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是祸水----狮骑
  发于:2009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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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那两个失踪的人都有流血?”幽本信沈思了一会儿,问道。真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便发生这样的事情……猛然地想起昨天炎祺的话,他的感觉可真准……
  “回皇上,是的。”二人诚惶诚恐地回道。
  既然掳走了人,为什麽要伤他呢?这个不太说得通,或许是别有内情的吧。“你们准备一下,早朝後朕得到现场去看看。”
  “微臣遵旨。”
  “怎麽了,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禀报?”幽本信现下只想赶快去五行宫给炎祺这家伙找出来然後好好的跟他商量一下……
  “皇上,邻国不丹国修了封书来向我国求救。”另一名站上前的便是礼部尚书杜德威,他负责对外的沟通事务,他微微弯身站上前。
  “哦?不丹国?所谓何事?”幽本信锁紧了眉心,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杜德威沈声地道:“是因为不丹国为邪魔外道所入侵,国家几乎不保,希望我国可以派军队把那些邪魔外道制服。”
  此言一出,众官员都小声地窃窃私语,他们都有听说过。可是想不到那个什麽“天魔教”的威力真的这麽大,竟几乎把一个完好的国家给毁灭了。要是这教派进了幽月国,或许幽月国的下场就会跟不丹国一样……想到这里,人人自觉自危,禁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这事朕会再跟礼部尚书及炎宫主商讨。无事的话,就退朝吧。”幽本信沈下了脸,起身拂袖而去。好好的明明没事发生,一发生便是两件麻烦事。果然是“好”事成双啊……
  一回到御龙宫里去,第一件事便是立即让太监伺候他换下了龙袍,穿上淡紫色的华服,唤了自已的影卫出来,“逆风,先去五行宫告诉炎宫主朕要去他那里。”
  “属下领命。”逆风应了一声,便随风而去。
  * * *
  “公子,这边请。”来到了五行宫位於云幽城大街附近的总宫,一内堂,便被一名劲装带剑,少侠装束的男人领著走进一条回廊上。
  这总宫倒也不失雅致,丝毫不像一群江湖中人的居所一样。走进“雨柔苑”,还可见几座假山流水,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炎祺特意让人布置成这样。那男人在左边的房间停下来,有礼地敲了敲门,“宫主,公子到了。”
  “嗯……”房里传来的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那男人示意幽本信进去,幽本信点了点头,一推开门,却发现逆风一脸为难地站在床边,一见到幽本信进来便立即单膝跪下:“皇上,炎宫主他……”
  幽本信叹了口气,跟他一起飘洋过海也有一年,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那麽容易唤得醒的……果然先让逆风来叫他也是无用!挥挥手示意逆风可以暂时先退下,他走到炎祺的床边,轻声地道:“炎祺!你醒醒!拜托啦……有天大的紧要事啊……”
  “嗯……”床上的炎祺毫无仪态地掏掏耳朵,又翻了个身继续做他的好梦。看得幽本信不禁一笑,看他那斯文有礼的模样看多了,现在这无仪态的动作真可笑。
  “炎祺,你快点起来啊……”幽本信都快要急死了,唉,他这个皇帝当得可苦啊,还得苦苦哄这家伙起床……幽本信没办法地从怀中取出一根羽毛,然後把羽毛轻轻放在炎祺的鼻和唇之间──
  “乞嚏──!”炎祺打了个喷嚏,然後发怒地想要看到底哪个家伙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谁知却让他看到了在一旁笑嘻嘻的幽本信。
  炎祺揉揉鼻子,从床上起了身。然後又是一个喷嚏──“乞嚏!”他可怜地看了看凶手,“你用不用下这麽重手啊……乞嚏!”可怜他可是对任何动物的毛都敏感的,特别是鸟毛跟猫毛。
  幽本信识相地把手中的羽毛收到怀里,歉意地笑了。“谁叫你这家伙总是爱赖床,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法,没法子,你只要替我解决一件事就能让你好好睡上一天。”耸耸了肩。
  “发生什麽事要让你这麽早把我叫醒啊?”起身随手拿过挂在衣架子上的墨绿色外衣,然後给自己披上,坐在桌子旁边倒了杯茶让自己醒醒。
  幽本信坐到他的对面,原原本本地把今天官员禀报的事告诉了炎祺。
  炎祺一向从容的脸此刻亦写满了不解,“有点意思……对方大概是有个目的的吧,绝不会无端而随便把两个人伤了再掳走……先派人查查失踪那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麽关系吧。”
  “对,我也是这麽认为。还有的事,凶手为什麽要伤了人後特意流下血迹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想得明白。这不是会更容易被人发现吗?”幽本信认真的道。
  炎祺沈思了一会儿,“我也想不通,那麽待一会儿好好观察一下情况吧,现在先吃早点。”挂了个和善的笑容在脸上,炎祺穿戴好後,自然而然地拿过纸扇便跟著幽本信离开了房间,直往内堂去。

  04
  城外的黑豹山上,一抹白色的身影不断的劳碌著,忙得不可开交,几只豹子乖乖地在屋外趴著休息,一双发亮的眼睛像是眯起了而用目光紧紧跟随著那抹白色的人影,毫不松懈。
  他放下刚去采回来的山草药,然後费力地把它都磨好後,便是放在上条乾净的白布上,给那些被小小咬伤了的人裹伤口。
  数次重覆这个动作,直到那两个人身上几个不断汩汩流血的伤口都止血後,他才松一口气。转身往那个堆满了不同药材的小木桌上,找出他需要的药揉成几颗小丸子,捏住那人的嘴,把做好的小丸子放进去,逼那个昏了的人咽下去。
  许久,那个男人走出了屋外,舒服地背靠著小小,懒慵地闭上眼小憩。感觉到小小的舌头在他脸上流连,祈水微微睁开眼,“你呀,早就叫你别伤他伤得这麽重了,非要把我累死不可吗?”语气带著一点儿撒娇的味道。
  “不过啊……实习了一下果然是好的,一试就立即上手了……真的好像天生就会医术了呢……”稍微埋怨了一下,一提起刚刚让人兴奋的实验,细长的眼里眨动著惑人的邪气。
  “呜。”小小又舔了他的脸庞一下,轻轻地低吼出声。
  “累死了……小小乖喔别动,得好好睡一下才行……”把头仰後,自动地移了个舒服的位置後,祈水在两只豹子的守护下渐渐沈睡了过去。
  蓝天白云,伴随著几缕轻风,在这偌大的绿林里,那个人与豹的身影竟是这样的渺小。
  * * *
  “微臣参见皇上,见过炎宫主。”那些陪伴的官员一见到幽本信和炎祺出现,便立即恭敬地请安。
  幽本信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炎祺则是面带优雅的笑容以对。
  甫踏进所谓的案发现场,炎祺就能嗅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他挑了挑眉,不意外地看到了幽本信同样以疑惑的目光望看自己,那刻,他知道自己与他心中所想的完全一样。
  幽本信身份尊贵,在众多官员及其下属实在不便亲自动手,於是炎祺便成为了他的左右手。炎祺去走到留著血迹的地方旁边,然後蹲下身,认真的用手轻摸那些看起来已乾涸了的血迹。
  一阵轻风吹过,不由得让炎祺想起原来已经差不多入秋了……鼻头间突如其来的异痒感令他甚不舒服,急忙用袖子轻拂开那些让他会想打喷嚏的毛,他突然一怔,动也不动。
  毛……是的,这里有毛,有种动物的毛让他感觉鼻头痕痒。
  用手掩住了鼻,弯腰低头,也不顾得那是极不雅的姿势,他埋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同时亦小心掩住鼻子免得不雅地打了个大喷嚏。
  不时用扇子撩撩地上,果然!一堆小小的毛发完全的夺去了他的注意力,他小心地放下扇子用手把毛发捡起,自个儿再观看了一会儿,才带著微笑地走到幽本信的面前。
  “皇上。”摊开手掌,让幽本信看那些落在掌心的毛发。其他官员看见他的态度如此从容,此是已经找出了关键所在,不由得再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到底那是什麽东西。
  “逆风,把那些毛收好。”贴心地知道炎祺的鼻子很是不舒服,幽本信立即唤了随身的影卫。只见逆风把那根毛小心地裹在一条白布里,然後放在腰间。
  “如果草民没猜错的话,大概两个案发现场也会有很多像这样的毛。”炎祺风雅地摇摇了纸扇,“这些毛发,是出於猫类动物的毛。”
  “炎宫主如何得知呢?”其中一位官员提问道。
  “大人或许不知草民有个毛病,就是对毛发敏感,特别是鸟类羽毛跟猫类动物的毛发。刚进来的时候鼻子就觉得痕痒,而且还嗅得一种奇怪的味道。”炎祺笑了笑,走了几步移到一边,用扇头指著地上,“众位大人可以看看,地上总共有多个凹陷了的痕迹。”
  “草民虽才疏学浅,不过还能依稀看得见那是大型兽类才有的足印。平常百姓是无可能用任何方法做出这麽大的足印,而且这里并没有任何属於人的脚印……”
  “炎宫主的意思是,这次是野兽下山作怪?”听罢这句话,人人都不禁毛骨悚然。说是残酷无道的杀手还能以人力去缉捕,要是对是体型这麽庞大的野兽,胜算真不知道有多少……
  “野兽此说法倒有点不对……诸位大人试想想,若果那群所谓的野兽真的下山作怪,那被害者岂止两人?兽类是无灵性的动物,一发起劲上来,绝不可能伤了两个人便走。”炎祺摇了摇头,“再说,它们若真的只是无端作怪,为什麽不咬伤了人便走?还要费这麽大的劲把人丢掉?”
  炎祺理性的分析让众人都不禁大开眼界,纷纷陷入沈思,默不作声。
  “以草民之见,大可先观察几晚,看看还有没有任何动静,若无的话,再采取搜查也不迟。”炎祺停在幽本信面前,低头拱手,脸色甚是恭敬。
  幽本信抬首朝炎祺丢了个赞赏的眼神,“就这麽著,那麽,不用去另一个案发现场了吧?”见炎祺肯定的点点头,他心下放心不少,领著逆风及炎祺而去。
  * * *
  坐进奢华的暖轿,幽本信拍了拍炎祺的肩头,“真没想到靠你这破鼻子竟然就能找出问题所在,佩服佩服!”听在耳里也不知是赞美或是在讽刺。
  炎祺大方和善地摸了摸鼻子,“皇上怎麽说佩服草民呢?草民区区一介莽夫,可受不起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倒是有够稀奇古怪的……无端竟有野兽在城中出现,不尽早解决的话,定必人心惶惶。看了那两个足印也想像得到那野兽的有多庞大……”拢紧了眉心,幽本信一想起了那只不明的野兽里就一阵不安。
  “我会先派些兄弟到处看看山上的情况。晚上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我宫的兄弟绝对乐意为民服务。嗯,我可不是说你的军队无用,只不过是想百姓安全多个保障。”依旧是淡淡地笑,可是却让人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幽本信把玩著腰间挂著的玉佩,“你不为官真是浪费了个人材……”想起炎祺与生俱来的分析能力和观察力,他似是在感叹这个直直在自己面前的家伙。
  “官场黑暗,进了去难保能像莲花般出於污泥而不染,而且我还是喜欢当一宫之主,管管江湖事,也许比较暴力血腥,但总比阴谋诡计的官场要好啊。”他顿了顿,“更何况,我这宫主现在还不是任你这皇帝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幽本信爽朗地笑出了声,“是啊,早就在一年结交之中,你就卖命给我了啊!”
  炎祺稍稍看了那个大笑不止、丝毫不像一国之君的男人一眼,想起了那一年跟他如同亲手足的流浪飘泊,轻轻的点头,“嗯,早就卖命给你了。”

  05
  寅时,天也还没亮起来,人人大都处於安稳的美梦当中。
  一名男子发了狂似的不断在云幽城清冷的大街上奔跑,双眼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而睁大,嘴巴怎麽样也合不上,脚上什麽也没穿,四肢和胸口都被白布紧紧缠著,白布上隐约可以见得因为奔跑把伤口扯开而流出的血液。
  他在大街附近的一个大宅前停了下来,像是找到救生浮木似的不断敲著那两扇大门。大门是如此的坚硬,可他即使把手也打到红肿了仍没有意思要停下来。
  他心里清楚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会保护众多百姓人民的炎宫主外,便没有人会理会他这个在大街上乱跑的疯子,他深信炎宫主会帮他,他深信炎宫主绝对有能力把妖魔杀掉……
  过了不久,便有一人身束黑色劲装来应门。此刻那男人就像是他的救星,他跪了下来,死死地拽住了应门男子的裤管,哀求道:“求你、求你叫炎宫主把妖魔和野兽消灭吧!救你了……”
  那名男子虽不明所以,却又先把跪在地上的人扶了起身,看著他身上几道伤口,不禁皱了眉头,瞧见了他惊慌的神色,又忍不住的安慰道:“我们会帮你的,别担心,先看看伤势。”
  “多谢你、多谢你……”即使是进了大门,男子口里还是不断重覆著这句话。
  * * *
  “宫主……宫主!请您起床梳洗!”几个同样束著黑色劲装的男人腰系著佩剑,原本应是威风凛凛的,可是站在炎祺房间外唤他起床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挑战!
  即使是入宫只有一年,全宫上下也没有人不知道宫主是多麽的难叫醒,即使是被唤醒了也有著一股与他平日温文不相符的恐怖起床气……总而言之,最好便是等到宫主自己醒过来。
  可是宫主平日一向惯於在巳时在午时之间起床……但那个男子偏坐立不安地催促他们快快把宫主叫醒,说山上有会跟野兽说话的妖魔,要宫主去把他们收拾。
  老实说,他们对这男子说的话也半信半疑,可是见他伤得那麽重,多少也是件大事吧?於是便不怕死的来为民请命……
  “宫主……”吞吞吐吐地唤著,手还不安份地敲起了门。
  房内的炎祺朦胧间依稀听得见这种吵耳的敲门声,翻了个身,又是掏了掏耳朵,拢紧了眉心。他咕噜著:“别吵……”
  他这麽轻语门外的人当然听不到了,更加卖力的敲门,甚至同时几人一起敲门,敲门声不绝,就连他们这群始作俑者也觉得烦厌。
  炎祺不情愿地睁开双眼,起身下床,仅仅穿著一件单衣,然後开门。眼眸里迸发出火焰似的扫视那群敲门的家伙,“这麽早你们在吵什麽?!”语气不同平常的温和,把他们都吓得气也不敢喘。
  “回宫主……寅时有一名全身受伤的男人在宫外求救,说山上有个会跟野兽说话的妖魔,要宫主您去把他们都杀掉……”威逼於炎祺那身的威严,终於一名男子诉出来意。
  炎祺听到後竟意外地淡淡笑了起来,吩咐道:“把人请到大厅,我随後就到。”
  见宫主终於变回平常的宫主,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会跟野兽说话的妖魔……那个就是凶手了吧。炎祺黑眸露出了精光,心里暗自盘算著。用盐擦了牙後才缓缓的把衣服穿上。这天的玄色华服,把他清逸俊雅的气质表露无遗。
  * * *
  炎祺人才刚出现在总宫的大厅上,那名男子又是跪下的向他苦苦哀求,他笑著把人扶了起来,请他就坐後,自己才坐在他对面,始终脸上也保持著一抹微笑。
  “炎宫主,我前天约三更时份想去茅厕,怎知走不到几步便看见两双在黑暗中会发光的眼睛,然後就有两团东西扑上来把我咬了好几口……”男子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包著的白布。
  “我痛得昏了过去,醒来便在一间简陋的木屋子里。木屋子里有个白衣人,他不知在找些什麽然後就替我治伤……还给我几颗药丸吃……可是他会跟野兽说话!!那里有好多野兽……都好大好吓人……”男子浑身不住颤抖,炎祺见状,倒了杯茶放到他的手中。
  “你有看清那是什麽样的野兽吗?是老虎?豹子?还是别的东西?”而事实上,除了这两种破坏力和杀伤力特强的动物外,炎祺再也想不到别的野兽。
  “我只知道是黑色的……”那人喝了一口茶,惊甫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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