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小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这样温情的母爱，和高有些受宠若惊，入口的香蕉微微有些涩和苦，高绫黎挑的都是还未成熟的青色，她并不擅长这个。
但是和高吃在嘴里，却觉得满心都是甜的，他张大嘴，大力地咀嚼，高绫黎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突然间想起了什麽，眼神有些闪烁。
“和高，你知道妈妈以前……都比较颓，虽然我想好好的演戏去赚钱养家，但是却没有片约，让你过的很辛苦，对不起。”
高绫黎垂下头，像是在反省一般，和高赶紧摇头。
“没有的事，我一点都不辛苦，很好的。”
高绫黎笑起来：“谢谢你这样说。最近这阵子，你去搬到了学校住，我一个人在家，想了很多，我现在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去演艺圈里闯荡，而且我也看透了那个污糟的地方，也没有心思再去趟这趟浑水。”
和高点了点，他自小耳濡目染，也是真的看过了很多龌龊事情。
“妈妈准备去做些小生意，可以有稳当些的收入，这样你以後即使是想出国留学还是结婚成家，妈妈都可以拿出钱来资助你。”
“但，”高绫黎顿了一下，面上流露出微微的愁色：“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过的很辛苦，穆家都是用打发叫花子的钱来给我们，根本是不够吃喝，妈妈即使是有心好好做事，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妈妈的储蓄很少，都不够做本钱……”
高绫黎突然紧紧地握住了和高的手，凑到了和高的面前。
“宝宝，现在只有你能帮妈妈了，妈妈没有办法了，只能靠你了，妈妈也是为了你来著想为了你的以後在考虑的。”

污染源 034

34
她猛然放大的面孔，几乎与和高的脸碰到了一起，她张大眼睛，几乎是要像吞噬一样逼近和高。
“妈妈……”
和高感到无措，他有些慌神地看著突然间变了样的母亲，变得几乎是凶煞的那张脸。
“你和穆家那个大少爷，现在感情好吗？刚刚我问了医生，说你发病时就是被他送到医院来的──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然他也不会这样的热心，来救你。”
“不……不是……我……”
“好了宝宝，就著一次，帮帮妈妈，妈妈就靠你了，妈妈已经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好吗？”
她的声音又变得轻柔，像是再哄婴儿入睡一般，但是温柔笑意的湿润。
和高有些恍惚，母亲温柔地声音和温柔的手势，曾经是他那样憧憬的，几乎是美梦般存在的，现在真实的出现了，他有些害怕有些畏缩，高绫黎轻轻拍打和高的手背。
“好宝宝，妈妈一直是爱你的，妈妈就你这麽一个孩子，怎麽能不爱你？你为了妈妈，当然，也是为了你自己……”她停了一下，凑近了和高的耳畔：“向穆家的大少爷，借五十万给妈妈好吗？”
“五十万。”和高顿时呆住了。
“五十万，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算得上什麽，连塞牙缝的零用钱都不够。再说我只是借，有没有说不还。”高绫黎站起来：“妈妈还有急事，先走了，一个星期後我会再来。”
几乎是著急般的，高绫黎站起来转身就出门去，嘎达嘎达清脆的高跟鞋声，渐渐消失在外面。
和高失神地坐在床上，他到哪里去找到钱来给高绫黎，真的要去开口和言颐借吗？
言颐平素总是冷漠的脸又浮现在了脑海里，和高甩了甩头，光是想就有些畏惧，如果言颐真的出现在了面前，可能腿都要软了吧。
“在想什麽？”
突然听到那个声音，和高被吓得差点叫出来。
言颐皱著眉头，手中拿著两本书：“你的同学委托我送过来。”
“谢……谢谢。”和高微微颤颤伸手接过，像是要掩盖什麽，低下头不看人，而是哗啦啦大声翻动书页。
“刚刚似乎你有访客。”
他看见了？
“那是……我的妈妈。”和高又想起了那笔钱的事情，他看了看言颐，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妈妈带来了香蕉……你……你也一起来吃吧。”和高赶紧打开那个水果的袋子，献宝似的将里面的东西举到言颐的面前。
言颐却只是看了看表：“学生会还有会议，我要走了。”
“吃……吃一个吧。”
言颐犹豫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谢谢。”
言颐拨开香蕉皮，自己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突然凑近和高的脸，和高只觉得嘴唇上一热，不由自主地张开唇，香蕉和言颐的舌头都滑了进来。
言颐将和高的脸捧著，额头靠在一块儿，和高笨拙地回应他的唇，小小的一块香蕉就已这样的方式，被两个人分食。
和高满面通红，整个人都像是被蒸熟了。
“有点酸。”
言颐舔舔嘴唇：“倒是你的嘴巴挺甜。”
“胡……胡说……没有……没有的事。”
“是吗……难道刚刚是我的错觉。”言颐的唇又贴了上来：“让我确定一下。”
言颐富有技巧性的吻技，一下 ，又一下，慢慢挑逗著和高的口腔里的敏感带，和高的脑子几乎快成了糨糊，什麽的无法去想什麽都看不清，他不自觉地抓紧言颐的头发，却得来了言颐更凶猛的又一轮进攻。
“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了一室暧昧的气息。

污染源 035

高绫黎站在门口，手中的包都滑落到了地上，她指著言颐，声音颤抖：“你们在做什麽？”
言颐直起身，没有一点仓皇,但是眉头紧锁。
高绫黎走进来，她看著少年那有些眼熟的容貌，突然明白。
“你是穆言颐。”
言颐微微颔首，他身材高挺，高绫黎虽然穿了高跟鞋，却依旧要仰头看他。
“你……你们……”高绫黎一副仿佛快要晕过去的样子，扶著一旁的桌子，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你们竟然……”她顿了下：“如果被穆家知道了，後果会如何。”
穆言颐没有答她的话，高绫黎反而笑起来：“什麽样的後果，想必穆公子你自己也清楚的很。”
“妈妈……”和高心惊胆颤。
“你闭嘴！”高绫黎冲著和高吼道，又扭过头去看穆言颐：“一百万。”
“妈妈……”和高的嘴被言颐轻轻捂住。
“好。”言颐点头：“那麽一百万，你不许再过问这件事，也不许传播。”
“我要现金。”
言颐点头：“随时可以。”
高绫黎笑起来：“不愧是穆家的大公子，出手就是阔绰。”
言颐没有表情，他像是怕触碰到什麽脏东西一样，微微向後退一步。
“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去打电话。”言颐将手插到口袋：“会有人送过来。”
“好。”高绫黎自然是答应。
高绫黎看了看病床上的儿子，和高整个人都埋入了被子里，微微颤抖，可能是在哭。
“哭什麽？”高绫黎心情变得好，她坐下来，随手拿了香蕉吃。
“呸，好酸。”
香蕉被她扔进垃圾篓，她笑起来。
“你小子原来还挺厉害，比妈妈强的多，那个什麽大少爷，好像还对你挺迷恋，说给就给，这样大方。”
她将被子强行地掀开，板起和高已经被泪水浸湿了的面孔。
“啧啧，到底是我的遗传好，将你生的这样好看，明明是男孩子，也有这样的本事，以後就靠你来养我都可以。”
高绫黎的指尖在和高细腻的皮肤上游走，突然反手甩了和高一巴掌。
“学聪明点，别以後像我这样。”高绫黎笑得有些凄惨，她大声地咳嗽，嗓子都沙哑。
声音变得可怕，在和高的耳边喋喋不休地说著。
“你瞧妈妈现在，多麽的落魄，什麽都没有，一穷二白，年纪又大了，却连好一点的保养品都买不起，被人当做叫花子施舍，你那个狠心的爸爸，穆家的人，都是心狠的，他们这麽多年，是怎麽对我们母子俩，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倒是好了，时来运转，竟然你能勾搭上他们家的大公子……哈哈哈，让他们穆家一直的耀武扬威，骨子里还不是这样的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和高带著哭腔反驳，高绫黎站起来，又是两巴掌抽在和高脸上。
“你也是，你也是穆家的贱种。”高绫黎完全没有轻重，拳头巴掌砸在和高的脸上身上，和高不敢去反抗，他的伤口被砸到，火辣辣疼。
直到送钱的人到来，高绫黎才停下动作，她气喘吁吁盘点了一下，心满意足地离开。

污染源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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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呆呆地坐在床上，脸上还挂著泪珠，为了送餐而进入病房的张浩，被满地的狼藉和和高失神的表情，给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麽事？”张浩将餐盘放在桌上：“要不要报警？”
“不用，是我的妈妈。”和高将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嗡嗡地传来。
“那怎麽会……”
“没有事了。”和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埋下头，将今天的食物给吃干净。
张浩将病房收拾好，又将用过的碗筷放入餐盘。他反应过来，这个学校的学生，虽然表面上都是光鲜明亮，但在深处，几乎都有些谁也不知道的黑暗。
“如果有什麽事，就按床头的铃，我就会过来。”
“恩。”
张浩在临走前，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回头说道：“不要太勉强自己。”
虽然没有听懂这句话，但是和高还是突然间感到了一种释放的轻松，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创口愈合的情况不坏，拆线後就可以返回学校上课。
带著有些坎坷的心情，和高回到了住的地方。
自己的床依旧保留著走的时候的样子，地板上也积了灰尘，言颐的床上被子什麽的都不见，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靠枕。
和高走过去，将靠枕拿起，将上面的灰尘掸掉，举起了看了一会儿，想象了一下，当夜晚时，言颐靠在上面看书的画面，那张俊美的面孔，认真的模样，无故地就笑起来。
笑完了以後，又惶恐。
母亲勒索了他这样一笔不小的钱财，这样可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可能言颐也已经察觉到，自己所生长的环境，是怎麽的一个氛围。
迟早的，他有一天，也会像穆家的那些人一样，用那种鄙夷、冷漠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注视自己。
会有那一天的吧。
“你已经回来了。”
突然看到言颐的身影，和高吓了一跳，手中的靠枕掉落下来。
“我知道你今天拆线，本想去接你，没想到病房里是空的，便猜测你已经到这里，果然。”
言颐皱皱眉头看了看屋子。
“很脏，去喊校工来清扫吧。”
“不……不用，我来便可以。”
“你才好，不要做什麽会疲累的事，多休息。”
言颐顿了一下：“你不必为你母亲的事情而自责，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在那种场所亲吻你。”
和高的脸一下子红透：“她……她要了那麽大一笔钱……”
言颐笑了一下：“你想帮她还吗？”
和高瞪大眼：“可以吗？我……我会做很多事情。”
“当然可以。”言颐笑得有些令人起疑：“但是现在，你要和我一起去吃点东西，我肚子饿了。”
这倒是真的第一次，和高和言颐坐在一起吃饭。
他手忙脚乱，都不知道怎麽做才好。
现在正是用餐的时间，餐厅里挤满了学生，看见他们两进来，都用诧异的眼神望过去。
和高低头跟在言颐的後面，他非常不习惯这样被人注视，突然被摆到了这样的位置上，令他有些束手无措。
言颐在他习惯地方坐下来，和高赶紧说：“我去端吃的来，你等一下。”
“我去吧。”言颐按住和高的肩膀，站起来，向自助的食物出处走去。
和高茫然地用目光追随著言颐的背影，心里却在紧张的计算著，自己要做些什麽，才能还清这笔钱。
吃饭的时候又将叉子给掉到了地上。
和高恨不得钻到地下去，言颐帮他拿来新的餐具，和高的手有些颤抖，用餐时有种莫名的紧张。
言颐将煎的鲜嫩可口的小牛排仔细的切好，慢慢地优雅地进食。
“关於你还钱的事情，我想，可以这样的来。”
和高不由坐直了身体，聚精会神地开始聆听。
“你不用这样的紧张。”言颐反而笑起来：“不会很辛苦的，但是……”
他有些玩味地看著和高似乎更加紧张的表情，笑起来：“但是，哥哥，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哦。”
“我……我无所谓……什麽事我都会去做的。”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放心了。”言颐笑著点了点头，将盘子里的东西给吃完。

污染源 037

37
下午没有课，因为已经是月末，有两天的时间的回家假期。
“你不回去吗？”和高问道。
两人回到了寝室，房间里已经被打扫的非常干净，被子也铺好了，窗户是开著的，干净的空气流通，阳光洒满了室内、
“不想。”言颐跳到了床上，双手枕在头後面，翘起腿：“我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人太多，太过喧闹。”
和高点了点头：“其实热闹一点，也没有什麽不好，毕竟都是一家人。”
言颐侧过头来：“你和我也是一家人。”
和高愣了一下，有些落寂地笑：“说……是这样子，但是其实的情况，却并不算如此，穆家很讨厌我，因为我是他们的丑闻。包括我的父亲，看见我也像是看见什麽令他厌恶的东西，从小到大，他没有和我说过几句话。”
“只是因为你是私生子？”言颐挑了一下眉：“便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认。”
“……”
穆言颐冷哼了一声：“所以我讨厌他们。”
“但是他们都很喜欢你。”和高想起穆家的人对言颐的爱护。
“什麽喜欢……无非是因为我是长子，而我的父亲现在掌握著穆氏的企业，他们喜欢的，根本不是我这个人。”
“不……不是这样的……”和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说这些：“你长的很好，又聪明，无论是谁，都会被你吸引而喜欢你。”
“是这样的吗？”言颐挑眉，他一把将和高拉到自己的身旁。
“那你喜欢我吗？”言颐突然压低声音，贴在和高的耳边问。
“我……我……”和高抬起头，和言颐的目光撞到一起：“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为什麽？”
“你……你对我很好，还救了我。”和高并不擅长表述，他不敢看言颐，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言颐带著微笑，轻轻抚摸和高的脸颊。
“谢谢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言颐翻身，将和高压在自己的身下。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和高柔软的嘴唇，两个人搂抱在床上，像是甜腻一般，不断地吮吸对方的舌头和唇瓣，和高的呼吸已经不再平稳，言颐的唇慢慢下滑，咬上了和高的喉咙，手则没有空闲，一个一个地解开和高的衣扣。
乳粒被抚摸地站了起来，甚至被带著些猥亵地揉捏。
“啊……啊……”和高难以自制地发出声音。
裤子也被解开，拉链被拉下时发出的金属声都煽情到了极致。
言颐隔著内裤，慢慢地揉捏和高已经竖立起来的性器，连脚趾都被强烈的快感冲击到。浑身都陷入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冲动中。
“哥哥的速度好快。”
言颐带著笑将沾上白色黏液的手指举到和高面前，然後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自己的手指。
和高捂住脸。
“哥哥感到舒服吗？”
和高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麽下面，让我也来舒服吧。”
言颐覆盖上了和高的身体，抱著和高的脸，轻轻地亲吻著。
然後抬起头，眼神变得像是黑夜中的野兽，充满了掠夺性。
他扶起和高的腰，褪下了和高身上最後一块布，经过稍微的润滑，动作缓慢地插入进去。
“疼吗？”
耳边响起言喻带著略略急促呼吸的声音。
和高闭紧眼睛摇了摇头，奇异的感觉充斥了他的身体，像是在大海中摇晃的木舟，神智恍惚地随著波浪前进。
言颐翻过和高的身体，又从後面开始侵入。
“不……不要这样的……”突然看不见言颐的脸，和高感到惶恐，他开始挣扎，可身体却怎麽也不受控制，言颐双手抓住和高雪白的臀瓣，缓缓上移，伏在和高的後背上，将脸颊贴著和高的，亲吻和高不安的嘴唇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