鄙了点,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
“老大的爹,没听老大提起过也。”
“是吗……”果然还是那麽神秘,苍天给他第二次机会,也是他最後一次机会,他不能在失败了。
和潇慕聊著聊著,天逐渐就暗下来,抬手打开沙发边上的台灯,柔和的灯光照的室内一片温暖。
“老大把灯都用成暖黄色,奇怪吧?”看著灯光,潇慕献宝的说。
“只是颜色而已。”年纪大了的他,实在跟不上潇慕的跳跃性思维,没多久的聊天都让他感到疲倦,看来他的身体是越来越糟糕。
“啊,对了,我打电话请人送饭。”左之嫌的饭菜并不在房子里做,而是专门有人送来。尝味道就知道是那家荷塘的老主厨的手艺。
觉得有些疲倦的左之嫌躺在沙发上休息,不在理会精力旺盛的潇慕,今晚由潇慕陪他吃饭,那就证明白牧晨今天又不回来。从潇慕那得知,白牧晨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最近无法回家就是手上有一桩无法分身的大生意。
虽然潇慕说的很隐晦,但左之嫌还是很明白白牧晨做的是什麽生意,除了军火必须由他出面外,白牧晨很少参与生意的交易。
这是个很完美的机会,但左之嫌却找不到机会下手,仅知道他们要在南非交易,具体时间和地点他花费很多经历和时间都查不到,而白牧晨又重不肯将工作带回家。
晚饭很快就被送来,满满的一大桌,看起来都是用心烹饪过的。左之嫌没什麽心情吃饭,随意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之嫌哥,你吃的也太少了吧,来来,至少喝了这碗汤。”见左之嫌不吃了,一旁陪吃的潇慕立刻端起一盅人参鸡汤过来。
“太油腻了,我不想吃。”他的身体虽然急需补充营养,但这个却对他有害而无益。
“不油腻,一点都不油腻,是厨子大叔知道你生病後专门挑的童子鸡,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喝两口,不然老大之後後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求你了,之嫌哥。”恬著脸,潇慕把看家的耍赖本事都用上了。
见潇慕说的那麽可怜,左之嫌只得端起汤盅喝了两口。这不喝还好,一喝,压抑了半天的呕吐感就涌了上来,左之嫌连放下汤盅的时间都没有,撑著身体就干呕起来,吓的潇慕脸色发白,还没等左之嫌出言安慰他,就大呼小叫的把门口的保镖喊了进来。於是,在潇慕哭的稀里哗啦的护送下,左之嫌还是被送到了医院。
闹了大半天,累的睡著了的左之嫌醒来时,看见白牧晨拿著笔记本电脑坐在自己身边。
“你怎麽在?”
“醒了。”见左之嫌醒了,白牧晨立刻露出高兴的表情,他接到潇慕打来的电话,立刻坐私人飞机赶了回来。
“有没有好点?”
“恩,我渴了,想喝水。”轻了轻嗓子,左之嫌不舒服的说。
白牧晨在他咳第一声时,已经离开卧室去端水。左之嫌撑著身体,瞄了眼电脑屏幕,恰巧白牧晨正在看那宗生意的交易路线。凭住呼吸,左之嫌快速浏览了一遍,将路线印在脑子里,这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可真该去感谢潇慕的那晚鸡汤。
也许是心理一桩大事终於放下,左之嫌终於觉得困倦的又陷入沈睡,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意外地闻到一些香气。被空气中微弱的米饭香味唤醒了饥饿感,摸了摸身边是空的,便起身穿上睡袍,开了卧室的门。
本以为厨房里的是潇慕,等看清低头煮东西的人是白牧晨时,吃惊的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白牧晨听见响声,回头见是左之嫌醒了,就走过去将手放在他额头上,等觉得手心传来正常的温度时,才笑了一下。
“恩,退烧了。”
左之嫌靠在门边看著他,对他这种温柔举动理解不能,左之嫌通常都是睡不好的,对有重重心事的人来说,白天还好,半夜是最难熬的,更何况他还在发烧。翻来覆去的,时而昏沈入睡,时而又被内心深处那篇死寂的灰色记忆折磨醒,但他还是能意识到昨夜白牧晨一直安抚的拍著他,就像小时候哄自己睡觉的母亲。
“头还痛吗?折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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